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輝煌的大皇子府內,氣氛有些壓抑的森冷。
門外的一干侍衛、丫環都重重的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的靜靜站著。
「該死的……」納蘭明松面上怒火奔騰,一揚手,面前上好的圓木香桌應聲而裂,他一雙黑目如狼般,燃著殺人般的熊熊烈火。
「好了!事情都已經成了這樣,你再怎麼氣也是徒勞無用。」淡坐在主位上的納蘭明析施施然開了口,高挑的眸子淡了淡,容色間疏邪無比。
一身如雪般的素白雲衫,勾勒出他勁瘦修長的身形,濃而密的黑發不扎不束,如潑墨般散在塵風中,星眸高挑帶著勾人的幽深,透著一股邪肆的光芒。
他額間的一顆朱砂痔艷麗紅如血,愈發襯得人清冷如仙,嬌媚勝妖,全然像是神與魔的混合體,俊美妖嬈無匹。
聞言,納蘭明松卻是一聲冷哼,雙眉緊皺,冷聲道︰「你說!我能不氣嗎!本來我是想著從明樓那里套出點信息來,看看這次科舉中有沒有他的著人,結果呢?他居然把明風給安排進監考的主持里面去了。誰不知道那小子對明樓是言听計從,到時候,肯定會壞事的。我們安排的那些人,還能夠輕易過關嗎?你說,現在再該怎麼辦?」納蘭明松急急挑眉問道。
「罷了!事以至此,要麼是明風自己不參加,要麼是參加不了!」納蘭明析幽幽的開口,薄唇含著一股笑意,妖嬈惑人,高挑的眸光中劃過一絲淡淡地寒意,森冷萬分。
「你是說……」
納蘭明松面上一驚,心底劃過一絲凝重,有些不贊同的道︰「明風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你讓我如何下得去手?」
「下不去手?大哥,你在開什麼玩笑?」納蘭明析又是一聲冷笑,似有幾分譏誚道︰「當年,你對只有十二歲的明樓都下得去手,如今對明風居然說下不去手了?」
「你……我們已經不是說好了,不再提當年的事了嗎?再說要是沒有你母妃一族的暗中策劃,事情會那樣嗎?他何至于失蹤這麼久?」納蘭明松面色一緊,沉聲道。
「但整件事的主使者跟想要明樓命的人,一直都是大哥你?若是此事被父皇知道了,你說會怎麼樣?」納蘭明析眸光轉了轉,神色冰冷道,妖嬈的面容上劃過幾分暗沉,威脅道。
「你想怎麼樣?」納蘭明松忽然面色一白,眸中有些不願。
「明風的事情,還請大哥盡快解決了。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
如雪般的雲衫家袍一揚,納蘭明析起身,語氣冰冷,透著一股肅殺的寒意。
納蘭明松望著那漸漸遠去的三弟,俊拔的身形攸地一晃。
他睜著黑眸,凝視著,那素白的身影映在明媚的春光下,竟讓他不由得心中一股寒意。
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在椅上,神色忽而變得頹廢無比,有些滄桑。
「來人,命拓木速速過來!」
半晌,納蘭明松終是回過神色,向著門外緊聲命令。
約是過了一會,一身著黑衣大漢急步而來。「大皇子,您有何吩附。」
「這是西郊的獵場的令牌,你速速帶一隊人前去!今日四皇子會去打獵,不要讓他走出西郊!」隨手中腰中掏出一聲令牌,納蘭明松神色有些猶疑,黑眸深了深,劃過一絲陰暗的寒光。「絕對不能讓他走出西郊,生死不計!」
「是!」拓木躬身,接過令牌就退了下去。
四弟啊四弟,不要怨恨大哥,要怪就怪你與明樓走得太近,太听他的話了。
如果有可能,我們來生再做兄弟吧!
納蘭明松心內低嘆,眸光望著窗外的那株揚柳,神色有些飄忽不定。
春風微拂,藍天下白雲悠悠。
郁郁林間,石桌擺開,二人對酌而坐。
青青淡淡的酒香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鼻音,秦月半支著頭,執著酒杯,容色清雅。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時的情景嗎?」明樓煙望著秦月一派灑月兌淡然的模樣,眸中帶著幾分笑意,禁不住感慨的道。
「嗯!」秦月點頭,面上突然讓升起幾分惱怒,咬牙切齒地道,「還記得很清楚!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某人懷疑本將軍是女子,竟暗中跟阿御合伙把我給灌醉了。」
「呵呵……」如沐春風般的淺笑,明樓煙唇角勾起一抹極美的笑花,語氣揶揄道︰「不過,若不是那日我與秦御將你灌醉,誰會知道名動九州的天下第一將原來是個風華少女。」
「去!當日你可害得本將軍足足宿醉了三日,邊關戰急,害得秦家軍差點丟了兩坐城池。」秦月面色一惱,心頭直覺丟臉至極,怒聲道。
「呵……但後來,不是在你清醒前,都奪來了嗎?」明樓煙不以為意,眸中一轉,頗為戲虐的道︰「只是,我真沒想到,你的酒量竟是如此的差!平時,不都看你挺能喝的,海量啊!」
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秦月郁悶至極,平日里喝酒她都是極有節制的,遇上喝多的時候,也會用內功逼除酒勁,是以軍中喝酒斗飲多年,她也從未醉過。
但是誰知道,那日她竟然上了阿御的當,說只是一般的水酒而已,根本不可能醉人。
所以,才放松的警惕,一時大意竟被這二人給灌醉了。
清眸一轉,秦月淡淡道︰「話說,那時候你跟阿御相識不足一個月,你是怎麼跟他串通的?」
這件事,她心中一直都極為疑惑,阿御一直都是對她忠心耿耿,性子歷來如冰般沉寂,寡言少語的,從不與任何人親近。
這廝究竟是如何竄動阿御跟他合謀的?
秦月心中疑惑至極。
明樓煙見此,心中只是淡淡地笑著,溫潤如風的開口︰「這是男人間的秘密。」
紫眸深邃如潭,明樓煙不禁有些感慨,他能告訴秦月︰是因為當時他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身為男兒身的她嗎?
那時候,他幾度因為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而痛若的糾結無比。
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推長,朝夕相對中,他心底就愈發的希翼甚至是絕對的開始懷疑秦月是女兒身。
而當時,他竟也發現原來苦惱在她男裝的之下,不止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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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明風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