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病床上的尷尬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躺在床上,眼楮瞄著電視機,腦子里卻不斷跳躍著幾個女人的影子。中醫理論說,這傷筋動骨的人,躺在床上的天數與年齡成正比。言下之意,我要在床上躺二十九天。
二十九天是個什麼概念?比閏年的二月還要多一天。這是多麼痛苦的事,人只要失去了自由,就會失去信心。沒有了信心,跟死人又有何區別?
我的心里埋著幾樁事,農古鎮政府的遷址工程、礦泉水廠的停建事宜、高速公路的股份情況、還有雪萊的懷孕事件,以及陳萌的珠胎暗結,這些事都在我的腦子里攪得一塌糊涂,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但這些事再麻煩,都無法阻止我對副縣長選拔的渴望!
早晨剛吃完小梅姐打來的稀粥和雞蛋,蛋黃的味道還在我的喉嚨里周旋,小姨就像一陣風一樣刮了進來,大驚大怪地直撲床邊,不管不顧地掀被子要察看我的傷勢。
昨晚被陳萌掀了被子以後,我是堅決要求要穿好褲子。小梅姐忙得一頭細汗幫我把褲子穿好後,在我打了石膏的腿上輕輕拍了一巴掌說︰「少爺,你就享受吧。」
我只能感激地笑,同時又覺得尷尬。
小梅姐給我穿褲子,幾次無意識地觸到我的命根子,讓這家伙躲在下面頑強地挺胸,她只是抿著嘴巴笑,半句話也不說,似乎沒看見一樣,利索地穿好後,微微沁出細汗的臉上,一抹微紅把她給出賣了。
「小風,痛不?」小姨撫模著我的傷腿,差點要掉下淚來。
我嘻嘻一笑說︰「沒事。這點小傷,還奈何不了我。」
「不會殘廢吧?」小姨無比關切地看我一眼,又轉過頭問小梅姐︰「醫生怎麼說的?」
小梅姐遞給小姨一個削好的隻果說︰「不會殘廢,放心。」
小姨嗯了一聲,把隻果塞進我的嘴里說︰「吃點水果,對身體有好處。」再次回過頭對小梅姐說︰「謝謝你啊,小梅。謝謝你給我電話。」
我這才明白我的小姨為什麼那麼及時出現在我的病床前,原來是小梅姐給她通風報信了。
小梅姐在小姨的感謝聲里局促起來,扭著手說︰「我也不知道要打給誰。急了才想起來你是郁鎮長的小姨,只好打給你了。」
「打給我是對的。」小姨滿意地微笑,又抱怨著天氣說︰「這鬼天氣,霧大得可怕。我從春山縣到衡岳市,走了整整一夜。」
這下我驚訝了,擔心地說︰「小姨,你自己看車回來的?一個人?」
「是啊!」小姨疲憊地打了個哈欠︰「你姨父現在忙得腳不沾地了,沒空來看你。我們的標段已經進入了實際施工階段了。」
看到小梅姐站在一邊,小姨縮了口,起身拍拍額頭說︰「小風,我先回去睡一覺,下午我給你炖雞湯來。」
我忙著說︰「小姨,你快去休息。不要想著給我炖什麼雞湯,你睡好了,比什麼都好。」
小姨微微一笑,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說︰「知道疼人了啊!」
我沒來由地笑,我的這個小姨,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小梅,我先回去,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小姨叮囑著小梅姐,打了個哈欠拉開門,人還沒出去,被門外闖進來的一個人撞得一個趔趄,差點要摔倒在地。
小姨一聲驚呼,我們定楮一看,發現闖進來的是黃微微。
黃微微滿臉焦急的樣子,進門一眼看到我,嘴一咧,哭出聲來。
她像怕踫碎我一樣,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手進被子里,搭在冰涼的石膏上,慢慢地撫模
這與小姨如出一撤的撫模讓我無所適從。小姨的手在石膏上,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熱,黃微微的手放在石膏上,我只覺得無比的緊張。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她收住哭,責怪著我。
「馬都有失蹄的。」站在一邊的小梅姐小聲地嘟噥。
「你怎麼沒失蹄?他是人,不是馬。」黃微微抬起頭,瞪著小梅姐吼道︰「也不知你是怎麼打掃的,樓梯搞得那麼滑,你是想摔死何書記他們嗎?」
她的態度讓我們都吃驚起來,她沒來由的責怪讓人覺得極不舒服。一向嬌柔的她,突然暴怒起來,讓我覺得眼前的她,無比的陌生。
小梅姐被她一吼,呆了半響,本來白皙的臉憋得通紅,接著就看到有淚水從眼眶里溢出來,她伸手擦了一把,帶著委屈的口吻輕聲地辯解說︰「誰願意啊!」
小姨過來拍了拍黃微微的肩膀說︰「微微,你別急。小風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把黃微微拉到一邊,低聲說︰「你怎麼能怪小梅呢?是小風自己摔倒的,怪不得小梅哦。」
黃微微脖子一梗說︰「就怪她!把人摔傷了,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給我。」
我接過話說︰「她怎麼會知道你的電話啊?微微,你莫冤枉了好人,昨晚可是小梅姐一直在看護著我呢。」
黃微微鼻子里哼了一聲,轉向了我說︰「陳萌的電話是你打的?」
她突然直呼陳萌的名字,讓我感到有點意外。這個一直叫著萌萌姐的女孩子,突然改口直呼其名,絕對不是信口而出。
果然,她緊接著第二句話又來了︰「你打電話給一個不相干的人,卻不打電話給我,是什麼意思?」她冷冷地笑起來,一層寒霜籠上了她的面頰。
我一時無法解釋,張張嘴卻出不了聲。
小月復底下一陣脹痛,我突然滿腦子的尿意。昨晚來了醫院後,我就一直沒上過廁所,半夜我被尿憋醒過,看著歪在床邊熟睡的小梅姐,我就沒好意思開口,硬生生憋了回去。現在被她一急,尿意重新漫了上來,而且迅速佔滿了我的全部思緒。
「我……。」我遲疑著,身子不安地在床上扭動了幾下,不好張口,臉顯然憋得漲紅了起來,因為我感覺到我的面頰火辣辣地發燒了。
我下不得地!我的腿不容許我下床撒尿。
她們三個被我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片刻功夫,三個人顯然都明白了過來,互相看看,卻誰也不好意思開口。
黃微微首先紅了臉,緊張地看著小姨,羞羞的低下頭來。
「我來吧。」小梅姐開口說︰「我是保姆,應該做的。」
她從床底下拿出尿壺,局促地看了小姨她們一眼,站著不敢動手。
我尷尬啊!我緊緊閉著眼楮,默念口訣,想把一波又一波的尿意壓下去。
屋子里三個女人,個個如花似玉,都像雨後海棠一樣,茫茫的不知所措。
「還是我來吧。我是他小姨。」我听到小姨說話,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而且口氣不容置疑︰「你們都出去一下吧。」
黃微微首先低著頭出去了,快到門邊停頓了一下,想想還是出了門。
小梅姐遲疑著不肯把尿壺遞給小姨,小姨一把搶過說︰「你是個小媳婦,做這事不好。我是他長輩,還是我來。」
她把小梅姐推了出去,提著尿壺站在我床邊,半響後說︰「閉著眼。」
我感覺有一雙手伸了進來,解開我的褲帶,慢慢褪到膝蓋邊,接著就是一只溫軟如綿的手,握著我的暴漲的身體,塞進冰冷的壺口。
「快尿。」小姨命令著我。
我偷偷睜開一絲眼簾,看到滿臉潮紅的小姨,使勁咬著嘴唇。
我渾身一松,就听到一股激流沖進壺里。
尿完了,身體依舊暴怒著。小姨把尿壺從被子底下拿出來,準備替我穿好褲子,手不經意地拂過我的身體,臉紅得像櫻桃一樣可愛,輕聲地說︰「真的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