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史 17.第十七節

作者 ︰ 藍橋夢生

第17節第十七節

十七

陸路深海遂道似的看著我。「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想求婚呀?」

我連忙繞開這個話題。「別糖衣炮彈地看著我,我會故伎重演的。」

陸路問︰「到底有什麼事?別繞了。」

于是我把來意告訴了陸路。

陸路說紀玲並沒有什麼異常,上課也很認真,學生也很認可她。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是很了解,學校畢竟有五百多個老師,她和紀玲並不在一個辦公室,所以接觸不多。陸路說,她一般上完課就走的,這也是學校特批的。作為北舞的學生,學校一直當作寶貝看待。陸路說,這種感覺很不錯。但她以後會幫我留意的。

我有一種很強的時差感,三十五歲後,日子就拼了命的提速,即便是失意之時,我也仍然感覺到時間毫不留情地從我的指縫中流過。

一恍惚,又過了一周了。陸路打電話過來,「紀玲現在在愛琴海西餐廳,和一個男的。」

我倒吸了一口氣。不可能?妻子在我的印象中是個非常傳統的女人,沒有我在場,她甚至都不會到外面吃飯。

我將信將疑地趕到愛琴海。大堂經理是熟人,我說我是來吃飯的,但忘了包廂了。兩個人先來了,不知坐在哪?經理于是叫了一個服務生按照我的描述去找。很快找到了。經理說︰要不要帶您過去?我擺擺手,說︰免了吧。

透過門上方的小方窗我看到了妻子。她和一個短發男子坐在一起,她的手一直放在男子的手上,一臉的的的幸福。我不敢相信這是我妻子,一個每天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難道女人天生都是好演員。

我感覺全身的血極速地涌動,我有一種踢開門沖進去踹死這對狗男女的沖動。

「藍大主任,怎麼還不進去呀?」經理好奇地走了過來。

沸騰的血液突然冷靜了下來。我想,如果沖動地處理,這又將是明港的一特大丑聞,也是我人生最大的丑聞。

于是我回過頭,笑笑說︰「走錯了,不好意思。」

經理說,主任別走啊!我請你吃個便餐。我說,下次吧。今天我還有一桌客呢。

我心里極度悲涼,我最信任的女人竟然背判了我,我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值得信任的女人嗎?

我給周濤打了個電話,把她約了出來。周濤知曉情況後,並沒有我想看到的那種同情。反而她很同情紀玲。

周濤說,你是個男人,你可以不斷地給妻子戴綠帽子,你卻不能感受妻子的痛苦。女人其實比男人更顧臉面。紀玲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紀玲是個好女人,沒有特別的原因,她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我想周濤說的很對,是我先傷害了她。但她這種報復對一個男人來說不亞于廣島上空的美國小男孩,把一個丈夫的自尊、信心、希望全部滅絕了。

周濤似乎能看到我心底抽畜的痛苦,她心疼地握著我的手,溫情脈脈地說︰「橋,別難過。哭起來好受些,別卡在心里好嗎?」

我幾乎奪淚而出。但我使勁捏著自已的腿肉,讓自已轉移痛苦。終于,淚沒流下,但我知道我已是滿眼淚花。這件事對我打擊太大太大了,就像是一把刀,一塊一塊地切割著我的心髒,我的心緩慢而沉重地跳著,連續不斷地打擊,讓我無力支撐。

我舉起酒瓶仰脖而飲,而周濤也是滿含淚水默默地看著我,並不阻攔我,她是一個聰明而善解人意的女人,在男人連死的念頭都有的時候,女人只能伴隨左右,而不要橫刀阻檔。

我是在周濤的別墅里酒醒的。周濤說,你不是買醉,你是在買死,你一口氣喝了兩瓶二鍋頭,醫生給你打了三針醒酒藥你都毫無知覺。周濤的眼楮紅紅的。

紀玲過來了。看得出紀玲哭過一場。周濤說,是她打電話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紀玲。

紀玲坐在床邊,只是低著頭。

「他是誰?」我有些沙啞。

紀玲只是流淚,卻不回答。

「你愛他?」我問。我想,如果紀玲只是一時沖動,我會原諒她的。

但紀玲卻點點頭。我的心里一陣刺痛。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紀玲終于哭出聲來,奪門而出。

我很快了解到,這個男人叫龔兵,是紀玲高中的同學和初戀情人。曾經是學校的足球隊長和校園吉他手,女生們的心儀偶像。他長得極帥,所有運動型的男孩子都有著陽光般的帥氣。我們那個年代,最吸引女孩的男生就是踢球、打架、彈琴三種人。所以紀玲也毫無懸念地愛上了這個男孩,那時紀玲雖然不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但也是全年級最漂亮的班花。女追男,隔層紗。在紀玲的追求下,兩人很快熱戀了。

但凡是這種男生都逃不了一個定律︰激情轉移。不久,這個男人又移情別戀,愛上了市里一個領導的女兒,這種打擊使得紀玲整整休學了一年,才從失戀中重生。而現在這個男人又返回了紀玲的情感世界,很快撕破了紀玲的防線,紀玲再次繳械投降。女人的理智往往會從**里喪失殆盡。

更讓我心里發寒的是︰操縱這一切的竟然是周濤的前夫富二代。富二代和這個龔兵兩家是世交,龔兵並沒有考上大學而是與市領導的女兒結了婚,不久又離了婚,傍上了香港的一個富婆,在香港定居並逐漸有了自已的事業。

富二代這招太毒了,奪妻之恨我會沒齒不忘。我恨恨地說。

紀玲說,雖然龔兵傷害過她,但她現在很幸福。我說,好,我成全你們。

紀玲提出要帶走女兒,我堅決地制止了。我告訴紀玲,我可以答應一切,但我絕不會出讓女兒,她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的一切。紀玲含淚答應了。

我們離婚了。紀玲淨身出門,只帶了她的衣物。房子她給了女兒。盡管我心里恨她,可是我仍然覺得她是個好妻子、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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