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二十章 烏巢禪師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2-11-19

就在唐三轉身要出門的瞬間,背後金光一閃。唐三回過頭去,便見一櫃子中正大放光芒。走過去一看,里頭竟然多了一尊中指長的小塔。唐三看這塔覺得眼熟,猛地想起來這不正是萬寶塔的迷你版麼!

再看下面的標注,竟然寫著「百寶塔」!這也太雷了吧!難道這萬寶塔還會生孩子,而且剛才那哭聲是它生孩子的哭聲?極有可能。真正的寶物,就算會生孩子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可這玩意有什麼用呢?當唐三拿起這塔時,突然有一股電流流過腦海,唐三如有醍醐灌頂,一下子全明白了。那電流是一串信息,告訴自己這塔乃是縮小版的萬寶塔,里面也有一個空間,可以用來裝東西,雖然只有萬寶塔百分之一大小,可依舊相當可觀。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百寶塔乃是外界溝通萬寶塔的一個通道。以前非原有外界的物品無法進入萬寶塔中,可現在,外界物品卻可以通過先進入百寶塔來進入萬寶塔。所以,有這一點作保證,百寶塔的空間大小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哈哈哈哈!唐三狂笑起來,笑得差點抽筋。真是心想事成啊!

巨爽之下,怎麼不趕緊試試呢。

于是興致勃勃地醒回現實中,拿自己帽子一試,果然行得通。東西先進了百寶塔,再從百寶塔里弄到萬寶塔里,好,實在好極。

唐三一興奮之下,又想這里頭不知能不能裝生命體呢。沖動之下差點要把自己裝進去。不過一想又覺得這行不通,因為這構成了一個悖論。萬寶塔其實在自己的身體里,把自己的身體再裝進萬寶塔里顯然是不可能的。

正好有只母蚊子正美滋滋的的吸著唐三的血,于是唐三捉了它作實驗。可惜這活蹦亂跳的蚊子沒能實現唐三的願望。唐三一氣便捏死了蚊子,再一試,竟然就成功了。看來是不能裝生命體的,可惜了!不過唐三已經很滿足了。這才是從里頭拿的第二件寶物,往後豈不是還有更多更好的,想想都淌口水!

有的人常常會喜極而泣,但唐三這樣的非正常人類,竟然可以喜極而睡!

次日,八戒起來的時候發現行李竟然少了挺多,他第一個反應是︰這下子可好了,真是蒼天見憐,俺老豬不用挑得那麼辛苦了!可興奮了一小會才發覺不對,這行李怎麼隔一夜就少了!哎喲不好,被偷了!

八戒急得直接喊道︰「師傅,師兄,不好了,不好了!咱行李叫小偷給拐了!」然後又埋怨在行李邊的小白道︰「你這馬兒怎的站著睡還睡得那樣死,行李叫人偷了還不知道!今日罰你不準吃草!」

「好了,八戒!行李是為師收起來了!瞧,這些不就是了麼!」唐三說道,又一邊把手一揮,行李就出現在他手上。可唐三再一閉眼,行李卻又不見了。

八戒揉了眼楮,又掐了掐自己的耳朵,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頓時大奇,走到唐三身邊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暗想我的師傅怎麼如此不簡單。光看還瞧不出苗頭來,于是就來掀唐三的衣服,當然,結果是讓唐三的「唐腿」給踢開了。

八戒終于確定唐三會變戲法了,于是手交叉在大肚皮前,咧著大嘴,過來蹭了蹭唐三,媚笑道︰「師傅,您這是什麼法術啊?怎麼就能把東**起來呢!教教俺老豬成不成?」

其實這豬頭心里還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呢,要是俺老豬早學來這一手本事,豈不是把我家娘子藏在身上,也省得俺飽嘗這相思之苦!哎,都怨師傅,竟然不早點教給我!

這玩意可是你師傅我死皮賴臉的才求來的,你就是也學我死皮賴臉也沒用,誰叫你長得沒我帥。

唐三卻不理八戒,只沖悟空道︰「悟空,把為師上次給你講的故事跟你師弟講一遍!」

于是,悟空改編自《猴子下山》的寓言《小豬下山》便誕生了!

結果一講完,八戒就道︰「不可能,不可能!猴哥你這故事這瞎編的,俺們豬是絕對不會采一個扔一個的!俺們都是先吃個飽再說,哪里會拿著費事啊!」

悟空一听就傻眼了,沒想自己改個故事就捅了這麼大一個窿子,忘了把豬的本性給算進去!

一邊的唐三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這八戒,竟然也有「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的時候——

師徒一行行了數日,八戒總還惦記著唐三那神乎其技的藏物本事。唐三被他纏得惡心了,便從書架上找了一本地階中品功法《驚天動地神功》給他,叫他先學會了這個再考慮教他。唐三粗略看過那神功,此功五行屬土,練到大成時,可移山填海。唐三也不知八戒適合練什麼功,不過看他的長相以及穿著,的確夠老土,或許土形的正適合他。反正練不死人的,先湊合著用吧。就算練死了,人家閻王也不敢收。

八戒當然是不樂意的,什麼狗屁《驚天動地神功》,這能把娘子藏身上麼!不過為了將來能將娘子隨身攜帶,只好忍著看上幾頁。奈何一看就發睏,把它當枕頭給睡了!

又一日,師徒三人正高歌著《西游記》的主題曲,人口一句,好不過癮。當然,唐三聲音中正清亮,悟空的高調響亮,都能唱出不錯的歌來,可這八戒,嗓門又大又渾,還夾著豬吼聲,驚得漫天飛禽亂飛,遍地走獸亂竄!唯一奇怪的是竟然有幾聲野豬叫聲回應著,唐三一想那可能是正在發情的母豬吧!

忽然又聞得幾聲朗笑聲,抬眼望去,原來是一個白須飄揚的矮個老頭,一手托著一盤桃子,一手還拿著個拂塵。

那老頭過來見禮道︰「小老兒乃是本地土地公,見唐朝聖僧與孫大聖,天蓬元帥路過,過來進獻!」

唐三一眼就瞧出不對勁來,土地公不是都拿著個長長的拐杖的麼,怎麼這里的土地拿了拂塵,難道他的級較高不成!詭異!

再仔細瞧瞧,怎麼他的拂塵甩得那樣蕭灑,而且很眼熟!哦呵,這一甩一甩的不是太白金星那老小子的招牌動作麼!這小子敢情還有臉來見三哥我啊!

唐三斯文彬彬地下來還禮,卻是故伎重施,假裝摔倒,正往老頭身上摔去。誰知這老頭裝作步履蹣跚的似乎一尺的路能走上三步,可唐三一摔去時他卻能不著痕跡的躲開並且將唐三扶住,道︰「長老,小心吶!」

唐三這一試其實是想試試他究竟是不是太白金星,見他躲了過去時嘴角邊還有那不經意的得意一笑,唐三便知來人是太白金星無疑了!

于是乎唐三假意拍了拍老頭的肩膀,卻暗地里從百寶塔里取了一點叫「毛將焉附」的粉末灑在他身上。這些玩意本是凌虛子煉丹而得的附產品,至于功用,大家听他的名字可能以為是什麼「月兌毛膏」之類的東西,其實不然。這古語雲︰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粉末的意思重點便是「皮之不存」。為什麼會皮之不存呢,因為這粉末乃是一種令皮膚發癢的藥物,癢得叫人叫皮抓到爛掉,故而皮之不存,可謂是意境深遠啊。

唐三曾拿一頭熊試驗過,當真把皮都給扯了,很殘忍。

當然,也不知對神仙有沒有效果還不得而知,如今不正好拿他作試驗麼!

這玩意的效果可是立竿見影的,老頭一下子就感覺不對勁了,手直往背撓,奈何手短,撓得不痛快不說,還越撓越癢。而一邊的唐三卻是裝作緊張兮兮地問︰「土地公,您這是怎麼了!悟空,八戒,快來看看!」

老頭兒癢得厲害,顯出了真身。那邊的悟空和八戒一見原來是老相識太白金星,而且如今撓癢撓得丑態百出,頓時哈哈大笑!

唐三又裝胡涂︰「呀!金哥,怎麼是你啊!」

太白金星把唐三拉到一旁,也不知使了什麼法術,好像一下子舒坦了許多,這才苦著臉道︰「賢弟啊!你能不能有一次別整蠱你哥哥我啊!」

「瞧金哥你說的!哪一次不是你先變了模樣來糊弄我的!我要知是您來了,哪里會使小花招!對了,這舊也敘得差不多了,你欠我的仙丹可什麼時候還啊!」唐三迅速變臉說道。

太白金星自然知唐三會跟他要賬,不然也不會變了樣來會他,哪知還是叫他識破了,奈何這事又非得自己親至不可!

太白金星每次到這種事上,總要轉換話題,低聲道︰「此事容後再議,先說正事要緊!賢弟啊,天尊央我來,實有大事!你這一路,危機四伏,虎視眈眈者不再少數,雖有些個自然有人替你遮瞞,但有些事,我等也不要出面,還得靠你自己。實話跟你說了,前面有座浮屠山,你須謹而慎之,莫露出破綻來!切讓切記!為兄去也!」

說完便要急急飛走,卻不想唐三早防著他,眼急手快扯住他的胡須!唐三又伸著手跟他要仙丹!

太白金星苦著臉,道︰「賢弟,我實在拿不出那麼多貨!再者,你拿那麼多仙丹在身上,最易露出破綻!為兄今日帶的那幾個桃子,可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算是哥哥還你的利息!」

唐三一听有蟠桃,便放了他一馬。急急地去嘗嘗鮮。

那些桃子看著倒是挺豐滿挺誘人的,誰知一嘗之下唐三便知上了那老小子的大當了,女乃女乃的,什麼狗屁蟠桃!也不用問悟空,唐三就十二分肯定那蟠桃是假的!為何,因為那里面竟然還長蟲子!蟠桃能長蟲子麼?

——————

「八戒啊,你可識得那浮屠山在哪里?」唐三問八戒道。

「俺老豬雖然投了豬胎,但憑我這一身通天的本事還有這魁梧的身材還有一大腦袋的智慧,就是作了豬,那也是豬中之霸!怎麼說也得佔點地盤。不瞞師傅,這方圓三百里的地頭,就沒有我不認識的山頭!那浮屠山可是座好山,靈氣甚足,是個修煉的好地方!里頭有個烏巢禪師,法力高深。前幾年他見我老豬乃是渾金璞玉,資質甚高,便要來收我做徒弟。奈何俺老豬生性懶惰,沒有理會!這其實算起來,還是師傅您佔了便宜,收了俺老豬當徒弟!俺老豬當真是搶手的窩頭,這女人要搶我不說,就是這沙門的和尚,都來搶我!」八戒直噴口水。

幸好唐三的耳朵會自動過濾,不然早晚讓他給煩死,這臉皮可不比自己薄,當徒弟還真委屈他了。

烏巢禪師?也不知是何人物。太白金星說的多半就是他吧。唐三知西游記原著中有提及此人,但卻留下了他身份之謎的一樁懸案。這人神秘得就跟悟空原來的師傅菩提老祖一樣。但無論如何,听他的名字便知是佛界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來試探自己的。

既然太白交待了,自己當謹而慎之。惹不起哥還躲不起嘛?就不從你地頭經過!

當下,唐三管八戒要了條道,從旁邊的一座山繞過去。八戒只問為何,唐三卻說掐算到繞道的話會有奇遇。當然是糊弄他的。

行了十多日,本以為可以避過一劫,沒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遠遠地便見一棵參天大樹上閃耀著金光。原本唐三還以為是遇見寶貝了,卻不曾听到幾聲朗笑之聲。

悟空早就拿著棒子警戒著,而八戒認得那聲音,興奮道︰「師傅,那是烏巢禪師!」

該死的!事到如今,卻只能隨機應變了。

那金光一閃,便出現在唐三師徒面前。只見他一身黑衣,留著三撇黑須,卻渾身隱隱閃著金光,甚是莊重。

唐三迅速進入角色,下馬來參拜。那禪師將唐三扶起,唐三被他手觸時只覺渾身一震,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搜索一般。唐三心知不妙,但瞬間反應過來,與其瞎緊張,還不如索性放開來當作無事一般。那感覺一瞬便又消失了。

禪師點頭道︰「今晨樹頭喜鵲歡騰,定然是有喜事。不期一出山門便遇見聖僧,當真幸甚也!」

八戒也過來見禮。禪師道︰「這不是福陵山的豬剛鬣麼,怎麼竟然有如此福緣,得與聖僧偕行?」

八戒才道了因果。老禪師唏噓不已。又指悟空道︰「這位又是誰?」

要說這滿天神佛,不認識悟空的還真是稀有動物。悟空不樂意了,道︰「你這老頭好沒見識,怎麼認得沒本事的,卻獨不認得大神通的!」

「獨居深山時日多,孤陋寡聞不為過!罪過罪過!」禪師道。

唐三有意讓悟空搗蛋,好套點有用的信息來,便不與理會。

悟空又道︰「老頭兒說話沒講究,既然知道罪過了,怎麼還說什麼‘不為過’!這滿天佛識得俺老孫,不敢說有十成十,那也得有九成九。怎麼偏就你不認識我?」

禪師也不惱,只笑道︰「莫不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是老僧老眼昏花,識不得尊容,罪過罪過!」

「算你還不至于昏到瞎了!」悟空道。

唐三也知話說到這里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于是這會兒才責備悟空道︰「悟空,不得無禮!」

又對禪師賠禮道︰「這是貧僧大徒弟孫悟空,平時調皮慣了,萬望禪師見諒!」

禪師笑言無妨。又言西天路途遙遠,多災多難,故願贈唐三《多心經》一卷,可消災解厄!

唐三很委屈地拜伏在地受經(大家可不要亂想了)。禪師誦雲︰《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唐三自然是沒什麼佛性的,不過電視看得多了,這經也算听過無數遍了,背得七七八八,再听一遍,便背了下來。

那禪師傳經完,又送一首偈子︰「道路不難行,試听我吩咐︰千山千水深,多瘴多魔處。若遇接天崖,放心休恐怖。行來摩耳岩,側著腳蹤步。仔細黑松林,妖狐多截路。精靈滿國城,魔主盈山住。老虎坐琴堂,蒼狼為主簿。獅象盡稱王,虎豹皆作御。野豬挑擔子,水獸前頭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懷嗔怒。你問那相識,他知西去路。」

他這首偈子,乃是對這西天之路的預言,但身為穿越者唐三卻毫不把他放在心上,要是都讓他的預言了,那哥未卜先知的本事可不是要落空了!再說了,念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誰記得全啊。不過還是稱謝不已。

悟空一听,卻是怒了,見那禪師正要騰飛而去,便一躍而上,伸出金箍棒來一捅。哪知那禪師身上放出金光萬丈,金光又化為蓮花萬朵,攔下悟空的金箍棒。這一個回合,孰高孰低立見分曉。

八戒見悟空吃癟,正在氣頭上,只好弱弱地問是何故。悟空才罵這禪師,偈子子暗藏了罵人之話,不正是「野豬挑擔子,水獸前頭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懷嗔怒」二句。

唐三再听這句,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句「水獸前頭遇」是何意。按理說應該是指沙僧,可沙僧可以說是水怪,卻算不得水獸!這當如何解。

師徒一行各懷心事,又踏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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