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二十二章 二擒虎先鋒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2-11-29

這丫的看起來還挺老實。浪客中文網唐三再問道︰「那你說說,你家大王的本事有何厲害之處?」

「要說我家大王吹的那一口三昧神風,當真是風起雲涌,風雲變色,風馳電掣,能吹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海枯石爛!尋常人就是沾上點風尾,都會皮潰肉爛,痛不欲生。這還是平常的吹法!若是將琉璃盞拿出來一吹,將里頭的燈灰吹出來,那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休想全身而退!怎麼樣,厲害吧?」虎妖洋洋得意地說道。

你以為你家大王是a-v女郎啊,那麼能「吹」!

唐三道︰「你家大王會不會吹我不知道,可你倒是吹得挺厲害的!快些老實交待,否則,哎,這肚子真餓了!」

「別呀,長老!我說的可句句屬實,統統都是我家大王跟我們說的,我可是半個字沒改動過!」虎妖哀求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看你虎頭虎腦的也不像是會說謊的,好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次就饒了你吧!不過我怕你回去是沒法交待了,這送佛送到西,你且將貧僧身上袈裟帶去,也好有個交待。只說我徒弟厲害,你敵不過!」唐三「慈悲」道。

那虎妖一听,頓時就有些感動了,這多好的人啊,怎麼就忍心吃他呢。于是含淚道了聲謝便回去了。

悟空不解其意,道︰「師傅,那妖頭便是能吹些妖風,俺老孫金剛不壞,定不怕他,師傅如何要示弱呢?」

八戒也道︰「師傅你倒是做了慈悲的菩薩,只苦了俺老豬這肚皮,方才听師傅那般吃法便饞得很,如今到嘴的肥肉卻飛了,教俺老豬力氣全消了,便再有妖怪來,讓猴哥一人打去,我可不理了!」

「山人自有妙計,為師可幾時曾吃過虧啊!」唐三道。

悟空這才點了點頭,想想也試,從來只有師傅整人的份,越是示弱,敵人便要付出得更多。

唐三自己突然變出肉來,分些與悟空,吃了起來。原來,平時肉多的時候,唐三便藏在了百寶塔里。經過試驗,保鮮質量絕對超一流。八戒一見唐三有私房肉,自然又是過來獻媚了。

「師傅,您嘴里吃的是什麼呀,怎麼這麼眼生啊!也不知有毒沒毒,師傅不如讓俺老豬先給你試試!」

沒人理他!——

黃風洞里,本坐等唐僧的黃風大王正發著飆呢。

「虎先鋒,先前你許下軍令狀,說只要使個調虎離山之計,便可將唐僧手到擒來,如今卻弄件袈裟來糊弄本王,教本王如何饒你!」黃鼠狼怒道。

「本來已經到了手了,奈何那毛臉的猴子著實厲害,只一會兒便折返而來。屬下拼死也敵他不過,只好留下一條殘命來向大王稟命!大王要殺要剮,小的不敢有怨,只是殺了小的也是無濟于事,不如讓小的戴罪立功!」虎先鋒求饒道。

這虎先鋒平時還有些人緣,左右護法和眾小妖也是紛紛為他求情。

「看眾人面上,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能將唐僧擒來,本王便與你斬雞頭燒黃紙結為兄弟,這八百里黃風嶺自我以下可以你為尊!若是拿不住,提頭來見!」黃鼠狼也頗懂得這賞罰之術。

說這話時,一只雞精暗暗模模自己的脖子,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為大王辦事乃是小的份內之事,不敢有所妄求!不過那師徒三人倒還有些本事,需些人手才能十拿九穩!」虎先鋒道。

「這洞中兄弟包括左右護法在內,任你調遣!不過本王要的是十拿十穩,絕不容有失!」黃鼠狼霸氣十足道,奈何不是獅子,聲音一高便有些尖了!

虎先鋒自然領命而去。

這虎妖雖然對唐三有些感激,但畢竟只是一蠻妖,在巨大利益與威脅的雙重攻擊之下,哪里會惦記什麼恩德。領著眾妖去設局去了。

虎先鋒對眾妖道︰「這唐僧師徒一行,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白白淨淨的唐僧,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手段層出不窮。先前我調虎離山之計已經使過,再使怕是不成。那兩徒弟在他身邊,著實不好辦!如今我有一狼披羊皮之計,可以使得!」

左右護法問道︰「是何方法,快快說來!」

「此計還需我等中善于變化之術的左護法幫忙!我等先以一小部眾佯攻,那兩徒弟都不是待得住的人物,必教一人來追,一人留守唐僧,左護法乘機變成那來追者模樣,裝作追不上而回。此時再使一眾攻之,左護法便央另一個去打,自己便乘機拿下唐僧來!如何?」虎先鋒解釋道。

左右護法紛紛稱好!這左護法乃是一狸貓精,狸貓善變,故而精通變化之術!右護法則是一豹子精,以凶悍矯健著稱。

唐三師徒三人本來正在納涼,沒想此時沖出一股妖精來,為首的一看便知是一豹子精。

豹頭道︰「奉我家大王之令,前來捉拿唐僧。爾等識相的快快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這丫的,敢情還以為自己是衙門里當差的呢!

「好妖精,來得正好!」悟空一喝,便飛身上前,與眾妖斗在一起。

悟空掄死兩小妖,豹頭見勢不妙,便帶兵退去。悟空打得興起,沖八戒道︰「八戒,為兄去打殺那幾個妖怪,順便來個順藤模瓜,找出他家老巢!你在此好生照看師傅,莫又中了妖精詭計!」言罷,飛身而去。

八戒本來還為剛才沒東西吃生悶氣呢,所以妖怪一來,他也不去打,只坐在唐三身邊,倒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這才一刻鐘,便見悟空回來了。八戒奇道︰「猴哥,你怎麼就回來了,莫非是吃了妖精的虧?」

悟空粗著嗓門道︰「嗨,甭提了,山路多歧,那些妖精四散而逃,教我分身無術,又擔心師傅,只好回來了!」

唐三的眼楮毒的很,一看這個悟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要說悟空嘛,天生是個猴樣,走路多是踘著步伐來的,而這個悟空怎麼邁著八字步,大大咧咧的跟八戒似的!再者,別人要說分身乏術也就罷了,他孫悟空豈怎麼可能分身無術。

當下,唐三也裝作不知。就在此時,妖聲大作,又是一群妖怪冒了出來。悟空這回卻不欺身而上,而是對八戒道︰「師弟,這回讓你顯顯威風,省得我一上去,又把他們給嚇跑了!」

八戒本來還不怎麼樂意,可妖怪們盡沖他這邊殺來,只好揮鈀招架!

而悟空則護著唐三退後。唐三突然道︰「行者!」卻不見悟空有何反應。這不正應了唐三所料,「行者」這名悟空平時少用,知道的人不多,可本人總不能忘了吧!很顯然這悟空極有可能是贗品。

唐三改道︰「悟空!」

這悟空才反應過來,問道何事?唐三拿出一個金閃閃的頭箍來,道︰「方才你打妖精走的急了,把你的頭箍弄掉了!這可是觀音菩薩送的寶貝,要戴牢才是!來,為師給你戴上!」

悟空一听,趕緊把猴頭湊了過來讓唐三戴上,還模了模,心里興奮極了。這可是觀音菩薩送的寶貝啊,沒想到這便宜竟然叫我揀了。

而此時唐三心里也是在笑︰得瑟吧你。阿彌陀佛,觀音姐姐請原諒我用你送的頭箍來對付個小妖怪!

假悟空不動聲色地退到唐三身後,卻不知唐三眼角那冰冷的寒光正時刻盯在他身上。當他揚起棒來準備將唐三打昏時,突然覺得頭痛欲裂,棒棒掉在了地上,連帶人也在地上打起滾來。這一巨大,教他法力不凝,頓時便露出本相來,原來是一只肥肥的狸貓。

狸貓慘叫聲不斷,傳到小妖怪耳里,頓時叫他們慌成一團。八戒更是得勢不饒妖,九齒釘鈀恣意砸、掃,掄,只一會便打死七八個。剩下的只好狼狽而逃。八戒肚子餓,才懶得去追。急急來唐三這里看個究竟。

「哎呀,猴哥,你怎麼變作了大胖貓模樣!這身板,敢情你也覺得俺老豬的身材好,有樣學樣是不!好,師傅您使勁,給猴哥減減肥!」八戒幸災樂禍道。

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悟空喊聲︰「師傅,師傅!」聲音十分急切!

八戒這廝,一看見真悟空,還道是妖怪來了,掄鈀就要來打,卻讓唐三喊了回去,指著地上的狸貓道︰「這個才是妖怪!」

唐三一停下咒來,狸貓才得以喘息,曉得唐三厲害,也不敢逃,只跪伏在地求饒!

「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吧!」唐三說道。這時八戒也湊過來道︰「對!把你家妖怪娘娘的底-褲顏色也說出來!」

唐三白了八戒一眼,又道︰「不然我嘴上的咒兒再念起時,效果可就不一樣了!那箍兒會一點點慢慢的縮緊,而我看你的頭又好像夠硬,想必一下子也是破不了的。所以呢,你的頭會漸漸被縮成葫蘆似的。這時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直想撞樹而死,可我這頭箍偏偏會保護你的頭,不讓它磕壞了。這箍勒得緊了,你兩個眼珠子就會吐出來。這時候我看你也快受不住了,再縮下去頭肯定要爆開,貧僧乃是出家之人,素來以慈悲為懷,又怎麼忍心看你痛苦呢!于是我會幫你解月兌,當然了,我可不是要殺你,畢竟出家人是不可以殺生的。我只會用鑽子在你頭頂正中鑽出一個小孔來,好叫你放松放松。而且還會往小孔里插一要空心的稻草,為什麼要弄稻草呢!可不是我們想吸食你的腦漿之類的。而是因為我看你這身皮毛還不錯,不忍心讓你的腦漿噴出來把皮毛弄髒了!我一念咒啊,你那些白嘩嘩的腦漿就會從稻草里直噴出來,就跟噴泉似的,也不知能噴多高!那景色,甭提有多壯觀了!待你腦漿噴完來便會噴出紅色的血來。這血噴出來就沒那麼壯觀了,因為它們飛到高處時已經凝固了」

唐三繪聲繪色地說著,那狸貓已經吐了一地了,心里直抖︰我的媽啊,怎麼這些和尚比我們當妖怪的還妖怪啊!于是吐完之後趕緊交待道︰「我乃是黃風大王座下左護法百變尊者,受了大王和虎先鋒的指使,變作長老大徒弟模樣,想渾水模魚,將長老捉回洞中!我家大王不好,故而沒什麼娘娘!不過就算是有,我們這些山野妖精,不受教化,多半是不穿底-褲的!長老,我知道的可都交待了,還請長老大發慈悲,饒我性命!就是要打要殺,也請給我個痛快!」

「那虎先鋒先前拿我不得,你家大王就如此慈悲,不怪罪于他麼?」唐三問道。

「先前虎先鋒是許下軍令狀要來拿您的,結果沒拿住,論罪當誅!不過他自言要戴罪立功,又經我等求情,大王才應允下來。並且許下諾言,只要能捉長老您回去,大王便與他結為兄弟,這八百里黃風里,除大王以下,可以他為尊!虎先鋒于是調兵遣將,先以右護法誘走長老一徒,再由我變作令徒模樣,前來捉拿長老您!」狸貓道。

悟空听得怒起,一棒子就要掄下來,卻讓唐三給攔下了!這孩子,動不動就用那硬硬的棒棒來解決問題,這可不一個好現象。

唐三跟悟空細聲道︰「悟空,為師留他有用!那虎先鋒雖是忘恩負義畜牲,卻還有些機巧。這廝指使這些妖怪來作惡,自己卻不現身,想來是怕了我等!不過如不出為師所料,他定然會躲在附近探察個究竟,畢竟此事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你且使個元神出竅之法,看看是否果如為師所料!切記,只探有無,不必為難他,為師自有安排!」

悟空領了命,站在樹下不動了,顯然是元神出竅去了。

不一會兒,悟空元神便回來了。一附體便湊到唐三耳邊說結果!果然如唐三所料,這虎先鋒正伏在十數丈外的草叢里,一動不動的窺探著。要說這小子的潛伏功夫倒還真是到家了,悟空不來元神出竅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既然如此,唐三便可依計行事了。只听唐三沖那方向道︰「虎先鋒,貧僧知你就在附近!這狸貓尊者是依你計來行事的,如今計敗被擒,卻正是你一手造成的!而你竟然不聞不問,全無妖精間的半點道義!我看你不是什麼猛虎,不過一只病貓罷了!欲擒貧僧之事,你家大王和你才是罪魁禍首,這狸貓尊者卻是無辜的,只要你肯出來認罪伏法,貧僧便放了這狸貓,也算成全了你的道義!」

其實唐三是在賭,賭這虎先鋒是不是還有些道義的真小人,賭他是不是能審時度勢的真小人!為何?原因是唐三想征服這八百里黃風嶺,憑他師徒一行也不是難題,卻要傷了這里的元氣,還不如把這里弄成殖民地,再找一個代理人來-經營!這樣的代理人,不需要大智慧,只要有些小聰明即可;也不必要是真君子,相反,真小人更理想;但又不能徹頭徹尾的渣滓,還得有些小人間的道義!

唐三想試的便是這虎先鋒是不是代理人的理想人選,小聰明他是有的,也是以私心為主的真小人,如今想知的便是他還有沒有點道義!

虎先鋒听了唐三的話,猛地一震,第一反應便是想遠遁而去。可他也不是個沒腦子的莽夫,一想此時形勢,唐僧沒捉住,回去免不了一死;若是听唐僧的話出去認罪,似我這等忘恩負義的妖精,估計還是免不了一死。左右都是死,不如試試能不能換回左護法一條性命,畢竟他也為我求過情。他敢情就沒想過要逃出黃風嶺,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思量過後,他已經打定主意,雖然唐僧可能會折磨自己,但自己可以在他折磨自己之前自盡便可,只要能救下左護法,這樁買賣便是賺了!

虎先鋒從草叢里蹦了出去,跪倒在唐三跟前,道︰「此事皆是我一手安排,左護法不過是听命行事,還請長老大發慈悲,以我一條賤命,換回左護法一命!」說完,又磕了三響頭。

狸貓壓根就沒想過這虎先鋒當真為犧牲自己來換他的性命,雖然他們算是遠親,但平日里雖是共事,卻也不是有過命的交情,頓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唐三見狀,心里奸笑著,嘴上卻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誆語。貧僧向來一諾千金,一言九鼎。既然虎先鋒甘願舍已為人,貧僧便放百變尊者離去!」言罷,便取下了金剛箍。

唐三又對狸貓道︰「尊者,回去告訴你們大王,若想救回你們虎先鋒的命,讓他黃昏之前來見,否則這虎先鋒便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狸貓離去時,頗有深意的看了看虎先鋒,才揮淚而去。

「虎先鋒啊虎先鋒,太陽落山之前,貧僧是不會為難你的!你到樹下來坐吧,咱沒事也嘮嘮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唐三突然慈祥地真跟佛祖似的。

虎先鋒愣了愣,心想殺人不過頭點地,死便死吧,興許下輩子投胎還能做人也說不定!于是當真到樹下坐著。當然,悟空跟八戒護在了唐三左右。

緊接著,唐三便跟個知心姐姐似的,跟他談人生啊談理想,談修煉啊,道法啊。還弄了本功法給他看,所幸這虎妖還識字,一見之下心中狂震,自己要是早得這樣的功法百年,想來也不會比自己的大王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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