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十三章 收服蒼狼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2-11-09

「呔!畜牲休逃!」悟空也沒想到這蛇能月兌開繩子。一恍神間便教那蛇彈射出十幾丈遠。

悟空一怒,法力頓時要提升幾層,哪里會讓它逃跑。金箍棒一擲,便砸在蛇頭上,那三角褲大小模樣的蛇頭頓時被砸了個稀巴爛。剩下那蛇身還翻滾了幾下才完全死去。

那蒼狼一見,嚇得腳都軟了。

悟空收了金箍棒,來到唐三身邊道︰「師傅,這廝原是沒手沒腳的蛇精,綁了他手腳卻是白綁了!俺老孫見他要逃,一時怒起,手下沒輕重,才把它殺了!」

唐三道︰「不怨得你!既然做了俘虜就該有俘虜的意識,想逃就得時刻做好喪命的準備!」

這話不止說給悟空听,更多的是說給那蒼狼听的。蒼狼一听,連連磕頭求饒道︰「二位仙家饒命,饒命啊!」

唐三卻不理會他,只帶著悟空來到那白花蛇的尸體邊。這小腿精細,三米來長的蛇身,渾身是黑質白章。唐三沒事總在萬寶塔里看書,知道白花蛇又叫褰鼻蛇,是一種毒蛇,藥用價值巨大。這大好蛇身怎麼能浪費,可惜又有事在身,帶不得去,只好叫悟空挖出最寶貴的蛇膽來,用火烤干收起。唐三听說這修煉到化作人形的妖怪,都會有內丹。便叫悟空仔細找找,卻不曾找到。想來這花蛇的內丹可能是在頭部,卻將悟空給打散了!無奈之下,便將其它部分一並用火燒了,算是毀尸滅跡。

這殺人越貨,再毀尸滅跡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刻鐘,看得那蒼狼是心驚膽顫,只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唐三道︰「你可是凌虛子?」

蒼狼顫顫微微道︰「正是小道!哦,不,正是小妖!」

「既然是凌虛子無誤,那你就將你身世來歷,還有家庭住址,親朋好友有誰,興趣愛好,是否婚配,哦不,哎,總之是關于你的講得越越詳細越好!」唐三道。

蒼狼被問得奇怪,卻不敢不違,只得老實道︰「五百年前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我的爸爸——一頭蒼狼遇上了我的媽媽——也是一頭蒼狼,結果便如干柴遇到烈火,愛情之火便在這一夜的風雨中猛烈燃燒起來!兩個月後,便在一個曉風殘月的楊柳岸邊,生下了我」

「停停停!講重點!」唐三一听他追溯到五百年前,前一段的**還有點興趣听,可這樣下去還不得講到天黑,只得讓他講重點了。

蒼狼心道︰還不是你讓我講詳細的!嘴上卻不敢有違,便整理一下,迅速道︰「我本來只是一頭懦弱無用的狼,捕獵又沒本事,被族人拋棄,只好以動物尸體為食。有一天饑餓難奈的我遇到一腐爛的虎尸,只好將就吃下,卻不想在腐肉中挖出一顆白色的肉珠,後來才知那是老虎的內丹。吃下內丹後我便逐漸開了靈智,懂得了像人一樣往高處走。後來我又听山中一些小妖說起修煉之事,便也來了興趣。只是我又沒什麼修煉之法,而自身又是吃了那內丹開了靈智的,便想是否能靠吃東西來修煉。後來我無意中救了一個采藥人,他便收養了我。我像一頭聰明的狗一樣為他看家,為他打獵,也一邊學到一些藥理。等他百年後,我又回到了山中,開始采藥練丹。這幾百年下來,丹道總算是略有小成,只是這道法卻是有如雞肋。一匹孤狼,勢單力薄,法術道行又是淺薄,深知要得平安,還得依附于人,于是廣交朋友,以求互助。那白花蛇便是隔壁山的鄰居,他蛇性陰寒,所在之所常有好藥,我便幫借他藥材煉丹,成丹後二一添作五,如此便成了朋友。數十年前,有頭熊精也不知打哪里來,好不厲害,殺了一頭豹子王,奪了他的洞府,更名為黑風山黑風洞。這熊精仗勢欺人,要各山妖魔都來參拜,奉他為尊,否則便要打殺。我等亦是無可奈何,我甚至拔下兩顆犬牙,焠毒煉成雙槍,進獻于他。至于白衣秀士,便是那白花蛇,亦是將他先輩月兌皮煉成的披風,進奉于他。如此,我等才保了平安。後又因我等時不時進獻丹藥,這才獲得他的器重,每每有寶,也肯分我等一些,倒算仗義!這黑熊早年殺孽太重,後來據說是夢見了觀音菩薩,才生了向佛之心,常與他觀音院院主稱兄道弟,討論佛法!昨日他派小妖來通知,說他今日是他母難日,要開個佛衣會,據聞是得了件寶貝袈裟,故而邀我等赴宴賞寶。我二月前從白花蛇那又得了些蛇涎果,于是配了九九八十一種藥材,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成藥六丸。與他平分,又各出一粒,去賀那黑熊的壽辰!」

唐三只听說過有龍涎果,卻不聞還有這蛇涎果,一時好奇,便問︰「我只听說有龍涎果,卻不聞還有這蛇涎果。你倒是跟我說說,這蛇涎果有何用處!」

蒼狼道︰「涎者,口水也。顧名思義,這龍涎果,乃是龍睡覺時口水落在地上,滋養了地上的植物,這常年累月下來,這植物變了性質,結出的果便叫龍涎果。龍涎果陽氣極足。而這蛇涎果卻是陰性之物,正好與龍涎果相反!此二者俱是煉丹的寶藥!若是二者同爐而煉,如此陰陽調和之下,更能煉出仙丹來!小道,哦不,小妖不才,又苦無龍涎果,只好用八十一種陽性藥物,如人參,火龍草等來代替。怎奈功力不濟,不能叫他陰陽調和,反而陰陽兩分,成了三丸黑的,三丸紅的。黑者為陰,紅者為陽。只有將兩者同時服用,才有大用而不傷及自身!」

「哦,那你說說,你煉的這丹藥有什麼功效!」唐三再問道。

「此二丸同服,能增百年壽命,三十年道行!」蒼狼道。

「若是單服呢?」唐三再問道。

「單服?此藥萬萬不可單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蒼狼皺眉道。

「不堪設想,那你倒真好好想想!不然,我便教你親自嘗嘗!」唐三笑里藏刀道。

那蒼狼嚇得直發抖,只好討饒,道︰「這一陰一陽,若是單服,還分四種情況︰一者,男服陽,則陽上加陽,如火焚身。自身陽氣強者則無礙,若是弱者服下,可能燒成焦碳,若是一般的服下,可能如用了烈性藥一般;二者,女服陰,則陰上加陰,渾身如冰。自身陰氣盛者無礙,弱者則結成冰塊,一般的服下必然凍死;三者,男服陰,如此可能陰陽相抵,叫男的變成女的,就是不變,也如閹了一般。想那白花蛇,我初識他時是個粗獷漢子,近年來因久居陰-穴,越來越似個女子;四者,女服陽,則可能叫女的變成男的,或者長出胡須來,又或者其它情況出現。這些都只是小道,小妖猜測而已!」

還有藥的功效啊,好,好,實在是好極了!唐三心里婬笑起來。

「對了,這麼久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一下。我嗎,是從東土大唐來的,這是我徒弟。我師徒二人前日借宿于山下的觀音禪院,沒想那觀音院院主與黑熊精為謀奪我一件錦瀾袈裟,欲放火燒死我師徒二人。幸虧我徒弟神通廣大,才逃過一劫。只不過黑熊歹毒,煽風點火也就罷了,卻還要火上加油,連那觀音院主一並燒死,獨吞了我那袈裟。我師徒正要去討回公道。遇你二妖,我也听說你們二妖的名頭,又跟那黑熊關系緊密,故而想找你們探听點事,哪知那蛇妖卻敢月兌逃,為防他走露風聲,只好痛下殺手!事到如今,我們的底細也告訴你知道了,你說我要如何處置你好?」唐三問道。殺妖奪寶自然是唐三的一慣作風,但為元哥布道卻才是頭等大事。所以遇到可以收服的妖怪,他還是樂于收服的,更何況只要收服了他們,那他們的寶物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據為己有了麼!

「二位上仙饒命!小妖只一心問道,實不知那黑熊惡行,更不可能參與其中啊!小妖多年來只煉有一些丹藥,願意進奉上仙,只求寬恕一命!」蒼狼求饒道。

「你我近日無冤,遠日無仇,我自然不會加害與你!相反,我見你道緣頗深,卻有好寶貝要送你呢!」唐三笑道。

蒼狼一听,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唐三沒搭理他,而是迅速到萬寶塔里取出一本《基礎丹經》來,翻開前面兩頁廢話,到正文內容,遞與蒼狼看到。

這蒼狼一見,先是驚訝,接著是驚喜,再接著便是狂震,看到最後,卻是一臉的意猶未盡和疑問。這顯然是個識貨的主!

蒼狼要伸手過來翻下一頁,卻叫唐三收了回去。

「你覺得這本《基礎丹經》如何?」唐三問道。

蒼狼十分激動,卻說不出話來!

唐三問道︰「喂,問你話呢,怎麼不答!」

「小妖,實在找不到話來形容啊!只覺得自己以前真是井里的蛤蟆,日日觀天不覺什麼,如今出了井,卻不知該說什麼了!」蒼狼道。

「我想把這丹經送給你,你覺得如何?」唐三問道。

「送給我?這?若是能得上仙贈此神經,小妖願以身相許,哦不,願以死相報!仙長但有所命,小知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是萬死不辭!」蒼狼激動道,還連連磕頭。這平日里自己也沒燒香,這會兒竟然有了此等機緣,怎麼不激動啊。

唐三差點沒摔倒,好好的丹經叫他說成「神經」,還想以身相許,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樣!哥可不是你能覬覦的!

唐三又道︰「我也不要你的性命,而是想收你為徒!你意下如何?」

「啊?這!徒弟凌虛子拜見師傅!」蒼狼先是一愣,接著便滿臉喜色地參拜道。

雖然不知唐三具體來歷和本事,但見他徒弟本領還有隨手就能拿出不凡經書的氣度,這等便宜師傅如何不拜!

「慢來慢來!不是我要收你為徒,是我徒弟要收你為徒,不過暫時只能作個記名弟子,日後觀你表現如何,再考慮轉正!悟空,過來!」唐三道。

這一回,不止蒼狼錯愕了,就是悟空也是十分不解。他生性散漫,自在慣了,從來就沒想過要收徒弟這茬事兒!

「師傅,俺老孫自在慣了,如何能收個徒弟絆自己的腳!老實說,若不是菩薩點化,又蒙師傅搭救之恩,我才不會拜入師傅門下呢!不然,俺老孫還是願在花果山耍威風的好!」悟空郁悶道。

這猴子當真是直腸子,口無遮攔,也不怕傷了師徒感情。當然,唐三雖然不是和尚,凡事倒也看個透徹,這將心比心,設身處地一想,他自己也不願去取勞什子經!不過為了民族大業,也只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會怪罪悟空的!

唐三拉著悟空,背著蒼狼低聲道︰「悟空啊悟空,你可記得靈台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

悟空震驚道︰「俺老孫自出山門,未曾與你提起過!師傅如何得知?」

「嘿嘿!小看為師了吧!你也甭管為師如何得知!你既承了菩提老祖傳道授業之恩,又怎能不將其發揚光大下去呢!為師你了收徒弟,不就為了你讓門楣傳遞下去麼!再說了,這蒼狼有煉丹的天賦,你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那群猴子猴孫想想啊,這有了丹藥相助,修煉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日後不就算不在家,也不怕你那些猴子猴孫們遭人欺負不是!」唐三勸道。

悟空最在意的就是他那群猴子猴孫了,想想師傅所說的,也是句句在理,自己當年得了菩提祖師傳道,才造就了這麼一個齊天大聖孫悟空,自己又豈能忘記這份恩德啊。

「師傅所言極是,只是我原先師傅再三叮囑,教俺老孫不能說識得他!其它未曾言及,但我卻不敢私下傳播他的功法啊!」悟空有些悲傷地道。

「明白明白,你那功法也不是人人都能學得了的!所以呀,師傅我這有的是功法,你只消收下徒弟便好,其它的都交給為師這師公打理就是了!ok?」唐三問道。

悟空識唐三也有不少日子,自然知道「ok」的意思,便回了個「ok」!

唐三轉身對蒼狼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徒弟乃是五百年前大鬧天空、力退十萬天兵天將、砸了靈霄寶殿最終被如來佛祖鎮壓在五指山下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如今乃是東土大唐天朝聖上李世民差往西天拜佛求經的欽差御弟,也就是我,的大徒弟!我本想收你為徒的,只是貧僧乃是佛門中人,你專修的又是道家法門,而我徒弟又具道家大神通,收你為徒亦是你的福氣,你意下如何?」

悟空也道︰「俺老孫橫地三界,超月兌輪回,那些個閻羅山神,都是我孫子輩子,做我徒弟絕不會辱沒了你!」

那蒼狼听得一愣一愣,暈乎暈乎的,反正听起來都很牛叉就是是了!心里顧念著那丹經,管他拜誰為師,能學到真本事才是硬道理,于是當即納頭參拜︰「徒兒凌虛子拜見師傅,師公!」

悟空受了拜,嘿嘿猴笑著。

蒼狼卻一心惦記著唐三手中的《基礎丹經》!

唐三看得明白,卻偏偏不給他,反而道︰「好徒孫,你師公師傅正要去降妖除魔,你可願助上一臂之力?」

「這?師公但有所命,徒孫豈敢不從!」蒼狼稍猶豫,然後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唐三當下把計劃說了出來。便見悟空使個法術,將唐三變作那白衣秀士模樣,自己卻一閃,不見了蹤影,其實是變了一只虱子,附在了蒼狼頭上,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這蒼狼才歸降,總要留他一手!

唐三拾了那白花蛇遺留下來的紙扇,扇一扇,搖一搖,儼然是個風度翩翩的風流才子。

由于時間耽擱了不少,唐三只好一邊趕路,一邊跟凌虛子講注意事項,哪知這老小子煉丹是一把好手,對于劇本的理解力卻實在是差,無奈之下,唐三只好讓他本色流露,就當他是真的白衣秀士,一切按他們本來要做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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