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 055章 紫龍嶺的真相

作者 ︰ 農家妞妞

「那也就是沒有了。」東里風的心沒有由來的一陣竊喜,具體原因,他也不想去深究。

雷傲天看著他臉上一掠而過的喜悅,心中大大的不爽,暗想,這個男人不會是看上夢兒了吧?尤其是他現在看夢兒的眼神讓他極為不爽,于是,他偏過頭俯首飛快的在蘇若夢的臉頰上偷了一個香,笑道︰「婚禮只是一個走場,我早就被她吃干抹淨了,算起來她也早就是我的娘子了。」

聞言,東里風的眼眸暗了下來,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紅著眼看著蘇若夢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假的。」蘇若夢搖了搖頭。

東里風的臉上逸出了一抹狂喜,他就知道,這一切的說辭都是雷傲天用來氣他的。像她這種氣質高貴的女子,怎麼可能那麼輕浮?只是,他還沒享盡喜悅,蘇若夢的下一句話又將他打入了冰窖之中。

「是他把我吃干抹淨了,才不是我吃他。」蘇若夢瞪了一眼雷傲天,仿佛在指責他顛倒是非黑白。

「 當」東里風只覺自己的心瞬間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麼可以?雷傲天怎麼可以如此得天獨厚?

「住口,你們離開。」東里風听著他們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听著那已是事實的事實,他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喝止他們。

蘇若夢扭頭看著他那副生氣中帶著傷心的樣子,完全不明白,他憑什麼傷心?干嘛要傷心?于是,她想了一下,總結他是心疼那十萬兩黃金而傷心。

「十萬兩黃金對你來說應該也就是九牛一毛吧?我為了想個符合你的身份的價格,可是浪費了不少腦細胞,還有你憑什麼那麼大聲的吼我們,你要搞清楚,這里是魔教。」

意思很明白,不是你的地盤,你最好收收你的火焰。

如果惹得他們不開心了,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雷傲天攬緊蘇若夢,垂眸看著她,道︰「娘子,咱們走吧。」實在不願意把自己的娘子放在一個存有居心的男人的面前,光是東里風那眼神就讓他生氣。

「可是,我還沒有開始呢?」

「你有想法了嗎?」

「還沒想到。」

「那就想到了再來,我先帶你四處走走。」

「嗯,好吧。等我想到了,再來。不夠好的法子,實在是配對不上他的身份。」柳眉微蹙,蘇若夢有些苦惱的道。

看來終身難忘,還真是有些難度的,要不,回頭集思廣益,讓那些護法們想些法子,自己再綜合一下。為了這麼一頭公牛,讓自己想到頭痛,可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雷傲天攬著蘇若夢轉身離開,留下東里風赤紅著眼,一面恨恨的瞪著他,一面依依不舍的盯著蘇若夢的背影。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蘇若夢扯住了雷傲天,從八卦洞出來後,他們就沿著這條小路走了好久了,可他卻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話,只說有好東西。

雷傲天有些沒輒的看著這個沒啥耐心的家伙,繼續哄誘道︰「再走一下下就到了。」

蘇若夢向前踏了一步,抬頭看著他,道︰「說吧,我已經再走了一下下了。」

「這樣也行?」雷傲天不禁啞然失笑,她也太會詮譯話中的意思了吧?

「你不是說,再走一下下嗎?」

「你就這麼詮譯?」

「不然呢?這遠比你詮譯那個滿地找牙要好很多。」

「呵呵。」想起了滿地找牙這一茬,兩個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繼續往前走。

想想自己在清水村短暫住過的那些日子,蘇若夢發現自己居然有小小的懷念。人有時真的很奇怪,明明就一直想要離開的地方,離開之後才發現原來對那地方也是有感情存在的。

又知走了多久,雷傲天突然停住了腳步,伸手指著前面那個裊裊升煙的地方,道︰「到了。」

蘇若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興奮起來。那里的一排小樹後面有一個水池,池面上升起了氤氳的水氣,美得像是仙境,「紫龍嶺還有溫泉?」

「對啊,在這泉水里浸泡一下,可以舒筋松骨,緩解勞累。這一路你辛苦了,趕緊下去泡一泡吧。」雷傲天手指著溫泉,緩緩的介紹。

蘇若夢朝四周掃了一圈,見四處寂靜,便點了點頭。

兩個人坐在池子里,從外面看過去,就像是被白色的紗簾給遮住了一樣,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著影子。

蘇若夢閉上雙眼靜靜的感受著溫泉的浸泡,只覺全身都松弛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娘子,你可不能偷偷的讓老二帶你去捉弄那頭公牛。」雷傲天背靠在水池邊,想起了剛剛在八卦洞時東里風看她的眼神,他就超級不爽。生怕她背著自己讓二護法帶著進八卦洞,連忙出聲提醒她。

他可不想白白的讓東里風飽看一餐,他家娘子哪能讓他用那種眼神打量?

他不配!

「」溫泉的另一邊沒有傳來蘇若夢的應聲,雷傲天又試著喚了幾聲,依舊沒有回音。他迅速的從池水中游了過去,看著已經雙臂替枕趴在池邊睡著了人兒,輕笑著搖了搖頭。

動手搖了一下她的肩膀,柔聲喚道︰「娘子,你醒醒,咱們該回去了。」

「」短暫的寂靜之後,蘇若夢突然伸手往他臉上一拍,嘴里模模糊糊的嘟嚷著,「別吵!我要睡覺。」

「呃?」雷傲天愕然的模著自己的臉頰,看著她那明顯的黑眼眶,心中不由一軟,憐惜的用指月復輕輕的摩娑著她的眼袋,驟然抱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過池邊的外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子給包個嚴嚴實實。

這些日子真的是把她給累壞了,在邀月門擔驚受怕,後來一路上又是遇襲,又是遇到土匪,又是助人,又是御敵。一路顛簸,而她又中了寧傲雪的毒,雖然老七一再肯定這藥不會傷到她的身子,但是,他始終放心不下。

帶她來泡溫泉,一是想讓她緩解勞累,二是想看看能不能沖淡她體內的毒。畢竟這處的溫泉並不是一般的溫泉,普通人常年浸泡都可以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夜幕悄悄來臨,紫龍嶺上的夜空繁星點點,一彎月芽兒靜靜的懸在空中,夜風徐徐吹過,吹來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軍帳里的東里兵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打瞌睡的打瞌睡。

而帳外那幾支巡視的東里兵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突然半空中閃過一道飛影,直直的落在豎著軍旗的地方,軍帳外站著幾個男子。

沒錯,他們就是魔教的護法們,他們下山準備與這些東里兵玩一下游戲。

二護法對著軍旗桿上的四護法作了個手勢,四護法立刻從懷中抽出一支大筆,一灌稠稠的紅液體,嘴角輕揚的拿起筆沾一下紅液體對著軍旗上迅速的畫下了一個吐著舌頭的大鬼臉。

四護法輕身落在他們中間,向他們作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大伙相視一笑,皆是默契的伸手在七護法面前做了個拿來的手勢。七護法打開手里提著的布袋,將里面的瓶瓶罐罐分到他們手里,壓低聲音的道︰「你們先在身上酒一些白瓶子的水,再打開裝螞蟻的罐子,就在帳篷外放出它們就可以了。」

「老七,真有這麼神嗎?」四護法輕聲問道。

七護法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道「要不,你先試一試?」

居然敢質疑他親手教過的螞蟻?實在是皮癢了。這些螞蟻可不是一般的螞蟻,它不僅是凶惡的紅頭螞蟻,而且,他還給它們喂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它們不僅會比以前更凶,還會循著人的體味而去,努力的鍛煉它們的牙齒。而只要是被它們咬過的傷口,都會立刻就紅腫起泡,又痛又癢。

他這個辦法是從蟻噬散中受到啟發而改良的,它們就像是有靈性的蟻噬散一樣,能自發的攻擊目標,完全不用人來控制。

聞言,四護法連忙擺手,訕訕的笑道︰「不用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從這些東里兵中得到答案了。」

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迅速的圍成圈頭與頭靠在一起,分派各人負責的區域。

「嘿嘿。」最後幾人皆是不懷好意的干笑了幾聲,縱身分散,玩螞蟻去了。

片刻之後,東里軍的帳營里傳來驚叫聲,從外面看過去,還能看到里面上竄下跳的人影清晰的印在帳布上,那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動感十足,只是那些尖叫聲太刺耳了一些。

眾護法搖了搖頭,心中皆是默契的暗斥那些東里兵太不夠男人了,這麼點螞蟻就叫成這個樣子了。怪不得這些年來一直都不敢上紫龍嶺,怪不得邊城連年戰爭多多,怪不得軒轅朝的人時常冒犯,甚至經常在邊城強搶東里朝的女子。

唉!

就他們這樣的兵,就他們那樣的朝廷,東里朝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改名換姓,只是苦的永遠都是百姓。

唉!

眾護法的眸底皆是閃過凝色,看著眼前的情景,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快感,而是深深的替東里朝的百姓擔憂。

六護法眼神復雜的看著主將帳營,對著他們使了個手勢,不等他們回應便輕身一縱躍向那里。那里有他的老熟人,他爹曾與李權是干過把子的義兄弟,可當年,他們家滿門抄斬時,卻並未听到他向東里馳那個老王八皇帝求過情,澄清過,或是緩過時間。

最讓他恨得無法原諒的是,他甚至還是監斬官,他親眼目送他義兄和全家人身首異處,血流成河。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立刻將他撕成碎片。如果不是教主一直不讓他們這些背負血海深仇的人去報仇,他們幾個中的大部分人估計都會手刃仇人為快。

六護法一把撂開帳簾,看著正氣急敗壞的撓癢的李權,嗤笑一聲,神情冷肅的走了進去。

他身邊的幾個貼身將衛見他進來,立刻忍癢拔劍相對,雙目圓瞪,吼道︰「來者何人?竟敢夜闖將軍的營帳?」

「哈哈」六護法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輕甩衣袖,那幾個將衛立刻宛如石雕像,他拍了拍手灰,笑道︰「魔教的護法向來沒有不敢去的地方,我不怕腥不怕臭的來到獸窩,可是給足了你們面子。」

李權從見他進來後就一直愣在原地,此刻听著他自稱是魔教的護法,臉色立刻變了幾變,顫抖著聲音,問道︰「峰賢佷,你怎麼能進魔教?魔教的人可都是江湖上、朝廷里人人誅之為快的啊,你怎麼能進這麼一個地方?」

六護法一個躍身坐在了他的書桌上,翹著個二郎腿,順手拿起桌上的那份攻打紫龍嶺的行戰書大概的掃看了一遍,笑道︰「就這三兩下功夫,也想攻上紫龍嶺?李老頭,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一點?」

說著,他就著那張紙輕輕的拍了拍李權的臉,「紫龍嶺豈是你們這些黑心狗能夠上去的?你剛剛問我為何要進魔教?哈哈,你這個問法實在是太有趣了,我不進魔教難道還等著你們來抓我不成?」

「在我眼里,魔教可比你們那個東里朝好太多了,那里的人可比你們這些虛偽的人實在多了。有利益時,稱兄道弟,利益相沖時,手刃親朋。這般豬狗不如的行徑,在魔教可不會有。魔教再不濟,也不會像你們一樣,以欺凌百姓,壓榨百姓為樂。」

李權全身動彈不得,只得站著任由他奚落,任由他責罵。

想起幾年前的程家滿門抄斬的事,他就心中不愧。雖不是他所為,但是,皇上不知是出于何種心態,居然讓他親自監斬自己義兄一家幾十口人。

想想自己在議事大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非但沒有求得皇上重新下令查案,反而激怒皇上下令讓他做監斬官,親自送義兄一家人上路。

那時,他的心中很饒幸,義兄的次子程峰沒有在家,而朝廷也是多番通緝無果。原來,他在魔教做護法,怪不得朝廷通緝不到他。

「峰賢佷,當年你家的事我沒有幫上忙,心中有愧。可是,我真的是盡力了,皇上他就是不听任何的解釋也不願重新審案。我也是身在朝廷,忠君之事。」

李權看著程峰緩緩解釋,眸底流過濃濃的哀傷。

這些年來,那血流成河,那濃郁的血腥味一直縈繞在他的夢里,他從未真正安睡過一晚。

程峰听著他的解釋和表情,嘴角揚起絲絲鄙視的笑,伸手替他鼓掌,笑道︰「說得好啊,真是感人心扉啊。把一切過錯都推在那個老王八的身上,自己依舊可以高高掛起忠君義膽之旗。果真不愧是東里朝的大將軍,還真有東里朝的風味,能屈能伸,能言會道,里外不一。」

「這事雖然也不能全怪你,可真正令我寒心的是,你的袖手旁觀,我可是經過調查的。我家當年為朝廷打造的那些兵器根本就沒有問題,只是在運往軍營的途中被人作了手腳。而你就是當年接收兵器的將軍,你跟我爹又是義兄弟,可你卻草草將結果呈給老王八,甚至監斬我的家人。」

「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懷疑,那些兵器根本就是你設法調換的。」程峰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死死的咬著牙,恨不得伸手捏斷他的脖子。

李權看著他眸底的恨意,輕嘆了一口氣,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怪你。我李權從未做過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陷害自己的義兄,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我李權再不濟也不會去做。你侮辱我可以,可是,你不能連自己的父親也侮辱,他與我情同手足,如果我是你說的那種人,那你豈不是在否認他的眼光。」

他一直就不相信義兄會打造那麼次的兵器給朝廷,可是,這些年來,他查不到任何有利的證據,而朝廷因為他和程靖的關系。早又收了他的兵權,他現在只是一個擺著看的大將軍,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攻打紫龍嶺了。

想起了紫龍嶺,他轉眸憂心忡忡的看著程峰,道︰「我雖然不知魔教真實情況是怎樣的?但是,魔教只要有一日存在,朝廷就不會視之不管。你還是離開魔教吧,否則,有一天,我們叔佷恐怕要刀劍相對,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這個老頭,居然慫恿老六反骨?太可惡了。」眾護法因為不放心,所以全都趕到了主將營帳來,可剛到門口就听到李權叫六護法離開魔教,這讓他們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們魔教是哪里讓他看不順眼了嗎?他不僅帶兵三番兩次的來攻打紫龍嶺,現在還慫恿老六離開魔教。

真是太過分了。

六護法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道︰「嘿嘿,各位兄弟放心,我就是反東里朝的骨,也不會反咱們魔教的骨。說起來,他們東里朝才是病入膏肓了,朝廷無能,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李權變了幾變的臉色,續道︰「食百姓之稅賦,卻只听命于昏君之令,放著外敵不管,卻心心念念的想要滅了魔教。哈哈!這樣的朝廷,我還真不知它還能有多長的時間。」

「閉嘴!」李權听著他嘴里吐出的盡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話,立刻喝止他,「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如果讓別人听到了,你能有幾條命?」

「哈哈!我就是說來讓別人听的,尤其是你。你現在已經知道我在魔教了,現在你要對付魔教的理由是不是就更加充足了?大逆不道?我可不覺得,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而且,我的命早就沒了,我也不是你的什麼賢佷,我也不叫程峰,我只是魔教的六護法。我已經被你們滿門抄斬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哈哈!」

六護法雖然笑著,可他的笑聲中卻充滿了傷感和苦澀,他早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了,哪還會擔心什麼?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幾張夢中常見到的臉,笑聲也隨之更加響亮,直上雲霄。

世界上最傷心的事情,就是你眼睜睜的看著家人身首異處,卻無力挽回。當年在刑場,如果不是幾個老五他們點了他的穴位,他就是要被東里兵抓住,就要隨著家人共赴黃泉,他也要拼一下。

他躲在人群里,可他爹還是眼尖的看到了他,他爹那眼神中的囑咐,讓他堅強的活了下來。

是啊!苟且偷生雖然很痛苦,但是,他爹希望他活下去,所以,他就必須得活下去。

護法們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六護法的肩膀,無聲的給他力量和安慰。他們差不多都有傷心的過往,相似的經歷讓他們更加團結,讓他們緊緊的擰成了一股繩。

二護法輕蔑的看了一眼李權,對著六護法問道︰「老六,我們該回去了。要不,咱們也把這老頭帶到山上去?」

「不行!教主會不高興的。」大護法連忙否決他的提議。

五護法︰「老六,他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我們要不就送他上路吧?」當年,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老六,事後,如果不是教主不讓他們動手,他早就替老六收了這個老頭。

「你們別沖動,這事得問問教主的意思。」八護法理智的道,他總覺得老六家的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動這個老頭,有些事情听到的,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再說了,他們的紫龍嶺雖然牢不可攻,可是,如果幫朝廷又多造一個借口,只怕最終會兩敗俱傷。

這些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這些年來,教主所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想法,高調也好,低調也好,強勢也罷,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山上的百姓,保護山下無辜的百姓。

不管是內戰還是外戰,受苦受累最多的永遠都是百姓。

他是儒派的人,從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以文治國,可是,長大之後才發現這一切只是空談,夢幻而已。但是,那些儒派的精神已經刻在他的腦子里,他做事總是會先想到底層的人。

大護法點了點頭,附合︰「老六,你家的事教主沒有忘記過,一直讓人在查。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就先留他一條命吧。咱們都回去吧,這里已經夠亂了,那些人已經夠嗆了。」

「好。」眾護法紛紛點頭,非常哥倆好的三三兩兩搭肩走出主將帳營,眨眼之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如繼往的神出鬼淡。

據說第二天,那些東里兵全都忍不忍睹,一身都是包,而且還自己抓自己,抓得掉皮。早上李權步出帳營看著主帳營外的軍旗,生生氣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軍旗就是他們這些將士們的精神支柱,可卻被他們畫上了一個鮮紅色的大鬼臉,實在是令他火冒三丈。

這種痛感遠比身上的癢痛要來得厲害

悠悠醒來,蘇若夢睜開惺松的睡眼,看著自己頭頂的那張慈祥的笑臉,忍不住伸手往那張臉上模了一下,笑道︰「娘,我好開心,睡覺醒來睜開眼就可以看到娘親。」

蘇氏看著覆上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笑道︰「傻孩子,你知道嗎?娘可以靜靜的看著你睡覺,看著你醒來才是最幸福的。娘有沒有跟你說過,娘很喜歡現在的夢兒?」

「沒有。」對著這樣的蘇氏,蘇若夢有些反應遲鈍了。她今天是怎麼啦?說的話怎麼與往常的風格不一樣?

聞言,蘇氏的臉色暗了下些許,略有些愧意的看著她,道︰「沒有?娘做得很失敗是不是?」

「不是。夢兒已經長大了,娘就算不說,夢兒也知道娘對我的愛。」蘇若夢搖了搖頭,輕笑著解釋。

她到底怎麼了?一大早的,不僅盯著她看,還說這些話?

蘇氏點了點頭,眼角流下了寬慰的眼淚,哽咽著道︰「娘知道夢兒乖,其實夢兒就算不說,娘也知道這些年來,娘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對夢兒少了很多關愛。現在看著傲天真心的對你好,娘總算是放心了。」

傲天?蘇若夢這才想起自己的腦子里沒有泡溫泉之後的記憶,那自己豈不是被他抱到這里來的?想著,蘇若夢的臉驟然的火燒火燎起來,難為情的看著蘇氏,問道︰「娘,我是怎麼回到這里的?」

「昨天傍晚傲天抱你回來的。」

「昨天?」蘇若夢大吃了一驚,扭頭看了看外面的陽光燦爛的天色,伸手揉了揉眉頭,扶額問道︰「我從昨天傍晚一直睡到現在?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辰時。」

「啊?我居然睡了這麼久。」蘇若夢慘叫了一聲,連忙起床穿衣,就在這時她的肚子好像也跟著一起著急似的,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呃?」她模模肚子,扭頭看著蘇氏,道︰「娘,你該早點叫我起床的,我今天還打算好好的熟悉一下四周的環境。」

蘇氏輕笑了一聲,愛憐的看著她,道︰「我先去廚房看看,給你端點吃的過來。」

「不用了,我待會自己去就好,娘還是在房里歇著。要不就去麗姨房里找她聊聊天,你們兩個人彼此做個伴也好。」

蘇若夢搖了搖頭,想想蘇氏的身體原因,她一直被自己拒絕在廚房門之外,她可不想又听到她拼命的咳嗽。現在,剛剛好了一點點,該要持續到康復為止。

蘇氏輕笑了下,看著她,道︰「夢兒,娘的身體已經好多了,你就讓娘照顧一下你。」

「娘,就是因為你的身體好多了,所以,還是等以後完全好了再照顧我。」

「可是,我」蘇氏還想要說話,可是看著蘇若夢那認真的樣子,又生生的收回了話,柔聲的道︰「好吧,娘就听你的。」

蘇若夢高興的笑了笑,道︰「呵呵!娘,麗姨一個人很孤單,你有空就多去她房里走動一下。」想想端木麗被困在邀月門的石洞里十八年,她應該一直都很孤單吧。

蘇氏也是個孤單的人,她們兩個人剛好可以做個朋友,彼此有個伴。

蘇氏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她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以前是邀月門的人,是寧傲雪的師叔,我在那里的時候正好認識了她和冰舞。她們都是被困在邀月門的,所以我和傲天就帶她們一起回來了。」蘇若夢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牽著蘇氏一起往端木麗的房里走去。

「麗姨,我帶我娘來你這里竄竄門,麗姨昨晚睡得可好?」

蘇若夢看著端木麗那雙微腫的眼楮,心中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身處在熟悉的地方,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昨晚有可能還哭了不少。

唉希望蘇氏和她能成為好朋友,有了伴,有個可以傾訴的人,心情多少都會好很多。

人真的不能總背著往事前進。

「好!夢兒呢?在新的地方還習慣嗎?」端木麗慈祥的看著她笑了笑,道︰「紫龍嶺是個好地方,夢兒待會讓傲天帶你四處走走吧。」

蘇若夢點了點頭,順水推舟的道︰「我正有這個想法,那麼麗姨,我娘就交給你了。你們聊聊天,我去找他。」

端木麗笑著點頭,「去吧。」

「娘,我走了。」蘇若夢看著蘇氏,揮了揮手轉身離開端木麗的房間。

蘇氏沖著已走到房門前的蘇若夢,喊道︰「夢兒,你記得要吃早飯,可別把胃給餓壞了。」

「娘,我知道啦。」

走出房間,蘇若夢便看到雷傲天的手里端著托盤,站在院子里笑意盎然的看著她。他站在陽光下,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形成淡淡的光暈,仿佛就是在他的身上散出著銀光。

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

而紫龍嶺的真面目又是什麼?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她有種預感,這紫龍嶺並不單單只是魔教的總壇那麼簡單。因為這些的人,山下的人,仿佛都在告訴她,這一切不是表面的那樣。

一定深有內涵!

她看著他,暖暖的笑著,一雙明眸中盛滿春水。

他看著她,柔柔的笑著,一雙黑眸中盛滿情感。

蘇若夢移步走了過去,與他並肩往房間里走去。探頭看著托盤里的白粥和醬瓜,嗆酸菜,還有紅油涼拌雞絲,她的肚子似乎更加餓了,忍不住的又發出咕嚕咕嚕聲。

「不準笑!」蘇若夢看也沒看他一眼,便出聲制止了他想要笑的沖動。

「呃?」雷傲天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生生的忍下了笑,心中暗想,她是怎麼知道自己想要笑的,這幾天,他發現自己與她好像特別的心有靈犀。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只要看著對方的一個小動作,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心里在想什麼。

雷傲天將托盤放在桌上,剛想要動手替她盛一杯粥,蘇若夢便眼明手快的拿過去了碗,自己動手。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夾了一塊醬瓜就著白粥喝了下去,立刻心滿意足的道︰「真是美味啊,還真有一點在清水村的感覺。」

說著,稍頓了下,她抬眸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醒?」

「不知道啊。」雷傲天搖了搖頭,一直粘在她身上的眼光,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收回。

「不知道?那你怎麼會端著早飯過來?」

雷傲天笑了下,道︰「我準備東西過來,是因為我打算把你挖起來。」

「真壞!」蘇若夢雖然嘴里說著人家壞,可心里早就已經被他的用心給感動得一塌糊涂。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平常百姓家的愛妻奴。

放下了他高高在上的架子,褪去了那堅硬的冷傲,呈現在她面前的只有溫柔和深情。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雷傲天麻溜溜的接過了話。

「強詞奪理。」

「好吧,就算我是在強詞奪理。你先吃早飯,我待會帶你出去走走。」

「什麼叫就算?你根本就是好不好?」蘇若夢都不知道,此刻她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不悅,滿滿都是撒嬌的味道。

「好,我是,我是在強詞奪理,這樣行了嗎?」雷傲天寵溺的看著她,他真的好喜歡這種與甜蜜斗嘴的感覺,很溫暖,很甜蜜,很幸福。

「算了,看在你有點誠心認錯的分上,我就不計較了。」

「嘿嘿。」雷傲天干笑了幾聲,直直的看著她。

蘇若夢的這頓早飯吃得很飽,因為,這些佐粥的菜都是她在清水村時經常吃的,有一陣子沒有吃了,這一下有種胃口大開的感覺。

雷傲天卻是看得很飽,全程眼楮都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若夢看,仿佛他們久別重逢一樣。

「娘子,想去哪里看?還是任由為夫帶你去?」雷傲天牽著蘇若夢走出大門,看著外面的幾條小路,轉眸看向她,柔聲問道。

「去山下的村莊里看看。」蘇若夢伸手指了指山下,她現在最想看到的是山下的真實情況,她認為山下的一切可以讓她看清紫龍嶺的真面目。

她很好奇山下的百姓是怎麼來的?

微微頷首,雷傲天二話不說就牽著她往山下走去。

「教主。」大護法從後面追了上來,站在他們面前,一臉恭敬的看著他們,「夫人。」

雷傲天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問道︰「有事?」

「誠王府的總管已經準確回信,明天就會來交贖金,另外,山下的東里兵一夜之間全都得了不知名的皮膚病,現在宛如一盤散沙。」

大護法匯報完,微微抬頭看著雷傲天那張淡淡的臉,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雷傲天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兒,道︰「贖人的事情就按我以前說的辦,一手交錢一手交牛。」

「交牛?」大護法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明白這誠王府明明就是來贖誠王的,他們要交也是交人,怎麼教主突然要他們交牛?

蘇若夢看著大護法的樣子,輕笑出聲,解釋︰「牛就是誠王。」

「哦。」大護法了解的哦了一聲,對著他們,道︰「教主,夫人,屬下先行告退。」

「嗯。」雷傲天點了點頭,隨即又喊住了他,問道︰「等等,你有沒有開始交小白武功?你問問他識不識字?把那些兵書給他看看,讓他好好的學。另外,你將忠義堂的纓槍拿給他,讓他跟著你學槍法。」

那把纓槍是沈恩人的,小白既然是他的後人,將他的槍法承傳下去,也是對他的一種緬懷。

「是!屬下接令。」大護法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閃身不見。

蘇若夢看著大護法的背影變成了小黑點,抽回視線看著雷傲天問道︰「你真打算一手交錢,一手交牛?我還沒有想到法子呢?」

「還一天的時間,不著急!娘子慢慢想,為夫也等著看呢。」

「二雷子,那把纓槍不是會沈中軍留下來的吧?他以前是個大將軍嗎?」蘇若夢很好奇,但是,她問得很小心,一面問一面打量著他的臉色。

生怕觸及他的傷心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爹說那把槍和那些兵書都是沈中軍和阮遠平留下來的。」雷傲天如實的回答,其實無需再多作考察,他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畢竟這兩個人在史書上都留下了名字,那些戰功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講完的。夢兒既然不知道四十年前起義的事情,那她應該也不會知道這兩個人曾是多麼威風的大將軍。

世界上不會有同名同姓,又有同樣愛好的人。

「忠義堂在哪里?下回你帶我去看看,行不行?」蘇若夢光是听著這個‘忠義堂’的名字就很想去看看,既然名為忠義堂那里一定很氣派,很威嚴吧。

「好。」雷傲天點頭,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山下走去。

「山下的那些東里兵的皮膚病是怎麼回事?」

想也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一定是雷傲天這些人干的好事,只是,她還是很想知道他們是怎樣捉弄人的,興許她還可以從中得到啟發,想到玩那頭牛的辦法。

「是老七配了些藥,讓他們集體得了皮膚病。」雷傲天淡淡的道。

「哇,老七真厲害。下回我也找他要一些防身的藥,以後踫到居心叵測的人,我也可以讓他們吃吃苦頭。」蘇若夢雙眼放亮,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腦子里則在幻想那些得了皮膚病的人的樣子。

兩個人並肩徐步走至山下,蘇若夢驚嘆的看著一排排的房子,這些房子的外觀和造型都是一模一樣的,很顯然這又是八護法的杰作。

盆地中間有一個由各山匯聚而成的天然湖泊,湖邊綠草、柳樹、鮮花,還有幾個涼亭組成了一副美麗的畫面。湖邊還有不少的房子,這些房子也跟山下的房子一模一樣。

蘇若夢舉目朝四周望了一圈,原來由山上看下來,和從山下看上去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視線的觸動也是不一樣的。這個地方真的很美,山腰上是一層層的梯田和旱地,還有一層層的果樹,一層層的茶樹。

看來她那個想要忙時下下田,閑時摘摘果,煮煮茶,賞賞風景,這種生活還是很容易實現的。只是,對于養養包子這一事,就不知有沒有機會了。

唉,待會一定要去找七護法問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她不喜歡這種自己瞎猜的感覺。

一點都不喜歡!

「天哥哥,你來啦!」一群正在玩游戲的孩子們眼尖的看到他們,立刻停止了游戲,興奮的朝他們跑了過來。

天哥哥?蘇若夢心中一駭,偏頭抬眸看著雷傲天臉上的線條變得異樣的柔和,整個人都好像瞬間被放松了一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如果不是見過他柔情的樣子。

蘇若夢實在是想象不出他這個惡名在外的大教主、大魔頭也會有這種表情。

看來,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想到這些,蘇若夢的心不禁加快跳動起來,看著不遠處的孩子,嘴角不禁高高翹起。

雷傲天微笑著模模這個孩子的頭,又揉揉那個孩子的頭,問道︰「小明,小軍,小艾,你們最近有沒有好好的識字?有沒有跟著你們的師父練功?」

「有!」孩子們異口同聲的應道,全都笑呵呵的仰頭看著他。

雷傲天伸手抱著最小的一個小女孩,親切的問道︰「小芬,你女乃女乃的病好一些沒有?小芬有沒有乖乖的吃飯?」

「有!女乃女乃每天都有喝藥,現在已經可以牽著小芬出門到萬女乃女乃家去玩了。」小芬重重的點了點頭,胖乎乎的小手緊緊的摟著雷傲天的脖子,突然她湊了過去,對著雷傲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啵」

「呵呵!」

蘇若夢看著他們的相處和互動,心中的一角忍不住軟如一團綿絮,此刻的他宛如一個孩子王,又像是一個久離歸家的家人,很是熟稔的與每一個孩子相處。

他記得每一個孩子的名字,記得他們家里的情況,關切的問著這些日子的情況,高興的听著他們道來的好消息。

「哇,這個姐姐好漂亮哦。天哥哥,她是誰啊?」孩子們一個個都好奇的仰頭看著站在雷傲天身邊的蘇若夢,相繼問道。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姐姐,像是個仙女一樣。

雷傲天轉眸看著蘇若夢,笑著向他們介紹道︰「這位是夢姐姐,她是天哥哥的媳婦兒。」

「呵呵。」孩子們听到媳婦兒三個字,都忍不住掩嘴偷偷的笑了,眼光卻是緊緊的鎖在蘇若夢的身上。

小芬扭過頭看著蘇若夢,微微一笑,嘴角立刻露出了兩個小酒窩,聲音糯糯的道︰「夢姐姐,你真的是天哥哥的媳婦兒嗎?」

蘇若夢看著可愛的小芬,輕笑的點點頭,道︰「很快就是了,以後請你們吃喜糖好不好?你們都好可愛哦,夢兒姐姐很喜歡你們,我們一起做好朋友,好不好?」

這些孩子很可愛,眼眸一片清明,他們听到有喜糖吃,一個個都笑得眉眼彎彎的。

被孩子擁簇著,他們大概的在村里轉了一圈,這里的男女老少都笑呵呵的很親切很熟稔的與雷傲天打著招呼,在這里他只是一個平常百姓家的男子,不再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

只是姑娘們、大嫂、大嬸們,幾乎所有的女性都遠遠的看著他微笑點頭,見他走近也是自動的挪到一邊,保持一定的距離。蘇若夢看著這些,心中忍不住心疼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對女姓過敏呢?

前幾天在青虎山時,也是這樣,他總是刻意的與女姓保持距離,而在護法們的提醒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的怪癖,從來都是他進她們退。

他到底是天生就這樣,還是後天受到女性的什麼慘痛打擊?

她有些好奇,可是,不管是哪個原因,她都不想主動去揭開他的舊傷疤。

想著這些,蘇若夢突然怔了一下,好像他對端木麗也不會過敏,她記得他上次在青虎山的山腳下時,好像還扶過端木麗。他會不會只是心理上的原因?如果打破他心理上的疙瘩,他就可以痊愈。

「怎麼啦?」雷傲天側臉垂眸看著她,關切的問道。

蘇若夢搖了搖頭,只是小手悄悄的反握著他的手。

「真的沒事?」雷傲天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真的沒事!我只是在想他們好像都跟你很熟,你經常來山下嗎?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老實說,她喜歡看到這麼溫暖的他,尤其是他抱著孩子的時候,那種畫圖真的很溫暖。

「自我有記憶以來,他們就住在這里了。」

他的意思是,他也不太明白他們的來歷。

「哦。」蘇若夢輕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這些的房子都是八護法後面重新設計,重新建的嗎?」

這麼整齊統一的房子,簡直就像是現代的新農村,家家戶戶都是一樣的,坐落在青山綠湖之中,實在是美不勝收。

「前年重新修的,老八說,這樣的房子比較牢固,因為這里是山下,踫到雨水多的時候,怕會有危險。」雷傲天回頭看了一眼村莊,緩緩解釋。

「不要過度砍伐樹木,最好不要在房子後面開荒,在房子後面種幾排樹木,這樣可以避免雨水季節要引發山洪水或是滑坡。」蘇若夢也轉過身看著村莊,想起現代經常看到的山滑坡的新聞,就著幾個重點陳述了下。

雷傲天點了點頭,道︰「老八也是這樣說的,所以才會重新規劃村屋,盡量把房子集在一個地方。」

當初因為房子錯落得太散了,而且大伙都是就近著屋後開荒種莊稼,所以,前年的那場大雨中,有幾戶人家都被山上滑落下來的泥沙石給埋了。

後來,八護法在村莊里考察了一番,向他提議重新規劃村莊。

蘇若夢看了房子後面山腰上的地,提議︰「房子後面的地最好改種果樹或是茶樹。」說著,她牽著雷傲天的手,笑道︰「走吧,我找時間跟八護法一起再看看。」

「嗯。」雷傲天輕點了點頭,感慨的道︰「娘子,有你真好。」

看著她現在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紫龍嶺的當家主母,雷傲天很開心,也很滿足。

「哪里好?」

「哪里都好。」

「你的說詞太過籠統,讓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

「當我不開心的時候,你會想方設法讓我開心起來;你關心著我關心的一切事物,你讓自己很快的融進我的生活。其實,你也會不安,你也會擔憂,但是,你都堅強的面對。其實,娘子,你不該把心事憋在心里,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雷傲天看著蘇若夢微微眨紅的眼眶,續道︰「你不是說過,我們要結心,結發的嗎?你不是要我與你分享現在和未來嗎?其實,我想說的,我想做的,也跟你一樣。我也要分享你的現在和未來。我始終相信,只要我們並肩一起面對,不管前面會有什麼樣的風雨,我們都一定能泰然處之,一定能看到天邊的彩虹。」

蘇若夢吸了吸鼻子,抬眸感動的看著他,問道︰「我們以後會有孩子嗎?」

她什麼問題都可以面對,什麼問題都打不垮她。

她唯獨在意這件事情,因為他希望有一個長得像她的女兒,她希望有一個長得像他的兒子。

雷傲天微怔了下,定定的看著她,突然明白了她原來已經心生懷疑了。

「會有嗎?」蘇若夢看著雷傲天愣了下的表情,心不由的跌落至谷底,緊張的看著他,追問道。

「會有,一定會有!我們一定可以有一個長得像你的女兒,一個長得像我的兒子。」雷傲天握緊了她的手,打算把事情的源由全部都告訴她︰「你在邀月門時,被寧傲雪下了絕子丸,這個絕子丸不會影響人的身體,但是會令人無法受孕。」

蘇若夢睜大眼楮看著他,靜靜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絕子丸雖然無藥可解,但是,老七說了,在鳳族有一種再生草,它可以解天下所有的奇毒,並且還能讓人不再中毒。所以,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

聞言,蘇若夢的雙眼驟然璀璨起來,剛剛眉宇間那淡淡的憂郁一掃而空。

原來,冥冥之中老天爺還是很眷顧她的,看來鳳族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雷傲天牽著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問道︰「娘子,你可有問岳母大人關于如何駕馭鳳舞九天的事嗎?你們要怎樣進入鳳族?」

「我娘也不會,她讓我找時間彈鳳舞九天給你听,讓你听听能不能找到要點?至于回鳳族之事,恐怕近段時間都不行,因為,我娘說我非要年滿十八歲之後才能進入鳳族。算起來還差八個月的時間,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進去?」

蘇若夢忍不住好心情的想要調戲一下他,想到食用了再生草就可以沒事了,她的心情倍好。

雷傲天听著自己不知能不能進鳳族,頓時著急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她,急切的問道︰「為什麼我不能進去?」

「因為,我娘說了,外面的男子想要進去,必須得經過一個考驗。」

「什麼考驗?」

「一個證明你是真心愛鳳族女子的考驗。」

雷傲天聞言,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輕輕的笑道︰「這下我放心了,我可以保證我一定能通過這個考驗。」

「嘿嘿,我相信你!」微微頷首,蘇若夢情不自禁的牽唇淺笑。

你若陪在我身邊,我便一生都是晴天。

他們沒有直接回總壇,雷傲天被蘇若夢一路拉著直往樹林里去看她心系著的靈芝。走進深山樹林里,蘇若夢望著樹下的香菇、黑木耳、靈芝、猴頭菇,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媽媽咪呀,這個地方可真是一個活寶藏,稍作打理,合理采摘,這可比寶藏還要誘人。

「二雷子,我們要發達了。」

雷傲天寵溺的看著她,道︰「嗯,我等著娘子帶領我們魔教發家致富。」他喜歡看到她臉上因為興奮而散發出來的亮光,于是,他沒有告訴她,他們早就已經發達了。

蘇若夢突然站起來,很認真的看著他,道︰「我雖然會弄這些,可是,我並沒有銷售這些的平台。新鮮的事物,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讓大家接受的。」

她沉吟了一會兒,蹙眉自言自語的道︰「我們要是有自己的商行就好了。」

「娘子,你負責帶人拾掇這些東西,其他的事情我來替娘子分擔。」雷傲天不忍見她煩惱,連忙自動請纓,攬下了她頭痛的活兒。

聞言,蘇若夢抬眸疑惑的看著他,問道︰「你有辦法?」

她實在不太相信,商業上的事情他也有辦法?因為商業這個東西並不是擁有高強的武功就可以的,商業可是一門很深的學問,而她也算不上懂。

雷傲天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忍不住輕捏了下她的鼻子,反手指著自己,笑道︰「娘子,我家相公——我可是魔教教主,不就是賣些東西嗎?我一定可以辦得到,保證可以賣個好價錢。」

「噗這又不是誰的拳頭硬就可以做到的,你不會是想著讓你的那些教徒拿著東西上門強迫人家高價收購吧?」蘇若夢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玩笑著揶揄。

雷傲天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驚訝的道︰「娘子怎麼會知道我的打算?真是太厲害了。」

「你真的打算這麼辦?」蘇若夢嘴角的笑僵住了,吃驚的看著他,問道。

不會吧?他還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雷傲天笑了下,雙手一攤,聳聳肩,頗有些無奈的道︰「如果放著魔教這麼好的威懾力不用,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噗」蘇若夢看著他那‘不用多浪費’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可不認同你的這種做法,好東西當然是要推廣,要大家接受它,知道它的好處。而不是像你說的這樣,強塞給人家。而我也相信,如果這些東西是魔教的教徒強讓人家買的,事後人家一定會像燙手芋頭般的丟掉。」

他還真能想,人家買是買了,但一定不會吃,一次性的買賣,她可不願意干。

這事她得匿名推廣,不能讓人知道這些東西出自魔教。

「沒事!你放心讓我去辦,保證讓你滿意。」雷傲天說著,牽起她的手往總壇走去,「我們先回總壇,我有東西要給你看。」魔教的事情他要一件一件的全告訴她,因為,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秘密。

蘇若夢卻拉住了他的手,回頭看了一下靈芝,「等一下,我先摘一些靈芝回去,我打算幫我娘調理一體。」

「好,我們一起摘。」

兩個人挑著摘了十幾個肥大一點的靈芝,一路邊走邊聊的回總壇。

走進雷傲天辦公的偏廳,蘇若夢的嘴巴不禁微微張開,驚訝的看著幾個依牆而豎的原木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和一些擺設用的玩物,看起來並不花俏,反而有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書架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幅俊男美女圖,圖中的兩個人相視凝望,眸底的濃情蜜意畫得惟妙惟肖,非常逼真,就連那女子嘴角的笑意也很清楚。

他們一定很相愛吧。雙方的眼神足于融化寒冬里的冰塊。

蘇若夢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幅畫,久久不能回神,只覺畫中女子的神韻和五官很熟悉。

「娘子,你來看看這個。」雷傲天伸手指著書桌上厚厚的一摞賬本。

眼光觸及雷傲天的臉,蘇若夢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對畫中女子的熟悉感來自哪里?眼前的人和畫中的女子長得很像,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畫中的女子應該就是端木紫怡了。

蘇若夢帶著心中的疑惑抬步走過去,看著那冊子上面的賬冊兩個字時,先是一怔,再是一驚,緊接著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開粗略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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