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我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耳邊是一陣嘈雜聲。被裹在棉被里的我,還是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卻奇跡般的睜開了眼楮,入目是一片茫然的黑暗。
「就是她嗎,打開。丫」
「是。」
一陣光亮猛地刺向了我的眼楮,我虛弱的趴在地上,等眼楮適應了以後才慢慢看去。整個人虛軟無比,我甚至不用想也知道,只怕我是被下了藥。
一個渾身豪服的年輕男子就站在我的面前,眉清目秀,但是臉上卻有著一種掩飾不去的陰邪。男子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用腳踢了踢癱軟在地的我,嘴角掛起了一抹不屑。
「這就是夫人要的人?怎麼看都是個病癆子。她只怕是和這個女人有私仇吧?這樣的女人也能拴住王的心,笑話!媲」
「是,是。屬下也這樣認為,只是看夫人說的有模有樣,就算不是什麼大愛,至少還是能起到一丁點作用吧。」
我瞬時明白了,眼前的這幫子人只怕和白石雲有關。不過誰會知道白石雲和我的事?他們口口聲聲提的夫人又是誰?我瞪大了自己的眼楮,昂起了頭。
男子眼角掠過一抹訝異,輕哼了一聲。
「沒啞吧?沒啞就說話。」
「你,你想讓我說什麼?」
「難道你不奇怪我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你虜來這里,這些你都不想知道嗎?」
我一拉嘴角猶自笑了起來。這男人看起來頗有頭腦的樣子,怎會說話如此幼稚。我不屑的笑著,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要是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問了豈不是白問。不過不用問我也知道,你是對王城有著不軌之心吧,你覺得你有那個實力能和他斗嗎?」
「你怎麼知道?」
男子瞬時臉色一變,竟不由的蹲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一顫,原來是真的,這個還不知道什麼來頭的男子,竟真的有謀反之心。
白石雲看起來溫和,但他絕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角色,他的狠我雖沒見過,但是我卻略有耳聞。眼前這個男人想和白石雲斗,只怕他還不夠格,只是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小子要是使什麼陰招的話,就不能不防。
這一次我不也是被迷藥請來的嗎?我忽然對這個男子起了一種強烈的厭惡感。
「王城不是這麼容易得手的,你知道白石雲喜歡我什麼嗎?正如你所說,我是個病癆子,但是他喜歡的是我的這顆腦袋。」
「腦袋?」
「難不成你不知道是誰教了桂王的兵權,是誰阻止了這場瘟疫嗎?」
「真是你!我還以為是瞎扯呢。好,好,很好,哈哈哈…………」
男子大笑著,在我以為自己終于安全的時候,男子竟冷不防的揪住了我的頭發。用力的把我的秀發向後拉扯著,逼的我的眼不得不和他對視。
「不管你還有幾日好活,但是在我刺辣教里就沒有吃閑飯的人。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給我出謀劃策,要是取不下王城,為我就取了你這顆引以為傲的腦袋。」
刺辣教!
仿佛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我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不是冤家不聚頭,原來竟是害我不淺的刺辣教,男子的嘴一張一合,後面還說了什麼我听不清,感覺胃里一陣波濤洶涌,我一張嘴不由自主的吐了出來。
「你找死,敢藐視我…………」
男子啪地一聲把我往後一推,我在地上摔了個結結實實。看著他衣襟上濺滿的污物,我忽然有著痛快的感覺,不是我故意,但卻合我心意,我寧願幫一只豬飛上天,也絕不會幫助刺辣教這群人獸不如的狗東西痴心妄想。
「你去死!」
從鼻子里哼出了這一聲咬牙切齒的恨意,我恨不得他們馬上滅亡在我的眼前。本來我還想求生,但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反正我早已經是苟延殘喘,什麼時候死都是個死字,我所有的憤恨此刻都迸發了出來。
看我這樣,男子也毫不客氣,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很好,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公子就遂了你的意。」
「哼!」
「來人啊,把這個女人賞賜給弟兄們,不是說了好久沒樂子了嗎?讓這個女人和那個丫鬟一起,大家盡興的玩玩。」
「你無恥!」
听見小綠的下落,我更加憤怒。小綠今年不過剛滿十五,一個如此小的姑娘他們都不肯放過,可見是多麼的畜牲。
「不能為我所用的人,我留著干嗎?快把她拖下去。」
男子揮了揮手,眼看我就要再一次的故局重演,我又羞又怒。趴在地上,我眼一閉心一橫,也不管什麼,就準備咬舌自盡。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忽然傳來了一個好听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幾聲咳嗽。
「放,放了她。」
「你怎麼來了?」
男子一看見來人,臉色頓時陰冷的更加厲害。我順聲看去,之間一個臉色蒼白,一身寶藍色長衫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的出口,整個人看起來不比我好到什麼地方去,想必也是重病之身。
「咳……咳……放,放開她。我,我想要她…………」
「不行,她太危險。」
「哦,是嗎?咳…………難道我的要求都沒有辦法完成,成嗎?別忘記我的身份。」
男子眼里的陰郁更重,好像在隱忍什麼一般,良久男子終于開了口。
「那好。還站在干嗎?還不快把人送去教主的房里?一群蠢豬。」
教主?!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他是教主?怎麼我感覺他的地位還沒有那陰險男子高,我心里浮上了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