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8月10日,紐卡斯爾市的蓋茨黑德區聖瑪麗醫院內,楊旭東煩躁的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動著,不時抬頭看著門上那示意正在進行手術的熒光燈。
大約90年前吧,具體時間其實楊旭東也搞不清楚,他們並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沒有家譜也沒有族譜,只是小時候從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嘴里了解到這個大概的時間。當年楊旭東的曾祖父由于在國內得罪了貴人,不得已偷偷躲進了一艘英國遠洋船遠涉重洋來到了這座遙遠的城市。恰巧當時正值紐卡斯爾附近煤礦資源的大開發,曾祖父順理成章的成了一名煤礦工人。歲月如梭,轉眼間這麼多年過去了,楊旭東已是楊家在紐卡斯爾落地生根後的第四代成員了,整個家族也已徹底融入了紐卡斯爾這座城市,大洋彼岸的中國反而顯得模糊了起來。和很多已經遠離了礦工這個行當的新一代華人不同,沒有受過良好教育也沒什麼特長的楊旭東目前仍然在從事這項屬于社會底層的工作,目前只有20萬人口的紐卡斯爾市從事和煤礦有關工作的人就有接近5、6萬,一家四代從事煤礦挖掘工作到使得楊家在礦工階層聚居的蓋茨黑德區小有名氣,走在路上看到楊旭東都會熱情的和他打著招呼,做為一個外來人口能這樣徹底的融入當地的社會可謂非常的不容易。並沒有什麼遠大追求的楊旭東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他喜歡跟這些樸實的礦工打交道,街坊鄰里間相處的也頗為融洽,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是他最大的願望。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和妻子潘曉嵐結婚5年還是沒有一個孩子,生活在國外的華人相比起國內反而更加的注重傳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所以當幾個月前得知妻子終于懷上了孩子,楊旭東真是高興萬分。不過今天的手術看來頗不順利,楊旭東對孩子的期待也化為了對妻子的擔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楊旭東越發的坐立不安。一會起來走走,一會兒又坐坐,嘴里不停的念叨︰「該死,為什麼還沒好?已經進去2個小時了!」
同楊旭東一起坐在門口的母親說話了「你這樣一下走一下坐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我眼楮都花了。你乖乖的給我坐著。」
「媽,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生呢?你說我能不急嗎?我能坐得安穩嗎?」楊旭東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沒事的,第一胎都是這樣的,多了以後就好了。」楊旭東的母親安慰道,其實他心里這個時候也非常的擔心,心里不停的默念道︰「哦米托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他們母子平安吧!」
「不要急,曉嵐不會有事的,你就要當一家之長了,要學會沉住氣!」楊旭東的父親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
「可是進去好長時間了,我真怕曉嵐有什麼事。」楊旭東剛說完,手術室門上的熒光燈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終于熄滅了。
「生了,生了!」楊旭東頓時破涕為笑,興奮的搖晃著父親的肩膀,隨即神色一黯︰不知道曉嵐怎麼樣!
只見醫生從手術室出來,臉上有著絲絲的汗。楊旭東見醫生出來,趕緊走了過去詢問醫生母子的情況。醫生解下了口罩,月兌著手套說道︰「母子平安,不過孩子的體重有點問題,只有2.5公斤,屬于低出生體重兒,需要在醫院進行治療,產婦也需要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
低出生體重兒是什麼概念楊旭東並不是很清楚,不過總算是母子平安,楊旭東心里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連忙問道︰「謝謝你醫生。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可以,不過過于打擾病人和胎兒,他們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旭東,是個男孩!」听到有人進來,躺在手術台上的潘曉嵐勉強的睜開了眼楮,露出虛弱的笑容。
「曉嵐,辛苦你了,辛苦你了!我真怕你有什麼事!」楊旭東握著妻子的手激動的說道。
「我要看看孩子,你抱過來我看看!」對于自己的孩子做為母親肯定急著的想親眼看看。
楊旭東用手把妻子的頭部微微抬高,指著一旁玻璃罩內的孩子說道︰「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孩子,以後他肯定會是個好孩子!」
小家伙仿佛听到了父母的話語,小手不停的搖晃著,嘴里發出咯咯的笑聲,看的楊旭東和潘曉嵐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旁的兩個長輩也是老懷安慰。
一路握著妻子的手將其送進病房安頓好後,楊旭東找到了醫生,擔心的問道︰「醫生,低出生體重兒對孩子的未來會有什麼影響嗎?」
「低出生體重兒一般長大後在智力方面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還沒等醫生說完楊旭東就拉住他的手懇求道︰「醫生,你一定要幫幫這個孩子,我兒子不能有智力問題啊!」
醫生拍了拍楊旭東的手,安慰道︰「楊先生,我說的只是有可能,也有可能除了身體稍稍顯得瘦弱一點以外和別的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醫生,一定要用最好的條件,不管需要多少錢,我都願意,我只球讓我兒子建健康康!醫生我求求你了!」
「你放心吧,我們對每個病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剛才我看了下孩子,我發現他雖然體重有問題,但其他方面都很好,而且還頗為活潑,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啊我孩子剛才對著我笑呢,我看他肯定比我聰明多了!」想起剛才兒子對著自己笑,楊旭東心里成為爸爸的興奮心情頓時涌了上來。想想兒子長得這麼活潑可愛,楊旭東心里的擔憂減輕了許多,暗暗發誓一定給兒子最好的營養,一定要讓他長大成才。
就這樣本書的主人公正式降臨人世,沒有滿天的霞光、也沒有山呼海嘯,普普通通甚至還有帶著一點先天的缺陷,看上去上帝可謂非常的不公,不過若干年後人們也許會發現上帝其實還是很公平的!
----------------------
紐卡斯爾是一座用來感知的城市,一座即使在黑暗里,也可以讓你的脈搏劇烈跳動的城市!七八十年代工業漸漸蕭條,煤礦業逐漸沒落,在這座飽受經濟危機摧殘的東北重鎮,惟一還能讓人們快樂,讓他們驕傲的只有他們的球隊︰紐卡斯爾聯隊。這支球隊就是這座城市的脈搏,紐卡斯爾人對球隊的熱愛在英格蘭無人不知、無人可比。
從70年代到80年代,接二連三地發生全球性的經濟蕭條,給英格蘭的經濟造成了極大的困難,紐卡斯爾這種重工業城市首當其沖。煤礦的倒閉使得楊旭東無可奈何的成了失業大軍中的一員,煤礦工人是楊家族四代成員從事的工作,他們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們的後代會被動的離開這個行業。和其他人一樣,為了生活楊旭東到處尋求工作,什麼活都干,包括在超市做保安、在碼頭做裝卸工。生活的困境使得楊旭東這個三口之家漸漸失去了生氣。雖然已經徹底融入了英格蘭這個國家,但是面對這種情況楊旭東和大多數中國家庭一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兒子楊朔,英文名丹尼斯*楊身上。
出生時的缺陷加上東方人天生的血統使然使得小丹尼斯長的比同齡的小伙伴小了整整1圈,不過還好在別的方面小丹尼斯沒有任何的問題,至少在智力上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很多時間這個小子甚至表現出優于同齡孩子的智力。
「好好上學,以後做醫生、律師、教師!」每天上學前父母總要用這句話來激烈小丹尼斯一天的學習熱情,不過對這種鼓勵對小丹尼斯來說實在太過虛無縹緲了,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喝了牛女乃,在去上學!」臨出門前父母總要看著小丹尼斯把大大的一杯新鮮的牛女乃喝完,雖然生活很困難,但是對兒子的營養父母是不會有絲毫吝惜的。說實話小丹尼斯一點也不喜歡喝這種有點騷味的牛女乃,但是父母嚴厲的眼神使得小丹尼斯不得不硬著頭皮閉著眼楮一口喝完。
小丹尼斯所就讀的小學是當地的聖喬治小學,是一家位于蓋茨黑德區的公立學校,和紐卡斯爾市區隔泰恩河相望,這個年代的泰恩河不能稱為是一條河,缺少資金治理污染使得整條河成了一條緩緩流動的臭水溝,河道旁每天都能看到舉著標語游行的大軍,偶爾通過學校的窗戶小丹尼斯能發現父親也在其中。
在聖喬治小學里就讀的孩子幾乎都是附近幾個街區礦工家庭的孩子,在這里沒有富人家的孩子,也許富和窮的概念還沒有在這些孩子腦海中形成。由于都在臨近的幾個街區長大,學校內的孩子幾乎都是從小都認識的,彼此也很容易玩到一塊,很短的時間都成了很好的朋友。
雖然小丹尼斯的膚色和別人都不同,但是沒有一個人介意這種區別,他們的年紀使他們還無法理解什麼是外國人。在班里小丹尼斯是個安靜、不出風頭的學生。也許東方血統決定了小丹尼斯這種性格,上課認真听講、學習成績在班級中總是名列前茅,在所有人眼中小丹尼斯都是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
但是下課鈴聲一響,小丹尼斯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在他的內心深處體育遠遠比教育重要,教育只是完成父母的人物,而體育才是他的最愛。只有這個時候,一天的生活才正式開始。楊家族四代沒有一個成員對體育有興趣,在他們眼里努力工作顯然比浪費體力去亂跑對生活有意義、有幫助的多。但是丹尼斯*楊這個第五代成員顛覆了這種傳統,和所有紐卡斯爾人一樣他愛上了足球,每天幻想著披上紐卡斯爾隊那黑白相間的隊服,奔跑在聖詹姆斯公園球場,接受看台上可愛、樸實的紐卡斯爾父老鄉親的歡呼。
其實丹尼斯以前更愛的是橄欖球,但是他單薄的身材使得小朋友們都不願意讓其加入,無奈之下只能轉而投奔足球的懷抱。一開始丹尼斯這個瘦弱的小家伙被放在了守門員的位置上,因為沒有一個人願意擔任這個位置,丹尼斯到不介意,他喜歡足球,只要能和小伙伴們一起踢球一切都無所謂。
不過隨著丟球數的增加小伙伴們發現丹尼斯實在不是一個守門的料,後衛的話就他那可憐的身體條件恐怕是無法讓人放心的,中場的話丹尼斯踢了幾場也不行,長期守門使得他的技術連基本的帶球也無法很好的完成,無奈之下只能讓其改踢人數最多、競爭最激烈的前鋒,當然丹尼斯肯定是替補前鋒。就此丹尼斯*楊開始了足球生涯中第一次板凳經歷,也許他未來的成功有現在的功勞也說不定呢!
雖然無法上場比賽,但丹尼斯對足球的熱情絲毫沒有減弱,每天等小朋友們都回去後,丹尼斯總會留下來一個人帶著球在場上傻傻的跑著,對著沒有守門員的球門拼命的射著。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踢上幾腳球,不過他很滿足,每次一個人都能踢得興高采烈。
他想象著自己正站在聖*詹姆斯球場,自己就是這個年代紐卡斯爾聯隊中最出色的球星凱文*基岡,心里模仿著平時從收音機里听來的解說員的喊叫︰「凱文*基岡在控球!」丹尼斯帶著控著球在空曠的場地上往前突破;「凱文*基岡過人!」丹尼斯想象著前方的後衛,輕巧的晃動,突破成功;「射門-凱文*基岡射門了!球進了!」丹尼斯起腳射門,雖然沒有守門員,但在他心里眼前確是活生生的有著一個守門員,他的射門射進了球門的右下角,一個無法防守的角度。
模仿著球星的樣子,丹尼斯舉起了雙手,從球網里撿起球,跑到了角球區,向狂熱的觀眾揮手示意。
每天直到天黑,丹尼斯才會志得意滿的回到家里,這就是丹尼斯每天的生活,一個紐卡斯爾礦工的兒子普普通通的一天。
-----------------------
聖詹姆斯公園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鬧市區,走過泰恩河上的大橋,沿著街邊路標的指引毫不費力地就能找到這座英格蘭容量第二大的球場,這里是紐卡斯爾的心髒。百年前的繁華,現如今的蕭條,紐卡斯爾聯隊的成績也一直隨著城市的興衰而起伏,四五十年代的輝煌過後是現如今的沒落。但越是困難的時期球隊的意義被越發放大,球隊事關這個城市的榮辱,展現著這個城市的態度,整個城市的工人階層成了紐卡斯爾最忠實的支持者,基岡、比爾茲利等球星成了整個城市的英雄。每個周末舉著標語、高喊口號的游行大軍不見了、為生活而奔波的人群不見了、所有人匯聚到聖詹姆斯球場在球場內發泄著過剩的精力,表達著對現狀的不滿、抗議著命運的不公、同時用不屈的精神告訴外界紐卡斯爾這座城市會重新站起來,紐卡斯爾人是無所畏懼的!
自從喜歡上足球後小丹尼斯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進入聖詹姆斯球場現場觀看一場足球比賽,可惜這個願望直到目前還沒能實現,15英鎊的門票價格對于xx家來說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數額,而且整天為生活而奔波的父親也無法理解花15英鎊去看一場足球比賽對一個華裔家庭有什麼意義,同時這個年代球場內時有發生的暴力時間也使得xx無法放心帶寶貝的兒子前往管理頗為混亂的球場和一個個赤膊上陣的壯漢一起看球。
「楊朔,好好學習,只要學習好了你長大以後就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不用像爸爸一樣做一個礦工了,足球是那些白人和黑人孩子玩的,我們中國人應該專心學習。」在父親的理解里這是鼓勵的話,但在小丹尼斯心里確是一點也不認同,為什麼我就不能踢足球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足球了?難道就因為我是華裔?中國人就不能踢球了?我喜歡足球,誰也不能阻止我!
雖然無法進入聖詹姆斯球場看球,但生活在紐卡斯爾礦工聚居區,看球的地方肯定是不缺少的。和小丹尼斯家相隔兩條街道,有著一家外表看起來頗為破舊的酒吧,門上的招牌有些東倒西歪、霓虹燈也已時亮時暗,如果半夜走在這家名為高地人酒吧的門口你絕對會擔心會不會遭遇搶劫或是謀殺,但一旦你進鼓起勇氣推門進去到酒吧內你會便會發現這種擔心是多余了,這里是一個充滿著歡聲笑語的地方,附近街區的勞動階層將這里當成了一座避風港,人們在這里喝著啤酒、觀看著足球比賽、和老友高談闊論著,在這里一切都很美好,生活的煩惱都能暫時拋去。
酒吧的老板杰克年輕的時候曾經是紐卡斯爾的隊員,還拿到過足總杯的冠軍,在這片街區是一個非常出名的人,年輕的時候人們都親切的稱呼他為礦工杰克。退役以後礦工杰克就回到了這里開設了這家酒吧,人們也改成他為老杰克,酒吧的宗旨就是為這片區域的礦工提供一個聚會的場所,賺錢是其次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附近哪家最近有困難杰克都很清楚,遇到這些有困難的人來消費,收錢的時候老杰克總是會暗暗把錢塞回客人口袋中。每逢紐卡斯爾的比賽酒吧總是人滿為患,男人們會把狹小的酒吧擠的水泄不通,一手高舉著啤酒瓶,一手拍打著桌面,嘴里高唱著︰「紐卡斯爾-紐卡斯爾-必勝!」
小丹尼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隔壁凱特叔叔家最小的成員同時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凱特*牛頓也是高地人酒吧的常客,按法律規定酒吧是不能接待像小丹尼斯這種年齡的孩子,但高地人酒吧對這幾個孩子是免費接待的,不能算是經營,而且附近的警察也都是街坊鄰居,大家也都明白這些情況,這種事也就沒有人來干涉了。
老杰克對小丹尼斯和小牛頓也非常照顧,每次都讓他們進到吧台里面,安排最好的位置給他們兩個觀看比賽,當然啤酒是不供應的。
「杰克大叔,你以前真的拿到過足總杯冠軍嗎?當時是什麼感覺啊?」足總杯在英格蘭社會中的地位是無以倫比的,小丹尼斯始終無法將足總杯冠軍和眼前這個微微禿頂、身材胖胖、有著一個大酒糟鼻,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笑容的大叔聯系起來。
「當然拉,我爸爸跟我說過杰克大叔30年前曾經是這片地區的超級偶像,當時我爸爸還親自跑到倫敦溫布利大球場觀看了我們紐卡斯爾聯隊和阿森納隊的比賽呢?我爸爸說當時前眼看到杰克叔叔舉起了足總杯!」牛頓在一旁忙不迭的介紹道,滿臉都流露出對父親當年能親自見證這一事件的自豪感,孩子們就是這樣單純,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讓他們感到自豪。和瘦弱的小丹尼斯不同,牛頓長著一副在小學生中極其彪悍的身材,身高達到了1米65比1米45的小丹尼斯足足高出了一個頭。和性格有些內向的小丹尼斯不同,有著一張典型英格蘭鄉下小孩長相(ps:參照斯科爾斯)的牛頓是一個極其開朗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根本合不來的人反而成了最好的朋友。在球場上牛頓的位置是中後衛,在紐卡斯爾當地的小學足球界頗為有名,和小丹尼斯這個替補前鋒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杰克叔叔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如果能到溫布利球場踢球就好了!」小丹尼斯滿臉崇拜的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大叔。
听著孩子們的話,老杰克開心的兩眼眯成了一條縫,年輕時的歲月是他這輩子最自豪的經歷,听到孩子們發自內心的崇拜,老杰克仿佛又回到了1952年的溫布利大球場,在那一天紐卡斯爾戰勝了阿森納隊,杰克身為紐卡斯爾的球員從親自前來頒獎的女王手上接過了足總杯。一個礦工的兒子竟然從女王手上結果金杯,30年過去了老杰克仍然無法自豪。模了膜小丹尼斯的頭,老杰克和藹的鼓勵道︰「孩子,好好努力,你將來會踏上溫布利球場的。」
「杰克叔叔,我也要去溫布利球場!」牛頓在一旁著急的喊道。
杰克開心的笑道︰「你也可以的,你們都是紐卡斯爾的孩子,好好努力,未來你們會成為世界球星的。」
在兩個孩子所知道的世界里,毫無疑問老杰克稱得上是最偉大的球員了,能得到他的肯定,讓他們兩個興奮異常,恨不得馬上長大,身披黑白箭條衫馳騁在溫布利球場之上。電視中的比賽一結束,兩個人就飛一樣的沖到了學校,拿起一個足球就開始了練習,杰克叔叔說了只要努力我就能去溫布利球場,我一定努力!孩子的思想就是這樣單純,長輩的一個不今意間的鼓勵就會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信心。
「我一定要過了你!」面對著人高馬大的牛頓,小丹尼斯發出了這樣的宣言!
「你做夢,我以紐卡斯爾聯隊未來最偉大的後衛凱特*牛頓的名義起誓,我將阻止你的突破!」
當我們年華老去,回首來路,如果你可以對昨天的一切無悔,那麼你已經擁有了非常成功的一生。
兩個孩子在球場上享受著最單純的足球,追逐著年少輕狂時的夢想,並為了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做著努力。
----------------------
聖喬治小學一共有兩支足球隊一支是5-8歲年齡段的,另外一支則是8-11歲年齡段的,這個年齡段的球隊是代表學校參加紐卡斯爾市小學聯賽的代表隊,同時他們還有著一個響亮的名字︰聖喬治游俠隊。
瘦小的替補前鋒小丹尼斯和他的朋友高大的後衛凱特*牛頓目前正就讀小學3年級,在過2個月他們就將升為4年級生,同時也將進入聖喬治游俠隊了。
難道一定能入選游俠隊嗎?像小丹尼斯這種長期坐冷板凳的球員游俠隊也要嗎?答案是肯定的!聖喬治小學總的學生數量只有150人,7個年級每個年級一個班,每個班大概25人,正巧150人。其中女生佔了50個,男生一共只有100個,而其中想踢足球的大概只有30個左右,另外70個喜歡打橄欖球、打板球、玩各種其他的運動項目,別看學校小,各種體育隊確是很齊全的。所以實際上足球隊已經陷入了人員不足的困境,只要你想踢就能進球隊,這才使得小丹尼斯不費吹灰之力進入了自己足球生涯的第二支球隊。
雖然還有2個月才能升級,但小丹尼斯和牛頓這兩個3年級生已經被游俠隊的教練約翰*特里急不可耐的拉了過來。先跟著球隊一起訓練,到時候比賽的時候也能更加默契一點。不過在小丹尼斯看來教練恐怕只是希望讓牛頓快點跟隊訓練,強壯的牛頓甚至在第一天訓練的時候就被安排成了主力中後衛,把兩個10歲的孩子都擠到了冷板凳上,而小丹尼斯則是繼續坐在了冷板凳上。
「教練我也想踢球啊,我能踢好的!」坐在場邊的小丹尼斯每次都在心里這樣呼喊著,希望教練能轉頭微笑著朝自己招招手示意自己上場,「哪怕是一會也好啊,我只想踢球。」但每次總是失望,自己好像是球隊中一個多余的球員。
終于小丹尼斯鼓起拉著教練問道︰「約翰教練先生,我能上場踢球嗎?我想踢球!」
約翰同樣是一個礦工,據說以前在街區組織的業余球隊中是個出色的球員,年紀大了以後就來到了聖喬治學校做起了義務的教練,雖然沒有收入但是他確是樂在其中。對每個孩子約翰都是很關心的,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小丹尼斯,但是在幾個月前小丹尼斯的父母曾經找約翰談過,告訴了他丹尼斯小時候生過病,身體不是很好,希望約翰不要讓丹尼斯經常上場踢球,最好就是索性不要讓他踢球了,對丹尼斯的身體父母非常擔心,他們可不希望兒子的身體在球場上出什麼意外。所以約翰模了模小丹尼斯的頭微笑道︰「孩子,你應該再等等,明年等你長大一點,強壯一點,我就讓你上場,到時候阿蘭*希勒和他的搭檔就要進入中學了,你也許能成為主力哦,好好努力,多鍛煉身體。」
阿蘭*希勒是聖喬治學校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射手,和丹尼斯一樣希勒也來自蓋茨黑德區一個普通的礦工家庭,不過在足球上兩人確有著天差的別,希勒在小學聯賽中每場比賽平均能進3個球以上,把聖喬治這樣一家弱小的學校帶到了紐卡斯爾地區的冠軍,甚至在全國比賽中都進入了16強,據說現在好多職業俱樂部都向他發出了邀請。
剛開始在訓練中小丹尼斯總是刻意模仿著希勒的動作,他也希望像希勒那樣讓其他對手膽寒,在小丹尼斯眼里希勒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球員,但模仿的結果總是失敗,小希勒踢球非常的硬朗,而丹尼斯始終無法像他那樣踢球。
丹尼斯相信未來希勒肯定會成為一個球星的。「但是自己呢?難道永遠是一個板凳球員嗎?」丹尼斯迷茫了,他感到無助。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踢足球嗎?每個人都說我長的小,長得小就不能踢足球了嗎?」小丹尼斯不甘心,眼淚不自覺的留了出來,拉著教練的手傷心的哭了起來。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只想踢球。
「丹尼斯不要哭了,男人是不可以哭的,如果你想踢球、想成為男子漢就不要哭了!」約翰也不忍心破壞一個如此熱愛足球的孩子追逐夢想的機會,他知道也許今天自己狠下心回絕了丹尼斯的要求,也許丹尼斯從此以後就會告別足球,不管能不能成為球星,但是追逐夢想的權力確是每個孩子都應該擁有的,約翰決定給小丹尼斯鼓勵和幫助。
「孩子,接下來幾場比賽我會安排你上場的,你可要好好表現啊,爭取成為游俠隊的下一個希勒啊!」約翰捏了捏小丹尼斯的鼻子,和藹的笑道。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丹尼斯的足球生涯得以繼續了下去,所以在若干年後,在丹尼斯*楊的回憶錄上,聖喬治游俠隊的教練老約翰是自己最需要感謝的人之一,而聖喬治游俠隊則是對自己最重要的球隊。
ps︰老書的更新不會耽擱,而且過年期間爭取做到1天2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