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二十九章 小白龍因禍得福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2-12-06

唐三師徒這邊,由于那些個金錐漸漸變小變緩變疏了,威脅小了許多,讓已是疲乏不堪的八戒三徒應對起來也算自如!可他們听了巨獸的咆哮,畢竟是有神通在身的,听得出其中的悲涼,只道是這獸氣數將盡罷了,心神也隨之一松,卻不曾留意這其中隱藏的殺意!

空中只剩下最後一個飛錐了,這個錐,最是不起眼,沒那麼金光流轉了,反而帶著絲絲的暗紅;個頭也是最小的,根部也就那麼三尺來粗,長度也才一丈五六的樣子;再說這速度,更是慢了先前一半不止,不然怎麼會落後這麼多!

八戒一馬當先,沖沙僧道︰「沙師弟,哥我方才打飛了九百九十九個,差一個才圓滿,這個是我的,你可別跟我爭!」八戒因被那獸吞了生悶氣,所以每打飛一個金錐便當是打那獸一下,這樣心里才痛快,所以連著把數目記了下來!

只見八戒揮一揮衣袖,不帶著一片雲彩,便飛到空中。擺好架勢當守門員,等那飛錐射上門來。等飛錐帶著罡風射來之時,八戒吐點口水搓搓手掌,掄著鈀,用鈀背往那錐上一擊。哪知響聲震天,火光迸發,八戒一雙粗大的手掌被震得發麻,身子倒飛了出去,而那飛錐只一偏,本來倒是朝無人的空地上扎去了,可沒想半空之中它竟然還會自己拐彎,直朝沙僧射去!眾人看得驚懼無比!

這又是為何?從那披沙揀金獸額頭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便能知其一二!這最後一個錐,可不似原來那些只是個殼,而是實實在在的它的本命之錐!這錐像蜂的刺一般,糾集匯聚著此獸的筋脈,乃是它本命精華所在,一旦射出便要丟掉性命!而這錐本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便是離體了也會在短暫時間內受它精神支配,跟跟蹤導彈有得一拼!

沙僧一見便知不對,他倒是想躲,可也只能想想罷了,這錐跟長了眼似的,根本叫他無所遁形,當襲到跟前時,沙僧只得將身子一偏,用降妖杖護住周身要害,擋住錐身,濺起火星無數。那錐生出一股巨力,將沙僧連人帶杖撞飛出去。沙僧被撞得雙臂欲折,氣血激蕩,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那錐又拐了一個彎,直往小白龍射來!小白這會渾身銀白的鱗片被鮮血抹出道道鮮紅來,好不猙獰!他見勢不妙,也知此時避無可避,自己就是拼得九死,也要護住師傅!

于是一聲揚威的龍嘯,小白直擋其鋒飛上前去!兩只龍爪五指緊繃,抓住那錐,頓時響起刺耳的金屬刮擦之聲,還迸出火花無數。小白指甲被拗彎,鮮血直溢,就在差點指甲欲斷時,小白松開兩爪,將身子一蜷,盤著金錐螺旋前進,用身子將金錐團團卷住!

那錐帶著小白四下亂飛,小白身上鱗片被蹭下無數,伴著血雨紛紛落下!

當唐三看不見八戒跟沙僧的身影時,雖不知當下究竟發生什麼,但事態絕對是嚴重至極!再看小白如此受難,唐三心里更是擔憂。

蟒蛇獵獸時,使得正是纏法,一纏有千鈞之力,使比自身大得多的獵物也無法掙月兌!此般纏法叫巨龍使來,更有萬鈞之力不止,因為龍有四爪,可以更加堅實地箍住!話雖如此,可小白現在卻感覺自己是懸著千鈞之物的發絲,身子被拉著有要裂開的感覺,脊骨「吱吱」地要月兌節一般!當初被師傅金剛箍束頭時都沒這樣的痛苦!

痛苦是生命受到威脅時的提醒,若能及時避開這種痛苦,生命才有保障!小白此時的痛苦,已然到了他生命不可承受的地步,再不躲開怕是要被撕裂成一段一段的碎肉!

小白瀕死之跡,匆匆回顧了自己的一生︰一出生就是渾金璞玉的三太子,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有關心自己的兄長,還有調皮搗蛋的妹妹。還有一個自己曾深受的女子,卻背叛了自己。于是他消沉了,墮落了,自暴自棄了,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的多麼愚蠢自私,根本就沒考慮親人的感受。後來因醉酒打碎玉帝賞賜的夜明珠,犯了天條,連累了父王。是觀音菩薩為自己求情才免了死罪。經菩薩點化,自己方大徹大悟,只願重新做人!而師傅給了他重新做人的機會,無異于他的再生父母,他再不願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了!

小白已有必死之志,可卻松開了身子,叫那金錐飛了出去。那飛錐便朝唐三這邊飛射而去。這又是為何?小白又不是蟒蛇,也不是莽夫,自己若是再苦撐下去只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還救不了師傅。

此時的小白渾身浴血,成了紅龍!只見他一個急射,再一次飛到金錐面前,嚴陣以待。他又要做啥,龍纏之法都留不住那金錐,他還有何計可施?

待那錐射來,小白猛地咆哮一聲張了龍嘴正對著錐尖咬下!那錐尖只差一點便刺到喉嚨,卻被小白四顆長長的龍牙死死卡住!如此一沖擊,小白龍口被崩掉幾顆短牙,鮮血如泉涌,唯靠著這四顆最堅固的長牙死死撐住。小白咬著金錐落在地上,四爪猛地一砸,深深地陷入土中,欲著這股阻力將金錐停下來。

龍尾橫擺,四爪深陷黃土這中,被金錐推著刮出四條長溝來。小白的速度卻未曾緩下來,可四顆龍牙卻出現了裂痕!若是叫這金錐破口而入,小白絲毫不懷疑它有貫穿自己的能力,從龍口而入,刺破龍尾透體而出,到時,師傅可怎麼辦?

小白既然已抱必死之志,便不在意自己是怎麼樣一個死法,總之能保下師傅自己便是死而其所,死而無憾了!他急中生智,拼了全力稍仰起龍頭,兩只後爪刨開黃土無數成了一個大坑,如此再將尾一刺便刺入土中!這樣下來便讓那金錐分出向下的力來。

咬著那金錐變向要使出更大的力,以致于「 」地幾聲脆響,四顆龍牙接連被軋斷,金錐剎時刺入小白咽喉之中!牙一斷,小白知自己當真是半截身子入土——離地府更近一步了!

時到此刻,他卻還顧念著唐三的安危,為確保萬無一失,就在那金錐刺入自己咽喉之跡,他將自已長長的身子折疊成十幾節累在坑中。那金錐刺入喉嚨只一瞬小白便感覺一陣巨痛,因為自己身子的折疊,那錐從自己的前爪之間破體而出,又刺入下一節身子,如此,十幾節身子像糖葫蘆一樣被穿成了一串!金錐從他尾部刺出半丈,扎在地里,終于停了下來。而小白就這樣被釘在了地上!渾身的窟窿,血肉模糊,頭也耷拉了下來,兩只龍楮開始渙散,可卻看得見里頭流露的安慰之色!小白已經不覺得痛了,因為他的生命力也在迅速消散,根本無力去感受痛苦了!痛苦可以使人清晰地感覺自己的存在,當感覺不到痛苦時,離死便也不遠了!

遠處的唐三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幕慘劇,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邁開步子就往小白那跑去!

再說那只巨獸,此時也只雖是依舊瞪大著兩只金瞳,可已然毫無光華,生機已然斷絕!看來是死不瞑目罷了!它的身子因而也漸漸下沉,而且奇怪的是一邊沉還一邊縮小!再說獸月復中的悟空,自己放火放得起勁,卻不知外界驚天動地的戰事,當他發覺獸月復正在縮小時,放開靈覺一察,即知此獸生機已了。此時獸月復中的五髒六腑被燒成了一團,再沒那九轉十八彎的腸道,悟空便收了金箍棒入耳,逆著涌入的水,從那獸額頭上炸開的窟窿鑽了出去。一見這獸額上不見了錐角還多個窟窿,頓時奇怪,不過卻不糾纏,扛著只縮成丈余大小的獸尸向水面游去!這獸尸雖已不大,卻還有萬余斤,與金箍棒相當,當然也難不住悟空!

悟空一出水面,看到岸上滿目瘡痍頓時嚇了一跳,四下尋師傅身影,才見師傅正在一個碩大的龍頭前,遍地是血,兩個師弟卻不見身影,悟空當下大驚,將獸尸拋在地上,直飛過去!

悟空飛近前來看了小白慘象,頓時也是眼眶泛紅,蹲下來問唐三道︰「師傅,這,這究竟是怎麼了?!」

唐三這時已是淚流滿面,慘然道︰「是為師害了你師弟們啊!八戒跟沙僧也不知被打到哪里去了,悟空你且去尋尋,小白還有的救!」悟空對師傅的話那是深信不疑的,師傅既然說有救,那小白定是死不了,也就稍安下心去尋八戒跟沙僧去了。

唐三早先只顧著傷心落淚,都忘了上回悟空從靈吉菩薩那里敲詐了一顆蓮籽,據說能起死回生,止咳化痰,現如今不正好派上用場!一想到此,唐三急急地將那顆蓮籽從百寶塔里搜了出來,正欲往小白嘴里塞去。忽地小白額頭上綠光一閃,便蔓延至全身。整個血紅的龍身頓時被瑩瑩的綠光籠罩住了。綠色是春天,叫一邊愣住的唐三都頓覺精神一震,如沐春風;綠色又是希望,唐三看到如此神奇一幕,雖然不明所以,但卻隱隱看到了生的希望!

隨著綠光的滋潤,小白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血痂也片片月兌落,現出銀光閃閃的龍鱗來!可問題也隨之產生了!什麼問題?你沒瞧那根金錐正釘著整個龍身麼!有它在,傷口如何愈合?

唐三見此,心下懊悔至極,方才怎麼就把悟空叫開了呢,若有他在,不是輕易就能拔了它麼!現在小白又在昏迷之中,這如何是好?就在唐三發愁之際,忽見得小白身上白色的皮肉緩緩蠕動著,漸漸地將那在外的金錐根部裹了起來。綠光也隨之不斷地涌到金錐里去。當綠光如潮水般涌入時,那金錐好像一掃之前的暗淡,隱隱地閃現柔和的金色光澤來!

唐三被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幕,卻忽地發現小白正好緩緩地變形,慢慢地縮小,雙角縮入,四爪變細,鱗片也在隱沒,漸漸顯出白馬的形狀來。唐三猛地想起小白突破禁制化龍是有時間限制的,這會兒想來是到時間了!可問題又來了,小白化為白馬,也不過丈高,可這麼大一根金錐插它身上,它還能活麼?一個問題出來,便會帶出一連串的問題!這麼大的錐刺在折疊著的小白龍身上不奇怪,可一匹馬能折成十幾層麼?不能的話,小白又怎麼變身?可小白已經在變身了,是不是說明他能把這錐排出體外,還是其它?帶著一連串怪異的疑問,唐三只能靜靜地看著事態自行發展!反正小白要真死了,自己就是上天庭下地府也要把他救回來!

奇跡再次出現了!隨著小白的縮小變形,那根金錐也是漸漸地沒入小白體內,那些個傷口也變得平整,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結果是唐三萬萬沒有想到的!這麼大一金錐,怎麼就會融入小白的體內呢?

唐三不知,可天下自有知之者!

南海落伽山紫竹林中,觀音菩薩正端坐蓮台之上參禪!忽地張開妙目,長長嘆了一口氣!

座前護法的惠岸使者施禮問道︰「師尊因何長嘆!」

觀音菩薩道︰「唐三藏師徒西去之路,注定多災多難!方才我禪心一動,便察那已化為白馬的西海龍王三太子竟遭生死大難!」

惠岸使者不緊不慢地問道︰「既如此,可需派弟子前去相助?」

觀音菩薩搖搖頭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佛慈悲,以度天下人為已任。我輩弟子,當以我佛之心為我心,造福蒼生!然有問佛祖者曰︰佛度天下人,誰來度你!佛曰︰無人度我,便有天地度我;天地不度我,我自度也!佛祖猶如此,我佛門弟子更當謹而從之,時時自度,則天下莫有為難我者!」

惠岸使者一揖,道︰「弟子謹記!」

菩薩又道︰「唐三欲取真經以度天下人,更需自度!再者,此番劫難,那龍馬雖有性命之憂,我亦早種生機,可保他性命無恙!你可曾記得上回前去收服他時,在他身上種下一枚柳葉!想我這一枝柳,乃是我修成正果之日,如來佛祖在靈山上折下考究與我!葉離樹將枯,當時我心存不忍,便將它插在淨瓶之中,以淚維持它的生機!佛祖見此,遂加封我為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這一枚柳葉,內含萬年生機,莫說是一匹龍馬,就是一段朽木,也能叫它頃刻之時長成參天大樹!」——

如此說來,菩薩那一枚柳葉,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生機,讓枯木也如逢春!一段朽木都能這樣,那一塊鮮肉,一截剛斷的肢體,一個剛剛月兌體的錐角呢?樹木可以嫁接,那肢體呢?在這神話的世界里,無論發生什麼那都是合理的!

唐三自然不知道這些,但眼前小白已經完好如初,自己還省下一顆蓮籽,多劃算的事啊!躺在地上的小白悠悠張開了眼,一入目便是師傅那張關切有臉。小白只覺自己生機勃勃,毫無異狀,還以為是師傅救了自己,當下也不管已經化為馬身,前足跪地拜謝師傅!唐三老臉一紅,跟小白道了詳細,只說許是觀音菩薩保佑吧!沒想這一蒙卻正蒙中了!

這時悟空也帶著八戒跟沙僧回來了,皆大歡喜!八戒只受些輕傷,估計多吃幾塊肉也就補回來了!沙僧的傷稍重些,但亦無大礙。唐三又拿了丹藥讓他們服下!

悟空又將那獸尸抬了回來,這獸尸如今跟金做的雕塑一般。唐三將它收入百寶塔時,精神被抽了個空,好像三天天夜沒睡覺一般!看來是這玩意大太個了!當下自己也吃顆「回元丹」,也不調息,因他根本就不會,只閉上眼打會瞌睡。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下來,也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剛才惡獸那一輪興致勃勃地亂射,可是把大好的河岸射得坑坑窪窪盡是洞,比黃土高坡還離譜!八戒他們哥幾個頑強拼搏之下將那些錐角打飛不少,大部分都落到河里叫水沖走了,只剩一些被打成歪瓜裂棗的躺在地上,這些玩意可都是寶,再說了,留著也是污染環境,于是唐三讓徒弟們客串一下「環保大使」,揀破銅爛鐵去了!再看看地上的那些洞洞,唐三還不想放過那些刺入地下的!不過這些錐角又不是蘿卜,實在不好拔,忽地想到了土地公,他或許有法子,可四下一看卻不見他蹤影。唐三也不想找他幫忙,畢竟自己現在干的可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又想自己不是讓八戒練那「撼天動地神功」麼,此時不正好檢驗一下他的功課!

當下唐三喊道︰「八戒,嚧嚧嚧嚧(農村里喚豬的之聲,念「廬」),為師有好處給你!」

悟空一听偷笑起來,這師傅找八戒,哪一回有好事!

八戒正揀破爛揀得憋屈呢,堂堂天篷元帥,打一場戰那得折損兵器上萬他都沒皺過眉頭,如今落到揀破銅爛鐵的地步,哎,當年啊,俺老豬好想你啊!一听師傅喚自己,還有好處,立馬屁顛屁顛奔了過來。

八戒蹭了蹭唐三,諂媚道︰「師傅,俺老豬可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為師傅辦事,俺向來任勞任怨的不求回報!可師傅是明白人,硬要給俺老豬好處,我也不敢忤逆!什麼好處?」

唐三拍了拍他的頭,道︰「為師這好處嗎,也不是很大,比天小點!卻能叫你終生受益,讓你到老都記得師傅的好!不過這好處卻比較難得,為師以前讓你練的那‘憾天動地神功’,今日便來個小測驗,達到要求了就給你好處,達不到的話給你的伙食放三天假!」

八戒一听就焉了!好處他是不敢想了,只求有飯吃就行!

唐三下達了任務,要八戒將地里的那些金錐全給震出來!

八戒模了模肚皮,除了老婆,天底下最疼的就是它了,為了它,只得硬起頭皮試試了!

只見八戒氣沉丹田,左腳一跺,濺起三尺黃塵,地搖了搖;右腳再一跺,黃塵卻被蕩開,大地再搖了搖。這擺的不正是大好一個四平馬麼!又見八戒雙掌緩緩平推而出,忽地雙腳一彈,整個身子飛到半空再平鋪著往下砸!四肢連著肚皮齊齊著地,「 」地一聲,不見一顆灰塵濺開,但大地卻是更猛烈地搖了三搖!唐三差點摔倒在地,倒不是八戒這麼一下子有多大威力,只是唐三看八戒趴在地上的姿勢,被猛地雷到了!這,這不是歐陽鋒的「哈蟆功」麼?!!

正躲在家里的土地公一覺地震,還道是上頭戰事正緊,趕緊窩到床底去了!

又見八戒雙掌猛擊于地,一擊便可見地面上抖起一個波峰,由近及遠,傳到坑里時便抖出一個金錐來。一擊一個,八戒打了百多掌,震出來百來個金錐,終于躺在地上老大喘著粗氣。

好不容易掙扎起來跟唐三作下交待,唐三很滿意地表揚他一翻。八戒順理成章地討要獎品,可當唐三笑咪咪地拿出來時,他兩豬眼一翻,又癱倒在地!原來唐三拿的是金剛箍!

這一百來個金錐,由于扎入地中時受力均衡,除卻一些扎到花崗岩上稍變了形外,其它都大致完好。

忙活了大半天,師徒稍適歇息,唐三又給沙僧的非主流造型做了清理,忽地想起沙僧應該戴著九個骷髏頭才是,一問之下,才知掉在獸月復里讓它給消化了。這九個骷髏頭乃是渡河的關鍵,如今沒了,唐三只好讓悟空用金箍棒架座獨木橋!

這八百里長的獨木橋,怕是古今僅有了,小白載著唐三也要花上大半日才跑完!

過了河,又是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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