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1
「師父,咱師徒誰跟誰,我們的還不就是你的!」悟空笑笑,又捅了捅八戒道︰「八戒,你說是不?」
八戒咬咬了手指道︰「猴哥,別的能跟師傅共享,這媳婦我還是留自己用吧!」
「像話嗎像話嗎,師傅對我們有再造之恩,怎麼連個媳婦都舍不得?沒了媳婦,你還能再娶,沒了師父,這天底下誰還收你去!」悟空義正嚴辭地責備道。
「咳咳,又讓你們胡扯開了,說正事!」
沙僧是正經人,也是好學生,當下便響應唐三的號召道︰「師傅,按您的說法,這獅駝嶺三妖好生了得,手下又有小妖無數,僅憑咱師兄弟幾個明刀明槍,只怕干他們不過,大師兄你別生氣,絕無貶低你的意思!」
唐三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嗎,這世上本來沒有以弱勝強的事,從來都是以強勝弱的!強弱之勢,隨時隨地隨人而變,既然妖怪比咱強,若要勝他,不是把咱們變強,就把他們變弱!」
悟空道︰「沙師弟有何妙計?」
「大師兄,正如師傅所說,五指成拳,方能發揮最大力量!咱們把妖怪這個拳頭設法分成五指,各個擊破,可乎?」沙僧散拳為指比劃著。
八戒樂呵呵道︰「咱們幾個合力,恃強凌弱,將他們手指一個個掰斷,不錯不錯!」
悟空道︰「沙師弟說的在理,不過咱們幾個合力就算了吧,跟八戒合力,只有被他拖累的份!」
若以五指比喻師徒五人,悟空就是那個中指,單獨豎起來的時候,代表的意義大家都懂的,具有無窮的威力以及深刻的內涵;而八戒就是那個食指,單獨使用也不差,可以掏鼻孔,也可以沾東西吃,當然,最好不要在短時間內接連使用這兩項功能;而這兩個手指同時豎起來時,本來是代表勝利的「v」,考慮到現在英文還沒天竺語流行,故而只能代表「二」了!
「悟空,莫要如此埋汰八戒!要知道,天生萬物,必有所用,一坨屎,你把它放路上自然是污染了環境,放地里那它就是肥料了,不是沒有用,而是你不會用!」
八戒很是感激,淚眼汪汪的,不過對唐三將他比喻成屎有些不滿,便道︰「師傅,你道理說的對,但能不能換個比喻呀?」
唐三道︰「八戒啊,我可不是將你比作屎!要知道,你比屎可厲害多了,若是把你放到地里,你也是污染環境的貨!」
悟空一拍腦袋道︰「師傅,我懂了,如果有一坨屎在跟前,礙手礙腳防礙自己人的發揮,就不如把它鏟到敵人的陣營里去!」說完還不懷好意地看著八戒!
「想干嗎想干嗎,不會又要讓我干無間道的事吧?」八戒緊張道。
「咳咳,悟空,你的思路是很好的,但可操作性不大,要知道,潑屎這種事,就算不弄髒手,也會留下心理陰影!弱化敵人的想法是正確的,你們再想想,還能怎麼弱化敵人?」
悟空一轉眼珠道︰「把他們的寶貝偷了!」
「嗯,不錯,但咱們是出家人,怎麼可以偷呢,要用換,比如說,你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寶貝,不小心跟他們的寶貝混一塊了,分不出哪個是哪個,只好隨便拿一個回來!妖怪若只失了寶貝,便會一心一意使用手上的功夫,若是還有個假寶貝,卻還能分他們的心神!」
「師傅真是仁人君子!」
「把他們的糧食都給吃了,讓他們沒飯吃那就沒力氣打架!」八戒出了個很樸素的主意!
「你呀你,為師常常教你做人不要不勞而獲,吃東西一定要給錢,若是沒錢,也要以物易物,吃他們一點糧食,就該給他們一點補償,比如說為師剛研制出來的那個藥,不就很好嘛!為師那藥,消食利尿,止咳化痰,混在食物里,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
「師傅真是道德楷模!」
「師傅要下藥,可有藥?」沙僧忽然道。
師徒幾個忽地瞪大眼楮看著沙僧,齊齊感慨「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平日里老實巴交的沙僧居然會出這種損招!
「咳咳,為師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呢!」
「師傅,其實你本身就是最好的藥,不論男妖怪女妖怪,莫說見著你,就是听著你的名號,都得興奮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八戒仰慕道。
「莫再胡扯!今日為師再教你們一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想要弱化敵人,不光可以從敵人的身體上,還可以從心理上給予重大打擊!」
徒弟們奇道︰「怎麼個攻心法?」
「攻心在于擾亂敵人的情緒,或使其驚,或使其恐,亂其心志,從而降低其戰斗力,或者破壞其戰術安排!那三大妖王,前二者為文殊普賢之座騎,縱使無法無天,卻必對其主人有所驚懼!」
「師傅莫不是想讓我們變成文殊普賢菩薩的模樣來嚇唬他們?」
唐三搖了搖頭道︰「不然,咱們這一路遇著許多妖怪,其實有許多大抵是觀音菩薩給咱安排的考驗,文殊普賢便是知他們的座騎下凡來,不到最後必然不會露面!」
「那?」
「其實那大妖與二妖雖有些許本事,卻不足為慮,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那老三——金翅大鵬雕!」
「師傅說他是如來佛祖的舅舅,難道要扮佛祖?」
「扮佛祖也無用,從無舅舅怕外甥的道理!」
「佛祖他都不怕,那他怕誰?」
「他不怕佛祖,畢竟有那麼一層親戚關系,怎麼著也不會打殺了他!若是換作其他大神,可就不一定了!」
「師傅說得在理,那誰有這個能耐,莫非三清?」
「三清若要逮這大鵬,自然易如偷雞,但一來他們是道教掌門,須顧念佛門臉面,不好出手;二來也沒那閑功夫!」
「這倒也是,看來只好俺老孫出馬了,想來他一定听過我的名頭的」悟空又自高自大起來了!
「要你出馬不假,卻非要你顯露本象!」
「那師傅要我扮誰?如來不行,三清不能,這天上地下除了俺老孫的本象,那鳥兒還有怕的人物麼?」
「要靠你這張臉有用,師傅還用得著在這里與咱們費掉三四斤的口水」八戒在一邊鄙夷道。
「討打!」悟空聞言,作勢欲打!
「悟空別鬧,八戒別叫,悟淨也不要偷笑!」唐三制止了徒弟們,繼續說︰「這世上高人何其多也,天有三清,地有三濁!你們卻是忘了為師的義兄——地仙之祖鎮元子大仙!」
徒弟們恍然大悟!悟空道︰「師伯手段通天,倒是能降那鳥兒!更何況當初咱們五莊觀冒了那廝的名頭原來師傅深謀遠慮,早料到今日這道坎實在高明!」
唐三也有些得意,自己靠著先知先覺,冒大鵬之名盜了人參果,但這謊卻容易戳穿,只要與大鵬當面對質,謊言不攻自破!為了圓謊,須冒鎮元子之名,跟大鵬鳥結仇,坐實他的罪名!如此一來,自己得了便宜,卻讓別人為自己買單,實在是太高明了!
忍不住大笑了三聲,唐三與徒弟們交待了後續事宜,如此這般這般!
卻說小鑽風醒來,卻還有些迷糊,恍在夢中!深深吸了一口氣,雞肉味的西北風沒有了,這讓他禁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做夢了!但口齒間還有些肉香,舌忝了舌忝,還有肉味,不是做夢!
可抬眼一看,總鑽風卻是不見了,連同他的幾個跟班也沒了影!
睡著了也不幫忙蓋點茅草,真不講義氣!小鑽風埋怨了一下下,轉瞬卻有高興了︰這頂頭上司若在這里,就偷懶不得,壓力倍大,走了最好不過!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我一下低,一下高,酒里乾坤我最知道酒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玉帝呼來不上朝,只做人間一散仙」
又唱又嘯的聲響從樹林中傳來,小鑽風十分奇怪,抬眼望去,卻見一個道人似喝醉一般,當真是顛顛又倒倒!
道人見了小鑽風,朗聲問道︰「兀那小妖,此間是何地界?」
小鑽風見他道骨仙風,飄飄然恍若神仙中人,不敢怠慢,回道︰「回道長,此間乃是獅駝嶺!」
道人卻沒理他,只掏了一個人參果出來,自顧自地吃著!
人參果的靈氣散成沁入心鼻的馨香,鑽入小鑽風的心肺!小鑽風聞此為之一震,頓覺精神一爽,霎時間耳聰目明了,常年在地下打洞落下的風濕痛瞬間被治愈了,當即驚問道︰「仙長,您吃的是什麼寶貝啊!」
能拿出這樣寶貝的人,自然被他從道長抬高到仙長的地位!
道人斥責道︰「小妖無禮,不先問人,卻先問起寶貝來,此是何意?莫非貪圖貧道的寶貝?」
廢話!不貪圖的話干嗎問啊!當然,這只是心聲!
小鑽風忙擺擺手︰「不敢不敢!敢問仙長尊號,仙鄉何處?」
「好說好說!貧道鎮元子,乃五莊觀觀主!方才吃的這寶貝,乃我觀中特產——人參果!這人參果,乃長生神藥,不老奇物,嗅一嗅,能活三百六;吃一口,能活三千九;食一個,能活三萬四!」道人說著,醉意更濃了,竟躺在地上睡了起來,一顆人參果便從他懷里滾了出來!
小鑽風听他形容,早又驚又饞,當然不是驚訝鎮元子的名號!他就一鄉下小妖,鎮上的事尚且不知道,哪里知道鎮元子這種低調大仙的名號,但人參果卻是听過的,這就好比知道雞蛋好吃,卻不知是哪只母雞下的一般!又見他懷里滾出一顆人參果來,那**的嬌軀,分明就是一個美女在誘惑啊!
這樣送上門來的寶貝,不揀,必遭天遣!請注意,這絕對是揀!如來人參果還有鎮元子的懷中,自己不問自取,那就是偷!可人參果已經掉在了地上!這地,是咱獅駝嶺的地兒!這外鄉來的道人,居然在咱的地方丟垃圾,還要害咱給他揀,太過分了,不過看在他醉酒的份上,就原諒他吧
小鑽風再三確定鎮元子睡得死沉死沉後,終于揀了那顆人參果!一入手中,那奇妙的觸覺感受讓人流連忘返,忍不住就撫模起來︰這手感,可比母穿山甲好多了!
「揀」了這人參果,小鑽風卻不敢自己吃!人參果是能長生不老不假,可卻不是長生不死,若自己私吞了人參果,被領導知道了,還不被一掌拍死啊!所以呢,還不如拿去討要領導,升官發財想來是少不了的!再說了,領導正計劃著捉唐僧呢,到時沾了光喝上一口湯,也能長生!
打定了主意,小鑽風拿了人參果,喜滋滋地回洞府去了!
那道人听得動靜,微微張開了眼,見了小鑽風遠去的背影,輕輕一哂︰大事成矣!
這道人,不是旁人,乃是唐三所化,雖然舍了一個人參果,不過成功地將禍水東引,絕對是物超所值!
卻說這獅駝嶺的大頭領獅子精正與自己的兄弟——二弟白象精與三弟大鵬精飲宴!
獅精欲張口說話,下首的象精跟金翅大鵬急急端起了酒杯!這是為何?
原來這獅精生就了一張血盆大口,一張口便是口若懸河,而且是飛流直下三千尺,唾沫橫飛!他的功力,可不是「濕紙吼」那麼簡單,桌上放著的一盤烤肉,一頓飯吃到最後就變成了肉湯,兩位兄弟對此知根知底,自然不敢把酒杯放在大哥的話風之下!
「我說二弟、三弟,若是逮著了那唐僧,該怎麼吃好呢?」一說到唐僧肉,獅精的口水分泌更盛,打在石桌金盆上,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盤,聲響錯落有致!
「大哥的音樂造詣真高啊!」兩位小弟心中贊嘆道。
「大哥,唐僧的影還沒見著呢,不急!」金翅大鵬雕的嗓門恍如金屬刮磨,比起獅精的聲如洪鐘卻是大有不如!
「不是叫小鑽風巡山去了麼,若有唐僧的消息,自然來報!」象精開口了,雖然兩根長牙暴露于外,已經做不到話不露齒的優雅,但這龐然巨然的音色居然尖細得跟小蘿莉一般!若是唐三在此,必要懷疑他是不是白菜進缸——被腌(閹)掉了!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外頭傳來了小鑽風的喊聲︰「大王,有喜,有喜啊!」眨眼間便見他飛奔到了洞中!
「小鑽風,好討厭啊你!你家三位大王俱是男兒之身,哪來的‘有喜’啊!」白象精掐著蘭花指指責道。
虧得諸妖見怪不怪,不然光吐就能吐得獅駝嶺泥石流大發!
倒是金翅大鵬雕聰明一些,聞言便問︰「可是有了唐僧的消息?」
獅子也反應過來,附和問道︰「對對,可是唐僧來了?」
「不是!小的奉命巡山,不曾遇到唐僧及孫悟空諸人,卻是拾到了一樣寶貝!」小鑽風恭敬道。
「哦?什麼寶貝?這獅駝嶺我三兄弟經營日久,早巡遍諸處,方寸不遺,何曾有過什麼寶物?」金翅大鵬雕疑問道。
小鑽風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人參果,得意洋洋道︰「三們大王請看!」
人參果一出,便有熒光繚繞,馨香四溢,叫人鼻目一新!
「這是人參果!」
「啊,還真是人參果!」
「原來真有喜,嘻嘻,好漂亮的小女圭女圭,來來來,給我抱抱!」象精用鼻子把人參果卷了過來,沖獅精與金翅大鵬道︰「大哥,三弟,你們可不能跟我搶!大不了得了唐僧肉,我不要便罷!」
金翅大鵬雕沒理他,只是訝問道︰「這人參果乃五莊觀特產,是天地間罕見的靈果,小鑽風,你老實說來,是如何揀到的?」
「三大王真見多識廣也!咱們嶺上來了一位道人,醉醺醺的自稱是五莊觀的鎮元子,我見這人參果從他身上掉了下來,便揀了回來,孝敬三位大王!」
金翅大鵬雕聞言皺起了眉毛(有讀者可能會說一只大雕怎麼會有眉毛呢!這種觀點是不對的,試問大雕渾身是毛,眉毛自然是有的,不過泯于眾矣!),自語道︰「地仙之祖,鎮元子,他怎麼到這來了?」自己想不明白,便與獅精、象精道︰「二們哥哥,此事看來,大有蹊蹺啊!」
象精光顧著逗弄瓷女圭女圭一般的人參果,雖有兩只蒲扇一般的招風耳,卻是半點沒听到金翅大鵬的話!
獅精又張口干起了人工降雨的行當,道︰「我說三弟,那鎮元子想必是雲游四海,路過咱們這里也不奇怪啊!」
「大哥,那鎮元子乃地仙之祖,地位跟法力幾乎可與三清並肩,雲游四海是不奇怪,可把自家的寶貝落下了,可萬萬不可能啊!」金翅大鵬雕分析道。
小鑽風插嘴道︰「三大王,那道人醉得厲害,幾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