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一室租住兩對夫妻2
這些，大家都發現史進忠變化很大，起先，他也只是早出晚歸，回來都是苦著臉，但一段時間過後，他說自己找到了份工作，只是工作性質不好，得晚上出門，上夜班。大家覺得，只要有工作就是好事，總比沒事做強，所為大家都為他高興。
湯雪梅下班經常比較晚，離這里距離也不是很近，下班後還得擠一段公交車，所以，她在這里也並不常住，只是隔三差五的回來。
看來，史進忠這份工作倒也並不特別纏人，他回來時間也沒個定數，還解釋說，自己只是當當保衛工作，如果不那麼急的時候也用不著上班。
一晚上，正好湯雪梅也在，史進忠意外地帶回上好的酒菜，說他老板請客，結果客人沒有來，便讓他把這些酒菜打包帶回來了。
眾人听了，都非常高興，居然也不顧剛才已經都吃過飯的肚子還能不能再裝得下，將菜放上桌子，倒上酒，品嘗起來。
酒酣耳熱後，史進忠越發興奮，說︰「他媽的，這個社會也真是，只要願意動腦筋，要錢看來也並不難，你們看我姓史的，論本事嘛，x也沒得過，居然也能混出半個人樣來，能讓我討得個漂亮老婆不算，還能有今這種開始走運的一，真過癮啊，來，喝。」
「才喝那點豬潲水，就開始打胡亂說了。」湯雪梅白了他一眼。
「嘿嘿，難道有人敢說我的婆娘不漂亮？」
「去去去，你這個狗機巴自舌忝的家伙，也不怕別人笑話你。」湯雪梅說了句通常只有男人們互相對罵才說的髒話，話才一出口，便羞得臉通紅。
「你們老板看來對你不錯啊。」陳大財喝了口灑，又抓了只蝦，去了皮，放在嘴里說，「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吃這東西，沒曉得蝦子弄出來還這麼好吃。」
「當然，這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東西，這東西听說貴得很，我打包來的東西，听說值二三百塊錢。」
「嘖嘖嘖，兩三百，一噸飯，這是他媽的什麼世道？普通打工者在這里的工資得要半個月，如果是在我們老家，要兩三個月才能找到那麼多錢，還得有點門道。」
「世道就是這樣，所以，人人都想當老板，當老板才能成為有錢人嘛。」
「老板也並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本錢從哪里來？」
「在這里的富人，很多過去也只是些混混，因為膽子比別人大點，才發起來的，他們在資本積累時，靠的就是他們的賭性搞起來的。」
「你說得有點道理。」
「我听別人講了個故事︰一個乞丐敲敲富人的車窗說，給我點錢。富人看了，說，給你抽支煙吧。乞丐說，我不抽煙，給我點錢。富人說，我車上有啤酒，給你喝瓶酒吧。乞丐說，我不喝酒，給我點錢。富人說，那這樣，我帶你到麻將館，我出錢，你來賭，贏了是你的。乞丐說，我不賭錢，給我點錢。富人說，我帶你去桑拿房享受‘一條龍服務’，費用我全包。乞丐說，我不**，給我點錢。富人說，那你上車吧，我帶你回去，讓我老婆看看︰一個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不**的好男人能混成啥樣!」
陳大財沉默了，是啊，這就是事實。他想起自己經歷的幾個小老板，哪個不是在方方面面都「能」的人。
「我們得抓住讓自己發起來的機會才行。」
「發財機會不是給我們這些打工者的吧。」
「還有個別人對牛郎織女愛情故事的新解︰織女下凡洗澡認識了牛郎，演繹一段驚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這件事告訴我們︰在家洗澡是沒有機會的，所以洗澡一定要到外面去洗」
「你哪來那麼多歪門邪道的道理？」湯雪梅說。
「這難道不是道理嗎？」
「但這道理好像有點不正嘛。」
「比如陳師傅吧，假如他沒有出來，就窩在家里，會有今這樣的高工資？說不定就像他當師傅的舅舅一樣，老朽死在家里，空把一身手藝埋沒了。你看他現在，活得人模人樣的，前途那是大大的光明嘛。」
「哪有你說的恁麼好，一個打工者，住個破房子，還不是自己的，這哪能算過得好？」
「夠了，老弟，我們農村人，做到你這份上，已經屬于混得好的。當然，如果能再有點野心，就是發大財，成大器的素質。」
「看來你對這個很有研究的吧，今後你一定是個有錢人。」
「我只是說別人還可以，只要到自己身上，就不靈了，所謂自家端公跳不了自家神，就是這個道理。」
「不會吧，知道生財之道了，自己才能朝向那個方向努力嘛，哪像我，做事一向憑經驗，沒有啥超前的想法，別人說行，我才敢做，缺乏主見，沒有大膽的闖勁，做點新鮮事，都得靠逼。哪有你，說話做事一套一套的，這應該才是老板的素質。」
「一套套的又能怎樣，如果有本錢，我還真想當回老板試試，但前提得有本錢，像我們這種沒知識，沒技術，沒本錢的人，在這里要混，那只能有兩個辦法，一是下苦力，二是用‘蠻力’，兩個都是力氣活。」
「蠻力不也是苦力嗎？」
「蠻力就是當保安嘛。」
「就像你現在做的？」
「對呀。」
「那不是也很好嗎？」
「但怕遇到事，遇到事了，有危險嘛。」
「是啊，哪碗飯都不好吃。」
「所以，人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希望抱得太大的話，自己沒能力實現的的時候，就容易走入極端，走入極端了，想停下來都難。」
「別只顧說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