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十五章 吃喝嫖賭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2-10-31

「店家,你可是愛吃蒜的主,怎口氣這般大!何為‘天地一心包,神仙二壺倒’?」唐三好奇問道。

那店家笑道︰「客官,你有所不知,我這‘天地一心包’指的是肉包,‘神仙二壺倒’指的是老酒!」

「廢話!只是名堂甚大,莫非這肉包是人肉叉燒包,老酒摻了蒙汗藥?」唐三道。

「哎喲,客官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肉包,上為白面,下為黃面,中間夾著豬腰肉,天白地黃,故名‘天地一心包’。我這老酒,乃是十年佳釀,綿醇悠長,後勁卻大,一壺半斤,常人只可飲半壺,多飲必醉,便是神仙,喝上兩壺,也要醉倒,所以叫‘神仙二壺倒’!」

唐三暗道︰原來不是黑店,可惜我為民除害這一片赤誠之心付之東流。也罷,且喝飽喝足,破了酒戒。神仙二壺能倒,我怎麼說也算半仙之軀,來上一壺不算多。于是道︰「且與我四個天地包,一壺神仙倒!」

「好咧!」

唐三倒了一杯入口,感覺淡淡的,都要淡出憂傷來。不過一下喉,酒香反倒才從月復中溢出來,滿口留香,都感覺自己要跟金蟬子一般也能口吐蓮花了。

「好酒!」贊嘆一聲後又給自己續滿。

店家看他生得雄壯,喝上一壺應當沒甚大礙,也不攔他。

唐三卻是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才三杯下肚,便有酒勁沖上來,暈乎暈乎,眼前一壺酒變成兩壺,暗想︰莫非我中了‘再來一壺’的獎,怎的憑白多了一壺,或是那店家居心不良,多送一壺想要放倒我!

卻不知自己的思維已經混亂了!

一陣山風吹過,唐三才清醒了一些,想起自己還得趕路,便要結帳走人。

店家要收十文錢,唐三卻只排了五文與他。你道是是他偷奸耍滑,想要賴帳?不是不是,是他腦子昏沉,一壺酒看成兩壺,五個銅錢硬是看成了十個!

「客官,給少了一半!」

「這不是十文?你這店家,莫非是要討些小費,好臉皮,好臉皮!便再與你十文!」這才又排了五文出來。

店家看他那樣子,才知他是喝醉了,掂了掂酒壺,半斤酒還剩四兩左右,這也太是不濟,中看不中用,喝了一兩便醉成這樣!雖然鄙視他,但店家是個老實人,懷一片好意道︰「客官,可是要過這風口崗?」

「正是!」

「眼看日薄西山,此時過崗卻是不妙,不如暫且在小店歇息,明日再過崗去!」

「哈,你這店家,莫跟我說這風口崗出了只吊楮白額的大蟲,專吃過往行人?難道沒人告訴你我的真名叫武松麼?」

「大蟲倒是不曾听說,但夜里山風甚大,怕吹傷了貴體!」

「吹?我這身體,比得羅漢金剛,外號一夜無數次郎,莫說是吹,就是真刀實槍干上幾回,也是寶刀不老,金槍不倒!」

店家是個純潔人,听不懂,只听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也就隨他,不再勸阻。

唐三便獨自過崗去了。

走了一段路程,一兩酒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人已清醒過來,耳旁山風呼嘯,吹得起勁,酒勁已過,燥熱已消,被風一吹,唐三禁不住一陣哆嗦,還好店家說沒听過有大蟲出沒,不然我這一夜無數次郎只降得住「母老虎」,若遇上真老虎,可比不過武二郎。

「吼∼」一聲咆哮,卻不曾想真跳出來一只黃皮黑紋的老虎來。

唐三嚇了一跳,暗想打明日起那「神仙二壺倒」要改成「三碗不過岡」了。

唐三這嚇一跳,可是好大一跳,全然不是無用功,跳起來抓住樹干,再一用力便上了樹,三步並成兩,只往高處爬。

那猛虎雙目放青光,嚇煞眾生。

只見他盯了唐三好一會,竟是慢慢踱到樹下,大尾巴掃清雜草,跪倒在地。

唐三卻是好奇,曾听說老虎也會爬樹,怎的不見它上樹,反而跪倒在地,我今兒個也沒穿石榴裙,沒理由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啊。

唐三道︰「兀那猛虎,可要吃我?實話與你說了,我已多日未曾沐浴,內褲也不曾換過,吃下我這百多斤,反而要吐出二百多斤來,不劃算!若不吃我,請速速離去。」

那老虎听罷卻是搖搖大腦袋。

唐三大驚,心道莫不是遇到個成精的老虎,這不是還沒西游嘛,難道是我唐僧肉真的太香,淨招妖。

不過它這搖頭,到底是「不吃我」呢,還是「不會不吃我」呢!

「你可是要吃我?」唐三再問了一遍。

猛虎搖搖頭。

「你當真不吃我?」

猛虎點點頭。

「你要吃我?」

搖頭。

「你不吃我?」

點頭……

唐三一連重復問了一個大周天,一個小周天,中間好幾次還偷換了順序,那老虎由于慣性,差點弄錯。本來唐三還擔心這虎妖設計騙他,這才問了好幾十遍,試問天下哪個妖怪這麼好耐性,能成佛了這都。再說了,幾十遍下來,老虎估計腦子都暈了。

唐三下得樹來,就要離去,那猛虎也站起身,哪知真被唐三糊弄暈了,又摔了下去。

「你說了不吃我的,做妖精可一定要有節操,不然就是欠-操!」

猛虎大尾巴拍拍自己的背。

「你是想載我?」

猛虎點點頭。

「這個,」唐三為難地說︰「不瞞你說,我暈老虎!」

猛虎心說︰暈的是我好不好!

最後感情難卻,唐三還是騎了老虎過崗去了。

過了崗,唐三道︰「虎兄,此番承盛情,來日必報。只是有一言不得不說,你卻是瘦了些,我坐在背上硌得慌,下次再來,須備張熊皮什麼的墊墊,再會。」

那猛虎,本是此處山神所化,巡山時見了唐三,知其不凡,駝他過崗,算是結個善緣。

唐三入了江州城,尋了府衙,卻不敢進,只想周邊游蕩。見一間賭坊,尋思這賭也應當是佛門一戒,當去犯犯。

唐三卻是不會賭術的,但有賭就不想輸,便稍稍做了下統計,找了一個氣運最差的,十把里輸了八把,跟著他,他若買大,我便買小,若買小,則買大,若是買豹子,我便歇一盤。

也不知真是對方氣運差,還是唐三的氣運強,居然連勝了十局,並且他也很欠揍只管贏錢不回收,贏多少便賭多少,十局下來,由最初的一兩本錢翻到了一千零二十四兩。

看那荷官冷汗涔涔,唐三也知見好就收,拿了二十四兩零頭,剩下的一千兩全跟著那倒死霉的買了豹子,這可是成心想輸來著。其他人本來見他運道好,想跟著撈點油水,見他買豹子,成心想輸,便也作罷。

待骰子一開!所有人都傻眼了︰尼媽還真是豹子。

唐三看那倒霉蛋高興的模樣,才知原來是自己運道太好,連掃把星跟著自己都能走狗屎運。這好幾萬兩銀子,麻煩可大了,我倒是真心想輸,再賭嘛,贏了怎麼辦?

按照賭坊的正常套路,賭坊的老板應該是坐不住了。果不其然,一個小廝來請道︰「貴客,只因錢財數目過大,搬運不便,請到後堂結賬!」

唐三也不怕,大不小錢財不要便罷。

入了後堂,那堂上坐了一個員外模樣的人物,只是那雙眼有殺性時隱時現,想來是個綠林好漢。

只听他道︰「貴客好賭術,欲聘閣下為我客卿,不知意下如何?」

你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作了客卿,便是自己人,你贏的錢,我替你保管,日後出了力,便與你回報,不然豎著來便橫著出去。

唐三有自知之明,哪里會什麼賭術,不過也沒听出對方有什麼誠意。暗想這長樂賭坊離府衙不遠,而這坊主看起來有恃無恐,看來是江州城里的地頭蛇。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當然,若是美女蛇,唐三倒是願意壓上一壓,可這是條悍蟒,倒不如這般這般。

當下唐三言明自己沒什麼賭術,不能當客卿,那坊主臉色馬上就變了。不過唐三又說自己願意投資,而且提供了好幾種新式賭具,麻將,撲克等等不一而足,听得那坊主眉開眼笑,心花怒放。頓時就禮賢下仕,報了姓名,姓黃名樂,排行老二,人稱黃二爺。唐三道自己姓陳名實,字可靠,排行三。二人惺惺相惜,一個喊二哥,一個喊三弟,各自一副「相逢恨晚」、「有今生,沒來世」的樣子。最後還給了唐三一成干股,當然,唐三贏的那幾萬兩銀子也當入股了。

唐三交好于黃老二,主要是打探關于仇人劉洪,李彪的消息。那劉洪當初殺了陳光蕊,得了他官印,冒他姓名當了江州知府,而那李彪,便在洪江上立了寨子,名曰白浪寨,自己當了水賊頭子。二人官匪勾結,只手遮天,這黃老二也是一號人物,與這二人時有來往,平時也圍在一起賭上幾把,黃老二每每故意放水,輸了許多孝敬錢。

是夜,黃老二領了唐三去了。

那招待的鴇母是個風姿綽約的少婦,甚是奔放熱情。

黃老二道︰「十娘,這是我家兄弟,須好生招待!」

那十娘便問唐三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唐三道︰「無論什麼樣的女人,下面都是髒的,無所謂!」

可謂是不鳴則矣,一鳴驚人。眾皆錯愕無比,唐三這是要得罪天下所有女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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