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腳踏實地的站在這虛空之中,感受著腳下不時流蕩出的一股股莫名的力量的時候,易痕才深深明白,這個九剎派,完全的不簡單。
這並非是一種特殊的禁制蒙蔽了所有人的雙眼,而是這懸崖之上本身,就存在這樣一個特殊的能量屏障,可以讓人站在其上而不至于掉落下去。
當然,這種能量屏障自然是非常的特殊的。
易痕對于這落陰谷自然熟悉之極,但是包括天機圖在內,都沒有能發現這一點,可見其隱蔽性!
腳下的能量如同一道道的波浪,不時涌動幾下,但是這種涌動,卻不會讓人失去平衡感,反而人站在上面,卻沒有絲毫的動蕩感。
易痕心中疑惑,卻是默默地跟隨著王崇山和冷月蟬向著前方走去。
隨意性的回頭看了一下,易痕發現,身後的一切,都全部成為了白色的濃郁的雲霧,完全不可辨識。
而且,踏上了這條虛空的道路之後,易痕更是發現,這路上,和之前的外在的落陰森林完全的沒有任何的聯系氣息。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那種惡鬼的哭喊聲,原本只是那些黑石被培養到一定的程度才會發出的,如今卻是不想,在這路上,隨著虛空能量的一陣涌動,這種哭喊之聲便會強烈幾分。
易痕再堅定,年齡也不過十五歲而已,對于這些未知的事情,還是有些忌諱的。
特別是這惡鬼一般的哭喊呼聲,更是讓他有些脊背發涼的感覺。
不過他也很明智的什麼都沒有問,這件事到這個地步的話,對方不說,他是不好插嘴的。
而且,易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知道的東西越多,那麼死的便也越快,無論在哪里,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易痕跟隨著王崇山與冷月蟬,很快的來到了落陰山的山峰之上。
落陰上的山峰上,到處都是十分厚實的積雪,積雪上又掩蓋了一層厚實的冰塊,看起來相當的慘厲。
這種銀白色的感覺,包括那種刺骨的凜冽寒意,都十分的深入人心。
王崇山和冷月蟬這個時候運起了內功,抵抗著這里的嚴寒,而易痕見狀,也同樣的使出了鎖魂功,抵擋著這里的寒意。
三人腳下都沒有發力,但是踩在這厚實的冰塊上,依然喲寫腳步不穩的感覺,冰面上,也只是留下了淡淡的印痕而已。
易痕喘了口氣,白色的氣流瞬間在空中凝結成冰顆粒,然後掉落了下來,落在冰塊地面上。
「別擔心,到山頂就好了。」王崇山同樣的呼出一口白氣,而這口白氣卻並沒有在空中凝結起來,而是直接的汽化之後消失了。
易痕見到這很是隨意的一幕,心中反而注意了起來,這件事,看似很是隨意,但是仔細的想起來,就大不一般了。
一樣的人,憑什麼對方的氣流不被凍結,而自己的氣流卻被凍結?
易痕從這件事上瞬間的想到了氣流的成分,從而從這一點,他分析道了一個問題,很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對方二人,都是修士!
仔細的思考了一番王崇山和冷月蟬的對話,易痕更是相信這一點了,而同時,正是因為這一點,易痕的心,更是不安了起來。
兩人,都是修士的話,那麼情況就真的很是糟糕了。
易痕不動聲色,也沒有故意再去呼吸或者是呼出氣體,也沒有再留意對方的呼吸的問題,而是埋著頭跟著兩人向前走。
這個時候,易痕已經確定,這一次是九死一生的結局了,但是對于對方如何處理自己,易痕還一直沒有想通,還有就是周靈箴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易痕這麼思考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也落入了王崇山兩人關注的眼中,兩人相視淡然一笑,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快感。
很快,翻過大半個山頭之後,王崇山停了下來,然後在虛空亂七八糟的模索了一下,然後,原本前方是一面巨大的冰凌峭壁,此刻卻是忽然間變化了一下,一個三米寬三米高的正方形洞口霍然出現在了易痕三人的眼前。
王崇山和冷月蟬似乎都非常習慣一樣,沒有任何的奇怪,而易痕卻更是有些不安起來。
即便是有要事要談或者什麼的,用得著這麼隱秘麼?
易痕默不作聲的跟隨了進去,不過他的警惕之心已經提升到了極限,稍有異動,他定然會迅速的逃離的。
乍一進入,一股溫暖而清涼的感覺撲面而來,這種溫暖的包容的清靈的感覺,十分的讓人感覺愜意和舒適。
但是易痕沒有多去感覺這般享受的感覺,而是和王崇山二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小心的跟隨著。
這般一連穿過了數道小道,而後便是一個封閉性的大型十字形的密室。
這個密室很大,中央有著一個圓形的如同環形山一般的中心點,從這個中心電向著四周分開四條道路,每條大陸通向一個房間的門。
而整個迷失,就完全是一種巨大的十字形的分布,中心點的環形山上,有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黑石。
這顆黑石閃爍著黑色的幽光,一閃一閃的,不時發出如同惡鬼一般的慘呼之聲,而這聲音便在出現後一直就在這個密室之中被不斷的反彈、回聲,然後一直持續很久,這般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之極。
「好了,到了。」
王崇山將易痕帶來了這里之後,在那中心點的地方坐了下來,整個中心區域的大小約莫有百個平方米,因此整體看起來比較大。
冷月蟬微微笑了笑,然後走向那黑石,躬身跪拜了一下,叩頭三次之後,這才什麼都沒有說的站在了王崇山的彭邊。
而王崇山沒有看黑石,也沒有躬身慘敗,言語態度似乎也沒有提及黑石的意思。
「王掌門,不知帶弟子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何事?」易痕微微冷靜的問道。
冷月蟬听聞這話之後,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王崇山聞言,卻是笑道︰「你別擔心,成為了護法,你已經是門派之中的上層了,所以今天來,是要為你講述一下本門的真實傳承已經上古遺訓、還有就是有些護法才能學到的功法也需要親耳傳承才可。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事情,就是來這里的人,都會成為九剎山的弟子之中的一員。」
「這,不知掌門這是什麼意思……」
易痕心里一跳,有些忐忑的問道。
「先告訴你關于這落陰峰的事情吧,這落陰峰分南峰和北峰兩個分峰,而無論是南峰還是北峰,在內部是可以完全通連在一起的……」
易痕很是詫異,這些有什麼用?難道帶他來這里就是說這些常識性的東西嗎?雖然這些確實不為人所知,但是也不是什麼很隱秘不可外傳的東西吧?
事情越是反常,易痕反而越是忌憚,這件事到如今處處透露著詭異,讓他不得不提防。
「等等——」
易痕還是忍不住了,他猛地退後了幾米,然後警惕的盯著王崇山和冷月蟬,道︰「你們到底想如何?給一句明白話吧。」
易痕平靜而冷厲的說道,到這個時候,他不明白對方在拖延時間,那才真是怪了。
「嘿嘿,怎麼樣?」王崇山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冷月蟬卻是邪邪的笑了笑,然後從身上掏出一件泛黃的看起來十分褶皺的絹帛來。
看到這絹帛,易痕已經在剎那間感覺到了上面那種恐怖的吞噬人心的力量了,這個時候,易痕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
如果沒有猜測錯誤,這是符寶,曾經,易痕拿來對付過不少江湖人士和修士用的,便和這東西一樣,同是符寶。
「看來你也知道這東西的威力。老實說,鎖魂功最為重要的,便是可以讓人輕易奪舍,或者是輕易的奪別人的舍。」
王崇山嘿嘿一笑道。
易痕臉色變了兩變,听聞到這般事情,他反而安定了不少。
這個時候,奪舍對于易痕而言,反而並不可怕,有天機圖這真實空間在,對方能不能進入他腦海之中都難說。
易痕瞬間的在腦海之中聯系了一下天機圖,道︰「天機圖,注意情況,外面的一切你該知道了,若是有異常能量入侵,直接將其封死在真實空間!」
「主人放心吧,雖然您惹天機圖生氣了,但是在大事上,天機圖是不會有任何含糊的。」
天機圖討好一般的笑眯眯的說道,話語還十分的甜蜜。
易痕心中微微溫暖了幾分,以意識凝聚起來的形象輕輕地撫mo了一下天機圖那可愛的清秀的頭部,然後這才消失在意識海之中。
而天機圖,卻一直陶醉在這種之中,顯得很是迷醉。
易痕臉色陰晴不定的道︰「你什麼意思?」
王崇山沒有說話,而一直比較陰霾的冷左使,卻是忽然開口道︰「黑石雖然會有鬼呼之聲,但是一切也得有個源頭,這個源頭雖然不是我,但是我卻是其中的一員。
你現在難道不覺得全身內力等等都使不上來麼?這里的溫暖能量,已經滲入了你的全身,如今,你自以為可以施展很多功法,實際上你已經有部分意識陷入了幻境之中了。」
冷月蟬聲音邪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