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不必問。一問雪雨一定又要說那塊玉了。
一想到那塊玉,蕭曉就頭痛了。
那玉踫不得,也模不的。她要怎麼樣才能借肋它回去啊。
唉,沒法子,只能先跟著這個美麗公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會。這地方沒人會知道的。你看轉過這道坡就該是往北燕國的官道了。你先坐著歇一下。我去拾點柴,弄個火,走了半夜,衣裳都被霜打濕了。不弄干要凍死的。等到上了官道,我們要輛車,你就不要再走了。」
蕭曉把身上的大包拿下來,放到樓雪雨身邊的草叢里,
「你坐著,看著包。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全靠著這包里的東西了。你看好。我去一下就來。」
蕭曉交待好樓雪雨,折一根草棍往前面密林深處走去了。
跟著這個嬌弱的小公主,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要是她不弄出這一大包東西來。想來以樓雪雨那公主的脾性,是永遠也想不起來弄包行李出來的。好在,自己上大學軍訓的時候,受過野地生存訓練。要不然,可真的要完了。
蕭曉嘆一口氣。回頭望了一眼,坐在石頭上,陷入沉思的樓雪雨。
唉,誰讓她命不好呢?
蕭曉認命的向前走去……
煙銷日出不見人,唯有山花笑迎春。
山風,野花,晨煙,初陽,這里的一切都靜極了。
樓雪雨濕著一身衣裳,帶著一身落寞,坐在空曠無人的山野深處。山坡下,是一條筆直的官道。
偶爾有行人穿過,都是紅塵中忙碌的男女。樓雪雨靜靜坐了一個時辰。
蕭曉依然沒有回來。
樓雪雨站了起來,她做了一件,讓她後來一想起,總是後悔的一件事。
她離開了樹林掩映的山坡,她走到了寬闊的官道上。
她只想向人打听一下,從這里到北燕國的國都,還有多遠。
可是,她最不該的是看到那輛馬車,更不該的是,看到那個孩子。
那輛車是在樓雪雨望著官道出神的時候,突然從她的身邊駛過去的。揭起的塵煙把樓雪雨嗆的直咳嗽。
煙塵散去,地上多了一個孩子。
那是一個三四歲的女孩子。梳著一對可愛的扎髻。此時,她的臉上都是驚恐。淚很快就流花了她的小臉。
在樓雪雨驚訝的目光里,那小女孩半天才從驚恐中醒過來,哇的大聲的嚎哭起來。
「娘,娘。」
她爬起來,跌跌撞撞向遠去的馬車追去。
短小的兩條小腿,哪里能跑的過四條腿的馬。她再一次跌倒在地上。
樓雪雨向孩子走過去。
就在這時候,身後再一次傳過來驚心的馬蹄聲。樓雪雨回頭一看,臉一下子白了。
南宋國皇宮里的近衛軍。如何會出現在這里?
不用再細看,她也知道,他們是和以前一路追殺她的人是一伙的。他們同樣是換了裝束。可是,同樣,會讓她一眼就認出來。就是夢里,她也總會听到這聲聲催命的馬蹄聲。
更讓她心驚膽寒的是,這群人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鷹鼻狼目,他就是南宋國現任國君劉邵的宮中近衛統領張衛。
他就是那個從南宋國皇宮里一路追殺她到此的惡魔。
樓雪雨身子發冷,她呆呆的站在路邊。愣愣的看著馬群向她沖過來。
近了,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