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研究所回來,我急忙沖了個熱水澡,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工作習慣。不管有沒有接觸到尸體,只要是模到了那些個上了年代的東西,不洗澡我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溫熱的水灑在身上,我渾身舒坦,正洗的開心的時候,我的電話又不知趣地響起來了。
無奈地順手用浴巾包住了身子,我匆匆跑出來接起了電話。現在我可不想露掉任何一點關于那具鳳棺的信息,電話里傳出了溫和的男聲,是林寒。
「小凝,我想過來找你。你昨晚沒事吧?我好擔心你。」
「好,那你來吧,等下見。」
我掛上電話匆忙又奔進了浴室,讓林寒過來我很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太久沒有讓人抱了,現在的我急需一個溫暖的懷抱緩解自己的壓力。坐在化妝台前,我從鏡子里看著自己,如玉的容顏上,一雙如夢似幻的翦影水眸流轉顧盼,熠熠閃動的眸光折射出琉璃般迷人的瑩光。滿頭烏黑的長發從我的頭上流瀉下來,披散在肩頭,我一直知道自己很美,但是我卻從不把這當作一種資本。
輕輕擰開了唇彩,我小心地涂抹在自己的唇上,古人雲女為知己者容,但是現在的我卻誰都不為。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我憔悴的一面而已,化好了妝,林寒準時的到來,一拉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大束百合花。
接過鮮花,我微笑著讓林寒進了門,幾乎沒有多余的廢話,他就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唇,大手在我的身上點燃了炙熱的火焰。我任由林寒將我抱到了床上,覆在我的身上索取著,因為現在的我也急需這樣的溫暖,屋內春光滿屋,我的呢喃,我的細語都在林寒的索取下化為了回應。
曖昧的氣氛飄蕩在屋子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自己渾身筋疲力盡,我在林寒的手臂里沉沉睡去。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霧氣,一個男子正趴在我的身上馳騁著,他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容顏,我只能看見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掛滿了細細的汗珠。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沒有一點厭惡的感覺,還閉上眼楮享受著眼前的一切,正在我快要登上極樂之巔的時候,一個男子冷然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賤人,你在干什麼?我早就知道你受不住寂寞,你死定了。」
我一激靈,急忙看向來人說話的方向,那雙眼,那俊美的面容,不正是早些我幻覺里出現的那個男子嗎?本來還趴在我身上的長發此時已然失去了蹤影,看著絕美男子一步步朝我走來的步伐,我有些慌亂。這樣的恐懼是什麼?我四處張望著,但是附近除了白茫茫的霧氣,竟然沒有一個我熟悉的人影。
他的眼里滿是恨意和暴虐,我竟然不由地渾身發抖,他要干什麼?掐死我嗎,誰來救救我啊。我張大嘴不停地對著這個陌生男子喊著。「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小凝,小凝,你醒醒————」
林寒的聲音讓我睜開了眼楮,原來剛才看見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但是那樣的恐懼是這麼的真實,我渾身上下冷汗連連,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林寒,我才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從小我幾乎就不會做夢,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莫名看見那個暴虐的絕美男子,這樣的感覺讓我自己討厭。
今天是開棺驗尸的日子,不管我多不舒服,我還是不能漏掉這麼重要的時候。因為那個夢境,我已經沒有了什麼好心情,匆匆梳洗一番之後,我讓林寒驅車把我送到了研究所的門口。
「小凝,你自己注意保重啊,最近你回來之後總感覺你有點怪怪的。」
林寒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了這句話,在我的額頭印上一個吻,他的眉眼中全是擔憂。我微微笑著點點頭,我也發現了自己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現在的我沒有時間去看醫生,等手上的這檔子事情完成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用力的甩開了還殘留在自己腦海里的那番影像,我在林寒的手上用力拍了拍,大步走進了研究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