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3—15 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
3—15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
中午的時候，我們買了些簡單的禮物到宋麗家。宋麗很注重實惠，到他們家去就買些家里必須的。岳父母依然很溫和，忙著做飯。宋麗的家的新房蓋好了，是兩層樓房。外表看還是很氣派，但里面空空如也。我們農村家庭都是這樣，注重外表面子精神。
二樓預備是給宋麗的弟弟宋法用的，但他弟弟很小，離結婚還早。宋麗就把二樓佔了，當作是未出嫁前的閨房。不過閨房里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只竹床和一個小矮桌。宋麗把我引領上樓，讓我在竹床上小睡一番。她真是個好老婆，知道我昨夜激戰辛苦，讓我補一下覺。于是我躺在床上酣然入夢。
睡了一陣子，宋麗把我推醒。原來飯已經做好，還端上樓來。我有些不好意思，他父母知道宋麗昨晚在我那里，我卻在這里呼呼睡大覺，好像佔了人家很大便宜似的很過意不去，要下去吃。宋麗說，算了，都端上來了還客氣啥。我對他們說你們學校的房子塌了一間，我們忙了大半夜。我笑她說謊話不眨眼，她說︰「難道我給他們說你折騰了我一夜嗎！看你的死相！」
我哈哈大笑，想起來筷子王的俏皮話︰白天我騎你的車，晚上騎你的人！
這兩年來吃喝開始盛行，一到春秋天，附近分廟會一個接著一個。老師們之間也開始走動，一群人帶著禮物到逢廟會的老師家，大吃大喝一頓然後再回來。後來提著禮物前去，那時物價便宜，五元錢就可以買很多東西。比如油條一元錢一斤，水果罐頭一塊錢一瓶，啤酒十元錢一件，十多個人湊起來，往主人家一放也是一座小山，後來提來提取感覺得多余，干脆給成錢了。錢不多不少，先是五塊後是十塊，隨行就市。好像是輪流坐莊請客吃飯一樣，花錢不多，圖個娛樂。主人家圖個熱鬧，有面子，人緣好；客人們則圖個放松搓一頓，喜歡喝酒的就圖個一醉。每次廟會，路邊總有一些醉漢，倒頭睡在路邊或者莊稼地里，但是還摟著自行車不放。後來還總結出一些顛三倒四的話︰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白吃白不吃，不白吃不吃。
那時候，工商稅務人員也很生猛，小販們不交稅的還動輒就拿小販東西抵押。有一次我們幾位老師從廟會上回來，每人買了一件服裝。幾個老大娘看我們穿著西裝，就認定是工商稅務人員，指著我們鼻子罵亂拿人家的東西，不得好死。我們連忙表明身份，他們依舊不太相信！後來踫他他們村子里一位老師，才算給我們證明了清白。
喝了酒，吃了飯，帶著酒意回到學校繼續上課。當然，有些課上得非常好，打破常規超常發揮，想象奇特，聯想豐富，妙語連珠，學生們看著你的醉態可掬也分外提神；有的課則前言不搭後語上得一塌糊涂！有一次中段考試，下午考歷史。這些課平時基本上屬于自修課，沒有老師講，學生也學得不認真。一個個對著桌子發愣。我帶著酒意就說，還愣著干嘛，該抄書抄書吧！于是學生們紛紛開動，呼呼啦啦拿出書了，一時間考場翻書聲嘩嘩亂響，筆下絲絲亂響，像一條條毒蛇一樣吐著信子在考卷上爬著。後來一個學生把這件事告訴給崔運動，他找到我說︰要抄書也要大家一起行動啊！我接著酒意對他說︰「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光明正大，不想有些人背地里搞小動作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崔運動自知理虧，連忙敷衍著說︰「你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他連忙閃身離開。他是個狡猾的家伙，知道有些事與其硬踫硬，不如迂回。
我不喜歡發酒瘋，也不會發酒瘋，喝酒之後，倒頭就睡，醒來之後就平安無事。
當了五年老師了，也逐漸把自己成為老人。同事之間開始老張老劉之間的叫著，對年長的老師甚至干脆稱兄道弟的稱呼起來。生活如此平淡，只有窮開心罷了。
社會上許多人都開始撈起錢來，開始出現了萬元戶，而我們的工資雖然漲了一些，七十多元，仍舊需要攢一年的錢，大概也只能買一台黑白電視機。宋麗倒是很滿足的，她的工資只有二十多元，但比起幾年前的三元錢認為提高不少了。
那一天宋麗和我就在樓上這樣閑聊著，自然也不會放過她︰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在她的閨房和她做那事，也是一樁挺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