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扒灰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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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火候已到，張陽就出面向樂隊成員談了自己的想法，也大談書記與部長的苦衷，央求大家配合。王周演練了幾次，就被拉上大劇院正式演出。那天的觀眾除了自己人，就是從三個殘疾人工廠組織而來的殘疾人，不是非聾就是即啞，他們從沒有享受過如此之高的待遇，在國家級的大劇院觀看國家級的演出，在自己人的帶動下，國家級劇院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王國旌從第二天的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看著燕尾服的兒子，他氣得臉鐵青，上午的上班干熬著，不是重要的人一律讓秘書擋架，下午的時候他不再上班，早早地回到家里，關上房門。直到晚上方梅子興高采烈地歸家，他才走出來，把她拉進房，鐵青著臉質問她︰
「有了一個痴呆兒子，你還要拉出去在全國人民面前出丑，你讓我這個廣電部長的臉往哪撂啊！」
方梅子一臉驚愕，對氣得臉都變形了的王國旌無法理解，她瞪著大大的眼楮問︰
「怎麼了，不是獲得空前的成功嗎，報紙上網上不都是贊好聲一片嗎，你是不肯去現場的，你要是去了現場，你也會與我一樣，感動得眼淚花花地流，那掌聲啊，震得我的耳膜都痛。」
「你啊，真是不可救藥！你以為你讓那些傻蛋去演戲，就沒有明白人看得出來了是嗎，那只是皇帝的新衣，連一個童真都是看得出來。我在位，我們身邊沒有人當面笑話，你們做得天衣無縫，也發動報紙網絡捧，可在背後笑我們的人何止萬萬千。你的這個糗出大了，你讓我不敢出門了。」
望著氣急敗壞的王國旌，方梅子反而更冷靜，她把王國旌推到椅子上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對他說︰
「你先冷靜冷靜，這事兒我們前後都想過的，沒你這麼說的嚴重。第一，沒人知道王周是我們的兒子，也沒人敢說是我們的兒子，這些你不用擔心的，這是我們早已預見到的，第二，他是做為一個殘疾人上的舞台，沒有人把他作為一個專家來看，問題肯定會有，專家肯定能看出王周滑有專業指揮藝術，但做為一個智力只有三歲的殘疾人，我們要的不是他的專業知識，我們要的是這個轟動效應，我向你保證，就只一次，我想辦法給他撈一份皇糧，再給他討一個老婆，我就再也不讓他出面了。」
「你你你！」
王國旌用手指著方梅子，氣得話都是說不出來了。
「你還想讓他進國家單位，還想讓他結婚生子，你簡直是——！」
方梅子把他重新按住坐下，耐心地向他解釋︰
「我們現在處在一個好時代，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你放心，我們做的這一切，都不用你出面，你只要不出來公開反對就行。我會想辦法以特殊人才的名義把王周安排在我們劇院，讓進體制內，這樣他一生就有了保障，我們再給他找一個家庭困難的女孩子，以給她找工作做交易，讓她能給我們生一個孫子，這樣，我們就不會再為王周的後半生操心了。這樣做難道你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