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碧放聲笑著,在她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支玉簪。
「記得這個嗎?這是我嫁給你的那晚,你親手插在我頭上的。你說過,要一輩子對我好,可是你食言了,你愛上了她,愛上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瘋子,我恨她!但是我更恨你!」
我被北顏緊緊的抱住,還是依舊笑著。這群人在干什麼?演戲嗎?我不要看了,我要去找我的雨澤。
北顏早已經是淚顏滿面,禁錮著我,他淚眼迷茫媲。
「姐姐,不要再這麼固執了。」
「弟弟?!你早已經不是我的弟弟了,她迷惑了你們的心,從她出現開始,你我早就不再是姐弟了,而我和你也不再是夫妻。我知道你們都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奢求你們的原諒,我沒有錯,錯的是命運,是你們的背叛。」
「姐姐…………」
岳碧沒有理會北顏,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赫桂,脂粉掩蓋下的她笑的是這樣的無奈。
「相公,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記得你送我的詩嗎?‘人海得遇薄紅顏,兩地相思負君意;空茫此生空為斷,魂飛魄散續前緣!’原來這都是真的。很早以前你就知道我們的結局了是不是?妾身永遠不後悔自己做的事,也從不後悔遇上你…………」
血箭從岳碧的額前噴出,那支她新婚之夜的玉簪,直直的刺在她的眉心。
恍恍惚惚的我,在看見岳碧額頭的鮮血時,竟放聲的大笑著。柔軟的身軀倒在了地上,她的手還向赫桂所在的方向屈伸著。
她不甘,所以挑戰了命運,她輸了,直到最後死的時候,赫桂都沒有再踫她一下;但她也沒輸,因為,我瘋了!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本就是身患絕癥的我,加上現在神經錯亂,更是雪上加霜。誰來我都不理,我整日里抱著枕頭,喃喃念著雨澤的名字,淚濕了枕頭,也刺傷了所有人的心。
不管赫桂和杰天傲多用心,我還是迅速的憔悴著,行尸走肉的我拒絕接受雨澤失去的事實。我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所有人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把我的情況報給了遠在王城的白石雲。
白石雲來了,白石浩來了,江小凝來了,竟然連久居草屋的蘇羽殤也來了…………
大家不再有仇恨,都圍著我這個瘋子,看著我整日里叫著雨澤的名字。
我不知道這麼多的人關心我,我只知道雨澤走了,他再也不會陪我,再也不會給我溫暖。
古墓里初見他的驚艷,剛愛上他時的無奈,竹林里的獻身,一直到我得到了他的心,最後他握著我的手,說要娶我…………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這些。
我瘋的厲害,無數的大夫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江小凝急了,在不知道經歷第幾個大夫的時候,一把揪住了那大夫的衣襟。
「你們到底想想辦法啊,一個個都吃了搖頭丸似的。你們倒是給我一句準話,她,到底還能不能好?」
「小凝。」
「夫人息怒,她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治,老夫無能為力啊。」
「她的心病是什麼?快說啊。」
江小凝問著一干人等,誰都沒有開口,我抱著枕頭,和雨澤坐在一起笑著。這些人好煩,整天來打攪我和雨澤,等過些日子,我一定要雨澤帶我回古墓去,我再也不要被人打攪了。
「古墓,雨澤,古墓…………」
「天,她說古墓呢。這是先知落下山崖之後,她說的第二個詞,梅新,梅新,你認得我嗎?」
北顏驚喜的用手在我眼前晃著,可惜,我回饋給他的只是痴傻一笑。江小凝在一旁焦急不已,她的問題還是沒人回答,白石雲輕輕的開了口。
「她的心病是雨澤,不是很明顯了嗎?這副心藥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杰將軍派人去山谷下尋找過,下面常年不見陽光,樹木陰潮,毒蟲滋生,人根本就無法深入,所以只能作罷。」
「那怎麼辦?」
「不知道她說的古墓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回去雨澤在的那個古墓了,也許回去對她會有幫助。」
就這樣,幾人決定了我的去留。當白石浩他們把我送去古墓的時候,我卻哭喊著怎麼也不肯進去。失去了雨澤的古墓,像是一只張著大嘴的幽靈,我在這里沒有看見雨澤的影子。
萬般無奈之下,江小凝本是要帶我回古墓山莊的,可是白石雲卻堅持要帶我進宮。于是,我就這樣瘋瘋癲癲的進了皇城,成為了他後宮中唯一的一個女子,一時之間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卻絲毫影響不了我。
只是我受的委屈卻不言而喻,後宮里的小宮娥們,經常趁白石雲不在的時候捉弄我,虐待我。我也總是任憑她們捉弄著,因為我是瘋子,所以我也不會告狀,白石雲總是奇怪我身上為什麼總會多出一些瘀傷。
但是,在我的洗澡水里撈出毒蛇之後,白石雲終于不能不正視這件事情了。
靜靜坐在我的面前,白石雲笑的十分無奈,眼中全是擔憂。
「梅新,我看得見的時候,你是安全的。但是我看不見的時候呢?這一次我能砍了她們的頭,誰又能保證沒有下一次。你必須要有個名分,要有很明顯的區別,讓她們知道你是主子,這樣就沒人敢再欺負你了,你要是願意就笑一下。」
我傻乎乎的笑著,其實不管白石雲說什麼,我都只會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