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眾皇子公主中,只有四皇子和三公主的母妃都早早離世。
四皇子由婉妃代為撫養,也因此與九皇子關系融洽。三公主玉惜自小便性子淡漠,皇帝又對此女萬般寵愛,所以並未將她交由任何一妃嬪,而是由太後代為照看。
成人之日,皇帝幾經甄選,才將寶貝女兒嫁于義陽王之子風濂。二人情意相投,夫妻和順。只可惜好景不長,駙馬得病而終,其父也因喪獨子而一病不起,不治而亡。
玉惜公主淪為寡孀,皇帝對這個女兒更多了一分憐惜,將她重新接回了宮,知她與已逝駙馬感情好,又十分有自己的主意,再嫁之事也從未提過。
……
「咱們皇後娘娘的速度也真夠快,兩個月不到,這媒妁納吉全都妥了,草草一個黃道吉日,李相家竟也能答應,不愧是一國之母啊。」孤城聿昭靠著椅子,瞥看一眼那紅色的帖子,語氣閑閑。
太子年齡最長,若非因為皇帝遵守諾言,等待墨思歡及笄選婿之事,恐怕早已成婚。
自那次選婿至今,不過短短兩月,皇後便迫不及待地為太子在眾臣之女中,擇了地位、嫁齡都中意之人,並已行了六禮,可謂倉促。
孤城聿桀淺笑,眸光微深,「朝里支持老七的那幫人煽風點火,吃得緊,父皇對太子愈加不滿,她按耐不住很正常。」
太子妃是當朝宰相之女。宰相是只老狐狸,朝中立場一直不定,也未表明支持誰,六皇子和七皇子也都早該娶妻,對宰相之女更是眼巴巴盯著的,她又怎能不快?
孤城聿昭撇嘴,就是不知道皇後許了宰相什麼——
「四哥,你最近休息不好麼?」孤城聿昭看他,眉目賊賊,只怕別人不知道他現在想得有多歪。
一旁的峒溪,涼涼開口,「九爺不知道,我們四爺可是鐵打的,白日里要處理事務,晚上又不知跑去哪里和佳人幽會啊!」
「哎呦,本王怎麼覺得峒溪姑娘像是剛從醋缸里爬出來呢!」孤城聿昭嗤嗤笑,打趣兒她。
孤城聿桀沒說什麼,只將一顆佛珠丟給她,「看它可有異樣?」
峒溪放在鼻下嗅了嗅,又用指頭捻了捻,臉色微變,「這東西毒性極大,若攜著時間長了,便如同中蠱無疑。這毒珠子好似在濃香里浸過很長時間,毒性很難讓人察覺不說,而且還十分頑固,一旦沾上想要再剔除根本不可能。只是屬下奇怪,這種毒來自西域番邦,十分罕見,一般人不會有。四爺您從哪兒弄的?」
孤城聿昭卻是一凜——那東西不是六哥送于太後的麼?
孤城聿桀負手立于窗前,神色放遠。
他是看太後的氣色,最近愈發好,才讓人將這珠子竊了出來——
看來墨思歡說得沒錯,只是她怎麼會知道的呢?與她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他愈發感覺她身上有讓人費解的疑點——
……他原來得到的消息,難道都是假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