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看她了?」
「你受了清心菩薩咒的傷?」
「你又去了哪個倒霉的大臣的家里?」
鄭櫻桃顧自的說著,語出柔軟,柔中帶媚,又帶著落寞的嘆息。
他從不會等孝武帝的回答。他也知道孝武帝永遠也不會回答。
他在孝武帝的微笑里,如風拂楊柳般飄過。最後他的清瘦的身姿落在了一架古琴的後面,他坐下了,再沒有語言,優雅如流水的琴聲,就在夜色里散開了,如水般流過孝武帝的心。
人世間,再沒有繁華浮躁,只有夜色和琴聲在空氣中悠揚……
孝武帝坐在了臥榻上,眯著眼楮看琴台後面的鄭櫻桃。他總是最知道他的心。他在用琴聲平和著劉邵的心,如兩個情人的竊竊私語。
慢慢的孝武帝的目光迷茫起來……
沒有人聲,只有如水般追逐夜風的琴聲……
「夫人,大王睡著了。」
要不是身後的宮女提醒鄭櫻桃,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彈到何時?在這個世界上,對于他來說,床上的這個男人就是他的一切,他生來就是為他彈琴的。
鄭櫻桃停了琴,慢慢站了起來,他輕拖著如煙般輕柔的紗衣,向床榻走去,雪白的紗衣長長的裙裾拖在地上,成了一個白色波浪的海,紗衣上巧手的繡女,繡出了千萬朵姿態各異的雪蓮花。
鄭櫻桃施施然走到床榻邊,慢慢坐下,目光深情而憂郁的望著熟睡中的孝武帝劉邵。
他睡著了,夢中依然緊擰著眉頭。他心里該是有著如何樣的傷感。這時,他再不是那個荒婬狂暴的帝王。他依然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浪子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