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爭執
黃微微的興師問罪被我輕易化解,陳萌心里老大不高興,黑著臉罵她︰「微微,你就是個輕骨頭,幾句好話就哄住你了。我看你的這個郁風,滑頭滑腦的樣子,靠不住。」
說著就把身子往何家瀟身上靠,無限幸福的樣子炫耀著她與何家瀟的恩愛。
何家瀟在我眼里就是臭屁不通的小男孩,一個餃著金鑰匙出生的官二代,重色不輕友,放蕩而不羈。
黃微微自然不示弱陳萌的恩愛,也把身子靠在我身子,對她的嬉笑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拍著手掌說︰「男人有個性才叫男人。」
問題解決了,他們要回衡岳市,何家瀟卻不肯跟著回去了。
陳萌心里惱火,陪著黃微微來一趟春山縣,本來是找別的男人麻煩,沒想到自己男人卻帶不回去。何家瀟在與她正式約會後,就很少回家。這個小男人身上有一股讓她著迷的味道,讓她完全忘卻了自己,遇到這個小男人,她慢慢發現了自己原來不但柔情似水,而且脆弱得如同家里擺著的瓷女圭女圭。
她深知何家瀟的媽媽說個傳統的女人,這個女人是橫亙在他們相愛路上的一座高山,高得不可逾越。她想不通何家瀟的媽媽為什麼那麼在意女人的年齡,按理說,她一個知識女性,無論如何也會明白愛情沒有年齡界限的道理。
陳萌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從小就獨立性強,也許是父母在她懂事的那幾年離她遠赴外地工作的原因,她跟著年邁的爺爺女乃女乃生活。八歲那年她就開始住校,一直住到大學畢業,身為市委書記的父親希望她從政,並且給她安排了一條通暢的大道。但她死活不肯,與父親較了一年的勁,最後她還是如願以償從事了她的記者工作。
看著身邊的女朋友一個接一個找男朋友,天性爽朗的她一點也不心動,直到她深深愛慕的黃微微也找了一個男朋友,她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個陰陽調和的世界,她不能獨善其身,更不能標新立異。何況,身為市委書記的父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的獨生女兒過一個人的世界。
她暗暗留心過身邊的男人,她也知道有很多的男人想追自己,可是她的心就如一潭死水一樣,沒有半點的漣漪。很多男人在市委書記女兒的光環面前止步不前,即便如自以為是的藝術家們,在真的要談到婚嫁的問題時,都會自慚形穢,不敢表示半點的男人氣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半夜按喇叭的何家瀟,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健康陽光的外表讓她砰然心動,特別是他的不羈,他看著自己的眼光,讓她渾身燥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起,她發現自己心里在瘋狂地滋生一種按捺不住的愛情。
他們的愛,像水一樣的透明。陳萌至今還沒有得到何家瀟的半個吻,他們之間最大的尺度,還是停留在互相牽手的純真。
陳萌曾經嘗試著主動去找何家瀟,每次她的腳步都會停留在他的房子幾步之外,她不敢看宛如舅媽的眼楮,那個女人的眼光分明帶著強烈的敵意,似乎她會搶走自己的兒子。每次她都會無可奈何的笑,默默站在他的窗戶之外的樹蔭里,靜靜地看著燈光映照出來的他的剪影。
那次何家瀟跟我從家里出來,她坐在新林隱的咖啡包間里問黃微微︰「能帶出來嗎?
每隔五分鐘她會問一次,問得黃微微的心都痛了。像陳萌這樣天生麗質的女孩子,不但本身有著良好的教育背景,還有一個顯赫的家庭背景,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身邊眾星環繞,卻絲毫也掩蓋不了她的光華。這個曾經讓黃微微妒嫉的女孩子,在何家瀟這個小男孩的問題上,充分暴露了潛藏在她心底的脆弱。
也就是那一次,何家瀟再也放不下她,任宛如舅媽采取任何措施,都管不住他每日要見她的**。
他們都知道,只要還在衡岳市,他們就沒辦法走到一起。因此,他們兩個同時有了離開衡岳市的想法。而離開衡岳市最好的理由,就是出國留學!
陳萌的想法得到了陳書記的大力支持,何家瀟的想法也出奇地得到了宛如舅媽的稱贊。在宛如舅媽看來,兒子雖然畢業了,但他的學歷在今後的社會上沒有任何的競爭力,兒子能想到出國,無形當中讓她感覺到了輕松。兒子從出生就沒離開過自己,他還是一株瘦小的小草,要在大洋彼岸接受大風大浪的洗禮,才會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然而,在宛如舅媽得知陳書記的女兒也要出國,而且兩個人去的是同一個國家,她又開始堅決反對起來。
這是一場陳萌與宛如舅媽的暗戰,她們都在想盡一切辦法贏取勝利,而勝利的唯一果實,就是站在我身邊的臉上還帶著稚氣的何家瀟。
「你不回去?」我奇怪地問︰「你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去,跟著你。」
「跟我干嘛?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而且,舅媽也不會讓你留在我這里。」我分析說︰「衡岳市要啥有啥,像你這樣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就應該去享受城市的美好生活。」
何家瀟一點也不心動,反而駁斥著我說︰「哥,你大不了我幾歲,你怎麼不去享受呢?」
我故意災難深重的樣子說︰「哥是要工作啊!要不,我早就跑回去了。」
「鬼才信你。」何家瀟對我說︰「我媽一天不答應我出國,我就一天跟在你這里不回家。」
這句小孩子似的氣話把我們都逗笑了,陳萌柔聲說︰「家瀟,我們回去再爭取吧,留在這里,並不能解決問題。」
何家瀟在陳萌的面前儼然一副大哥的形態︰「萌萌,這事你不要管。我有辦法!」
何家瀟不肯上車,陳萌又不肯離開,局面膠著起來。
我拉著黃微微走到一邊說︰「你勸勸陳萌,你們先回去,過幾天我帶他回來,好不?」
黃微微搖了搖頭說︰「萌姐的性格我清楚,她不會走。」
四個人誰也不說話,何家瀟在沉默了一陣後,開始吹著口哨。
他的口哨聲讓我心里一動,我說︰「要不,我們四個人一起去省城吧。」
何家瀟當即叫好,何家瀟一叫好,陳萌自然就沒半點意見,現在只要這個小男人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她就會感到莫名其妙的歡喜。她一度以為自己生了一種怪病,她苦惱過,自責過,居然還會有一種自卑!
黃微微遲疑了一下,說自己還要上班,這段時間還沒好好上過班,已經感覺對不起工作了。
陳萌對她的態度很不滿,大大咧咧地說︰「誰叫你想男人,連班也不上。」
黃微微反唇相譏地說︰「你自己呢?五十步笑百步,你好意思?」話一出口,兩個女人的臉都紅了起來,害羞地躲到各自的男人背後,吃吃地笑。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了,但我知道底下還是波濤洶涌。陳萌的愛讓人無所適從,我實在想不明白,何家瀟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何以就讓她不顧一切?
四個人上了車,我和黃微微坐後排,何家瀟開車。
黃微微一上車就把頭靠過來,虛弱地依著我,把小手伸進我的手里,輕輕的在我手心里撓了一下,羞澀地一笑,頓時春光明媚。
她的小動作被陳萌在後視鏡里看得一清二楚,她回過頭,含著笑說︰「你這對冤家,在車里親親我我干嘛呀?別打擾家瀟開車。」
說著一把扭翻轉後視鏡,再也不肯回頭看半眼。
我側眼看黃微微,她的耳根粉紅起來,滿面含春,欲泣欲訴的樣子。
我悄悄把手從她背後伸過去,摟著她柔軟的腰肢。她抬起頭,朝我莞爾一笑,拉過我的手,蓋在她的腰上。
我心如擂鼓一樣,按捺著激動跳動的心,我慢慢撩起她的衣服下擺,悄悄侵入她滑如膩脂身體上。
正在溫存,電話響了,拿起一看,是小姨打來的,開口就說︰「小風,事情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