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第四十三節
四十三
我的理智並沒有被美麗的淚水掩沒。與周濤相處的前前後後讓我對這個女人有了高度的警惕。從周濤斷斷續續的哭訴中,我听明白了周濤的話意。周濤表達的意思說;她本來是一個很守靜的女人,曾經一直希望能相夫教子,可是我的出現,讓她變得放蕩,更加**,讓她對做女人有了新的渴望。她一直期望能和我白頭偕老,做我的妻子,甚至可以為我拋棄一切,可是她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絕望。她終于發現,她只不過是我上過的一輛的士,我到達了目的地,就把她遺棄。
她恨我,她曾多次想與我同歸于盡,可是由于女兒卻讓她最終下不了手。她越恨我,越報復我,卻越想我,越想得到我,這種扭曲的痛苦讓她一度陷入了深淵。
她說,她之所以不擇手段地往上爬,就是為了在地位上超越我,讓我為自已的選擇後悔,為自已的無情負責。
我一直默默地听著周濤的申訴。腦海里卻急速過濾著她的話的真實性。通過觀察、分析和推理,我漸漸認為周濤說的全是心里話,都是真心話。一度被麻木被掩藏的內疚感和負罪感又油然而生。
我把淚人緊緊地抱在懷里,我想起了周濤對我的好,想起了周濤為我做的一切,我突然覺得我欠這個女人太多太多。我哽咽著說;「濤,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也把心窩里的話掏了出來。我說周濤,如果有來生,我有幸遇到你,我一定會娶你,而且不會有一絲的遲疑。之所以和紀玲之後不選擇你,是因為我是一個虛榮的男人,如果那時候我們兩結合,我會永世不得翻身,只能窩窩囊囊做一個機關小男人,這是我無法接受的,如果這樣,我寧願選擇消失,而且我保證,如果我哪天落難到這一地步,我的選擇肯定是自我了斷。
「當官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周濤驚訝地看著我,美麗的眼楮掛著點點淚花。
「是的,對我而言,人生價值的體現就在于地位高低的衡量。」我堅決地說。從小在貧民窟里長大的我,深深地體會到,尊嚴是有價的,而且價格不菲。要有尊嚴地活著,就要有金錢和地位支撐。永遠如此,絕無改變。
「那你娶了我就不能升官了嗎?我可以賣了房子,可以貸款讓你去活動,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去做!」周濤怨怨地盯著我說。
我說,我相信你會為我做一切你能做的事,可是你已經有了女兒了。當官是一種冒險或是賭博,如果為了這種冒險而把妻女的生活保障用去做賭注,我寧死不為。所以我選擇了從另一條路。
「那你娶她是為了錢,是嗎?」周濤溫柔地看著我,撫模著我的頭發。
「一半原因是這樣。」我說。但我也喜歡陸路。我告訴周濤,我從本質上就是一個壞蛋,我天性,讓我的心可以容得下很多很多女人,如果你做我的妻子,你會受到更大更多的傷害。但是我會把你,我最喜歡的女人之一——周濤永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就像我一直保存的那把小手槍一樣。
小手槍的故事,我曾經告訴過周濤。我有一把小時候得到的小手槍,可以打塑料子彈。這把手槍一直伴隨著我,我視之如命。
小手槍的得來是有著悲慘的經歷的。小時候,我在一家商店看到了這把五四式小手槍,價格要1塊2毛錢,我很喜歡這把槍,很想擁有它。可是我知道,那時候家里吃飯都成問題,父母絕對不會給我買這把槍的。于是我每年都把父母給的壓歲錢兩毛錢攢下來,攢到第三年的時候,我突然得了一場大病。父母並沒有把我送進醫院,而是請一位赤腳醫生所看了看,開了點藥就又送回來了。我明白父母的處境,他們根本無錢給我看病。于是我的病越來越嚴重,終于有一天晚上已淹淹一息了。母親從小就喜歡我,看到最疼愛的兒子即將死去,傷心欲絕,淚流如注。母親也覺得很內疚,很想在我臨死前滿足我的一個心願,于是迷迷糊糊之中我提出來要買這把槍,母親是知道我這個心願的。咬咬牙立即拿出家里吃飯的錢給我買來了這把槍。母親說當她把槍遞到我手里的時候,她發現我的眼楮放著光,但很快就斷了氣了。
按照風俗,小孩子死了以後尸體是不能留在家里過夜的。但母親抱著我死死不肯父親把我尸體弄出去掩埋。幸運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卻終于緩過氣來,拿著手槍在床上把玩。母親大喜過望,把我緊緊抱在懷里痛哭不止。也因為這段經歷,所以我對這把手槍有著極為特殊的感情,母親說是這把槍救了我兒的命,它是我的救命符
這把小手槍的秘密我只和最親密的女人說過,紀玲、周濤和陸路。紀玲為保管好我這把槍還特意去訂制了一個保險箱,用一塊紅布包著放在里面。陸路與我結婚後,更是視之若珍寶,花了幾千元錢存進了銀行的保險櫃。這兩個女人似乎都知道,這把小手槍維系著丈夫的命運仍至生命的存續。
周濤听到我把她比作小手槍,有些感動。她用美麗的紅唇親著我,不斷問︰「是真的嗎?真的嗎?」我很認真地點點頭。周濤激動地把我的頭抱進她懷里︰「橋,謝謝你,我很幸福!」當晚我們就雙棲周濤的秘密家居。那晚周濤真的很主動,很賣力。
女人就是這樣,很容易扇情,也很容易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