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二百三十四章林泉中尉的迷惑（四）
一號車前下方，可見低落處有一橋。浪客中文網
橋架在溪流之上。冬季枯水，不見溪流。只見群群簇簇的大小石頭，或蹲或立或臥。也許有細細溪水在石間淌行。
一號車長開動觀測儀。五秒鐘。數據顯示，此橋不能承受我軍主戰坦克的重量。
在指揮車到達小山包上道路的最高處時，車身忽地跳將起來，左擺右擺。
少尉敏銳地拉下了剎車手閘。
車內所有的人都像美國農場中騎牛比賽的騎手，癲狂般地在自己的座椅上蹦彈。被安全帶系住，才不致飛向車壁。
裝甲指揮車停止了前進，也停止了跳躍。
車內燈依然亮著，車外忽然一片黑暗。
高強度玻璃鋼窗上砰砰響了兩聲，護窗鋼板已然落下。
車頂車壁外轟然響成一片。听來，敲打在車身上的各種物體有大有小，打擊有輕有重。
所有坦克車長都已經全力拉下了剎車閘。
一號車長的座椅陡地前傾，直倒至遙控座椅被設計的最大前傾度——45度。200米外的一號車，前傾度必然大于這個角度。
緊接著就是二號車長的座椅同樣前倒。
與一二號坦克的所有聯系都突然中斷。
昏天黑地的煙塵中，指揮車向外的直觀能見度為0。
雷達反應一片混亂。
無線電通訊線路中亦是雷鳴般的雜音。
一二號車長都解開安全帶，半落半爬離開遙控式座椅，卸下頭盔。
林泉中尉的指揮夜視儀上，影影綽綽可見四號車的背影。
四號車的夜視儀上，影影綽綽可見三號車的背影。
依然坐在指揮車內座椅上的三號車長，凝視夜視儀中車外景象足有二十秒鐘。他的臉離開夜視儀的雙目觀測位置。他的臉色同旁邊站立的一二號車長的面容同樣蒼白。
「橋不見了。看不見我們的一二號車。現在能夠觀測看清的七十多公尺內，什麼都沒有。路———好像也沒了。」
最後一句話，他報告的有些遲疑不確定。
七分鐘後，塵灰大致落定。
能夠正常工作的各路信息儀器又將景象和數據們綜合、分析顯示出來。直觀視野也逐漸清晰。
從小山包上緩緩向前下落的的公路，在離那座已經不存在的橋梁約七十米的地方突然斷落。連同最低處的橋，那些或立或蹲或臥的石頭，全都下陷下去不見了。好像是從地底下伸出了一只山般大小的手，將那段路揪了下去。
一二號坦克隨著路面的大幅度斷陷，已經墜落到前方下面深深的溝渠里。和那些殘破的路面、千百噸的砂石泥土混在了一起。
信息系統傳來的情報，尤其那從上往下的直觀圖像，令人心驚，亦令人迷惑不解。
林泉二場中尉奉命率領剩余坦克沿來路回撤。
看著如同兩座懸崖相對的遠方那一岸，再看看同樣瞠目結舌的下屬們，林泉中尉不禁搖頭︰「這樣的爆破工程，形同移山。」
回撤沒多遠，命令又到，停止回撤，原地待命。
林泉二場中尉略微感到奇怪。前面的路不通。而目前分隊所處的位置，又無法向兩側運動。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很快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而且情況比他猜想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