「雲兒,該上車了」
這時蓮蓉夫人已經和燕大將軍依依惜別回來了。
坐在車內,看著娘親臉上時喜時悲的表情,蕭凌雲也知道這個時候她說什麼勸慰的話都是徒勞,也就靜靜的坐在蓮蓉夫人的身旁,突然想起《左公柳》這首詩蕭凌雲便思索著稍改動兩句念與蓮蓉听,想讓她不那麼傷別離。
其實像蓮蓉這樣柔弱無骨,我見猶憐的女子,再加上這麼善解人意的脾氣,也難怪燕大將軍會傾心,對于今日之別,硬是說公務繁忙不便相送,其實不過是怕因景傷懷,再加上心中的不舍,改變了放她們離去的初衷,只讓幾個得力下手護送她們母女離開,這樣想,也便想到了如何安慰身旁這有些憔悴的人兒。
「娘親,爹爹沒有來送我們,許是他太舍不得我們,怕控制不住再留住我們…」
蕭凌雲見蓮蓉聞言忍不住抹淚便幽幽的念出了方才想著改的《左公柳》詩︰
「
多少人生風雨後?多少慷慨不再有?
多少壯舉一場夢?多少盛情一杯酒?
而今許下千般願,灑向長河萬古柳。
不願與君長相守,但願與君長相思。」
「不願與君長相守,但願與君長相思…」
蓮蓉喃喃的念著,臉上的愁雲也散了,心情也好起來了,
「雲兒,娘親明白你爹爹的心思,娘親只是擔心到了南禮,娘親怎麼和你外公交代呢?」
蓮蓉微笑著點點蕭凌雲的小鼻子,看似輕松的說道。蕭凌雲自然也就知道她這毫無疑問是掩飾,卻也不明白,對于這個在古代女子被夫家遣送回娘家,確實算得上棘手的問題,她的娘親為何這般輕松的說出來,仿佛沒有什麼可擔憂的,再看她那美貌娘親挑簾頻頻的看向將軍府的方向,蕭凌雲心里突然酸澀起來…
離去匆匆何時歸?芳草萋萋徒傷悲。
低眉看盡水東流,仰天望斷雁南飛。
揮手已是兩眼淚,願君一路春風吹。
春風吹得人心醉,心醉一樣報春暉。
「那娘親想到怎麼和外公說了嗎?」
蕭凌雲忍不住疑惑道。
「沒有啊,娘親還沒有想到,不過,你外公外婆應該會很高興看見我們回去的」
蓮蓉夫人微笑的說道,她自是不用擔心,早在那件事之後,她爹可是沒少派人接她回去…
「額…」
蕭凌雲皺著小眉頭,這什麼情況!一頭霧水,看著一臉微笑的蓮蓉夫人,蕭凌雲也不再擔心,一張小嘴哈欠連連,還是睡覺吧,以後的事等醒來再說吧。
蓮蓉看著挽著自己胳膊睡覺的女兒,心里一暖,將她抱將起來,輕輕的拍著她,仿佛是在呵護生命中最珍貴的瑰寶。
就這樣,在車上行行走走近半月,一路順順當當,她們娘倆也是歡聲笑語,蕭凌雲更是想盡辦法的逗她這個所謂的娘親開心,她就是想讓她多些快樂,也好在到了南禮把她安排妥當後,想辦法回現代,她可是放不下他,夢中,那抹嫣紅一直在刺激著她的感官…她哪里想到,這一路上的風平浪近,只是為以後的血雨腥風做掩護的。
「夫人!」
黑衣蒙面人單膝跪地。
「將軍派了多少門徒護送?」
坐在漆紅大木椅上悠然喝茶的穆湘琴冷冷的開口。
「回夫人只有副門主燕震南一人!」
冰冷的聲音不卑不亢。
「呵呵…他倒還是小心啊,既不用擔心暴露他就是天煞門的門主的身份,又能夠保證送那倆賤人安全到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