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計 第一二章 小青

作者 ︰ 雪在下

更新時間︰2013-02-06

唐三實在想不起來面前這十分眼熟,隱隱有些親切(但凡對著美女他都如此覺得)的小蘿莉是誰,便要小姑娘給點提示!

小姑娘有些生氣地撅起小嘴道︰「法海,你還記得當年金山寺後山松林陷阱里的小姑娘嗎?」

金山寺可是唐三的娘家,听她這麼一說,瞬時恍然大悟,驚喜道︰「原來是你啊!」

徒弟們又討論起來!

八戒道︰「猴哥,原來他們自幼相識,這麼說來他們應該是發小!」

悟空也點點頭道︰「看來還真是!」

沙僧卻道︰「絕不可能!」

「明擺著的事情,為何不可能?」八戒奇道。

沙僧道︰「你們卻是忘了,師傅自幼出家,現在是大光頭,小時候是小光頭!既是光頭,何來頭發!既無頭發,又怎麼稱發小?」

悟空跟八戒齊齊絕倒,暗嘆︰沙師弟看問題的角度還真是奇特!

小姑娘看唐三終于想起自己,頓時又開心得直跳,像春麗打了勝仗一般,道︰「你終于想起我了,還記得你怎麼叫我的嗎?」

唐三頓時有些發囧,打了個哈哈,跟徒弟們道︰「那個,徒弟們,你們逮妖怪去吧,別在這里閑著!」

悟空笑了笑道︰「師傅,我跟你說幾句話便走!」隨即到唐三耳邊道︰「師傅,你想跟這姑娘單獨相處,但千萬可別亂來!她爹是壓龍洞的大蛇巴神!還有,咱們要逮的那妖怪好像是這小姑娘的朋友,還逮不逮啊?」

唐三听了大驚失色,暗道︰沒想到小青同學居然是巴神的女兒,真是冤家路窄,哦,應該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才對!也沒想到小青會是那妖怪的朋友!

「妖怪嘛,還是要逮的,你們先去尋他,能逮住最好,若是沒十足的把握,就先探明下落!」

悟空得了吩咐,便拉著八戒跟沙僧一同前去!

徒弟們一走,李老漢一家也下地去了,家里沒其他人,唐三便拉起小青的手到房間里去!

小青雖是不迷糊,卻知道害羞,但並不抗拒,微微紅著臉、乖乖被唐三拉著!

到了房里,唐三道︰「我說,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不長個啊?」邊說著還邊湊到她身邊,比劃著自己跟她的差距道︰「你看,當年比我高了一個頭,如今反而比我矮一個頭!」

可不是嘛,當年她好似十二三,如今卻也只是似十五六!

小姑娘卻是挺了挺只是微微鼓起的胸脯道︰「誰說的,我雖長得慢,卻也是有長的!再說了,長得快有什麼好的,你長得是快,卻是老了!」

唐三自知自己確實已是奔四的大叔了,不過早吃過人參果,哪里會老,便反駁道︰「胡說,我這不叫老,叫成熟!你這黃毛丫頭是不會懂的!」

「你就是再成熟也是比我年紀小,來,快叫我姐姐,就像當年一樣!」

「別,你再說當年的事我就跟你急!」

「叫嘛,江流兒弟弟!」小青拉著唐三的手晃起來,撒嬌道。

「不行,老衲現在叫唐僧!再說了,按輩份來算,你應該叫我大叔才對!」

「什麼嘛,咱們又不是親戚,也非世交,哪里來的輩分啊?」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跟你爹認識,而且還是同輩,所以就是你大叔!」

「你也認識我爹啊!也對,你徒弟既然認識,你這當師傅的也應該認識!那你應該就知道我爹可是跟太上老君是一輩的!太上老君又跟佛祖是一輩的!你是佛教弟子,總不能跟佛祖是同輩吧!」小姑娘得意道。

「你這麼算不對,佛祖早斷了七情六欲,輩分的事情不干他的事!我跟你說,我義兄乃是地仙之祖鎮元大仙,跟太上老君是一輩,也就跟你爹是一輩的,所以我就是你大叔!來,大佷女,乖,叫一聲來听听!」

「哼,你個臭法海!還是江流兒听話,你能不能把他變回來?」

唐三當初騙她說自己是十世修為的高位法海轉世,沒想到她一直都當真!

「人總會長大的嘛!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見了唐三,小青卻是把朋友都忘了,被他一問,才想起來,頓時有些沮喪道︰「我是出來找小紅的!」

「小紅是誰?你閨蜜嗎?」

「小紅是個男的!」

「哦,男閨蜜啊!」

「不是啦!小紅是一條赤練王蛇!」

「那這麼說來,它是你的寵物嘍?」

「嗨,你真是笨,他是蛇,我也是蛇,怎麼拿他當寵物嘛!你難道見過人類養小孩當寵物嗎?」

唐三一囧,卻是忘了這丫頭的生理屬性了!

小青又壞笑著看著唐三道︰「要是你還是當年那個小江流兒,我倒想把你帶回家當寵物!」

「不要又扯到我身上!說你的那個小紅!」

「小紅,其實就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你知道的,我爹從前不在家,我娘也不常在我身邊,幸虧有小紅陪著我!後來我爹回來了,說小紅不配做我朋友,又幫他化形算是他陪我這麼多年的報酬!就這樣,小紅走了,我找了他四年,就是找不到,嗚嗚嗚」小青說到傷心處,就哭了起來!

唐三瞧她涕淚橫流,便掏了手帕遞給她!小青見唐三伸手,卻不接手帕,直接就撲到他懷里,把眼淚鼻涕都蹭到他的袈裟上!

拍了拍她的背,唐三安慰道︰「別哭別哭,我幫你找!」

心里卻是暗想︰見她的第一次,是在一個陷阱里,妖精也會掉進逮動物的陷阱里,由此可見小青同學是多麼迷糊,出來找人,也難怪四年了都沒找著,不過有這份毅力倒是挺可愛的!

「真的嗎?你徒弟說你很厲害,肯定能幫我找回小紅,是真的嗎?」小青抬起頭用水汪汪帶著淚水的眼楮期待地看著唐三!

唐三很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真的很厲害,就像傳說一樣!」

「嗯,你對我真好!」

「哎,其實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得找到你那朋友——小紅!你可能不知道,他在這兒為禍一方,這兒的百姓就是請我來降妖的!」

「啊?小紅一直很乖的,他不會干壞事的!」小青驚訝道。

唐三暗道︰小青同學太天真了,渾然不似妖怪!這也難怪,她爹是洪荒巨妖,想來她娘也不是一般的角色,有這樣的爹娘罩著,才叫她保留了這份天真浪漫!要知道,尋常的妖修,迫于生存壓力,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難道我會騙你不成!他隔三差五地就到這里偷村民的牲畜吃,而且還殺過兩個人哩!」

看著唐三嚴肅的表情,由不得小青不信!

「小紅肯定是有苦衷的!」

「小姐,苦衷這玩意,是人類才玩的好不好!小紅是妖怪好不好!你若是把他當人,就得按人類的法子來處理,殺人那可是要償命的!」

「啊?你不要殺小紅嘛,他是我好朋友,求你了!」小青一听要償命,頓時就慌了,扯著唐三的袖子哀求道!

「不殺他可以,你叫幾聲‘大叔’來听听!」

為了救朋友,小青只好不情不願地喊了幾聲‘大叔’!

唐三這才得意道︰「阿尼陀佛,我佛有好生這德,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得怎麼辦?」

「這個主要還得看村民們的意思,畢竟他們才是苦主,不過為了大佷女你,叔叔我肯定會從中說項的!」

「嗯,你真好!謝謝你!」

唐三恬不知恥地笑納了她的謝意!

「話說你爹既然回了家,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跑出來!」

「那有什麼,我跟我娘學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術,我爹哪敢不依!」

「那你娘呢,她可不會怕你這等招術吧!」

「嗯,不過我娘她正閉關著,管不著我哩!」

「那找到了小紅,他要是不願跟你回去怎麼辦?」

「怎麼會呢,小紅也是不願跟我分開的,只不過是怕我爹罷了!我跟我爹說了,若是小紅不回,我也不回!還逼他收小紅做徒弟哩,怎麼樣,我厲害吧?」

看著小青得意的模樣,唐三忍不住捏她鼻子道︰「嗯,就你厲害!」

小青以牙還牙,伸手捏唐三的臉道︰「你更厲害!」

卻說悟空三個又到七絕山,這次卻是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穴!

悟空道︰「這很可能就是那妖怪的洞穴!」

八戒道︰「這洞看起來很尋常嘛,你怎麼就知道是那妖怪的洞穴?」

「二師兄,大師兄眼力非凡,自然能看到咱們注意不到的細節!」沙僧鄭重道。

悟空卻是不好意思地撓起了頭,不過卻是硬著頭皮道︰「不錯!八戒若是不信,我倒有個方法可以證明?」

「怎麼證明?」

悟空神秘道︰「就是」剛開口吸引注八戒的注意,卻忽然起腳猛地往八戒上一踹!

八戒被踹,慘叫著飛進洞中!

「啊~弼馬瘟,我恨你~」

「啊~弼馬瘟,我恨你~」

「啊~弼馬瘟,我恨你~」

「咦,二師兄怎麼老是重復這一句?」沙僧疑惑道。

悟空卻是笑了笑︰「這應當是回聲,如此看來,這洞應該是四通八達,如此洞穴,才是個絕佳的藏身之所,便是有敵來襲,也可輕易逃生!」

「大師兄真是高見!如此說來,還真是妖怪的洞穴!那二師兄」沙僧一想到八戒送羊入虎口,頓時有些著急,沖洞里喊︰「二師兄,你可還好?」

悟空補充一句︰「沒死就‘吱’一聲!」

「啊~妖怪!哪里走,吃俺老豬一鈀!」

一听說有妖怪,悟空可記得師傅交待了,要拿活的,沒把握就沒別拿,急急喊︰「八戒,且慢動手!」又趕緊沖入洞中!

到得洞中,卻見八戒正拿鈀往一個彎道里亂鑄!

「呆子,快停!」悟空急急拉住他道︰「都叫你且慢動手,為何不听,咦?這是什麼玩意?」

原來地上的不是什麼蛇精,只是一條比較大的蚯蚓!

「你打蚯蚓?」

「這是蚯蚓啊!居然有這麼大的蚯蚓,我還以為它是一條怪蛇,是那妖怪的同伙呢!」

「滾,你個蠢貨!」

「不就是眼力差些嘛,這里這麼暗,這也有錯嗎?」

「不是罵你的眼力差,是罵你鑄了這麼多鈀,居然連這蚯蚓都鑄不死!」

「我鈀上的齒縫寬唄!若是那大蛇,我一鈀就鑄死它了!」

「你看到那蛇妖了?」

「是啊,不過他見著我,一害怕就竄走了!」

「走了?快追!」悟空急急追趕!八戒也不敢怠慢,跟在後頭!

這回可真是打草驚蛇了!洞穴像迷宮,七拐作彎,悟空他們又是外來者,雖然變出許多分身每條道不都不放過,可還是跟丟了!追到洞外,哪里還有蛇妖的蹤影!沒奈何,只得回去稟報唐三。

回到李老漢家,知唐三還跟小青孤男寡女待在房中!悟空道︰「八戒,你最擅長把好事搞砸,不若去把師傅的好事也搞砸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將心比心,若俺跟娘子共處一室,也不願被人打擾!」八戒知悟空是想讓自己去遭罪,才不上那個當呢!

「你把蛇妖嚇跑了,師傅定要怪罪,我教你個法子,保管師傅不會怪你!」

八戒知師傅向來信猴哥多過信自己,定然覺得是因為我的過失才追丟了蛇妖,必然怪罪,一听悟空有月兌罪的法子,忍不住便問︰「什麼法子?」

「嘿嘿,你且附耳過來」悟空對八戒耳語幾句,听得八戒咧開了大嘴,顯然覺得是妙計!

被悟空這麼一叫唆,八戒便真去敲唐三的門道︰「師傅,我們回來了!」

唐三道︰「進來吧!」

八戒進門後,先向唐三施了禮,叫了聲「師傅!」!唐三十分奇怪︰八戒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小青道︰「你教的好徒弟,都彬彬有禮啊!」

唐三這才明白︰原來這廝是見有外人在,所以才這麼給面子,還真是長進了!

「哪里哪里,主要是我以身作則,他們只是有樣學樣!」邊說著,還一邊喝茶!

話才說完,八戒又朝小青行禮,而且還恭敬地叫了聲「師母」!

「噗!」唐三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

「啊?」小青又驚又羞,看著唐三道︰「你說你徒弟都是有樣學樣跟你學的?」

「不是不是!」唐三趕緊擺手道︰「這個不是我徒弟,我跟他沒關系!」又沖八戒道︰「豬悟能同學,你被開除了!可以滾了!」

「師傅,別這樣啊!」

「滾!」

「師傅,我會三十六般滾法!要像懶驢打滾,還是獅子繡球滾」

「滾!你听不懂人話嗎?out!」

八戒見師傅發火,這才悻悻地出去!

「猴哥,你騙我!師傅發了好大的火哩!」

「騙你?這叫轉移注意力,懂不!」轉移了注意力,悟空這才進去說妖怪的事!

「那個,大佷女啊!咱們還是商量下怎麼找你朋友吧!」唐三見小青還在害羞中,也只好趕緊讓她轉移注意力!

「嗯,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那個,這事還得你出力!」

「嗯,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那妖怪既然是你朋友,看見你有難,定然不會見死不救,所以,要你使出苦肉計,引他出來!」

「嗯,你說」

「得得得,我知道了,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要在七絕屎山這惡劣的環境下上演這場苦肉戲,還真是苦上加苦!

「小紅,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小青被綁著,哭著大喊!

八戒又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師傅真殘忍,便是不喜歡人家小姑娘,也不至于讓她來演這種苦肉戲啊,哭得叫人心疼哩!

忽然一陣腥風憑空刮起,夾著七絕屎山的臭氣,當真是**奪魄!悟空等紛紛掩鼻!

蛇鼻的嗅覺遠不及舌頭靈敏,不然那蛇妖也不會在這里扎根!小青自然也不怕這臭味!見著此景,便知是小紅來了,頓時就歡喜非常!

紅鱗巨蟒從山中鑽了出來,漸漸縮小,化成人形,便要來救小青!

悟空將其攔下道︰「妖怪,你終于舍得出來了麼!」

蛇妖這回不敢逞凶,直接跪倒在地,指了指小青,又指了指自己!

悟空道︰「妖怪,你是要我放了她,而你就任我處置嗎?」

妖怪點了點頭!

悟空笑道︰「倒還有幾分義氣!」便放了小青!

小青奔過來拉著蛇妖的手道︰「小紅,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妖怪被押回駝羅莊,村民們紛紛過來圍觀,指指點點,都說要把妖怪殺了,群情激憤!

唐三安撫眾人道︰「諸位,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妖雖有大惡,但殺了他,大家的牲畜也回不來,那死去的和尚跟道士也活不了!倒不如讓他為大家做些事情,以作補償!不知大家以為如何啊?」

村里的耆老商量了一陣,便由村長道︰「妖怪是聖僧及諸位高徒拿的,理當由聖僧來處理!咱們也就圖個安生,只要它別在這里作惡,也別到別的地方作惡便好!」

得了大家的同意,唐三讓悟空飛到空中察看此處地形,作了一些規劃,再讓那赤練蛇妖變出真身,幫村里開了一條灌溉渠,還在七絕山開了幾條新路,這樣一樣,村民們也能上山采柿子,甚至運到山外去賣!

忙碌了三天,才使駝羅莊煥然一新,欣欣向榮!這才與眾人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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