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二十八章 火攻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2-12-05

那獸緊接著揚起四爪,只幾扇便游到悟空面前,用那額上錐角來襲,借勢一個猛刺,悟空靈巧地躲開並揚棍打其後腦。浪客中文網那獸一個獅子抬頭,以錐來抗,悟空知它錐角的厲害,若打上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于是棍勢一抖,錯開個空檔,再揮個三百六十度加大攻勢,卻是往那獸嘴上打去。

悟空暗想︰俺打不得你的角,便打落你幾顆牙叫你和血吞了,也好出出孬氣!這一棍正是朝它空門打去,叫它想躲也躲不過去,便是想用錐角來擋

卻也要來個大翻身,這如何來得及!

沒想到那獸忽地張開了巨嘴迎著悟空的金箍棒一咬,「 」地巨震,整個金箍棒狂抖著,傳到悟空手里,饒是悟空身懷神力,也拿捏不住!你道為何,因是棍尾被咬住了彈不開,所以余力都傳到棍頭來了。悟空暗驚,想莫不是這畜牲的牙能比它的錐角還硬。定楮望去,金箍棒正被參差不齊的犬牙交錯咬死。那一口牙,明晃晃的也不知是不是用了「高露潔」牙膏!悟空還發現那孽畜的錐角竟然又跟烏龜似的縮了回去。再瞧仔細時便發覺那獸嘴里有金紅色的液體溢出,悟空嗅得其中腥味,便知是血,此時心里才安慰了些,畢竟是見紅了,不然這會兒沒打掉人家的牙,傳出去卻要笑掉許多人大牙!

悟空抓住金箍棒想將其抽出,不想那獸雙目一瞥,嘴角似乎露著冷笑,極盡輕蔑之意,看得悟空呲牙咧嘴,使出十二分氣力,跟那獸在河里拔起河來。

那邊的小白一直遠遠看著這邊驚心動魄的打斗,雖然也想上前來助悟空一臂之力,可一棍一獸打得不可開交,威勢又著實駭人,要是一不留神蹭上一下,不死也得生不如死!正想趁他們僵持之際來個偷襲。卻不曾想悟空那碩大的金箍棒猛地一縮,那獸不察便摔向了河底!而那邊的悟空卻是一臉調笑之意。

獸可殺,不可辱!可能那獸當時就是這麼想的吧!它迅速從泥里翻起身,便又咆哮著向悟空撲去!

悟空這時傳音與小白道︰「師弟,咱水里斗不過它,且引它出水去!我先出去設下埋伏,你再引它出來!」

言罷便一下子出了水面並施了個隱身之法!

小白依言,飛射到那獸面前好吸引它的小注意力!那獸此時已是如被搶了交-配權的公牛,正暴怒中,突然不見了悟空而見一條白龍,便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小白雖有十余丈長,可在這世獸面前,就像被一條金魚追著的白色蛆蟲!不過小白水底的功夫向來都是教說書人拿來作比喻的,左右流竄戲耍著巨獸還不是閉著眼悠閑悠閑就可以干的事!

小白這般戲弄可是完激起了這獸的凶性,那雙金瞳都脹-紅了!等小白飛出水面時,它也不顧一切一撲了出去!

唐三正遠遠看著河面上動靜,原本惡浪滔天卻突然停頓下來,只剩下相對輕微許多的波動!莫非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忽地一條白龍飛出水面,帶起一串浪花,而浪花還沒落下,水面卻鼓起了一座水做的小山丘,那山丘憑空而起,迅速竄升十幾丈高度,才從山丘之上冒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巨大頭顱來!

唐三看得熱血沸騰,倒有幾分是因為終于看到這異獸的廬山真面目,而更多的是他在想︰女乃女乃的,好大一座金山啊,這誰要得了豈不是富可敵國了!倒不是他貪財,只是這可是金山啊,能不叫人興奮麼?

那獸乃是水中巨無霸,可一到空中,卻好不過王八!它根本就不識騰雲駕霧的本事,只借著慣性沖出水面罷了!你瞧它張牙舞爪的樣,明明是失去平衡了卻還要裝成凶樣來掩蓋內心的慌張!當然,這只是唐三的猜測罷了!

待那獸全身月兌離水面七八丈時,悟空忽地現出真身在它身後,掄著巨棍往它肛-門上就是一狠抽!那獸本來注意力就放在了小白龍身上,加之在空中又失去的平衡,只得實實挨了悟空這一記抽!也不知它是公是母,若是公的,挨這麼一記,或許要「雞」飛「蛋」打了!

只一抽,便叫那獸一聲悶吼,響徹雲霄,連無意間路過的幾朵雲都給震散了!

悟空這一抽,不止是要傷它,還要分出余力能叫它繼續往空中飛去,否則讓它落入水中自己的如意算盤豈不是要落空了!這獸身子如此巨大,分出來讓它上升的力就佔了六七分,所以受的傷也不重,至少是還未見血!

那獸吃了痛,卻轉不過身,低不下頭,只得把氣全撒在上空的小白身上,額頭上金光爆閃,射出無數錐角!也幸虧小白是海陸空三棲動物,在空中左忽右閃真如行雲流水般愜意,躲著那些錐角!不過有時那錐角密集了,小白也或揚爪擺尾,將其打開。不過這些錐角好不厲害,小白被一蹭都覺被烈火燎過,于是便還以躲閃為主!

巨獸頭上射出錐角,射出的速度斟比流星,所以便得了個巨大的反作用力!這樣一來,悟空在下面抽打著,由于時不時地被它的的後爪化開棍勢,所以兩力相持斟斟達到平衡,故而那獸看起來便如靜止在空中一般!

相持有那麼一會兒,那獸已滲出金紅的血液來了!哪知這時,原本被射向高空的錐角又落了下來,像大暴雨一樣密集!悟空為打那獸好使力,故而不在它的正下方,這些錐角威勢又著實駭人,饒是他金剛不壞,也不敢直當其鋒!這一躲便躲到巨獸身下,可也延誤了打它的時間!

那獸忽地橫著頭,頭上大錐角橫亙于空!此時,那些落下來的錐雨卻是如見了磁石一般,紛紛往它的角上落,一落便真如一般與那錐融為了一體!而巨獸也借勢慢慢把頭向下擺去。

悟空正躲在它的身下,根本就沒瞧見,小白正忙于躲閃這些錐雨,也未加注意!

待悟空警醒之時,那獸已是甩著錐角猛地抽過來,這一回它也沒了在水下的阻力,威勢增了十分有余,再加上它正于暴怒之中,便又增了七分戾氣!空明的天空,都被它劃得搖曳起來,叫遠處的人看了,便覺畫面突然扭曲起來!

悟空急急退避,雖躲過了錐上的鋒芒,卻沒躲過那罡風波及,腿上被剔掉一溝猴毛,皮上還滲出血絲來!由此可見巨獸這一擊威力之一斑!

悟空氣得渾身毛都豎起來,但卻沒魯莽到去直挫其鋒!這時的巨獸已頭朝下往水底扎去,悟空再打它的話就是助它一臂之力了!這要叫它再回水里可就不好收拾了,悟空一閃身來到它的側面卯足了勁一記狠抽!那獸只欲回到河里,冷不防被一抽,咆哮一聲,歪著頭雙目怨毒地盯著悟空,身子卻不由自由地緩緩橫飛出去。

悟空這一擊,本意是想把巨獸打飛到岸上去,所以力道幾乎都作用在將其打飛上。一擊得手,悟空沒人鼓勵也是再接再厲,只望在它落水前打它打到岸上去,屆時師兄弟幾人擺下陣法將它困住豈不正好!

奈何河太寬這獸太重,當獸做類拋物線飛出到地時,後半邊身子砸在岸上蹋出一個小型港口來,可它前半邊身子一入水,全身就一閃而沒,只留下滔天巨浪。那獸潛入水里,又在河中間冒出大頭來咆哮著,不正是在挑釁麼!

悟空既氣惱又遺憾,只差那麼一步便將它逼到岸上了!

任那獸挑釁著,悟空跟小白俱是奈何不了它,只得垂頭喪氣回到唐三身邊!

小白一來就跪在唐三面前,愧疚道︰「師傅,徒兒無用有負師傅重托!沒禁錮那獸的錐角不說,還讓金剛箍叫那獸同化了!如此才累大師兄多費許多力氣,最終沒降住那獸!還請師傅責罰于我!」

悟空卻道︰「師傅,這事不怨小白!是那獸生來怪異,竟然將金剛箍化入體內,著實出人意表!」

唐三一听金剛箍沒了,頓時心里滴起血來!這金剛箍可是降妖除魔居家旅行裝逼扮酷的必備之物啊,如今竟然叫一禽獸吞了,如何不傷心!但唐三卻沒表現出悲傷來,只道︰「無妨,只要人平安就好!」小白听了,更是愧疚!

這會兒唯一有點高興的就是八戒了,也不是他沒良心,只是金剛箍沒了,他的肚皮也終于要解放了!

這時,土地公從地里冒出來了。這會兒還端了茶水糕點來!悟空急揪他胡須,問他是否有線索了!土地公之所以拿茶水糕點來,就是因為他根本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資料,賠禮來的!唐三還是禮貌地謝過了他,便讓徒弟們都先歇會,自己也想起主意來!

唐三喝著茶,忽地瞧了瞧土地公,想起他說這獸五行屬金,須以火方能克之,可它窩在水里,有火也無處放!因為火遇水則滅,若是三昧真火倒屬例外,可悟空卻還沒練到那樣的火候。若是有沒水的地方可以燒那獸便好辦了,可它一直在水里,水里又有何處無水呢!唐三又看了看徒弟們,目光移到正打坐調息沙僧身上時,忽地眼前一亮,沙僧被困獸月復數日,說那獸月復中多酸毒之氣,他用元氣作結界才隔離開的。如此說來,這水里唯一的無水之處,不正是那獸月復之中麼!而所謂酸毒之氣,也許還是可燃性的毒氣,那不正是放火的好去處麼!思及此,唐三又笑出聲來!

師傅一笑,必是有料!這可是悟空哥幾的統一認識,于是趕緊請教!唐三道︰「悟空,你是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放啊!為師想到一個好去處,正好讓你恣意放火!」

悟空卻道︰「生我者天地,知我者師傅也!只是俺老孫之火,都是叫那孽畜激的,想留著降下它後再燒它的肉來吃!」

這土地公乃是神老成精之輩,領會到唐三話中之意,道︰「聖僧莫非有法子可讓大聖施這以火克金之法!」

悟空一听,急切道︰「師傅,此話當真?」

唐三笑道︰「這茫茫流沙河,滾滾都是水,卻有一無水之處,在此放火還必叫那獸無處可躲!」唐三的故作神秘卻是吊足了大伙的胃口!

見了大伙模樣,唐三朗聲吟誦道︰「岸邊浮萍,葉大身輕根底淺;水中巨獸,角尖鱗厚月復中空!任它外表堅實難摧,月復中不可空空無物!」

眾人一听,頓時都恍然大悟!八戒還一手模嘴一手模肚皮,暗想還好師傅說的不是嘴尖皮厚,不然猴哥豈不是認錯對象要來燒我了!

悟空卻是興奮的抓耳撓腮,只拋下一句︰「師弟們,且照顧好師傅,俺老孫去也!」便不見了蹤影!

悟空又作下變化,順利來到獸月復之中,回復真身。悟空自語道︰「俺老孫烤了那麼久的肉,都只是由外而內地烤,今兒個卻讓你這孽畜嘗嘗鮮,試試這由內而外的滋味!烤熟了都進了你肚子里,也不算虧待你,嘿嘿!」

語罷,納一口氣,也不理這些氣又酸又毒,一吐,便跟火箭發射一般,噴出熾熱火焰來,照得整個胃那個叫「金壁輝煌」!悟空平時煉火時也改不了調皮的勁,烤肉時總用火將獵物整個身子裹住,于是便自創出能把火吐成各種形狀的獨門絕技來,這最熟練就是老虎狀的了,因為平時打的老虎比較多;其次是豬形火焰,當然野豬也打過,不過多是練來逗八戒的。當下,悟空吐了一團團八戒形狀的火焰來。這火八戒渾圓渾圓的,燒起來那個叫熱烈啊!

這披沙揀金獸確實屬金無疑,最是懼火。雖說真金不怕火煉,那是說的凡火,豈能與悟空這口天罡風火相提並論!

那獸一覺月復中灼痛無比,便張大的嘴,急急吸起了水!

悟空放火放得正開心呢,忽然腸道里洪水咆哮而入,澆滅不少的火八戒!悟空又笑道︰「想滅俺老孫的火須拿你命來澆!」再喝一聲,將金箍棒變大一捅,正好堵住腸道。

那獸吸了水才覺舒服了點,沒想月復中忽地一痛,水卻往外涌,差點嗆著!水吸不進,月復中灼痛難耐,只能在水中打起了滾!忽地那獸大張兩後腿,不正是「一字馬」的架勢!那臀後肛門大開,冒出青煙,河水急涌而入!

悟空見後頭洞口又有水涌入,這一回還夾帶著一些惡臭之物,雖是不忍玷污金箍棒,卻不得不將其伸長再拐彎了捅住這後面的洞口,而悟空便坐在這金箍棒架成的天橋上,跟小朋友吹泡泡似的無比愜意地吐著火。

這前後被堵,滴水難進。而悟空的火卻已經燒得那獸胃滴下金水來了!

那獸痛得四處亂竄,或是河床底,或是躍出水面。雖然這河不是沸水,可它卻像是沸水里的魚!

不多時,那個獸胃中的經脈叫悟空的火燒裂開來,便噴涌出金紅色的血液。這些血液一遇火既然也湊熱鬧似的燒起來,悟空雖不知為何,可這時候火上燒油不正是錦上添花麼!沒多久,火穿透胃壁,蔓延到了五髒六腑中去!那獸渾身隱現紅光,身邊冒出無數氣泡,想是全身滾燙至極。

這時的它可真是滿肚子火氣無處可發,竄出水面時遠遠地看見數個人影,瞪大的眼楮瞧了個分明,正是為難自己的那一伙人,此時不正好找他們泄憤麼!凡是猛獸之類,一旦起了凶性,根本不會顧及自己的性命,只想在臨死前咬上敵人一口也是值了!于是強忍著巨痛,浮頭于水,橫著錐角,金光閃耀,便有無數錐角朝唐三這伙人射來。

什麼槍林彈雨在此時此刻都顯得太過小兒科了,若真要用雨來形容這急射而來的錐角,那只有三個字︰流星雨!若一定要加上個數量的話,大概會是一萬個!

這些錐角撲天蓋地而來,有的從天斜射而來,罩住了四面八方,有的橫射而來,鋒芒耀眼,根本叫人無暇閃躲!小白倒是想載著師傅穿過這流星雨,可自己孤身一人可以游刃有余,帶著師傅怕是難保他的周全了!

沙僧這時已是調息完畢,見此情形趕緊與八戒飛身上前,二人一個掄著九齒鈀,一個舞著降妖杖,只將一個個金錐打開出去。他們可沒悟空那樣的巨力,再者手上兵器雖非凡品,卻難比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一時之間手忙腳亂起來。不過也算保護了後面的唐三!至于土地公,早在見勢不妙之時一下子很不講道義地遁到地里去了!

錐角閃耀的金光,金鐵相擊並發的火星,還有錐角砸在地上激起的漫天塵煙交織在一塊,估計二戰希特勒的閃電戰場面也不過如此!

小白變出龍身,尾部盤成圓柱體將唐三護在中間,上半身靠著碩大的龍頭各兩只世爪,將近身的金錐一一打開!雖然龍鱗被刮落許多,鮮血直溢,可他卻毫不在意!

那獸射出的金錐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隨著烈火焚身,它的生命力也在迅速枯竭,而射出的錐角,其實也是以自己的筋骨血肉為原料的,由于射得太多太快,有句話叫「精盡人亡」,對于此時的巨獸來說也差不多如此。故而那些錐角也漸漸變小,也沒先前那樣銳不可當了!

可還有句話叫「回光返照」,大凡生命消散之前,總還有那麼一剎那可以綻放的機會,當然代價便是剩余的生命力!那獸忽地一聲巨嘯,聲達于天,透著不盡的悲哀與不甘!額上忽地金光一爆,金血四濺,頭上破了個大窟窿,里頭還冒出熾熱的火焰來,仿佛火山噴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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