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羽殤的手指飛快地在我身上連點幾下,我頓時感覺渾身動彈不得。蘇羽殤輕抬眉眼,耀眼妖異的紅色中,她顯得更加妖魅。
我怒視著蘇羽殤,她竟然這樣卑鄙,點了我的穴道。但是無論我怎樣想用力,身體都好像不再屬于我自己,根本動不了半分。蘇羽殤疲憊萬分的看了我一眼,緩緩站在我的身前,對著那幾個侍衛丫。
「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公主是我軍的副將————」
副將?!我差一點沒有暈過去。
開什麼玩笑,我一不會打仗,二不願意和白石浩相對,竟然叫我去做副將,還不如干脆一點,把我砍了算了。我不要,我不要———媲—
可惜,無論我怎樣的反對,我都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把自己的抗議說出來。蘇羽殤說完之後,直接拎住了我的領子,把我拖進了大帳。
蘇羽殤看著仿佛雕像一般的我,眼中有著少有的柔和,正常的有些讓我發怵。
「娜兒,母後這麼做全是為你。要是一個人連讓別人怕都做不到,又怎麼能做好一國之君呢?母後知道你不稀罕這王位,也知道你想要逃離我的身邊。但是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母後一定要你坐上這個位置。」
我想搖頭,卻動不了。哪里有這樣的事情?只听說過強買強賣,還沒听過強行要人做什麼女王的,這個蘇羽殤肯定是有強迫癥。再說我是因為曲茗的事情,才來理論的,我不想做女王,也不想做什麼副將,我怕自己還沒上戰場就被馬給踩死了。
讓我去和白石浩這樣相對,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到。我只想做一個正常人,一個開心快樂的平凡人,回到屬于我的地方,做我可以做的事情。
蘇羽殤無視我眼中的不甘和拒絕,繼續說了下去。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軍的副將,別讓母後失望。娜兒,你知道一個女人要做什麼嗎?你要強大起來,別相信男人,任何男人都別信,要無情無義才能成為下一個我。你知道嗎?你的性子和他一樣,母後只能把你帶在身邊,才放心————」
蘇羽殤說著說著,眼中又出現了光芒,我卻感覺到了無盡的寒意。要把我帶在她的身邊,要讓我成為下一個她?這怎麼可能。她都分明已經不正常了,我干嗎要和她一樣,成為下一個神經病。
但是不管我願不願意,蘇羽殤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蘇羽殤沒有再解開我的穴道,就讓我這樣成為了玉觴國大軍的副將,也成了她寸步不離的跟屁蟲。第二天一早出發的時候,我看見了衛將軍,他一直在照顧著曲茗,投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悲哀。
我也不知道曲茗的情況怎麼樣了,但是從衛將軍的臉色上看起來,並不樂觀。我的心一直牽掛著,卻連最基本的問候都無法做到,我被真正意義上的禁錮了。
因為我除了夜晚的時候,能被蘇羽殤解放,其它時間我都是被點穴的。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活傀儡,一個空有其表的行尸走肉————
蘇羽殤一直親自監視著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和我接觸。出發後的第三天,我終于看見了遠方的青山,蘇羽殤一聲令下,大軍在此扎營等待和皓國交戰。
夜晚的大帳里只有我和蘇羽殤,她緩緩走到我的身旁,解開了我封閉一整天的穴道。
「娜兒,明天你就可以看見那個姓白的小子了。母後告訴你,對他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只要你想做,母後會支持你的。」
我一把揮開了蘇羽殤放在身上的手,怒視著她的容顏。我寧願她掐死我,寧願她打我,我也不想和白石浩戰場相見。
「你別做夢了,我不會上戰場的。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樣的心,你是不是想要我去送死,想要真正的毀了我?」
「娜兒,只要有母後在,沒有任何人能傷的了你。只要你把劍親手刺進那小子的心髒,你就是我玉觴國的新王。」
「哈哈哈哈————蘇羽殤,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想做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女王。你就放過我吧,難道你害死了玉崇陽,還想再害死我,你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缺不缺德————」
一陣鑽心的痛,從我的手上傳了過來,也打斷了我沒有說完的話。蘇羽殤的整張臉都黑了,用力撇住我的手,她的臉上盈滿了怒氣。
「你要是不好好听話,我就把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部殺死,你信不信?」
「我信。但是我身邊最親的人不就是你嗎?你可別忘記了,我們流著一樣的血————」
我痛的齜牙咧嘴,卻不肯再嘴上吃半分虧。她的愛好不就是殺人嗎?要用我身邊的人威脅我,恐怕我唯一的親人還是只有她。
蘇羽殤的鼻子都被我氣歪了,一把放開我的手,揪住我的頭發扯起了我的頭。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她最後的憤怒。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曲茗活活剁碎了喂狗————」
「————」
我真的很想告訴她這里沒有狗,但是事關曲茗的性命,我不能開這樣的玩笑。我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現在我也沒得選擇,但願我能在上戰場的時候做個逃兵,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真不敢想象,要是我這個副將成了逃兵,蘇羽殤會不會當場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