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中目光有些暗沉,秦月望著那些步步逼近的大內侍衛,眼底劃過一抹思忖。
「駕!快走!遠離這里。」
忽地,她低頭,向著坐下的御風低喝。單手在馬背上一拍,她提起受傷的納蘭明風就縱身躍起,面色有些凝重。
伴隨著「嘶」地一聲,御風仰天長嘯,向著秦月昂著頭,似是听懂了一般。
它馬蹄一躍,傾刻間就飛一般的狂奔而去。
「喂,二嫂,你干什麼呀?你放走了御風,沒刀騎了,那我們怎麼辦?三哥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那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嗎?你說,二哥可以打敗三哥麼?他能帶我們出去的哦?」
納蘭明風一落定在地止,撫著方才被秦月一直提著的領口,喘著粗氣,洋洋灑灑的一連串開問道。
「閉嘴,少嗦!」秦月一皺眉,淡淡的開口。
她一襲紫色裙衫漠然立在風中,如墨的黑發輕挽成髻,清靈灩斂似仙。
手中短劍如蛇般靈活轉動,秦月一記飛身旋腿,將身邊幾個靠近的侍衛放倒在地。
她眸光冰冷,神色森寒,那周身的所散發出來的沉靜氣度,與凌厲殺意,讓人幾乎不敢目視。
這個女子?
納蘭明析眸光如狼般盯視著秦月,面色有些深沉。
她是誰?
好一個人間絕色!
他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驚嘆的暗芒。
之才,這女子可是與納蘭明樓一起趕來的,這麼久,他竟沒有注意到她。而眼下,若不是因為明風的莽撞,不然自己也不會注意到她。
如此清冷貴氣的一個人,竟能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如此之低?
納蘭明析微面色了深,高挑的眸子中凝著一抹精光,他微眯著眸子,目光如炬的打量著秦月。
這女子清眸中,仿佛沉定著奪目的濯光,卻又是極其的清亮明澈,絢爛得好似瞬間便能吸去人晶魄。
眸光絕在那絕美的面容上,納蘭明析眼底藏著一抹光芒。
只見,她白玉般的面頰上,五官精致清冷,膚色勝雪,周身氣質森寒冷冽。整個人好似一株臨霜的寒梅,清而傲,艷而冷,氣質如蘭,鋒如利刃寒刀。
納蘭明析滿含深意地望著她,攸的那薄唇下忽然升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待想到明風方才喚的一聲嫂子,唇角的笑意又忽然一點一點地凝固了下來。
她,竟然是納蘭明樓的女人。
納蘭明析薄唇緊抿,有些不甘的倨傲,他眸光望著那抹紫色的倩影,隱隱地深處有些意味不明的神彩。
「誰能殺了這二人,本殿下重重有賞。」他突然開口,語氣陰冷,聲音卻是宏亮萬分。
傾刻間,那些原本還有些瑟縮的大內侍衛們,雙眼全是一亮,像看到獵物般,目光炯炯著盯著秦月與明風。
一時間,刀劍橫起亂飛,眾人紛紛將這二人給圍作一團,給牢牢地包裹在了里面。
長槍大刀橫起間,帶著凜然的殺機,如牛毛劍花般噴涌而來。
秦月眉眼中閃過一絲寒栗之色,她眸光撇到急急逼向明風的那柄長槍,面色一緊。
她握著短劍的手腕一轉,向著長槍的中央處橫劈而去,浮著泠泠的冷光。
「 ……」
那握槍的侍衛身子一抖,手中的長槍被一分為二,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唔……二嫂,你真厲害,剛剛我又差點死了。」
納蘭明風拍著胸口,頗有些心有余悸的開口,黑眸望著秦月滿是崇拜的光芒。
他面色猶自還掛著幾行清淚,清雅俊美的五官上,神色委屈至極,卻未任何見懼色。
見此,秦月抬手撫了撫眉心,對著聒噪的納蘭明風有幾分無奈。
她清眸一轉,對上那幽深的紫眸,二人目光相遇,似有暗暗的情愫在緩緩流動,空間中靜謐得仿佛能听到彼此心底的心聲。
明樓煙眼底劃過一絲微光,隱隱有幾分擔憂,眼角撇到遠處立在叢林深處的御風,神色一動,他心底劃過一絲暖流。
月之所以會選擇下馬,是因為她想保全住御風,她知道御風是自己的愛馬。
紫眸定定的凝視著,他望著那些死死纏繞在秦月身側的大內侍衛,瞧著那如玉的面頰上隱隱有幾分壓抑著的暗痛。
他面色陡然一沉,帶著肅殺的寒意。
傾刻間,明樓台煙手中軟劍勁如長虹,夾著一股凌厲的寒光砍向攔在身邊的侍衛們。
銀色的光芒,在陽光下冷到冰涼,寒到刺骨。
「攔住他!先抓住這個女人。」
納蘭明析被明樓煙面上的那股森寒之氣所驚愕住,但,見他竟是如此在乎秦月的樣子,他眸光不由得深了深,急急開口道。
眼看著數千名大內侍衛分成兩批,一批死死的纏著自己,一批死死的攻擊著月與明風,明樓煙面色間又寒了幾分,招式間也愈發地凌厲、快速了起來。
一時間,幾十道長槍刺過,秦月帶著明風險險的縱身避開了。
她身形一轉間,眸光掃過那一角,面色一駭,手中的短劍就急急飛出。
秦月心底焦急,當下也顧不得面前向著砍來的大刀,一把朝著遠處向明樓舉著弓箭的暗影射了過去,力道之大,竟直直將人給直直盯在了樹上。
「咚」一聲,明樓煙急急回頭,就只見樹上高高掛著一名被刺穿胸骨的暗衛。
他眸光一深,待轉頭望著秦月時,風華無鑄的面容上蒼白如紙,他面色間哀戚無比,語氣淒利的急喚道。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