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咋響,墨痴抬頭便看到一方瀑布已在二人眼前不遠。
他帶著她幾個跳躍過去,躬身在水簾之中穿過,人已入洞。
沒想到這地方甚為隱秘,水瀑有如珠簾掩門,在外竟看不出這里有洞。
這溶洞內十分寬敞,看去可納百人,洞內鐘乳石顏色各異,鐘靈毓秀,各種形態如天然雕刻而成,火摺子的光微晃,眼前的景象美輪美奐,猶如仙境,顯得很不真實。
沿著洞口一直往里去,有月光沿著石縫瀉下,熠熠生光,時不時地有水珠穿石地聲音,這洞里濕冷,卻並無任何怪味,細細的聞周遭的空氣似乎還有點滴的花香。
墨痴從未見過這番美景,站在洞口,雙手放在嘴角,聲音順著掌心擴張,一聲興奮地喊聲便從嘴里發出來了,余音未消,小獸的叫聲竟接二連三地起來,隨著她的清脆聲音,在這山石之間蕩蕩不散。
許是在這洞里有安全感,與先前在外听到的聲音截然不同,竟有種萬獸俯首的感覺。
她來了興致,又是一聲,小獸伴隨地叫聲,此起彼伏,這浩渺茫茫的叢山溪石之下,都是她有些得意忘形地愉悅喊聲。
她好像很容易滿足,幾日不肯露面,他用一把劍便把她引出來了;如今看到這地方漂亮,竟然就能高興地大呼小叫,十足地小兒心性。
「你當心真把它們招來!」孤城聿桀淡淡地望著水瀑濺起的水花,在月光照拂之下金銀交錯。
「我才不怕,你在這里!」
這話好像說得有些……
墨痴偏頭偷偷看他,卻見他也正凝著她,古澤般地深潭中點點火光,似有無限意境波動。
她剛那不經腦子的話,他好像很愛听?
墨痴不明所以,他忽然遞了那劍過來。
「這地方清韻靈氣,有利于你那套心法練習。如果你的資質夠,二十天之內能接本王一招,那本王就將瀉力散的解藥給你……」
二十天,還只是接一招!她有那麼差勁?
墨痴月復誹,拿眼楮瞪他。
以為她是不願意,孤城聿桀又加了一句,「先前定下的期限,我可以再延遲十五日。」
「真的?」
若是再加上一個月,還有那身神力,她對付那狐妖絕對不在話下——
……
回來時,已是後半夜。
許是累過度了,墨痴輾轉,怎麼也無法安睡。
腦海中盡是那個人的影子……
或冷或怒,或狠或笑,無數遍地碾磨著她的神經。
他帶她去那秘密之地,還有他與她的約定……
若照涼日她們說得,蘇月依若真是與他情投意合的女子,那在他心里,怎麼也該有些分量才對,為何她要對蘇月依不利,他卻並不極力阻止,反而還教她功夫,甚至信了她的話,一再給她期限……
這與她來說,應該是好事。
可她心底只覺得有什麼不對,卻無法得解。
她也是個懶性子,不到性命攸關,斷非會做深思的。
不如,明天再見直接問他——
轉念又想,他那種人……即使問了他也不會說吧?
次日少午,她還在迷沌,忽听門外一聲女子嬌聲嚷著,「那畜生在那里,還不快去把它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