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用心良苦
「哪里，哪里？你們做得一樣好。」何土生說。
村支書看看身邊的人，看看這一張大圓桌，平時最多也是三個人圍，感覺有些冷清，現在又多了兩人，熱鬧多了，感慨地說︰「這張桌子這麼大，平時三個人坐到一塊吃飯心好象少了些什麼？現在知道了，人多了，圍坐在這里才熱鬧，這才象個家呀！」
何土生听出了點苗頭，他的話不會說給虎子听的吧？這老東西心里還藏不住東西，明里暗里從嘴里透露出來，也看得出他是真喜歡虎子這個人，他一笑打趣地說︰「你喜歡熱鬧，干嗎不多生幾個呢？」
「我想呀！可那老太婆就是生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啊，你說是不是？」村支書毫不掩飾地說。
「你是不是想招個女婿上門？」何土生把話說到了點上，看看他，一會又沖著虎子笑。
「我是想，就不知那個後生願意上門了，土生你要知道有誰，就幫小萌物色一個。」村支書順水推舟，越說越神。
虎子听他們一唱一和，再笨的人也能听出來，他們就想撮合自己和小萌。但你們是否知道我們年青人的想法？落花流水，有意無情，用心良苦啊！他一抬頭無意和對面小萌對踫，她很快低下了頭。她不知什麼時候坐到台前的，她當然听到那兩人的話了，羞澀垂下了頭。
「你們不餓嗎？還在說個停。」村支書的老婆捧來了最後一道菜，解下了腰間的圍裙坐下來說。
「我們這是等你嘛！要不是虎子他們在這，我早就吃了，土生，虎子吃菜別客氣。」村支書真的看中虎子了，一句話里面帶有兩次他的名，笑著應和老婆。
「虎子，你很少來啊，來嘗嘗嬸子做的菜。」村支書老婆心里也是很歡喜他的，滿臉地熱情地為他夾菜。
「嬸子，你也吃呀，不用幫我夾，我自己來。」虎子不好意思地吃著說。
「虎子，今天辛苦你了，多吃點。」村支書也在為他加菜，一臉關照的表情看著他說。
「你們大家都吃呀，別光為我添菜，你們要是再給我添菜，我都不好意思吃了。」虎子抬起頭看向他們說，受到長輩們的關愛，他反而有些不習慣。在父母遠離的日子里，過慣了那種獨立的生活，何土生是他生活一部份，所以他這個大大咧咧的人，現在倒感覺受到一種無形拘束，顯得不大自然。
「虎子說得對，我們都吃。」
「這湯看上去不錯，趁熱喝，小萌做的吧？我先來嘗味道怎麼樣。」何土生看到小萌一直坐那里很專心地吃飯，從坐到桌前她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想讓這個飯桌氣氛活躍起來，想讓她賞個臉，吃個好飯吧！故意提到她的名字。何土生用湯匙在那一大碗乳白的鯽魚豆腐湯舀了一小口，放進口中，一般暖暖的腥味滲入喉嚨，臊而無味。他的眉頭不禁稍稍鎖緊，不是故意，吃慣妻子美味佳肴，一旦嘗到這種無味又腥湯，是很自然反應。
「好喝吧？」村支書拿起桌上的湯匙伸到湯碗里也來一小勺，一進口就把頭扭向外面吐了出來大嚷道。「腥死了，誰做的，你們娘倆誰做的，這都是人吃的啊？」
「我嘗嘗，真的那麼難喝，土生不是喝了嗎？」他老婆不相信也嘗了一下，味道很差，皺著眉頭勉強是咽了下去，放下湯匙看著女兒責備她說︰「你這丫頭是怎麼了？去了一趟趕集把魂都丟了，做事丟三拉四的，是不是撞鬼了。連個湯都做不好，看看你這個樣子，以後想嫁出去誰敢要你呀？」
「沒人要更好，我也沒想嫁出去，留在家里讓你們養著。」小萌撇著嘴說，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家里沒米養你這樣的東西。」村支書說。
「好啊！你們都嫌我是不是啊，那我就上山去當尼姑總該可以了吧？」小萌倔強的勁又上來了，和父母頂起嘴來。
「說你兩句就不得了，你就這 脾氣，你看看人家虎子多好，哪象你沒一點女孩子的溫柔？」村支書老婆看向一邊安靜的虎子站起來端起那碗湯要去重新煮過調味說。
「他好就讓他做兒子呀？」小萌還不是一般的倔，不過只是口頭上的不認輸，她還是很孝順的，要伸手去搶母親手里的湯碗說。「讓我來吧。」
「還讓你來，真不知道你又會做出什麼味道來？你坐下安心去吃飯，不要老是和我們對著扛，要學會做閨女，給我省心點就好了。」她嘮叨著去廚房了。
「你媽去做了，還傻站著干嘛，不快點給你叔倒酒。？」小萌還沒坐下，他父親就劈頭給她訓話來了。
「哦。」小萌順從地听了父親的吩咐，開始給他們兩人倒酒，給他們上酒時，她忍不住多看了何土生一眼。盡管她曾多次告誡自己，不要對這個男人再有什麼想法了。可是他還是那樣讓人難以忘懷，他的模樣就象一塊魔石深深吸引著自己。今天虎子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明明知道不可以，還要沉陷下去。酸澀地淺笑著把酒杯送過去說。「叔，給你酒。」
「好。」何土生舉杯面對虎子說。「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虎子，你喝嗎？」小萌微笑地對他說，難得她有這樣的微笑，對于虎子來說她這樣對自己還是頭一回。
「謝謝，那就來一杯吧。」虎子回應說。
小萌給他倒了一杯。
「虎子，土生，咱們喝，痛快地喝。」村支書扯開他的大嗓門豪氣雲天舉碗與何土生他們拼酒。
感受著晚餐熱鬧的氣氛，小萌的情愁在那些男人豪飲聲漸漸化解。
傍晚，何土生給果樹培完土回到家，看到妻子生火做飯，他的一只手繞到後腦輕輕地拍了拍，感覺到家少了點什麼？哦！對了，有一兩天沒看小可愛嘟嘟了。家里原來少了一份生氣，要是嘟嘟在，他一定會撲到自己身邊來的。于是他便問柳絮說︰「嘟嘟今天沒過來呀？」「他呀？兩天都沒來了。想他了，你過去看看在不在？」柳絮沒有他那麼對這孩子那麼上心，听到男人的口氣就知道他想那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