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尋妻（五）
羅大英一步一步地逼近歐陽軍，她婬相畢露，丑態瘋狂。歐陽軍哪里會想到會有這種不顧羞恥的女人。他駭得慌亂躲閃著，回避著，後退著。然而屋子里沒有多少回旋的余地，羅大英終于心急火燎地一把抓住了他，她正要把那對高聳肥壯的**向歐陽軍嘴上送時，「咚咚咚!」大門突然劇烈的響了起來。?
「誰!快進來。」歐陽軍在危難時像見到了親人解放軍似的，精神隨之一振。?羅大英的欲火也被「咚咚咚」的敲門聲撲滅了，喘著粗氣，急忙整理好衣服和蓬亂的頭發。她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說不一定已經被敲門的人看見了，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了。情急之下，她想大聲喊叫歐陽軍調戲她，以便給他安上一個不清不白的罪名，借以逼使他成為她胯下之馬。但她又怕門外的人是歐陽軍的熟人或朋友，怕弄巧成拙，整不好雞飛蛋打，反而落個丟人現眼。她心里痛恨極了，如果敲門的人再晚來幾分鐘，她便可以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了。一個四十多歲又過了十幾年的夫妻生活，又飽嘗了近十年沒過過夫妻生活的男人來說，她不信他能在她欲情似海的波浪里翻不了船，除非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然而，這馬上就可以見分曉的一刻，頃刻之間被這敲門人搞黃了。?
歐陽軍打開大門一看，原來敲門人竟是他的二叔。?
「你——」羅大英愣住了。?
「大英，你哥叫我來找你!」歐陽軍的二叔眨了眨眼楮，不緊不忙平平靜靜地接著說︰「他等了你一夜，不見你回去，怕你……」?
羅大英氣得直跺腳，心里直罵道︰你這個死老頭，真是狗攆耗子——多管閑事。我哥叫你來做媒，你卻來攪了我的好事。羅大英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怏怏不快地佛手而去了。?
「二叔，多虧你來得及時，要不，我守了這些年的貞潔就被這朵狗尾巴花給毀了。」?
「這個不要臉的**!」二叔恨恨地唾了一口說，「天不亮，鄉長副就把我叫了起來，問你同不同意，她還說羅大英一夜沒歸，我疑心了，剛才的一切我全听見全看見了，好，歐陽，你是個硬漢子，對得起你媳婦秀碧。」?
歐陽軍一听說秀碧二字，眼里不由撲簌地淌下了難過的淚水。二叔知道又說了讓他傷心的話，直了直脊背說道︰「歐陽，男子漢大丈夫，天下沒有過不去的河，沒有難死人的事，我就不信你把秀碧找不回來。」?
歐陽軍的心又一次被二叔撩動了。「二叔，你說得對!我必須去把她找回來!」?「好!鄉長副那里我去給你應付。」二叔說，「我就不信，他身為一鄉之長不要一點臉面，反正我也該退休了，他還敢把我怎樣了不成!」?
歐陽軍送走了二叔後，思緒萬縷，坐臥不安，想來想去，覺得二叔說得有道理。于是，他收拾了一下屋子，把署名「秀碧」的三封信裝進提包里。把廠里的事安排就緒後，就上路了。?
歐陽軍翻過了涼山寨，乘汽車走了一兩天，才來到了亂石坡。走進村里，已是中午了，村里聚集著二十幾戶人家。歐陽軍一打听，這里沒有一個女人叫王秀碧。後來歐陽軍找到了一名村干部，拿出信來讓他看。那干部看罷信後，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說道︰「這里女子到結婚年齡的都結婚了，村里只有一個姓方的寡婦，是從平原上嫁過來的，听說上過初中，經常愛看個小說什麼的，莫非是她?」
「方寡婦。」歐陽軍半信半疑。難道王秀碧為了長住下來，改變了姓名嗎?他問了「方寡婦」住的地方，決定親自去看看。?
一座搖搖欲墜的土牆房子門半掩著，顯得蕭條、冷落、淒涼。一條不太肥的黑狗臥在門前，瞪著眼楮，注視著過往行人。一見來人便一躍而起，發出了「汪汪」警告的狂叫。?
「屋里有人嗎?」歐陽軍一邊對付著黑狗的進攻，一邊注視著虛掩的破門。?房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面色蒼白，有點虛腫的女人伸出頭來，她一見站在門外的歐陽軍，疑懼地問道︰「你找準?」?
「這里有個叫王秀碧的人嗎?」?
「你?」女人瞪大了眼楮。?
「我叫歐陽軍，接到……」?
「啊，到屋里坐吧。」沒等歐陽軍把話說完，女人驚惶地四下一瞧，臉色現出驚恐之色。?
女人攏住了黑狗，歐陽軍走進屋里一看，屋內並無別人，四壁空空，由此可見女主人生活的艱難。?
「你是?」歐陽軍未坐穩，便急著打听王秀碧的下落。?
「啊，怎麼說呢。」那女人嘆了一口氣，沉思一下，眼淚頓時涌了出來。她抽泣了一下，怯怯地說道︰「我是個不幸的女人，初中畢業後，父母包辦，嫁到了這里，剛剛生了一個女兒，丈夫就死了。我看了你報上登的廣告，又想到像你那樣的身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就以王秀碧的名義給你寫了信，以求下半輩子有個安身的地方。我能寫，又會算，不求享福，只要能為你出點力就行，就冒昧寫了信。這事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