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第七十五章討債
不到一個小時火車就到了站，三個人出了車站攔了輛人力三輪車，坐上後忠實告訴蹬車的師傅去東方紅百貨公司，這位師傅是個快五十歲的人了，見忠實跟著兩個年輕男女邊瞪著車邊問到︰「是去東方紅買嫁妝吧」？青皮听了看了一眼三姑娘說︰「是啊，您眼力不錯」。忠實也笑了，人力車師傅接著說︰「這陣子都是鄉下的年輕人進城買嫁妝添新裝，人可多了」！三姑娘開口問到︰「老師傅，除了東方紅城里還有熱鬧的地方嗎」？「服裝街」。人力車師傅說。忠實听了重復了一遍︰「服裝街」？人力車師傅跟著解釋到︰「現如今鼓勵個體經營，從東方紅向東的路兩邊都成了賣服裝和做服裝的，人們叫這條街服裝街，全是私人干的，東西便宜服務好，生意可紅火了」。忠實心里盤算著沒有言聲，幾個人搭訕著很快到了東方紅百貨公司。三姑娘長這麼大還沒有來過縣城更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商場，看到什麼都新奇，拽著青皮的胳膊問著問那，青皮也知道的寥寥，便問忠實，忠實只好做起了兩個人的解說了，這時就見三姑娘拉著青皮奔著東方紅百貨商場的里面一個櫃台走去，忠實抬頭一看是賣女人內衣用品的，櫃台里面貨架子上掛著不少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女士內褲、乳罩，三姑娘走到櫃台前，臉紅紅的，她想不到這些女人的東西能擺在商場里大明大方的賣，這時有個售貨員過來對三姑娘好青皮說到︰「要買結婚用的吧」。三姑娘臉更紅了，不好意思起來，青皮笑著點著頭，售貨員對三姑娘說︰「這是新從南方進來的內褲，舒服、性感」。說著從貨架上拿下來一個粉紅色內褲遞給三姑娘，三姑娘接在手里，看著還沒有自己巴掌大的內褲，心里想這能穿上嗎？售貨員知道這兩位顧客是從鄉下來的，沒有見過這時興的東西，便從三姑娘手里拿過來，兩手使勁一撐，三角褲衩一下子大開了，然後對三姑娘說︰「穿著沒問題」。三姑娘又拿過來用手學著售貨員的樣子撐了撐，覺得松緊性好，柔韌性也好，三姑娘知道自己長這麼大穿的內褲全是黑美子自己買布做的，時間長了不是松緊帶不管用就是褲頭起了褶子夾在褲襠里磨的兩腿女敕肉生疼，更別說來月經還要用上月經帶，勒的緊緊的象上刑，冬天還好，趕上六七月熱天，那就是受罪啊，三姑娘心里想著看了看青皮，青皮心里這時已經想入非非了，他好像看到三姑娘穿著這個新潮的褲衩站在自己跟前，褲衩把三姑娘前邊的肉丘顯現出來，後邊的更是！青皮正想著見三姑娘擰了自己一把，忙回過神來沖著三姑娘點著頭，三姑娘開口問售貨員︰「這個多少錢」？「十六塊」！售貨員干脆的回到。三姑娘听了不由得伸了伸舌頭，好家伙這麼一個小褲衩子就要自己縫十天球才能掙上來啊，青皮見三姑娘的樣子，這時自己大男子的英雄氣概上來了，不假思索的說︰「咱們買了」！售貨員听了忙對三姑娘說︰「瞧你對象是個心疼你的人啊，來妹子挑一件吧」。說著把三姑娘拽到了貨架子前，這時忠實也溜達到青皮跟前，青皮笑著打趣著忠實說︰「二哥還不給二嫂子也買上一件，追追時興」。忠實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貨架子上的褲衩乳罩說︰「這些是給你們年輕人預備的」。然後話題趕緊一轉對青皮說︰「五江，你們兩個在這轉轉，可別出去，我去三樓財務室，你們轉完了去三樓找我」。青皮忙點著頭對忠實說︰「好 二哥，你忙你的去吧」！忠實轉身奔上樓。這時三姑娘已經挑好了一件還是粉紅色的內褲，售貨員正在用紙包著，嘴里對三姑娘小聲說︰「妹子，最好再買上個乳罩，這都是新從南方進來的，听說都是香港那邊女人穿的，可性感了」。其實三姑娘在買內褲時眼楮也沒少撒模掛著的乳罩了，現在听售貨員一說，也跟著大膽的看了起來，售貨員不失時機的從貨架子上取下來一個也是粉紅的乳罩交個三姑娘，並說︰「你瞧人家設計的，松緊、大小多合適啊，這穿著才挺那」！這次三姑娘沒有再看青皮，她知道自己買什麼青皮都不會反對的，三姑娘打定主意要買這個乳罩了，于是問售貨員︰「這個對少錢啊」？售貨員立即說到︰「這個比褲頭貴兩塊錢，十八」！邊說邊從三姑娘手里拿過乳罩對著三姑娘的胸脯比劃起來，接著又說︰「看合適吧，妹子來上這個吧，配著內褲，你就成了香港大明星了」。三姑娘不好意思在讓售貨員說下去忙說︰「行，就來這兩件吧」。售貨員見生意做成了忙不迭的用紙包著乳罩說︰「我給你開票，你們去收款台交款」。青皮拿著開好的票到收款台交款，售貨員又給找了個塑料袋把褲頭和乳罩放在了里面，見青皮交款回來，笑著把塑料袋交個三姑娘並說︰「妹子，以後常來啊」。三姑娘「哦」了一聲拉著青皮離開了內衣櫃台，向里面走去。
忠實這時來到了三樓財務室，里面正好會計和現金出納都在，忠實忙笑著對兩個人問候著說︰「哎呦，今個巧了，二位領導都在」！兩個人看是落紅木器廠的廠長張忠實，臉上似笑非笑的點著頭，因為這兩年逢年過節忠實都少不了他們一份禮，忠實進到屋子里，站在辦公桌桌子前，兩位會計開了口︰「是張廠長啊!快坐下」！一個人起身要給忠實倒水，被忠實攔住了︰「吳會計別倒水了，我也待不住，今天特意來看看這快過年了，廠里工人都等著發工資那，咱的帳該結一下了」。忠實稱呼的吳會計臉上的笑容立即換成了苦瓜臉嘆著氣沖著忠實擺了擺手說︰「張廠長，這正臘月里公司貨進的多資金周轉都困難，你看這款等過了年再說吧」！忠實也急著說︰「吳會計，那可不行，我們廠也要給人家貨款，最重要的是工人師傅們的工資，大過年的不能讓人家找我家去要工資吧！您給拆的拆的，讓我把這年過去啊」！另一個會計有些不耐煩的嘟囔著︰「我們的工資都還沒有發下來那」！忠實沒有搭理他的話繼續說著︰「二位領導，中午我請客，看看怎麼也要給我們解決啊，要不我們就被壓垮了」。兩個人听忠實說中午請客，臉上顯出喜色，忠實清楚這兩個家伙是要雁過拔毛了，可也沒有辦法，不把他兩個哄好，就是找了劉局長也白費，他一句現在賬上沒有錢就完了，忠實臉上陪著笑說︰「兩位財神爺，我去薈萃園等著了，您二位下來班可要過來啊」！吳會計臉上也堆起了笑回答到︰「那多不好意思！讓你大廠長破費了啊」！忠實和這兩個家伙又應酬了幾句，就出了財務室，忙下了樓去找青皮和三姑娘，好不容易在二樓電器家電處找到了青皮和三姑娘，這兩人正圍著一台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看著，因為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新奇極了，忠實推了青皮一把問到︰「你們倆帶了多少錢」？青皮不知道忠實問這干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忠實有些著急的又問︰「你倆還剩多少錢」？三姑娘忙回到︰「剛花了幾十，還有三百多」。忠實伸出手說︰「把錢先借給我吧」？青皮這時插了一句問︰「二哥你要買什麼啊」？忠實搖著頭說︰「我不買什麼，要敬財神爺」！三姑娘從自己的棉襖里面掏出手絹包，打開把里面團成一卷的錢給了忠實，青皮還是沒有鬧明白怎麼回事。看忠實著急的樣子也不好再問，和三姑娘跟著忠實出了東方紅百貨商場，出了門忠實憤憤的對兩個人說︰「這兩個會計不給他們點兒油水，他們不買賬的，中午我請他們，在塞給他們兩錢兒，咱們的貨款才有戲」。這時青皮和三姑娘才明白，青皮更是氣的直咬牙，嘴里罵開了街，三姑娘捅了一下青皮，兩個人都沒有做聲兒，跟著忠實去了薈萃園，薈萃園當時是縣城最排場最紅火的酒店了，一般老百姓是不敢進去的，今天忠實也是被逼無奈啊！
一袋煙的功夫三個人就到了薈萃園，服務員見進來三個鄉下人有些帶答不理的問到︰「你們來這吃飯啊」？那意思就是你們知道這的消費高，你們吃得起嗎？忠實沒有理會她，問到︰「還有雅間嗎」？服務員見忠實要雅間，問到︰「你們三個人還要坐雅間」？忠實不理會服務員說到︰「我們一共五個人，待會兒還來兩位那」！服務員听忠實這麼說知道這三個人在這吃飯是沒錯的了，連忙說︰「有有有，坐八號雅間吧」。說著帶著忠實他們來到了八號雅間，進到里面忠實對她交代說︰「待會兒還有兩位，你問一下是東方紅的嗎，是就帶這來」。服務員點著頭。忠實坐下後對服務員說︰「先給來壺茉莉花茶吧」。服務員應聲出去泡茶了，青皮和三姑娘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見什麼都新鮮，用手模模這拍拍那，三姑娘更是靠在門邊向外面看，一會兒功夫服務員端上了茶壺，給三個人倒上，問忠實︰「您看點什麼菜啊」。說著在牆邊櫃子上拿了菜譜遞給忠實，青皮伸長了脖子也要看菜譜，時不時的拿眼偷瞄著女服務員。忠實點了四個菜，然後對服務員說︰「先去準備這幾個菜，待會兒我那兩位朋友來了再讓他們點兩個」。服務員嘴里應著，麻利的收起菜譜，出去送菜單子了，忠實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心里想著待會兒怎麼和這兩個家伙過招，他知道這兩個人既不能耍橫得罪，也不能軟弱，要掌握好火候才能把錢要到。青皮這時聞著廚房里傳出來的菜香味，吧唧著嘴巴自言自語到︰「這兩家伙怎麼還不到啊」！話沒落音兒，外面出來了吳會計與服務員的對話，忠實對青皮說︰「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站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