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身材不見得比她差
連續三天,陳萌都在黃微微走後來我病房,每日雷打不動給我帶來才魚湯,盡管我感覺喝得滿嘴的腥氣,我還得裝作笑容滿面痛快地喝。陳萌從第一天來就表示,才魚湯是她親手熬制的,找了幾個有經驗的人討了秘方。在熬才魚湯之前,陳萌是連廚房門朝東朝西都不甚清楚的主。
出院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的病房里來了幾個人,小姨、陳萌、黃微微都在,臨近九點時分,宛如舅媽帶著小梅姐施施然進來,仿佛眼里不見屋里幾個美人,徑直走到我床邊,含著笑說︰「小風啊,謝天謝地,你終于能下床走路了。」
她雙手合十,虔誠地朝著虛無的空氣拜了幾拜,回首對小梅姐說︰「你幫小風收拾一下,明早出院後回我們家休養。」
石膏要在明早取下,我拍了拍笨重的腿說︰「舅媽,我想直接回鄉里。在這里躺了幾天了,也不知道鄉里的情況怎麼樣了。」
宛如舅媽頷首笑道︰「地球沒誰都能轉。你一個小小的鎮,沒你還不轉了?听話,回我家住。你媽不方便,要不我就讓你回家去休養了。在我哪里,還有小梅幫著照顧嘛。」
我伸伸胳膊說︰「舅媽,我是真好了。」
宛如舅媽大概看出來我是堅決不願意去她哪里了,于是無奈地說︰「你多注意。剛傷了這麼大,身邊還是有個人照顧比較好。這樣,我把小梅留給你,等你完全好了,她再回來。」
宛如舅媽有著一股凜然不敢侵犯的威嚴,她淡淡的笑臉背後,蘊藏著無限的力量,誰也不敢隨意造次,只好呆呆的听她安排。
我看一眼小梅姐,她正看著我,眼里全是贊許的神色。她朝我暗暗地點了一下頭,示意我答應宛如舅媽的提議。
「這也是你舅的意思!」宛如舅媽轉過身,對小姨說︰「伶俐,你有空多來家里坐坐。家里就剩下我們兩個老人了,有空就來陪陪你哥說說話吧。」
小姨高興地點頭,要送宛如舅媽回家。
屋子里剩下陳萌和黃微微,以及奉主之命留下來的小梅姐。
陳萌一直沒說話,陰著臉正眼也沒看過宛如舅媽,等到她一出門,她從櫃子上抓起小包,苦笑著告辭要回家。
陳萌的告辭,黃微微表現出從來沒有的冷淡,她一聲不吭,拿著一只隻果慢慢地削。
送走了宛如舅媽的小姨笑眯眯進來,看我們一眼說︰「小風,干脆你搬到我家去住。反正我和你姨父天天守在工地,家里也沒人。恰好嫂子把小梅留下來了,她來幫你煮飯。在家里,自由嘛。」
黃微微不高興地說︰「小姨,郁風去我家不行呀?別人來伺候,我還不放心呢。」
小姨一听,覺得這話里有話,又不好明說,只好一腳把皮球踢到我這里來︰「小風,你自己做決定。不管你去哪,大家都是為你好,明白嗎?」
我使勁地點頭,說良心話,我還是願意去小姨家,有小梅姐知心知肺的伺候,我與一個皇帝,又有何區別?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我拒絕黃微微,就等于沒把他當女朋友看,我拒絕小姨,我還真不知道要回去哪里?回農古只是我的一個托辭,農古沒事!要是真有事,我的電話早就響了。連續幾天沒有農古鎮的半點消息,我其實很失落,所謂人走茶涼的心境莫過于此,何況我人未走,茶似乎已涼。
「去小姨家吧。」小梅姐猶豫了一下,開口勸我。
「你一個保姆,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黃微微毫不客氣地訓斥著她︰「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小梅姐被她一訓斥,臉一下紅到脖子根,眼楮一眨巴,差點掉下淚來,委屈地說︰「黃領導,我只是覺得方便一些。」
「方便什麼?」黃微微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小姨她們不在家,郁風和你,兩個人,孤男寡女的,想干什麼?」
我越听越覺得刺耳了,黃微微這幾天一直似乎都敏感、偏激,說話和做事,都隱隱透著極不耐煩的樣子。再不阻止她,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我趕緊說︰「微微,這幾天多虧你了。現在我沒事了,你也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等我傷全好了,我帶你去農古泡溫泉吧。」
黃微微嘴一撇,臉上浮起來一層笑意,朝我伸出一根手指頭說︰「我們拉鉤。」
她的這個純粹小孩子的舉動讓我們都笑起來,我伸出小指說︰「好,我們拉鉤。」拉了鉤後,我豎起大拇指說︰「還得蓋個章。」
我與她的大拇指輕輕地對摁了一下,黃微微笑道︰「太輕了,看不清印章內容。重點!」
黃微微親自把我送到小姨家,臨走時對我說︰「風,我每天下班就來,你不許亂走啊。」
她正眼也沒瞧小梅姐,自顧自地說︰「上點心照顧。出半點事,我可不答應。」我忙著說︰「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推著她出了門,看著她下樓開車離去。
小梅姐站在我身後,嘴一別說︰「什麼千金大小姐啊,脾氣那麼大。以後她要跟你結了婚,你可得要受一輩子的氣。」
我笑道︰「小梅姐,你別見怪。微微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你別往心里去。」
小梅姐莞爾一笑道︰「我倒不是跟她生氣。我說實話啊,你原來那個姓薛的老師,多漂亮,多溫柔,多知書識禮啊。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啊,也是互相要給面子的。你這個微微小姐,今天能當著你的面罵我,明天就能罵你。對人尊重不尊重,不是看人來的,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呢。要說,她不就是胎投得好麼?」
她絮絮叨叨地說,扶著我走到床邊,幫我打開被子,將我平躺在床上,自己腰身一扭說︰「要說我啊,生了兩個孩子了,身材也不見的比她差。」
她似乎怨氣很重,一直咬著這個事不放。
我嘆口氣說︰「你們女人啊,都是小雞肚腸,怎麼就不能大度一些呢?幾句話,值得生那麼大的氣?」
小梅姐輕蔑地一笑說︰「我怎麼就不大度了?是她罵我,又不是我罵她。難道我生來就該她罵?都是娘生父母養的,憑什麼就要給她罵?」
我苦笑著說︰「微微也沒罵你嘛。」
小梅姐賭氣把手里的衣服扔到我臉上,大聲說︰「我就知道你會偏袒她。也不怪你,誰叫我是個保姆呢。」她突然掩著臉,嚶嚶地哭起來。
這一下慌了我手腳。我最怕女人哭,天底下的人都知道。
我趕緊坐起來,伸手拉過來她來,柔聲說︰「對不起,小梅姐,都怪我。」
她甩了幾下沒甩開,看著我破涕而笑道︰「你這個男人,抓著人家女人的手不放,你想干嘛?」
我邪惡地笑著說︰「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還能干什麼?」
說著就用了一下勁,小梅姐似乎沒站穩,一下跌到在我的懷里,雙手摟緊著胸前的兩個**,閉著眼吃吃地笑。
我正要探手入懷,小梅姐睜開眼瞟了我一下說︰「你們這些男人啊,死到坑邊了還想著這事。」
說著使勁掙月兌我的手,笑吟吟地站在床邊,理了理衣服說︰「也難怪你的黃大小姐,你就是個不老實的人呀。」
我笑道︰「我是不老實。可你就老實了?」我的眼楮盯著她豐滿的胸,底下突然就膨脹起來。
正想繼續拉她過來,手機響了,一听,是錢有余打來的,開口就是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老弟,不好了,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