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門外,等著的玉拂一臉希冀地看著太子,「大哥,有沒有發現他們什麼?」
太子微微擰眉,顯然不知該如何說。
和玉拂同樣沒進去的孤城聿弦,卻是溫吞一笑,旋即走開。
身後,傳來小十一孤城聿麟嚇破膽的聲音,「四嫂她哭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四哥發火!我,我以後不要惹他了……」
老六卻眉目婬婬地笑了起來,「別看四嫂長得丑,那身上可跟緞子一樣光滑,白便宜老四了,真可惜!」
「六哥是懊惱,當初沒求父皇讓四嫂跟了你?」孤城聿昭最看不慣他的樣子,不冷不熱地譏諷他。
「呵,我哪有那福氣!」
老六笑嘆,瞥一眼離開的孤城聿弦,追了上去。
……
直到門外沒有了動靜,墨痴的心還在怦怦直跳。
即使以前抓妖的時候,也從未有過這種危險緊張的心情。
他剛為了不讓那些人發現身上有傷,一直強撐著,鐵青的臉色也用暴怒來遮掩,但她很快發現他身子顫地厲害,惶惶欲倒,連忙抱住他。
可那些人仍不肯走,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哭鬧起來。
最後,總算是糊弄了過去……
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還是沒有一點動靜,臉色也愈加難看,墨痴心焦如麻,箭雖然剜了出去,但毒尚未清除。
他特意囑咐她,這件事不要告訴第三個人,可他如今這樣……
她去敲門時,玉惜已經歇息下,亦有些詫異她的突然出現。
墨痴雖然沒有跟她講明孤城聿桀是如何受得傷,但香山後出現一具尸體的事,已人盡皆知,憑她的冰雪聰明,自然猜得到這兩件事的關聯。
但她什麼都沒說,也沒質問。
看過孤城聿桀身上的傷後,解下自己身上的一柄玉佩,遞給她,「你拿著這東西,去找一個人。」
待墨痴走後,玉惜推了推身邊的人,「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榻上的人緩緩睜眼,畢竟受了傷,臉色還是不佳,強撐著坐了起來,語氣略帶埋怨,「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打算怎樣?」
玉惜有些無奈地蹙了下眉,「利用墨思歡把那些人引過去,然後一舉殲滅?」
「今晚的主使是誰,我還不清楚。但是他的目的,顯然是要墨思歡的命……」孤城聿桀搖下頭,目光微沉。
若不是墨思歡恰好踫到他,兩人一起下山,那一箭鐵定能讓她死透的。
到時,即便他有幸不被人栽贓弒妻,一旦給尸體驗身,她還是處.子,他的欺君之罪便能坐實了,結果也一樣。
而墨思歡一死,墨諫以前的殘部黨羽也沒了聚眾的旗號,或許還會因為她的死而動.亂,待他們暴露,便可輕易殲滅,也為皇帝解了一大憂患,勢必得到褒獎。
一箭雙雕——
這人的招數,可比太子和玉拂強太多了。
「那你還放任她出去?」玉惜又疑。
既是知道有人要殺她,他現下又放她一個人出去,豈不羊送虎口。
孤城聿桀沒說話,目光森森地盯著門口,唇角微勾。
玉惜狐疑地看著他腳步輕輕地走到門邊,然後飛快地把門拉開——
只見一個人影躲避不及,貼著地滾到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