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 052章 客棧遇襲,途遇匪(求首訂)

作者 ︰ 農家妞妞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蘇若夢看著他輕聲叮嚀,外面的人不知是何方神聖,雖然他說得很自信,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听著她關心的話,雷傲天好心情的咧開嘴笑了下,看著駱冰舞,道︰「老九,保護好夫人。」

「是,教主。」

蘇若夢目送他閃身離開,轉身將房里的油燈吹滅,拉著駱冰舞的手驟步往門外走去,「冰舞,咱們去前輩房里,前輩沒有武功了。我們幾個人在一起,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端木麗是雷傲天的親人,她不能放她一個人在房里,如果有敵人進來了,她連防衛的能力都沒有。

她再不濟也有鳳琴和鳳舞九天傍身,不過,這個秘密估計是不能再守下去了。

無防了,反正遲早有一天也是要被人知道的,能用來守護自己關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用來保護自己關心的人,那麼擁有這些東西,也是白搭。

「前輩,開開門,我是若夢。」

端木麗快速的拉開門,側開身子看著她們嚴肅的道︰「你們怎麼來了?不要在外面亂跑,快點進來。」

「我放心不下你,咱們三個人正好有個伴。」蘇若夢一邊說,一邊拉著駱冰舞走進房間,望了一眼桌上的油燈,轉眸看著端木麗,道︰「前輩,我們還是把燈給滅了吧,不然會給別人立下目標。」

外面的人如果闖進來了,一定會直接往有燈光的房間找。

「好,咱們就坐到屏風後面吧。」端木麗贊賞的對著蘇若夢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屏風處,抬步走到桌前將油燈給吹滅了。

蘇若夢一手牽著駱冰舞,一手牽著端木麗,三個人並排坐在屏風後。她屏除雜念用心的聆听外面的動靜,心中牽系著某人的安危。

雷傲天居高臨下的站在房頂,看著下面熱火朝天的打斗場面,借著微薄的月光和客棧內其他房間照射出去的光,他依稀看清楚了下面的人都來自哪門哪派。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里面還有幾個邀月門的人,看來她們昨晚受的創傷還不夠大,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他神情淡淡的坐了下來,看著下面的人,朗聲笑道︰「你們的胃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區區一千兩銀子,也勞你們這麼多人出動。」

下面的打斗立刻停止,敵我雙方各退一邊,護法們意猶未盡的看著他們的教主,而另外一邊的人則咬牙切齒的仰頭看著屋頂的雷傲天。

雷傲天也真是太狂妄了,居然連誠王都敢動,現在居然還高高在上的站在屋頂,讓他們一個個來仰視他,真是太可惡了。可是,盡管心里面恨得牙癢癢的,在技不如人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逞眼神之快,直想用眼神打敗雷傲天。

「雷傲天,你別把自己想得太值錢了。你也不想想,你得罪的是誠王,我等可不是沖著銀兩來的,我們這是為朝廷除害,為武林除害。」

坤洞派的錢四仰頭看著雷傲天,憤憤的道。

大伙見有人出頭,便也紛紛站了出來,指著屋頂的人,大聲叫囂起來。

「雷傲天,你得罪了誠王,他一定不會給你好果子吃的。」

「就是啊,你們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吧,如果誠王的鐵騎兵出動,可就不好看了。」

「」

錢四見大伙的士氣很高,便走出人群大喝一聲,「大家都別跟他們廢話,咱們人多,他們人少。今天就趁這個機會把這些武林敗類給收拾了,也好替誠王出口氣。」

雷傲天冷冷的端睨著這群不怕死的家伙,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憑你們也配跟爺爺交手,再回娘胎重來一回吧。」一群不識好歹的家伙,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為民除害,真瞎了眼,居然把東里風那個混蛋當成好人。

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今天就讓他們為自己的不自量力交上一筆學費,省得浪費口糧。

「眾護法听令。」

「是,請教主下令。」聲音震耳欲聾,眾護法單膝跪下,皆是雙眼放亮的等待著雷傲天的指令。

冷眸微眯,雷傲天看著另外一堆人,道︰「魔教的威望就交給你們了。」

「是,屬下誓死發揚魔教威望。」眾護法接令起身,紛紛亮出武器,怒視著對方。

「啊」也不知是哪方先開始攻擊,眨眼之間,雙方便又廝打成了一團。

雷傲天翹著二郎腿坐在屋頂,嘴里不知何時何地弄來了一根狗尾巴草,懶懶的叼在嘴里,調兒郎當的觀看著下面的打斗。嘿嘿,他的護法可不是吃素的,就憑他們,再來十個也不成問題。

「雷傲天,你還我們門主的命來。」兩個粉裙女子怒火滔天的飛上了屋頂,雙雙舉劍朝他刺了過來。

輕輕一甩衣袖,粉裙女子的劍斷成了四截,清清脆脆的落在了青瓦上。

「你」粉裙女子滿臉猙獰,雙目噴火的瞪著雷傲天,全身都動彈不得。

雷傲天的武功比傳說中還要厲害,她們可是邀月門的四大堂主之一,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高手。可是,她們悲哀的發現,自己在雷傲天的手里根本就像是一只捏在手心里的螞蟻。

但是,想起她們的門主,她們心里的害怕早已被恨意掩蓋得不剩絲毫。

「寧傲雪死了?」他當時的並未使出全力,按理說,寧傲雪不會危及生命。

她是高手中的高手,怎麼可能這般不堪?

兩個粉裙女子瞪著雷傲天,吼道︰「我們門主被你打進了狼嚎崖,怎麼可能還有活路?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你居然連一個深愛你的女人也下得去毒手。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門主哪會如此卑微的想要討好你?」

雷傲天緊皺著眉頭,不悅的瞪了她們一眼,道︰「你們別把寧傲雪說得這麼偉大,她愛誰都我有什麼關系?那是她的事,如果不是她抓走了我娘子,我也不會動她分毫。所以,這一切都只能怪她自己,怪不得別人。」

明明就是自己心術不正,偏要把一切都歸于什麼因為愛之中。

如果她那也叫愛,那他還真不知什麼是真愛了?

就她那些心胸,就她那手段,也配說愛?真是要活活笑死人了。

「你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大魔頭,今天,你一定會後悔的。哈哈哈你不是很緊張那個蘇若夢嗎?她現在已經在誠王的手里了,我們是沒有本事動你,難道還動不了一個小小的她?」

「哈哈哈」說完,她們又仰頭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客棧里傳來琴音,剛剛被她們的話嚇得心亂顫的雷傲天听著琴音,立刻笑了起來。

「哈哈哈就憑她們?待會我倒要看看是誰被誰抓住了?」

他家娘子可不是那麼好抓的?假于時日,只怕這江湖上也不會有她的對手。待那時,他們夫妻強強聯手,俯視江湖,快意生活,那才是屬于他雷傲天的生活。

客棧外因這兩個粉裙女子的話,手腳停頓了下的眾護法,听著熟悉的琴音,相互對視一笑,隨著雷傲天的手勢跳上了屋頂,集體打坐。

客棧外的人全部靜止,口吐鮮血,宛如萬箭穿心。

「眾護們,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我先進去看看。」說落,已不見雷傲天的身影。

琴聲戛然而止,雷傲天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連忙跳進房里,喊道︰「夢兒,你在哪里?」

「」一室寂靜,無人應答。

「夢兒,夢兒」雷傲天不死心的繼續喊道,看著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心中驟然一松,嘴角逸出一抹輕笑,舉步上前。

「我在這里。」蘇若夢推開房門,笑看著房里的雷傲天,突然,她的瞳仁收縮,一個縱身朝他飛撲過去,「小心!」

「啊」黑衣人吃痛的大叫一聲,嘴角逸出一抹黑血,趁雷傲天分神之際破窗而出。

雷傲天摟著蘇若夢,慌亂的問道︰「夢兒,你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你這個小傻瓜。」雷傲天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她,靳得她有點生痛,但是,她卻不願推開他。

這種經歷了生死一線之後的感情流露,讓人的心暖暖的,滿滿的。

「夫人,呃?」駱飛舞跑進了房里,看到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時,臉上浮出兩朵紅雲,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道︰「教主,夫人,房里的那兩人要怎麼處理?」

她和端木麗剛剛在房里將那兩個被琴音震成內傷的邀月門堂主給綁了起來,準備來請蘇若夢過去處理那兩個人,哪知會踫到他們相擁的一幕。

她好像運氣特別的好,總是能踫到這種場面,這應該已經是第二次了吧?看來,教主不是無情,而是沒有踫到他動情的女子,所以,不管寧傲雪做了什麼,都是無法走進他的生活的。

她好羨慕這樣的感情,突然,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四護法那張欠扁的臉,她猛的甩了甩頭,被自己給嚇了一大跳。怎麼可能?他可是她仇人榜上的第一名,雖然他是師父,但是,該算的賬,她可並沒有打算因為關系的變化而一筆勾銷。

不過,看在他今晚救了她一回的份上,他的榜上第一名就下調為榜上第二名吧。

蘇若夢推開雷傲天,牽著他的手,笑道︰「走吧,我們到前輩的房里看看。」

微微頷首,雷傲天反手緊牽她的手,抬步往端木麗的房間走去。

駱冰舞緊隨在他們的身後,眼楮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們緊緊相握的雙手。

「你們來了,這兩個人是邀月門的堂主,她們企圖擄走夢兒。」端木麗看著攜手而來的兩人,指著地上那兩個五花大綁的人,輕聲解釋。

這些人竟然這麼快就尋上門來,她們雖然是同門,但是,她們做出傷害傲天和夢兒的事,她也是不會原諒她們的。

只是,她們說寧傲雪已經墜崖身亡,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雷傲天輕撂袍角,瀟灑中帶著些許不羈的端坐在她們面前,雙眼微眯危險的看著地上的粉裙女子,冷冷的問道︰「你們可知自己已經踫觸了我的底線?想動我的女人,你們是不是活膩了?」

听著這仿佛來自地地獄的聲音,粉裙女子皆是忍不住輕顫了子,但她們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抬眸恨恨的瞪著雷傲天,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別廢話那麼多,反正我們也準備到地下去服侍門主。你殺了我們的門主,就算你不殺我們,他日,我們也是還會來殺你的。」

「哈哈哈」聞言,雷傲天大笑了幾聲,垂眸看著她們,笑道︰「就憑你們?」

頓了頓,他又道︰「看在你們師叔的份上,我今天就估且饒你們一命。我歡迎你們來找我,只是,下一次我就不會再看誰的面子了。寧傲雪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如果她沒有擄走我娘子,你們認為我會去邀月門找她的麻煩嗎?」

粉裙女子听著他這般無情的話,想著她們的門主對他一片痴情,忍不住替寧傲雪抱不平的道︰「你這個大魔頭,我們門主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要這般賤踏她對你的真心?」

想想她們的門主為了眼前這個大魔頭,做過那麼多的傻事,最後落到的下場,她們就非常的替她不值。這個男人除了武功高一點,人長得好看一點,她們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她們門主死心塌地的地方?

蘇若夢听不下去了,憑什麼她們一個二個全都把他看成是薄情寡義的人?換句他的話來說,他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對他動情的女人都負責的。

于是,替雷傲天心抱不平的蘇若夢伸手指著地上的兩個人,生氣的道︰「喂,你們還有完沒完?你們門主對誰動情是她的事,人家要不要接受是人家的事。難道我準備一杯毒酒給你們,而你們不喝就是你們的錯嗎?」

蘇若夢看著她們大吃一驚的臉,續道︰「給不給予是自己的事,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別把你們門主自己的事,強壓在別人身上。寧傲雪那根本就不是愛,她愛的只是她自己,如果不顧對方的感覺一再強迫的愛,也叫愛的話,那我真不知道愛是什麼了?」

越說越過癮的她,也不管在場的眾人的表情是如何的吃驚,只顧自我爽不爽?將手伸到雷傲天面前,晃了幾下,雷傲天輕笑了聲,很是上道的倒了一杯遞茶到她的手里,揶揄︰「你說慢一點,她們不差這一點時間。」

「我差時間,現在已經快到我睡覺的點了。」

蘇若夢一口盡飲杯中的茶,無比自然的將手里的茶杯挪到雷傲天面前,隨即又看著地上的兩個粉裙女子,道︰「我敢保證寧傲雪根本就說不出雷傲天身上有哪些優點,又有哪些缺點?」

「她只是為了自我的征服感,如果讓江湖上的人知道,人神共憤的雷傲天拜在她的紅裙之下,那她會多麼有面子,而你們邀月門又會有多麼的威風。我敢保證,這才是她一直緊抓著雷傲天不放的真正原因。」

像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高高在上習慣了,征服站在更高的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征服感。

滿屋寂靜,落針可聞。

粉裙女子怔怔的看著這個口才了得的女子,不得不承認,她們的門主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對雷傲天大部分都是為了自己有征服感。

可她一個不熟悉門主的人,居然也能看得如此通徹,實在是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

這些話,她們心中早就明了,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啪啪啪」雷傲天從她長篇大論中回過神來,一臉笑意的看著她,伸手為她的精彩演講鼓掌。

他的娘子真不是一般的人,哈哈,這麼有見解的話也說得出來。

不過,她怎麼能用人神共憤來形容自己的相公呢?

「娘子,你講得好棒哦。不過,你是不是用錯詞了,你確定要用人神共憤來形容你這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武功蓋世的相公嗎?」

眾人看著雷傲天那副悶騷的樣子,忍不住驟起一身雞皮疙瘩。

端木麗一臉柔笑的看著他們,駱冰舞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那兩個粉裙女子怔怔的看著雷傲天。這個樣子的雷傲天她們是第一次看到,怪不得門主會一敗涂地,原來真的是因為門主不是他要的那個人。

蘇若夢抬眸看著他,笑顏如花,看得雷傲天不由的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通常他的娘子露出這種笑容時,一定還有很不好的下文。

果然,蘇若夢微微輕啟紅唇,很虛心的問道︰「這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武功蓋世的相公?」

「嗯。」不知道為什麼雷傲天有種後背涼嗖嗖的感覺,但也只能點頭應承。

蘇若夢慵懶的用拇指甲依次輕剔了下各個指甲,淡淡的問道︰「那個呢?」

「哪個?」雷傲天一頭霧水的看著蘇若夢,反問。

「那個相公啊,既然有這個,那肯定就會有那個,不是嗎?」

「呃?」雷傲天囧囧有神的掃看了一眼微張著嘴的眾人,訕笑著道︰「口誤,口誤。沒有那個,只有這個。哦,不,應該是只有我一個。」

「把這兩個人打發掉吧,我想休息了。」蘇若夢微微張開嘴打了哈欠,一邊捂嘴,一邊抬步離開。

雷傲天看著她的背影,雙眼放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那兩個人的身上點了幾下,頭也不回的對駱冰舞,吩咐道︰「老九,你把這兩個人丟出去,不用再回報。」說著,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之內。

駱冰舞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抬眸看著端木麗,問道︰「前輩,這兩個人該怎麼處理?」

「駱冰舞、端木麗你們這兩個判徒,你們怎麼可以背判邀月門?」其中一個粉裙女子恨恨的瞪著她們。

駱冰舞輕笑了一聲,道︰「我可從來沒當自己是邀月門的人,我只不過是寧傲雪抓回去的僕人,這三年來無時無刻我都在想著離開邀月門。所以,你別把你對邀月門的感情用在我的手上,我恨不得江湖上從此不再有邀月門。」

說著,她看向咬牙切齒的兩個人,續道︰「我們教主不殺你們,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不能怪你們。但是,如果你們要再這樣執著下去的話,只怕害自己的人就是你們自己。」

「冰舞,你就按你們教主的話處理。」端木麗嘆了一口氣,看著地上這兩個軟如泥的女子,意味深長的勸道︰「他沒有殺你們已是仁慈了,你們沒了武功也好,離開邀月門,做個普通人吧。」

畢竟是同門,端木麗忍不住出聲,以長輩的口氣勸解她們。

她們都說傲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如今看來,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並不像江湖傳說中的那般冷血無情。

姐姐,他很好!你就放心吧。

一夜好夢,蘇若夢悠悠的醒過來,看著眼前這個盯著她看的男人,嬌嗔︰「你在干嘛?」

雷傲天單手支著頭,嘴角蓄著笑意,應道︰「看我的娘子。」

「無聊。」蘇若夢輕笑著啐了他一句。

雷傲天朝窗外望了一眼,黑眸璀璨的道︰「既然娘子也覺得無聊,要不,咱們就做些不無聊的事吧?」

「是你無聊,又不是我無聊。起床了,吃了早飯趕緊出發,這一路貌似都不會太平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紫龍嶺?我娘也不知對陌生的地方習不習慣?」

蘇若夢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走到屏風前怔怔的看著那上面的新衣服。

「這是誰的衣服?」

「你的。」

「我怎麼不知道?」

「大護法買的,你忘記了嗎?」

「哦。」蘇若夢看著屏風上那套裙子,心中忍不住贊嘆大護法的細心和好眼光,這顏色是她最喜歡的綠色。她伸手拿下裙子,轉身看著慵懶的躺在床上雷傲天,道︰「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聞言,雷傲天立刻垮下眉,苦著臉,不死心的爭取福利,道︰「不要吧?娘子,你身上的每個地方,我都很熟悉了,你不用這麼見外吧?」

「這是兩碼事,我沒有大白天在人面前寬衣解帶的好習慣。」

雷傲天看著蘇若夢一臉的沒商量,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過身去,「好吧,好吧。」

他真的好可憐,昨天本以為可以抱著娘子滾滾床單,可是,她卻倒在床上和衣睡著了。看著她的黑眼眶,他一夜看著她數羊,現在更可憐,連眼楮的福利都不給。

大教主忍不住在心里嗷嗷直叫,他一定要加速趕回紫龍嶺,他一定要早日成親,這樣娘子就不會用一些條條框框來約束他了。最好早日生個胖小子,那樣就更美了。

想到這里,雷傲天突然轉身眼楮緊緊的盯著蘇若夢的月復部,嚅囁︰「娘子,你說,你的肚子里會不會有一個小傲天或是小若夢?」

「呃?」蘇若夢正在系腰帶的手停頓了一下,抬眸驚愕的看著他,隨即搖了搖頭,道︰「這怎麼可能?」

哪有這麼好的運氣?要是這麼容易就中獎,那她該去買福利彩票了。

哦,忘了,這個地方沒有福利彩票。

雷傲天一個骨碌從床上跳下來,站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著她,很受傷的道︰「為什麼不可能?娘子這是看不起為夫嗎?」她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他可是堂堂的魔教教主,無所不能的教主,不可能那點能力都沒有。

「不是看不起你,我是對自己沒信心,行了吧?」蘇若夢伸手系好腰帶,輕松的系了個美感十足又俏皮甜美的蝴蝶結,輕輕的推了一下他,道︰「你快點穿上衣服,洗漱一下,咱們再不出房門。他們就等急了。」

雷傲天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月復部,不死心的問道︰「真的不可能?你最近有沒有瞌睡很多?有沒有很容易累?有沒有反胃?」

蘇若夢頭大的看著他,不悅的道︰「怎麼听起來你好像對孕婦的反應很熟悉?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我?瞞你?」雷傲天反手指著自己,飛快的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不會有那樣的事情。」

「最好就是沒有,我可沒有當人家第三者,或是有原諒出軌的男人的壞習慣。」

「真的沒有。」

「相信你一次。」蘇若夢說著,走到梳妝台前,滿意的看著一身新裝的自己。

草綠色的上衣,綠色白邊的寬腰帶用金絲繡了幾朵祥雲,用兩條紫紅色的綢帶系住,裙子是女敕黃色的,上面飄著兩條白色的綢帶和紫紅色的綢帶,整體看起來既清新又夾帶著少女的甜美。

這套裙子仿佛就是專門為了她的氣質量身定做的一樣,每一個細節都能完美的襯托出她清新的氣息。

蘇若夢好心情的轉了幾圈,看著綢帶飄飄,心情陪美。

「我家娘子真美,美得像個天仙。」雷傲天手模著下巴,出神的看著宛如仙女的蘇若夢,由衷的贊道。

「貧嘴。」蘇若夢嗔了他一眼,隨即又道︰「不過,我喜歡听。」

看著梳妝台上的珠花和玉釵,蘇若夢坐了下來,將頭發簡單的挽了起來,用玉釵固定,又在發髻上另上一朵紫紅色的珠花,從耳後分出兩束頭發垂落在胸前。

蘇若夢眉眼含笑的看著全新的自己,剛想要站起來,卻又被雷傲天給摁了下來。

「等等。」雷傲天雙手摁住她的肩膀,臉緊貼著她的腦袋,細細的打量著鏡子里的她。

「你要干嘛?」蘇若夢以為他又要趁機吃豆腐,伸手去扳開他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你別動。」

過了半晌,雷傲天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朵仿真絹花插在了她的發髻後側,微微的露出了幾片花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走吧。」

蘇若夢被動的讓他牽著往門外走,回頭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牽唇淺笑。

這個男人也有細心的一面,經他這麼一弄,好像是比自己弄的多了幾分味道,好看了一點。

坐在大堂里等他們來吃早飯的眾護法和端木麗,听到大堂里的抽氣聲,齊唰唰的抬眸朝樓梯處望去,皆是驚得微張開了嘴,怔怔的看著一對璧人徐徐的走下樓梯。

二護法猛的眨了眨眼,再定眼看去,朝其他人問道︰「教主身邊的人是誰?夫人呢?」

「教主居然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我一定要告訴夫人。」四護法看著雷傲天身邊的女子,一邊贊嘆,一邊替蘇若夢抱不平。

他們那個善良的夫人,要是知道教主另結新歡了,該有多傷心啊?

大護法瞪了四護法一眼,「老四,你是老眼昏花了嗎?夫人明明就好好的站在教主身邊。」

「那個是夫人?」二、四、五、六、七護法皆是一臉不相信的看了看雷傲天身邊的人,又看了看大護法。

夫人怎麼像是變了人似的?

八護法抿唇輕笑,道︰「如假包換。」

眾護法猛的眨了眨眼,再揉揉眼楮,再次看向蘇若夢後,不約而同的道︰「真的是夫人。」

駱冰舞的眼楮忘記了眨,微微張開的嘴巴也忘了合上,就那樣呆呆的看著蘇若夢。

想不到稍稍打扮一下的蘇若夢竟是如此風華絕代?她早就覺得一身麻布衣也掩蓋不住她的風華,想不到竟是如此讓人震撼?她的美,她的氣質,她的一切一切都仿佛經過了天斧神銼的精雕細磨。

美得很個天仙,但卻不浮華。

清新中帶著甜美,美艷中帶著實在。

「大家早安!」蘇若夢疑惑的坐下雷傲天為她拉開的凳子,奇怪的看著他們一個個眼楮都瞪得大大的,轉首看著端木麗淺淺一笑,「麗姨,昨晚睡得好嗎?」

端木麗愣了下,隨即不太確定的問道︰「你剛剛喊我什麼?」

「麗姨啊,不對嗎?要是麗姨覺得不合適,我還是改口叫回前輩吧。」蘇若夢看著她,再看了一眼雷傲天,連忙改口。

她是操之過急了嗎?可是,她真的不願意看到雷傲天和端木麗的關系原地踏步,他們是親人,不能像是陌生人一般的相處。她相信,雷傲天的心里也是很渴望與親人相處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直接無視‘非魔教中人不得進入紫龍嶺’這條教規,沒有多想就讓端木麗一起回紫龍嶺。

端木麗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滿臉激動的道︰「不用改回去,我很高興能听到你這樣叫我。」

相對于端木麗的喜悅,眾護法則是悄悄的打量著雷傲天,他們很擔心他。因為他們知道,教主的身份不再像他們所知道的那樣,這中間一定有什麼秘密或是曲折。

他們不願自己的神,自己的兄弟,有任何心酸的身世。

「快點吃吧,吃完咱們就趕路。」雷傲天穩住心中翻騰的情緒,伸手指了指一桌的食物,淡淡的道。

二護法看了一眼蘇若夢,道︰「老大,夫人身上的衣服是你昨天讓人買的嗎?」

「咳咳」雷傲天猛的被茶水給嗆了一下,朝二護法瞪了一眼。

二護法模了模腦袋,關切的問道︰「教主,你的眼楮怎麼啦?抽筋了嗎?」

「老二,我現在才知道你的眼楮也會抽筋,要不要讓本教主助你全身都抽筋?」雷傲天滿腦黑線的看著二護法,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的牙縫里 出來。

這個不懂得看眼色的老二,真是二到家了。

「不,不用了。教主的眼楮沒抽筋,是老二的老眼昏花了。嘿嘿」說著,他滿臉哀怨的看向大護法,似乎在怪他不及時回答。

「昨天飯館老板娘好像並沒有買綠色的衣服。」五護法蹙眉回想了一下,間接的回答了二護法的疑問。

「那夫人身上穿的是?」眾護法不約而同的問道,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隨即又默契的哦了一聲,意有所指的看向他們的教主,「哦」

駱冰舞看了一眼雷傲天的窘樣,連忙低下頭,咬著筷子不敢笑出聲來。

哈哈,她想想一個大教主在女成衣店里挑衣服的樣子就覺得搞笑。

六護法苦惱的自言自語︰「可是,成衣店有這麼早開門嗎?」

七護法附合著道︰「教主好像剛剛才起床。」

蘇若夢抬眸看著一旁的雷傲天,趣味盎然的問道︰「教主,這套衣服不會是你昨晚趁黑去人家店里拿的吧?」她刻意的將拿字說得又重又長。

雷傲天惡恨恨的瞪了一眼眾人,怎奈他們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一樣,全部都埋頭苦吃。他輕咳了兩聲,潤潤喉嚨,解釋︰「買的。」

「那麼晚成衣店還開著門?」蘇若夢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搖了搖頭,雷傲天一臉正色的道︰「他們早就關門了,我自己去選的,不過,我有給他們留下一片金葉子。」

他可不屑用偷,更何況是給他的娘子買衣服,偷的東西怎麼配得上他的娘子。

「一片金葉子?」蘇若夢大叫一聲,睜大眼楮看著雷傲天,問道︰「就一套衣服?」

雷傲天悻悻的模了模鼻子,點了點頭。

她不是該開心嗎?他記得她換上新衣服時,可是很開心的,怎麼一听到用了一片金子就這麼生氣?她該不會是嫌他大手大腳的花錢吧?

「那玉釵呢?珠花呢?」蘇若夢用力的瞪著他,恨不得敲他的腦袋。

他怎麼這般亂花錢?這套衣服又不是瓖金的,他居然給人家一片金葉子。他是錢多了沒地花嗎?他最好不要告訴她,這支玉釵和珠花也花了一片金葉子,否則,她真該生氣了。

「沒有用一片金葉子。」

「嗯。」蘇若夢臉上總算是露出笑容,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更是火冒三丈。

雷傲天看著她的笑臉,又低聲的補了一句,「我用了兩片金葉子。」

「你」

「我沒有散銀。」雷傲天說著,瞪了一眼大護法,道︰「小易子,你為什麼不給我散銀?只給我金葉子。」

大護法驚訝的看著雷傲天,再看了一眼等看好戲的眾護法,嚅囁︰「教主,你沒有要散銀啊,我覺得金葉子才能更加彰顯教主的身份。」

他說完,連忙低下頭,努力的扒碗里的飯。

嗚嗚這戰火怎麼就燒到他的身上來了?教主自己揮金如土,關他什麼事?

真是夠冤的。

「以後,你們的財政由我來把持,你們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紫龍嶺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會被你們揮霍干淨。」蘇若夢掃了一眼眾護法,最後瞪著雷傲天,不容置否的奪過了魔教的財政大權。

「謝夫人。」大護法手忙腳亂的將錢袋奉到了蘇若夢面前,仿佛那就是一個燙手芋頭。

謝天謝地,他終于可以不用兼職魔教的大管家了。

眾護法則是一臉的郁悶,夫人把持財政,那他們以後不就不能隨意的伸手要銀子了嗎?苦啊。

雷傲天喜出望外的看著蘇若夢,笑道︰「謝娘子,以後有娘子把持財政,魔教一定可以更加富有的。」

一路上暗波流趟,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緊緊跟著往青虎山駛去。

山路兩邊,寂靜無聲,一切都靜得很異常。

馬車里的雷傲天伸手摟緊了蘇若夢的肩膀,淺笑著道︰「他們好像忍不住寂寞了,娘子會害怕嗎?」

「如果他們能抓住你,我就怕。」蘇若夢風輕雲淡的應道,伸手將胸前的頭發纏繞在手指上,苦惱的自言自語,「我怎麼這麼倒霉,居然要被人通緝?最可恨的是居然只值五百兩?」

說著,她抬眸瞪著一臉笑意的雷傲天,「你讓你魔教的人去把誠王綁了,讓朝廷拿五萬兩黃金來贖。」

小樣,居然敢低價通緝她,她好歹也是一個鳳主,五百兩虧他想得出來。

「娘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長他人之士氣,滅自己威風?他值五萬兩黃金,而我們加起來只值一千五百兩銀子?按我說,他一文錢都不值。」雷傲天不認同的道。

想想他就火大,現在居然還要飆高價來綁他?

蘇若夢沒好氣的笑了下,一臉正經的道︰「兩全其美的事,你干嘛還覺得委屈?一則可以一雪恥辱,二則可以發一筆大財,補足一下你們魔教的財政。」

看著雷傲天愣愣的樣子,蘇若夢續道︰「他要抓我們,結果被我們抓了,消息傳出去了,沒面子的是他好不好?我們只會長威風,哪有滅自己威風之說?」

雷傲天恍然大悟的笑了,俯首重重的親了她一口,笑道︰「還是娘子想得周到,這樣一來,是咱們滅了他的威風,還淨賺了五萬兩黃金。娘子高招啊,你可真是咱們魔教的財神爺,隨手一指就是一條財路。」

馬車外的二、五、七護法听著他們教主的話,皆是無語的搖頭輕笑。不過,他們對教主夫人倒是很佩服,這樣的買賣,他們早就想做了,只是,一定被某人強制不讓干。

看來,以後做做教主夫人的工作,常常劫持一下東里國的貪官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們幾個默契的相視一笑,眼中放射中一道道亮光。

蘇若夢笑了下,得意的道︰「我可是魔教的財政長官,為本教斂財那是本職工作。」

听著她自稱本教,雷傲天不自覺的咧開了嘴,「嘿嘿。」

得妻如斯,夫復何求?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口哨聲,馬車戛然停止,雷傲天及時摟住了蘇若夢向前傾的身子,關切的看著她,道︰「來了。娘子在馬車里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輕輕點頭,蘇若夢輕聲叮嚀︰「小心一點,我在這里等你。」

「好。」雷傲天探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眨眼間便閃出了馬車之外。

他站在馬車上,雙目如炬,冷冷的掃過周圍黑壓壓的一群粗衣麻布的男子,冷喝一聲,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為首的中年男子被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冷咧氣息給怔了下,掃了一眼他們瘳瘳無幾的人,壯膽似的大聲笑了起來,好半晌他才停下來,抬頭挺胸看著雷傲天,道︰「此路是我開」

「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蘇若夢撲哧一聲笑出來,撂開車簾從里面鑽了出來。笑看著圍在馬車周圍的土匪,笑道︰「各位兄弟,我們魔教教主路過貴寶地,買路財不知可否打個折?」

她還以為是什麼武林高手在等著她們呢?沒想到卻是踫到一群眼拙的土匪,當土匪遇上魔教,她還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想不到這土匪的職業也是歷史悠遠,連這個架空的朝代中也有,就連台詞都是千百年不變,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剛剛在馬車里一听外面的是土匪,心便定了,徑自走出來想看看這些土匪是不是一個個都胡茬滿臉,眼圓眉豎、五大三粗?可這一瞧他們似是一群老弱病慘,她真心的失望了,他們這個樣子比難民還像難民,哪有半點土匪的威風和狠勁?

為首的男子定眼一看馬車上走出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眨了眨眼,一臉的無措。

他們第一次當土匪,本看著兩輛馬車以為是個有錢的主,仗著自己人多,可以搶些銀子給山上的那些人吃飯、添衣。哪知道口號還沒說完,就被人順溜溜的接了下來?

難道這位天仙般的姑娘也是土匪不成?

眾護法一臉詫異的看著蘇若夢,心中不禁暗猜,難道夫人家以前是做土匪的?怎麼對土匪的口號如此熟稔?再看看這群土匪非但沒有一絲土匪的氣勢,就連衣著也是破爛不堪,滿身的補釘,全都瘦得皮包骨。

他們實在是很懷疑他們不是真的土匪。

雷傲天牽過蘇若夢的手,兩個人就那樣並肩站在馬車上,檢閱著這群據說要打劫他們的土匪。

蘇若夢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愣愣的盯著他們看,忍不住又笑了幾聲,問道︰「你們的頭是誰?」

「我。」為首的中年男子,干脆的站了出來。

如果都是同門,應該不會跟他們計較吧?

蘇若夢輕瞥了他一眼,問道︰「我剛剛問你,魔教的教主路過貴寶地能不能打個折?為什麼你不回答呢?」

「魔教?呃?」圍著馬車的人听著蘇若夢的話,皆是不由的雙腿打顫,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跌坐在地上。

為首的男子努力的讓上牙打下牙的牙齒停止掐架,一臉懼意的看著雷傲天,道︰「既既然你們是魔教的人,我們又是土匪,說起來也也算是遠親,那那你們就走吧。」

嚇死人了,真是太倒霉了,等了幾天才等到坐得起馬車的人,結果卻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

他們想要填飽肚子怎麼就這麼難?

想想在家種田時,被賦稅壓得透不氣來,後來遇到旱災了,他們眼看著親人、鄰居一個個的餓死,卻等不到朝廷的一粒米。好不容易流浪到了這里,一群災民聚在一起合計一下,決定來個佔山為王,以打劫為生,可第一單生意居然踫到了殺人不眨眼的魔教。

他們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為何今生要受這般苦難?

為首的中年男子斷斷續續說完,偷偷的瞄了一眼冷冰冰的雷傲天,頓時悲從中來,雙腿一軟坐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了起來。

其他的人見他們的老大哭了,也跟著一坐在地上,一群大男人哭得慘不忍睹。

蘇若夢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土匪,就連馬車內的駱冰舞和端木麗也被他們的哭聲給吸引了出來,一臉驚呆的看著他們。

眾護法更是手足無措的看看這群人,又看看雷傲天。

他們是怎麼回事?不是要打劫他們嗎?怎麼就因為夫人那打著商量的一句話就嚇得哭成這樣?

夫人的話有這麼強的震撼力嗎?

蘇若夢抽出了被雷傲天緊握的手,困惑的撓了撓頭,看著那群狂撒黃金淚的男人,直覺這是幻境,連忙眨了眨眼,再定眼一看,他們似乎哭得更凶了。

她完全被他們搞糊涂了,她不就找他們商量一下嗎?她又沒朝他們投催淚彈,怎麼一個個都哭成這個樣子?

「你們誰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人回答,知道答案的正忙著哭,不知道答案的也跟她一樣抓狂。

「喂,不要哭了好不好?哪有男人哭成這樣的?」蘇若夢皺了皺眉頭,扯開了嗓子大聲的問道。

「」依舊沒人理她,他們已經三三兩兩的抱成一團,哭得忘我了。

八護法輕身一縱,站在那個為首男子的面前,如拎小雞般的將他拎上了雷傲天的馬車上,擰眉問道︰「你們干嘛哭?」

為首的男子早已被他剛剛的舉動給嚇得不會哭了,但他也不會說話了,愣愣的看著他們。過了好半晌,就在蘇若夢她們打算放棄听答案時,他突然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聲直上雲霄。

蘇若夢蹲子與他平視,從衣袖里抽出手絹遞到他的面前,輕聲問道︰「你要是再哭,我們就殺光他們。」

「呃?」中年男子立刻停了下來,一臉眼淚的看著蘇若夢,就是不敢伸手去接她的手絹。

蘇若夢滿意的笑了下,繼續問道︰「你如果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哭,我們就不殺你們。」看看這些人的衣著和架勢,她實在更願意相信他們是難民。

「呃?」中年男子看著她,見她眸底一片暖色,便慢慢的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將他們為何成為土匪,又是如何倒霉的在第一單生意中遇到了他們,一一敘來。

述完之後,蘇若夢也不禁眼眶紅紅的看著他們,直接向他下達命令並威脅道。

「你們帶路,我們要上去看看。不然,不僅把你們全殺光,還把山上那些婦孺老弱全殺光光。」

她發現,這些人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直接威脅他們還來得快一些。

為首的中年男子驚愕的看著蘇若夢,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他怎麼這麼倒霉?做不成第一筆生意也就算了,居然還要連累山上的人。

蘇若夢眼看著他又要哭了,連忙冷聲喝住,「不準哭,不然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唉,這個男人哪來這麼多的眼淚,動不動就哭,搞得她好像一個母夜叉似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說什麼他們也不會相信,她們有善意的話,她還真不願意這樣嚇他。

听他說來,他們還真是一群流里失所的難民,第一天開工,就倒霉的遇上了魔教的教主。不過,她倒覺得他們這是幸運,不是倒霉,如果是踫到朝廷的人,或是其他門派的人,只怕他們會先誅之而後快。

那他們就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唉,她來這里幾個月了,一直都沒有去打听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朝代?皇帝是個怎樣的人?朝綱朝紀又是怎樣的?

听他們說起來,這是一個昏君把持的朝代,不然也不會完全不顧百姓的生死,只顧飽和國庫,增加賦稅。

那個誠王的一塊貼身玉佩就換了五十片金葉子,那得喂飽多少難民啊?看來,她得加大贖金額度,五萬兩黃金?哼,這次得找他要十萬兩黃金。

他們魔教用不上,可以用來救濟難民和窮苦百姓。

為首的中年男子連忙收勢,扁扁的嘴巴強扯出一抹苦笑,對著蘇若夢求饒道︰「這位女仙子,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那些苦命的人吧?」

蘇若夢忍住了想要爆笑的沖動,撇開視線,淡淡道︰「如果我們上去看了情況真如你所說,我們就放過你們,否則的話,哼。」

女仙子?他也太會用詞了。

雷傲天听著他這麼有眼力的喊他娘子為仙子,立刻順著蘇若夢的話,道︰「你別再噴黃牛尿了,快點听教主夫人的話,不然,你會後悔的。只要情況屬實,教主夫人一定會遵守承諾的,你也不打听打听,魔教什麼時候對手無寸鐵的百姓下過手?」

「哦,好,好,好。」為首的中年男子听著他的話,細想一下,好像還真的沒听說過魔教對百姓下毒手的事,于是,死馬當活馬醫的連聲應了下來。

他跳下馬車,站在人群前,沖著他們喊道︰「兄弟們,這位女仙子,哦不,教主夫人說了,只要讓他們看過山上的情況,他們就不會殺我們。」

「」現場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人群中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出來,眸中褪去怯意的看著蘇若夢,問道︰「敢問夫人此話當真?」

「當真!」蘇若夢贊賞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就像是一顆埋在沙礫里的金砂,在人群中散發著光芒。

想不到他們這些人中,還有這麼出色的少年?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的少年,一定會有耀眼的明天。

少年定定的看著蘇若夢,見她眸底一片真誠和清明,微微頷首,轉眸掃看了一眼眾護法,不放心的問道︰「他們呢?他們會听夫人的話嗎?」

「會,我確定,以及肯定。他們要是敢不听,他們的教主一定會賞他們一頓麻辣排骨吃。」蘇若夢舉起右手,一本正經的承諾。

「呃?夫人,你要不要這樣用我們來證明你的誠意?」二護法首先不干,連忙出聲申冤。

大護法小心的看了一眼雷傲天危險的眼神,伸手拍了下二護法的腦袋,道︰「老二,你二了是不是?我們如果能證明夫人的誠意,可是一件有價值的事。」說著,他恨鐵不成剛的朝他猛的眨眼。

二護法悻悻的模著腦袋,關切的看著大護法,問道︰「老大,你的眼楮怎麼了?也抽筋了嗎?」

聞言,大護法直接就想暈死過去,這廝難道真的老眼昏花了不成,連教主那暴風雨來臨前的招牌笑容也看不見?

「閉嘴!」眾護法齊齊朝他斥道。

大大的甩了他幾個大白眼,扭過頭齊唰唰的看向雷傲天,微笑著道︰「教主,老二他腦子抽筋了,你別听他胡說八道。能為夫人的誠意盡綿薄之力是屬下之幸。」

「嗯。」雷傲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下灌木眾生的山路,笑著問道︰「你們可願意為了夫人盡比綿薄之力要大一點的力?」

眾護法不禁額頭溢滿汗珠,心里對二護法罵了又罵,怨了又怨,臉上卻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齊聲的應道︰「屬下願意!」

心中默契的補了一句,可不可以不願意?

不想願意也不行,因為你不允許。

「很好,那你們除了大護法以外,以兩人一組扎三把座椅,抬我、夫人還有前輩上山。」雷傲天掃了一眼他們快要哭出來的臉,又道︰「記得要扎得結實一點,舒服一點。」

「是!」眾護法相互對視了一眼,硬著頭皮應道。

轉身,皆是一臉怨恨的瞪著二護法,再一臉羨慕的看向大護法。

大護法沖著他們微笑點頭,心里暗暗得意,幸好自己反應快,不然也得成為他們苦力中的一員。

「大護法?」雷傲天懶懶的喚了一聲正在開心中的大護法。

大護法背脊微涼,連忙笑著應道︰「教主有何吩咐?」

「你先帶著老九和他們一起上山,準備好飯菜,等我們上去開飯。」雷傲天伸手指了指那黑壓壓的一群人,又道︰「你,留下來帶路,其他人和我的大護法、九護法一起上山。」

大護法向前打了趔趄,遠遠的瞪了一眼正笑得渾身顫抖的二護法,悶著聲應道︰「是!」

苦命的他啊,以為不用再做大管家了,孰不知直接從大管家下降為伙夫。

大護法苦著臉朝呆滯中的駱冰舞,揮了揮手,道︰「九妹,咱們先跟他們一起上去吧。」

「是,大哥。」駱冰舞朝蘇若夢看了一眼,隨即便走到了大護法身後。

眾土匪齊唰唰的看向他們的老大,等待著他的指示。

為首的中年男子輕嘆了一口氣,向眾人揮了揮手,大聲的喊道︰「你們都上山吧,小沈,你留下來給他們帶路。」

「好的,葉大叔。」小沈朗聲應了句,一臉平靜的坐在大樹下,等待著護法扎座椅。

蘇若夢望了一眼已經走遠的眾人,輕笑著跳下馬車,來到小沈身邊與他並肩坐了下來。順手拾起一根樹枝,輕輕的在地上劃著,過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的問道︰「你姓沈?」

「嗯。」

「你的家人呢?」

「死了。」

「你多大了?」

「十六。」

「我十七。」

「嗯。」

「不是嗯,我十七,你十六,你該叫我姐姐。」蘇若夢停了下來,一臉笑意的看著似乎不太愛說話的小沈。

小沈微微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另一邊,輕飄飄的傳來幾個字,「我家沒有親戚。」

「小沈,你有朋友嗎?」蘇若夢岔開了話題,繼續一點一點的了解他。

雷傲天輕蹙著眉,看著他們聊得正上頭,又不想打亂蘇若夢的想法,便非常無聊的指揮著護法們扎座椅。只是眼光時不時就會瞄向大樹下的兩個人。

小子,你最好不要對我的女人抱有想法,不然,準給你一頓排頭吃。

一番纏問下來,蘇若夢大概弄清楚了這個叫小沈的少年的身世。他是一個鏢局的少爺,他們家的鏢局因為替朝廷護送一批官銀,結果在途中遭遇打劫,父親和兄長在那次事故中身亡。

家逢巨變已是不幸,可朝廷還將所有罪都壓在他們的身上,不僅充了他家的財產,還落得滿門抄斬。他是家人拼死保護下留下的沈家唯一血脈。

「那你恨這個朝廷嗎?」蘇若夢不禁噓唏,為他的不幸感到憐惜。

這樣一個朝廷真的能給百姓帶來福址嗎?

小沈咬牙切齒的道︰「恨。」

「那你打算跟著他們做一輩子的土匪嗎?」

「他們不是土匪,他們只是可憐的老百姓。我過段時間就會離開,我要去學藝,我要為我的家人報仇。」小沈一臉堅定的應道,雙目如炬,舉目望著遠處,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蘇若夢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一個名門正派會收下一個朝廷要犯。」

「你怎麼知道?」小沈意外的看著她,他從刀口下逃出來後,就去找了不少親戚,還有一些以前有來往過的門派,可是大伙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躲的躲,避的避,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收下他。

「猜的。」

「猜的?」

「嗯,自古就只見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能有幾個?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名門正派,自然不會做與朝廷背道而馳的事情。事實上,這些都是借口,他們只是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罷了。」

蘇若夢輕嘆了一口氣,據實的說。

這是千古以來的定律,正確的說是人的本性。

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總結一句就是,人性都是自私的。

「你真的是十七歲?」小沈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她的話听起來,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說的話。

「真的。」蘇若夢也學著他,惜字如金。

小沈看著那些上竄下跳,仗著輕功四處竄躍的護法們,扭過頭直直的看著蘇若夢,問道︰「江湖上的人都說雷傲天不近,從沒有人听說過他有夫人。你」

蘇若夢接下了他的話,伸手指著雷傲天,向他解釋,道︰「他就是雷傲天,如假包換。」

「我想進魔教,夫人可以收下我嗎?」

蘇若夢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再望了一眼正朝她看過來的雷傲天,暖和的淺淺一笑,沖他招了招手。

雷傲天輕身一縱飛躍過來,寵溺的看著蘇若夢,「娘子可是想為夫了?」

「別不正經。」

「我很正經啊,我是在很嚴肅的問娘子。」雷傲天示威的瞥了一眼小沈,伸手自然而然的攬著蘇若夢的腰。

蘇若夢輕笑了一聲,抽出手絹將他額頭上的汗珠拭去,伸手指著小沈,道︰「教主大人,你願意收下一個名門正派都不願意收下的朝廷欽犯嗎?」

「不願意!」雷傲天直接拒絕,這個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他們又年紀相仿,他才不願意放一個危險種子在身邊。

蘇若夢意外的看著他,不死心的問道︰「你不考慮一下?」

「不考慮,除非你有獎勵,他有說服我的理由。」雷傲天笑看著她,討要報酬。

小沈單膝跪下,對著雷傲天雙手抱拳,求道︰「請教主收下我,我爹一生光明磊落,為人正直,可最終卻被人用計加害,一家百口余人全倒在刀口之下。小沈不服,誓要為家人報仇,請教主收下我。」

「我們魔教不是為他人提供報仇之路的地方。」雷傲天擰著眉,打量了他一眼。

小小年紀一心只想著報仇,根本就枉顧了他的家人為他所做的犧牲。人生不能抱著仇恨過一生,有時,放開過去,也是善待自己。

「你姓沈?听起來你爹也是江湖上較有名望的人,他叫什麼名字?」

小沈不知是不是憶起了他爹,雙眼柔和起來,盛滿崇拜,柔聲的應道︰「我爹叫沈磊。」

「沈磊?靖遠鏢局的總鏢頭?」雷傲天吃了一驚,一道喜色從黑眸中一閃而過。

小沈猛的抬頭看著雷傲天,問道︰「教主知道家父?」

「不認識。」雷傲天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拋下一句話,「我收下你了。」

蘇若夢和小沈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齊齊看向雷傲天,不知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下子拒絕,一下子又問東問西,一下子說不認識,一下子又答應收下人家。

蘇若夢輕拍了下小沈的肩膀,一臉正色的道︰「小沈,你不能一直背著仇恨生活,這不是你家人最希望看到的。你應該學學他們,他們也有著不同的過往,不同的故事,但是,他們最終都用一種態度來生活。」

小沈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著那些偶爾說笑,偶爾打鬧的護法們,誠心的問道︰「什麼態度?」

「二二更健康,哈哈」蘇若夢想起護法們的二舉,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一直都羨慕他們的生活態度,有時,犯犯二也很快樂,不僅放松了自己也娛樂了大家。

她現在開始有些明白雷傲天了,他的故事一定比小沈的更濃烈,但是,他卻選擇這種生活方式。不得不說,在面對生活這一方面,他是一個大智者。

那些護法都不是簡單的人,但是他們卻願意誓死追隨他,那他就一定有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

她始終覺得,他是一個大寶藏,等著她的開采,她的發現。

小沈百思不解的看著她,好奇的問道︰「什麼是二?」

「呃?咳咳」蘇若夢被他的問題給哽住了,輕咳了幾句,道︰「這個你就問錯人了,你以後有機會就問問二的根源吧。」

說著,她的腦海里不由的浮現出小沈一臉正經的問雷傲天什麼是二的畫面,光是幻想,她就忍不住彎腰笑了起來。

「哈哈哈」

雷傲天回頭蹙眉看著蘇若夢,不明白她此刻笑得花枝亂顫是為了什麼?難道他答應收下這個小白,她就這麼高興。心中微微不悅,他伸手朝小沈招了招手,喊道︰「小白,你過來幫忙。」

小沈困惑的看了下蘇若夢,輕聲問道︰「夫人,教主叫的是我嗎?」

「叫的就是你,還不快點過來。」雷傲天再次不悅的喊了聲,驟步朝他們走過來。他決定了,讓這個新來的小白去幫忙,他到樹下來陪娘子聊天。

小沈跑著過去,站在雷傲天面前,解釋道︰「教主我叫沈青,您叫我小沈就好,我不叫小白。」

雷傲天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指著背後的眾護法,道︰「他們也有名字,但是在魔教他們就只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所以,你以後就叫小白了,魔教中沒有小沈,只有小白,明白了嗎?」

小沈愣了下,隨即點頭應承,越過他朝眾護法走過去。

蘇若夢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端木麗的馬車抬步走去。

「娘子,你要去哪里?」雷傲天跑了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他這才剛來找她,她干嘛就要急著閃開?

眼光越過他,看了一眼正朝護法們走去的小沈,忍不住替人家埋怨,道︰「你干嘛叫人家小白?還有,那些護法的本名是什麼?你還真夠可以的,直接用數字來稱呼人家。不帶你這樣對待下屬的?」

「凡是進魔教的人,都要改名字。」

「那我不進魔教了。」

「不行!你說過要夫唱婦隨的。」

「我可不想你替我改那種難听的名字。」

「你是教主夫人,不用改名的。」

「真的?」

「真的。」

「你認識小沈他爹?」蘇若夢突然話鋒一轉,抬眸看著他問道。

她總覺得雷傲天之所以答應收下小沈,是因為他听到了小沈他爹的名字,否則,他極有可能不會收下他。她沒有漏過,他听到沈磊這個名字時,眸中一閃而過的喜色。

雷傲天沉默了下來,盡收剛剛那輕松的神情,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暗色。

果然有問題。

蘇若夢靜靜的看著他,有點後悔問這個令他不開心的問題,又有點期待他的回答。因為,只要听到答案,她才能多了解他一點,只有多了解他,她才能愛他所愛,憂他所憂。

雷傲天伸手牽過她,慢慢的朝樹林的另一邊走去。

兩個人並肩而行,誰也沒有吭聲,一直走到小溪邊,雷傲天才抱著她坐到了溪邊的石頭上面,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沉的道︰「我每年都會要對一塊寫著沈中軍的名字的牌位上香,我爹告訴我,沈中軍是我的恩人,恩人還有一個弟弟叫沈磊。」

蘇若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听到了這些,她的心里悶悶的生痛,不可否認,他的故事一定不是一個喜劇。

這點她可以肯定。

「他一心只想著報仇,所以,我不願意收下他。」

蘇若夢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所以,並不急著打斷他,只是靜靜的听他說。

「一個人如果只為仇恨而活,那就過得太累了。」雷傲天頗有感觸的道,伸手與蘇若夢的手緊緊交握,像是在她的身上尋找力量。

過了好半晌,他突然出聲,問道︰「娘子,你準備上山去干什麼?救濟他們?」

蘇若夢理出他的一束頭發,把他的頭發和自己垂在胸前的頭發用一根紅發帶綁在一起,打了一個蝴蝶結,端睨了一會兒,笑看著他,問道︰「好看嗎?」

「好看!這是我見過最美的頭發了。娘子,你這是迫不及待想要與我結發的意思嗎?」雷傲天一掃剛剛的陰霾情緒,嬉皮笑臉的看著蘇若夢,興奮的問道。

蘇若夢嚴肅的看著他,點頭,認真的道︰「想!可是我更想走進你的內心世界,更想與你分享所有的快樂與悲傷。我要的不僅僅是結發,還有結心,兩顆心緊緊的靠在一起。這樣你能做到嗎?」

雷傲天愣愣的看著她,黑眸底下的暖色慢慢的浮上來,聚攏成團,不停的翻滾著。

她說,要與他結發、結心,她的心要與他的心緊緊的靠在一起。

她說,她要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她說,她要與他一起分享快樂和悲傷。

她為什麼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溫暖他的心?總是能輕易的感動他?可是,他的內心世界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身上的很多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太多的事,他不想背負太多的壓力,他只想隨心所欲的生活,他只想與她牽手一起慢慢走向白發蒼蒼。

所以,他害怕知道得太多,他害怕知道太多以後,自己就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

「娘子,你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雷傲天不答反問,懸著一顆心等待著她的回答。

說他懦弱吧。

但是,他真的不願意對過去揪根揭底,他怕,以自己的力量無法承受它的重量。

蘇若夢定定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肯定的道︰「過去不重要,我也無法時間倒流的去真正分享。我唯一能把握的是現在,我唯一能展望的是未來。所以,現在和未來你願意嗎?」

「可以,我保證!」雷傲天釋懷的笑了,與她頭抵著頭。那開懷的笑聲穿過樹林傳到了眾護法和端木麗的耳朵里,讓他們也隨之咧開了嘴,分享著他的快樂。

這是他們第一次听到教主這種純粹的笑。

這種笑有一種魔力,它能感染身邊任何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

夫人真是教主的解語花和開心果,自從有了夫人,油鹽不浸的教主開始有了七情六欲,開始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再像以前一樣,雖然也常常笑,但那笑聲卻沒有穿透力,更沒有感染力。

眾護法相視一笑,隨即心情愉悅的吹著口哨干活,臉上再已沒了早先那苦哈哈的表情。

沈青悄悄的打量著這些奇怪的護法,走到二護法身邊,好奇的問道︰「教主用字數來喊你們,你們會不會覺得覺得難過?」

一個人的名字是父母給的,可硬生生的要改名換姓,甚至連個姓都沒有,他真心的覺得難過。

聞言,二護法也是很奇怪的看著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姓名而已,有什麼好難過的?這個姓名就像是一句話中的標點符號,你連話都沒有了,你要標點符號干什麼?」

他以前也對仇恨耿耿于懷,可自從進了魔教,受到了教主的影響後,他才發現如果你把往事把背著向前走,那人生就只能活在往事里,根本就體會不到沒有往事的新生活。

對于他們八大護法來說,這些取代名字的數字遠比那些姓名要有意義得多,這些簡單的數字會提醒他們要簡單的生活,一不是簡單,二才是最簡單、最純粹的生活。

在他們的眼里,一代表執著,二才代表簡單。

放棄一些執念以後,人才會發現二的美好生活。

也許在外人的眼里,他們很怪,讓人聞風喪膽,都是一些無惡不作的魔教教徒。可是,他們就是他們,他們不做別人眼里正派人士標榜,他們只做自己。

沈青听了二護法的話後,整個人都呆了,久久不能回神。

「快點干活,你小子別想偷懶。」二護法看著久久都還在發呆的沈青,連忙走上前,輕敲了下他的腦袋。

「我叫小白。」沈青看著二護法,微笑著介紹自己的名字,未了,他又補了一句,「這是教主給我取的名字。」

二護法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小白,快點干伙吧,再慢吞吞的,教主回頭真給麻辣排骨吃了。」他轉身彎腰,一邊拾掇著那些細木棍,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教主,果真有人性了,這次取的名字也是顧名思義的了。」

沈青站在他的後面,听著他的話,忍不住一陣凌亂。

什麼叫顧名思義?他只是膚色白了一點,怎麼在他們看來自己就成了一個小白臉了呢?

剛剛還認為他說話蠻有道理的,看起來深藏不露的樣子,現在看來,剛剛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用力的甩了下腦袋,沈青暗暗的下定決心,一定不能再想太多了,干活,干活。

大伙又忙了一會,終于把三張簡單大方的座椅給做好了,大伙朝二護法示了個眼色,整齊的站著等待教主的檢閱。

二護法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那群慫恿他去犯二的兄弟們,聳了聳肩,撇了撇嘴,道︰「我不去,我干活累了。你們隨便找個人去吧。」

眾護法沒有想到二護法這一次如此明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齊唰唰的看向新進門的沈青,默契的道︰「小兄弟,你去叫教主和夫人吧。就說座椅好了,我們正等著他們回來一起上山。」

沈青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二護法,想要探探他的意思。畢竟這些護法看他的眼神太過熱切了,讓他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二護法朝他露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沖著其他護法,介紹道︰「他叫小白,小白這名字是教主給他取的。他的名字嘛,顧名」

沈青听著他又要老調重彈,連忙岔開話題,道︰「各位大哥,小弟這就去請教主和夫人。」說完,他撒腿就跑向樹林深處。

「啊」

「你們是誰?」雷傲天摟著蘇若夢,冷眼打量著兩個挾持著沈青的黑衣人,冷聲問道。

沈青冷汗涔涔的垂眸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再看著雷傲天和蘇若夢,道︰「教主,夫人,你們別管我,快點走吧。不要受他們的威脅,我反正就是爛命一條,早就是個該埋在黃土之下的人了。」

聞言,雷傲天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道︰「你們听到了沒有?想要挾我,起碼你們也該打听清楚,什麼是我雷傲天在意的。不然,你們不僅會徒勞無功,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這兩個沒腦子的人,以為隨便挾持一個他才剛認識的人,他就會束手就擒不成?太天真了,沒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跩,能跩的人要麼是他默許的,要麼是當下就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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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親︰因為第一章要等編開V章節,所以,晚了,請見諒。以後會盡量在上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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