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一百二十八章敵勝一籌
北京郊區，中國海軍作戰指揮總部。
劉定武臉色鐵青，和另外兩名海軍高級軍官正凝神注視桌面大小的水平熒光屏。
一位少校軍官頭戴耳機，站立在後。他目視屏幕，同時耳听情況報告，不時地將情報簡要報出。
「第二批日本00型戰機從沖繩島北部隱蔽機場起飛。六十架。高度，大約六千公尺，繼續急速爬高，九千，一萬三、一萬五，水平飛行向東——向南轉向！」
「報告！」另一位戴著耳機的上尉通訊官，坐在離劉定武僅兩米的半圓形工作台後，大聲報告︰「十七號部隊已鎖定隱蔽機場！已發射地地導彈七枚！」
劉定武略為抬手，示意他已听清了報告內容。
劉定武他們完全相信第二炮兵部隊的對地面目標攻擊能力。
從地面機場起飛的日本00型戰機已不可能再返回出發機場。
他們根本也沒打算返回原出發地。
假如他們能夠逃月兌被擊落的命運，他們定會轉向新的機場。並在轉場的同時，采用電子對抗及其它手法，混淆我方視听。
「兩枚導彈命中目標！」
三點五比一，在具備對抗性的襲擊中，中程導彈能有這樣的成功率，是令人滿意的。
上尉相當興奮，抬頭看見指揮官們凝重的身影，他立即冷靜下來，繼續緊盯著自己面前的儀器，聆听耳機中傳來的每一絲信息。
「黃山號在等待命令。」少將副總指揮將一副耳機戴在頭的一側。
他一只耳朵上扣著耳機，另一只耳朵卻空著。
空著的這支招風耳向半空中伸展，有點像航空母艦上的一面雷達。
劉定武搖搖頭。
他注意到，黃山號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在兩批敵機的側後方。如果令黃山號四庫齊出，戰機在短時間內大批升空，應可對大舉南下的00型戰機群造成牽制或威脅。
再與從基隆、平潭兩地起飛的殲48型戰機配合，可在大機群戰中對敵形成前後夾擊的有利局勢。
但是，如果日本人的第三批戰機、第四批戰機群在緊急關頭出現呢。
殲48的戰斗力稍遜于00型。大批戰機升空後，地面的第二炮兵部隊已無法進行火力支援——
緊張的思考中，劉定武又搖了搖頭。
他身邊的少將輕輕舒了口氣，知道總指揮的想法和自己的顧慮已是不謀而合。
黃山號正在按計劃向東北方向秘密航行。現在，不是拿處于整體劣勢的航空母艦與強敵比拼的時候。少將的腦中再次閃過念頭。
劉定武其實還有另外的疑慮。
「日本00型戰機群，約五十架從德之島北部起飛升空。」
第一層疑慮被證實了。日機在空中已達百余架。
我方的殲48戰機也已升空四十架，都是無人駕駛戰機。
「我方從基隆、平潭兩地起飛戰機群距離日本機群八十公里——七十公里——我機群高度一萬三千公尺，日機群高度一萬三千五百公尺。」
「敵我雙方均已發射空空導彈。」
訓練有素的參謀軍官們，到了最緊張的關頭，反而突然變得冷靜了。
這正是優秀參謀軍官，不，正是所有優秀軍官都應具備的素質。
從衛星、高空偵察機、空中預警機等信息來源集中起來的屏幕景象上，根本就看不清哪些火花是我方導彈命中敵機，那些煙團是敵方導彈擊中我機，那些閃亮是防衛導彈命中空空導彈而形成的。
劉定武做了個手勢。
就在他的手將要放下的時候，大廳里響起一片嘈雜之聲。
聲浪如同漲潮的海水一樣撲面而來，令人窒息。那聲浪是幾十條嗓子放開後的匯聚之音。這聲音和屏幕上的火星、煙團、閃亮一樣，讓人根本無法辨別。
中國飛行員們的聲音都在各自的頻道中與戰友和直接指揮員相通，互相之間的干擾很少。
而這些話語信號都匯聚到指揮總部，自動分類，也可由最後方的指揮員選擇旁听，以便了解最前線的情況。
當不加分解時，一兩個中隊的戰機在空中作戰的時候，旁人尚可听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四十架戰機在空中與敵交戰，將所有信息不分解，便成了一鍋粥。
頂多三秒鐘，劉定武又做了個手勢。
嘈雜聲嘎然而止。就好像那些在空中大喊大叫的漢子突然地消失在空氣中了，走時和來時同樣迅速。
劉定武又做了個手勢，他身後的上尉立刻報告︰「我機損失——十七——十八，敵機損失二；我機損失二十，二十一，敵機損失三，四——我機損失二十五，敵機損失四——「
劉定武猛地搖頭，不對，完全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