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桂在我的房門外整整站了三天三夜,在他體力不支倒下的時刻,我終于打開了房門,撲進了他的懷里。也就是在這一刻,我決定什麼都不在乎的跟他在一起。
「紫兒,我的紫兒…………丫」
赫桂擁著我,和我結為一體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里閃動著晶瑩。這一段日子是甜蜜而美好的,可惜畢竟我的思想里是一夫一妻制,自己現在卻莫名的成了小三,我還是郁結著心里的這個疙瘩。
好在赫桂總是和我保證,他愛的只有我一人。而北顏也在旁邊為他保證,兩人信誓旦旦的一唱一和,讓我暫時拋開了這個糾結自己的問題,但是忽然有一天,那個傳說中的女子竟出了碧玉小築,登門找我來了。
清秀干淨的臉龐上,滿是和煦的笑意。眉眼低垂的在我面前竟沒有半分的盛氣凌人,那潔白的長裙上繡著一支素雅的黃菊花,一如她整個人一般媲。
「紫兒,听說你來了,我來看看你。」
「你是?」
「岳碧,我的名字叫岳碧。相公喜歡你,以後他就拜托你了…………」
端莊秀麗的岳碧,馬上贏得了我的好感,我甚至很願意和她親近。慢慢的,我自己去碧玉小築的時間也多了,和岳碧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一晃我在這桂王府也就待了快三年的時間,我們的關系就這樣保持著默契,誰也不去撕破中間的這層隔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赫桂和我竟沒有了往日里的那般親近,反而是岳碧和北顏這兩姐弟天天陪伴在我的身邊。一直到我發現自己懷了孕,赫桂才算是放下了手上繁忙的公事,幾乎天天在王府里陪著我,而這時岳碧也開始對我提出了懇求。
「紫兒,求求你了,幫我和相公說說吧。我,我十多天都沒見過他,你讓她來看看我好嗎?」
「…………」
悲哀的眉眼里,含著淺淺的淚珠,我還能說什麼?想拒絕也無從開口。我知道岳碧是愛著赫桂的,她的愛一點也不比我來的少,所以她包容著,接受著所有的一切。我不是一個冷酷的人,我也不是一個無心的人,我對岳碧是有感情的,也希望她能活的開心一點。
那個晚上,我把赫桂關在了門外,不管他說什麼我也不肯開門。我做的違心,赫桂卻傷足了心,用力的捶打著房門,赫桂一遍又一遍的問著我。
「紫兒,你真的要讓我去岳碧的房里嗎?」
「你去吧,我要你去,你走吧…………」
背靠著房門,我已經清淚滿面。再拉開房門的時候,屋外已經冷冷清清,沒有了赫桂的身影,我哭倒在地上,北顏輕輕的扶起了我…………
這一夜為我們四個人烙上了悲哀的痕跡,北顏在我的房里陪了我一整夜,這個年輕的孩子什麼也不說,只是低頭喝著悶酒。在天色微明的時候,北顏一起身,漂亮的臉上掛著一抹絕然。
「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他,給你幸福的。」
這個愛哭的男孩,終于第一次有了他獨立想要的東西,卻不是我所願意看見的。北顏喜歡我,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但是我從沒有想過,他不但敢說,而且還敢做。
從這一天開始,北顏總是光明正大的來我房里,也許一句話不說,也許只是一杯清茶,卻在我和赫桂之間掀起了驚濤駭浪。赫桂總以為是因為他去了岳碧的房里,我才故意這樣報復他,而生活在北顏和赫桂之間的我同樣的痛苦不堪,加上岳碧不時的感激和懇求,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快樂,想走的念頭開始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也許,這一段復雜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當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時,卻被岳碧攔在了門口,緊緊抱住了我的裙角,岳碧說什麼也不肯放開手。
「紫兒,你真的要陷我于不義嗎?為什麼你要走,你告訴我好不好?」
「和你真的沒關系,我只是不想再這樣生活下去。」
輕輕的捧起了岳碧的臉頰,我說的痛苦。的確,我再也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了,岳碧是這樣的愛著赫桂,每一次我把赫桂關在門外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滴血,每這樣一次,對我來說都是割心一般的折磨。
「紫兒,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再也不要相公來我房里了。我,我把他還給你…………」
「不是你的錯,赫桂本來就不是我的,怎麼能說把他還給我呢?!我覺得你們在一起才會幸福,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傻話了。」
「可是你不能走,你還懷著相公的孩子呢。」
岳碧的堅持和她的死忠,讓我無言以對。一個這樣的古代女子,我能和她說什麼是自由嗎?想必我說什麼都說不通。就在這一刻,我下了個決定,我要搬進岳碧的碧玉小築,徹底從這段感情中掙月兌出來。
沒有給誰什麼理由,我成了岳碧真正意義上的妹妹。她竟也說話算話,沒有再和我提過赫桂的事情,赫桂總是站在那月牙門下,長吁短嘆,滿臉哀愁。于我,他放不下,于岳碧,他更加沒有休妻的理由,在這樣的僵持中我一天天的大了肚子。
赫桂再也忍受不了我這樣的冷淡,苦苦哀求無果之後,毅然去了戰火正緊的前線。也就是在他走了沒幾天的一個夜里,一切就這樣發生了。當我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房里赫然站立著幾條人影,那身形打扮和被赫桂正法的那幾個婬賊完全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