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這些就交給尋奕來解決了。月受傷了,她想要見秦老夫人,阿御,這些由你來安排,即日就動身前去天漠,而且越快越好……」明樓煙突然開口,神色間有些凝重。
「怎麼回事?主人不是剛醒麼了,怎麼又會受傷了?」秦御急急道,剛毅的面容上神色焦急,他目光怔怔的望著明樓煙。黑眸沉下,眼底似有幾分浮起地怒意。
「明樓大人,我還以為把主人交給你,你會照顧好她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讓她受傷,你太令阿御失望了!」秦御說著,神色間有些責怪,語氣冰冷。
「秦御,你休得放肆,注意自己的語氣!」
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龍尋奕听言,神色間氣憤不已,他胸中郁結,極為不快的冷聲呵斥道。
「那我該怎麼說?明樓大人,難道你就連主人都保護不好麼?若是如此,主人想必也不需要你的保護!」秦御冷聲反問,一甩著手,他負身而立,周身氣勢有些冷。
「混蛋!你知道些什麼啊!若非明樓,你家主人早就死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家主人,你這個不知原委的家伙,莫名奇妙的在這氣憤什麼,亂發什麼脾氣?」
精煉的眸光中升起幾分如火的怒意,龍尋奕本就對明樓煙以身犯險入宮去為秦月的取藥的事情,有些懊惱。
此番,又見秦御如此不識好歹的責怪著明樓,他面上的怒氣更甚了。
「你……,可我家主人受傷卻是事實!」秦御開口,面色依舊冰冷。
「好了,停!」明樓煙抬手一揚,阻止道。
他撫了撫眉間,神色有些疲憊的道︰「尋奕,你先下去忙吧。」
「明樓……」龍尋奕開口,容色間雖有幾分不情願一甩袖,他面色有些不甘,卻還是退了下去,。
「坐吧。」明樓煙神色轉淡,衣袍一揮,正坐在桌前。
他一手執起檀木桌上的琉璃茶杯,輕飲著其中的清茶,周身是無比優雅的靜漠與從容。
「明樓大人,你找阿御來,除了讓我帶老夫人去見主人,就是為了品茶麼?」秦御開口,剛毅的五官中現出幾分按捺不住的焦急。
「你以為?」紫眸中神色幽深,明樓樓淡淡開口,容色間卻沒有溫度。
「你吩附吧!阿御自當盡力。」秦御開口,腦海中思緒回旋。
如今,宋儀庭那個老女人一直對秦月虎視眈眈,他望著神色間淡然無比的明樓煙,心底隱隱有些擔憂。
若是現在宋儀庭的人對秦家下手了,那要怎麼辦?剛毅的黑眸中現出擔憂,秦御就有些坐不住了。
繼而容色一斂,他才開口道︰「方才是阿御莽撞了,請見諒。」
秦御無比誠肯的說著,面上些許有些愧疚的神色。
見此,明樓煙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心中並無絲毫的介。相反,見他對秦月如此忠心的程度,倒是極為滿意。
瞧著他頗為欲言又止的樣子,明樓煙心中知曉他想問什麼,薄唇一張,道︰「當日,月從麒麟峰上跳入廣海,身體落入水中承受了極大的沖擊力。而等我尋到的時候,她已經是在海水中飄浮了兩日,雖有魂生丹護體,但她體內本就有寒毒,如今又受了傷,情況……有些危險。」
明樓煙開口,語氣頓了頓,他神色有些淡,只是那袖下的雙手卻已是緊握成拳,心底,仿佛被什麼蟄了一下,抽搐的痛著,眸底深處劃過難言的痛色,一閃而過。
「那怎麼辦?一定有方法醫治的對不對?」秦御陡然站起身子,望著明樓煙神色緊張的開口問道。
「嗯。」明樓煙點頭,隨即又神色一凜,「有一樣東西可以救他,是金髏水。只要有金髏水,月就有救。」
「怎麼能拿到?」秦御面色一深,剛毅的五官上透中幾分凝重,他知道這金髏水肯定是不容易得到的。不然,以明樓煙的實力,何已會等到現在。
「在宋儀庭手上。這一次,我到晉雲來,就是為了取到她手上的金髏水。」
聞言,秦御眸色一深,語氣焦急道「那什麼時候動手?」
「今夜。只是我們有時間並不多了,明日我就要趕回天漠,月的時間不多,等不了。所以,我們必須要有一個萬全的準備。」
明樓煙神色轉而變得異樣的嚴肅,紫矊幽深如寒潭,他開口,一字一句定定的道︰「阿御,能不能取到金髏水就看今夜,晚了,就算取到了也是徒勞無用。」
「我明白了,只是,需要我怎麼做?」秦御鄭重的點了點頭,神色莊重的開口。
修長的手指擊在桌面上,一下沒一下的無節奏聲響,讓整個氛顯得尤為凝重。
明樓煙腦海如飛般的思忖謀劃著,他心中明白此次去宋儀庭的乾寧宮,並不一定能夠找到金髏水。但是,他卻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救秦月的方法。
是以,他必須做好多方面的安排。
若是連在宋儀庭自己的寢宮內都找不到,想必那女人必是將金髏水藏得極其隱秘,那他就必須設法讓宋儀庭自己把金髏水交出來。
明樓煙沉著面色,紫眸中閃過暗沉的光芒,亮得驚人。
「今夜子時,若是我沒有拿到金髏水,你勢必要想法進宮去見燕澤,將這個給他服下。」
沉默許久,明樓煙才開口,神色間攸地劃上了一抹篤定的冰冷寒意。
他眸子微微一眯,風華的面容,神色有些深暗。
「你想殺了他?」秦御望著他手中的那顆藥丸,神色驚異,有些不可置信地開了口。
難道,他要殺了燕澤?
秦御暗驚,心中思緒有些復雜。這件事,他心中想過不止千百遍。
燕澤、燕家皇室之于他,雖有著血海深仇,但是燕澤卻不能死。他若一死,那麼晉雲必將大亂,到時,若是他國乘機攻打,主人也不在,那麼晉雲必將亡陷。
而且,燕澤與主人……
他害死了燕澤,那麼主人那會不會……
秦御面色有些深,不知該不該接過那顆藥丸,他神情猶豫的望著明樓煙,黑眸有些深意。
淡漠高雅如廝,他知道明樓煙絕對不是那種使用暗害下毒之人,這種低劣的手段,他豈會用?
只是,究竟是為何?他用意何在,秦御眸光定定的望著他,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