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誘惑3
「爹，我想在這里當工人，今去試了，廠里認為我的手藝還行，但說我年經，還小，怕自己作不了主，要我回家和老人商量，要家人來簽字才行。」回到父親的病房，他很興奮地對父親說。
「行啊，你娃有出息了，只要能跳出龍門，是好事。喲……喲……喲……。」父親很是激動，顯然有些過了，從臉上變換的表情看，疼痛還是佔了上風的。看來他對兒子是不是留在身邊早有想法。
「嘿嘿，老人家，別高興太過了，痛得惱火不，我給你叫醫生吧？我只能當合同工呀。」
「不用，不用，你說啥，合同工？合同工是啥意思？」
「就是不像王清秋他們，他們是正式的是國家工人。我是合同工，和他們的區別是，我的去留全靠廠里的領導說了算，國家不保證，按鄒廠長的話說，干得好就繼續干下去，干不好就走人，就像在家里邊走村串戶做手藝一樣，全憑主人家中不中得著。」
「正式工人呢。」
「他們是鐵飯碗，沒人打得破。廠長說的。」
「那有啥意思，還不如回家，一家一戶的做，別人還管你一日三頓飯。」
「但在這里也有好處，廠長說了，只要手藝好，將來如果有機會可以轉正，成為國家正式工人，真有那一，是很好的。」
老人長久沒話，過一會才說︰「也是，那就得你自己作主，只要二你不怪我，說老子的不是就行。」
「媽那邊你去說說行不，估計她會有不同意見。」
「行，家里邊分的那點田土用不了你操心，只是你爺爺女乃女乃年紀大了，要照顧，你離我們遠點，我們沒辦法兩頭操心，你媽難免擔心也是有的。爺爺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人不出門身不貴嘛，這事應該得到支持。」
他其實並不看好工廠提出的待遇。媽的，論手藝他們的工人只能是入門級別的，老子根本看不上眼，只是他們命好，生在了工人家庭，又生在了城里。如果自己進來了，他們只配給我找材料，干粗活，打打下手。對他真正有吸引力的，是城里人的生活，你看廠里的許會計，多時髦的女人，年紀應該不會比他大，但她的穿著打扮，配上她那青春的朝氣，把他看得眼楮都定住了，他沒想到，女人還會那麼讓人著迷的。看到她，不由自主讓他心跳加速，比自己剛才在幾個師傅面前顯擺自己的技藝還讓他緊張，讓人手腳找不到放處，盡管她沒正眼看他，還知不知道有他這個人存在。
能找到這種女人當老婆就好了，他在心里說。但別人是城里人，要找到這種女人當老婆自己算是在做夢了。好罷，找不了她，該不能擋住讓老子看吧，我只要看看，這輩子死也滿足的了。可惜這種女人只生在城里，鄉下的女娃，一個個丑不拉機、灰頭土臉的，哪有城市女娃的光鮮，他覺得應該呆在城里才能有機會看到這樣的風景，不然人就白活了。
「做城市人的確好，只要有錢，要吃什麼都可以買到，也比鄉下好玩，玩的地方多，東西也多，」老人興奮地感慨說。昨下午陳大財帶著他去看火車了，雖然是帶著病，走路很吃力，痛嘛，但他們還是很有興致的去了，走了一個多小時，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看見個黑不溜丟的家伙經過，但老人家卻也感覺幸運得不行︰「喲，好長！聲音好大啊。」他連續說了好幾回，那家伙都沒從眼前過完。
其實他哪里知道城里邊不是農村人呆的地方，他後來就很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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