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微薰,帶著幾分拂人的暖意,綠柳扶動,山水綠意如畫。
秦月雙眸靜靜的望著明樓煙,清眸如水般靈動,其間更是有幾分傲然的倔強與堅持。
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他竟然還是不肯說。
她就那般目光直直地的瞧著他,那幽深的紫眸中暗含著鐵血般的魅惑,他五官如精工雕刻般鋒銳,身姿挺拔,整個人俊如神,雅勝仙。
清眸中目光不覺有些疾迷,秦月心中有些感慨、亦有些煩躁,她思緒游走,腦海中過往的記憶片段,一幕幕地回放了出來。
相識三年,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愈來愈神秘,愈來越讓她驚訝,整個人亦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初見時,他一襲紫袍襦衫,資容冠傾天下,手持玉笛,踏著一葉扁舟悠悠而來,笛音清隼繞梁余耳,宛若翩翩的溫潤公子。
再後來,他運籌帷握,智若諸葛,化為軍師,滿月復良策的伴在自己軍中,
而如今,他是尊貴非凡的太子爺,未來的天漠儲君——納蘭明樓,同時亦又是名動天下的第一公子兼明月山莊的主人。
他究竟還有多少身份?
秦月清眸中有些沉,有一種有些難以言喻的光,她靜靜的沉默著,靜靜地望著他。
如玉的側臉映在淡淡的微光中,如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華般,清灩無比。
明樓煙望著她面上的猜測,心中有些傷感,她是在懷疑他嗎?
眸光一暗,他低低開口。「任何時候,不管我是誰,要做什麼,亦永遠不會傷害于你。月,你相信我嗎?」
溫潤如風的嗓間里帶著幾分篤定的執著,他眸光一瞬不眨的凝視著她。
秦月淡淡地閉了閉眸子,前塵往事如煙,在腦海中劃過,清冷如玉的面龐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波動。
她未開口,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我豈會不相信。
前塵已罷,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如若這世間還有一個人值得我相信,那個人便只是你明樓煙。
她心底低低自訴著,心中如打翻的百味瓶般,百感交集。
「好。月,等我回來。」明樓煙長臂一伸,便將她牢牢的擁在了懷中。
下顎抵在她發間,一字一句認真地道︰「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任何時候、任何事情,我絕計不會瞞你。這一生,就讓我來陪著你。這九州如畫江山,萬千權謀糾葛,我只祈願與你一世一雙人,執手為你畫眉,可好?」
秦月腰上一緊,想掙月兌奈何他像鉗子一般緊緊的抱著自已,力道之大,似要將她熔進骨血般。
秦月心中酸楚,面對如廝深情的他,自己再多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竟生生地無法吐出。
攔在他胸口的手驀然松了下來,秦月未動,任他緊緊的抱在懷中,听著那胸口強有力的心跳,心中有一種錯覺,有一種疲憊至極後找到港灣的歸屬感,有一種想要放置一切去安心依靠地感覺。
許久,她清眸一轉,終是低低的開口︰「對不起,明樓。我還不能答應你。」
秦月輕輕的說著,伸手指向了自己的胸口,這里曾經的疼痛,讓她痛入骨髓。
那個花海中如風淺笑的少年,那個她曾執著追逐的少年身影……
她痛苦的閉著眸子,那冰冷的寒意好似再次涌入全身,讓她無力掙扎,無力去反抗,只有呼吸在殘喘著。
半晌,她輕聲開口,語氣淒絕地指著自己的胸口,道︰「這里已經死了,我的心已經疼過一次了,它已經死了,沒有氣力再去經營任何感情。在我眼中,你是朋友,是知已,是兄長,亦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我們就這樣,先不要打破,不要改變,好嗎?」
聞言,明樓煙雙手驟然間松了下來,他眸光如琉璃般望著她,眼底深處劃過一絲黯然,俊美無儔的面容上不再是那萬年不變的溫潤風華,蒼白如雪間劃過一道受傷的痕跡。
紫眸深如寒潭,他袖下的緊握成拳的雙手,突然間無力地放開了。
他薄唇一彎,勾起一抹極淡的笑花,如同一株開在冬日的寒梅,突然間零落而去,帶著無盡的荒涼落寞。
秦月心中幾不可見的疼了起來,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舉一動亦牽動著自己的心扉。
她清眸凝視著,心中亦無言。
二人對視,亦是過了許久,明樓煙面色一凝,神色間帶著令人無法撼動的堅決,溫聲定定地道︰「好,我答應,但是我會等,會等到你的心一點一點的為我活過來。那時,我們一起執手並肩,笑看這如畫江山。」
「明……」
紅唇半啟,秦月到嘴的話語,在他面前終究只能吞回了肚里,心底無言,清眸盈盈如波,她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等你回來!」她目光堅毅,淡淡道。
明樓,我相信你了!
所以,給我時間,給我們彼此一個時間,到那時就誠如你所說我們一起執手並肩,笑看這如畫天下。
我已傷過一次,很疼很深地一次,所以,請你不要騙我,不要負我。
這背叛的代價,你、我——都承擔不起。
秦月抬頭,望著窗外如墨的天空,在心底喃喃自語道。
「爺,大皇子求見。」
門外,赫然傳來了陣腳步聲,身為管家的龍叔緊聲稟報道。
「嗯!先在前殿招待著。」明樓煙平靜地開口,眸光陡然間變得有些無力傷神。
「怎麼了?你與大皇子的關系並不好?」秦月望著他突然間淡下來的神色,有些明了地開口道,清淡地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擔憂。
明樓煙見此心中暖了暖,唇角微勾起幾分笑意,點了點頭,溫聲道,︰「大皇兄對我似乎有些敵意,而且積怨頗深。要知道,我並從來都無意與他爭的。」
听言,秦月皺了皺眉,天漠的大皇子納蘭明松,這個人她早有听聞過,那一個極其狠辣陰險的人物,高深至極。
溫潤淡漠如明樓,他此次回天漠不足三月,自然不可能是現在積的怨,那麼便是在之前。
自古長幼有序,明樓身為天漠二皇子,但卻被納蘭楚封為太子,定為儲君。
那麼,身為大皇子的納蘭明松眼睜睜的失去太子之位。
皇家親情,歷來是最為寡淡的。
納蘭明松心中定是不甘,怕是早已因妒成怨。
而明樓失蹤十四年,此番歸國,已經令納蘭明松原本還存有希翼的太子之位,突然間又沒有了。
可想而知,這其中的一切了。
「來者不善!」秦月斂眉,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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