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黃褐色的土地上 5.白秀山蓋起新莊廓

作者 ︰ 清平樂

第5節白秀山蓋起新莊廓

劉春滿便每日跟著白秀山著手準備打莊廓的事。白秀山手中還有一些錢,再加上有劉春滿這樣一個好用的人,他醞釀了好幾年的願望將要實現了。

在青海農村打莊廓,便是家中一項非常大的事情,也是一項繁重的活計。一般體力差的男子是沒有那個能力的。

先選平地勢,平地勢全靠人一杴一杴地把莊廓的地勢平好。緊接著,更繁重的活就是拉土,把松軟的土,從別處一車車的拉來。再將拉來的松土用木板夾著一杴杴、一夯夯地砸實。就這樣一杴杴、一夯夯地砸,整個院子都是用土一點點地夯砸起來的,這樣就成了人們所見到的干打壘。

經過幾十天沒黑沒夜的苦干,白秀山的新莊廓終于壘成了。

為了這個新莊廓,劉春滿不知流了多少汗,也不知累月兌了幾層皮,更不曉累掉了幾斤肉。盡管這樣,劉春滿從心里感覺到舒坦和平靜,他要用自己全部的力氣和干勁來報答白秀山。秋芳也一同地忙碌著,用那純樸的勞動方式回報有恩于自己白秀山一家。

望著白秀山那滿足歡心的樣子,劉春滿的心里也會升起一種喜悅來。

新的莊廓落成了。白秀山歡喜地不行,他為了喜慶一下,連續幾天在莊廓里大擺酒席,大肆請客。是那喜形于色的神情就像他仿佛成了天下第一能人。

連日來的大擺酒席,使白秀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整日沉醉在半醉半醒的麻木狀態中,全家人幾天來都在上下前後不停地忙碌之中。

劉春滿更是天天忙到大半夜。他不是給他們端菜端飯,就是燒火沖茶。當人們酒足飯飽後離席散去後,他又一點點地收拾起來,又再準備好第二天的飯菜。每當,劉春滿忙到晚上的時候,秋芳也是隨著劉春滿忙里忙外。

他們夫婦倆雖然每天操勞的十分勞累,但他們從心里總感到有一種滿足和欣慰。這種滿足是他們對白秀山一家人的報答與感恩。在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報答白秀山一家人對他們夫婦的恩惠,他們有著使不完的勁。

這就是中國的農民,他以他們那勤勞和質樸,正是這樣的精神是中國農民間建立起一座永遠也無法斷裂的心靈之牆。

天色已很晚了。劉春滿愛惜地讓秋芳回到他們的小屋里休息去了。他一人仍在忙碌著,燒水沖茶。

今天白秀山請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漢子,說是白秀山蓋新莊廓的木材、水泥等材料都市他幫忙弄到的。傳說他的本事可大著呢。無論在鄉里,縣里甚至到省城他都有著很大的門道。

劉春滿見這人總感到叫人不可信任的狡獗。見這人今天顯得十分出奇的大方,他在喝酒間曾掏出幾塊電子表,十分慷慨地送給白秀山,又十分爽快答應下白秀山所求的每一件事。

劉春滿出出進進地服侍著他們,偶爾地听見那人同白秀山議論著白秀雲。他發現每當白秀雲出進喝酒的屋子的時候,那人總是顯出一種過分討好的神態,千方百計地找著種種的借口同白秀雲搭話。從他那雙貪婪的目光中看得出,他對白秀雲有著的不是好意,這一切白秀山都有意裝著不以為然,仍獻媚地向那人討好著。

夜色已晚白秀山他們倆的酒已喝得差不多了,白秀山明顯的已喝多了,倆人仍然貪婪地喝著。

劉春滿操忙了一天了,他感到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酸乏。雙眼也只發困,他把開水燒好,泡好茶送到喝酒的屋子里,自己回到廚房里疲倦地坐在爐灶前,迷迷糊糊地打起盹來,雙眼只要稍一合上就像眼皮上涂上了膠水似得粘連到一起。

「來人啊」

「你出去,滾,滾。」

「滾出去」猛然間,劉春滿听到呼救聲,他連忙沖出廚房。

白秀雲住在東房里,像似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春滿大步沖了進去。

只見喝酒的那人真像老鷹抓小雞似得同白秀雲撕扯著,白秀雲一面拼命反抗著,一面呼救著。內衣已被那人撕扯開了,潔白的酥胸上已被劃出了鮮紅的血道。

「畜生。」

劉春滿氣憤地熱血沖出頭來,一把把那人扯起,掄起緊握的雙拳朝那人打去。

「哎吆」那人便像豬一樣倒在地上,劉春滿義憤填膺地用力踢打著。一會兒見那人毫無動靜了。他把那人扯著腳從東房提到院子里。

屋子里的白秀雲已哭成淚人。劉春滿大步來到北房。白秀山已喝的像爛泥一樣,趴在酒桌上睡的正香,嘴邊流出長長的口水。

「你真混」

劉春滿一把把白秀山從桌上拉起,白秀山被劉春滿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

「你看秀秀去,你請來的畜生在干什麼。」沒等白秀山清醒過來已被劉春滿拉了出來。

這時整個院子的人都已起來。白秀雲衣著不整地正趴在秋芳的肩上悲切的痛苦著。白秀山被眼前的事驚呆了。

「阿麼了?這是……阿……麼了……?」

「你問他吧」劉春滿氣憤地朝院子指著。

「嗯?」

只見剛才被打躺在地上的那人已溜走了。

「哎~~~~~你呀」

劉春滿一把把白秀山推了個跟頭。栽倒在地上,「嘩啦」一聲從白秀山的衣袋里滾落出那幾塊嶄新的電子表。白秀山的妻子趕忙沖上去,從地上抓起一塊電子表緊緊地捏在手里。

劉春滿一見那幾塊電子表,憤怒的像一頭雄獅似地沖向前去,搶在白秀山前一腳一腳地把那幾塊電子表踩碎。

「傷天害理啊。」

白秀山望著象發瘋似得劉春滿,狼狽地坐在地上,听任劉春滿的指責。

「唉」白秀山一躍而起,把搶先抓在手里的一塊電子表朝劉春滿的面前一摔,滿臉無奈。

劉春滿指著白秀山大聲地憤罵起來。

「你,你,還有人性嗎。你招來的畜生,竟然~~~~好些無理,你簡直,你簡直不是人??????」

白秀山才明白過來,他臉上露出十分難看尷尬的神情。一躍而起一頭鑽進屋里。「 當」一聲把門關上,任憑劉春滿怒罵。

劉春滿指責著、怒罵著。他用罵聲來發泄自己心中的積怒。

幾天來,白秀山同劉春滿都未開口說話。

劉春滿感到挺為難的,他感到他似乎有些欠妥,把白秀山得罪了,但他打心里認為自己是對的,他在尋找著話題同白秀山講和。他為這已買好了酒。

白秀山這個幾天來,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心里就感到一種難言的矛盾中。當他望見妹妹白秀雲時,心里就深深地感到內疚和歉意。他感到自己傷害了妹妹,他的良心也在受到折磨。當他瞅見這所新落成的莊廓和妻子那腕子上的電子表時,心里又隱約地感到一種破財的感覺,他又多多少少地埋怨劉春滿,使他到口的肥肉掉到井里。他在這兩種心里矛盾中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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