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 075 冤家路窄

作者 ︰ 農家妞妞

蘇若夢听著他若有所指的話,隨即便想起了二護法和心娘的事情。于是,她扭過頭看著心娘,輕聲問道︰「心娘,二護法讓我和傲天向你提親,你的意思怎樣?」

話畢,蘇若夢和雷傲天皆是緊緊的看著心娘,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提親?心娘迅速的在心里消化蘇若夢的話,思緒飛轉,眉頭輕輕蹙了起來,沉吟了一會兒,心娘抬眸看著蘇若夢,微微輕啟紅唇︰「主子,這事我不同意。」

讓她和那個二護法成親?她可還真是從未想過,就算他們發生那樣的關系又如何?她心娘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她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嫁給一個看不起自己的男子呢?

她也是一個心中渴望真愛的女子,她可不想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成親。

更何況昨晚的事情大家都是被人下了藥,著了那賤人的道。她可不認為,因為藥後糊涂的一夜,便讓兩個相見兩厭煩的人成親會是一件好事?

對于她的答復蘇若夢並沒有多意外,她早就看出了心娘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這個凡事都自有主見的女子定不可能提受這種情況下的婚事。只是,蘇若夢也同樣明白,在這個封建的社會里,一個女子失了貞會是一件多麼大的事。

所以,她在明知心娘不會同意的情況下,還是想試著問一問。以她認識的二護法,實其是個很不錯的男子,更何況現在得知心娘還是她們鳳族的新長老,她則是更加的希望他們倆能有一段好姻緣。

相對于蘇若夢的不意外,雷傲天可就很意外了。

一個女子的貞潔有多麼的重要,他自是知道的。雖然他平時傲而不羈,但是,歸根到底他還是對感情有著神聖感的人。早先怕會誤了老二的終身幸福,可是經過剛剛大堂里的那一幕,他知道有顆種子正悄悄的在老二的心里萌芽。

說他私心也好,說他套俗也罷。

不管是他們曾經發生過的關系,還是老二已發生了變化的感情,亦或是魔教和鳳族的關系,現在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把老二和心娘配成一對。

「咳咳。」雷傲天干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看著心娘,道︰「心娘,這事你不用急著答復,你可以先考慮一下。我和夢兒是真心的希望你和老二都能夠幸福。」

雷傲天見心娘張嘴想要反駁,急著又道︰「不是我雷某人愛賣瓜,老二這個人真的很不錯。雖然平時的行為有些二,但是,夢兒可是深知我們魔教的二功的魔力。假以時日,你就會發現他實則就是外二內一的人,你只要慢慢的挖掘就會發現,他是個很真實的人。」

說著,他暗暗的朝蘇若夢暗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幫忙勸勸心娘。

蘇若夢接過他的暗示,心中則是暗暗的笑他,事不關己則清,事若關乎他在乎的人,他就變得像是一個為晚輩婚事而著急的長輩。如果是關乎于兒女們的婚事,他得急成什麼樣子啊?

他說二護法是一個外二內一的人,可他應該不知知道,他自己卻是一個典型的外冷內熱。

蘇若夢伸手拍了拍心娘的手背,抬眸對著她淺淺一笑,意味深長的道︰「心娘,說起我也算是你的主子,按說這男女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今日,我也不是想仗著主子的份上就把你的終身大事給定了。只是,傲天說的也有道理,二護法確實是一個好男子,而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有一個幸福的婚姻。感情是培養出來的,人心卻是日久之後識出來的。」

「凡事沒有絕對,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和老二發生那樣的事情,也許是月老在悄悄的攥他手中的紅線也說不定。我不強求,因為強扭的瓜不甜。但是,我希望你經過自己的用心判斷後,再做決定。那時,不管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會尊重你的意思,給你祝福。」

說著,她看了一眼顯然不太滿意的雷傲天,又看了一眼愣愣的看著她的心娘,續道︰「心娘,我們來個一年之約,如果一年之後,你還是不喜歡二護法,或是,你在這一年之中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我不再說第二句話。反之,如果一年之後,你認為二護法真是個不錯的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我便為你們主持婚事。」

感情的事情,她堅持現代人的思維。

沒有父母之命,也不用什麼媒妁之言。只要他們彼此足夠相愛就行了。她明白,盡管心娘一副成熟老道的樣子,一副嫵媚的打扮,但是,她同樣擁有一顆少女的心,她同樣憧憬愛情的養好。

而二護法早上的表現讓她看出了多少端倪,以前常听人說,女人會因為肌膚相親而交出心,她現在倒發現,因為昨晚那意外的肌膚之親,二護法已經悄悄的交出了他的心。

這也就是她給她們這了個一年之約的原因,無論是二護法,還是心娘,他們都是她蘇若夢在乎的人,所以,她希望他們都能夠幸福,最好就是能夠一起幸福。

房間里寂靜了下來,三個人都默默的坐著,心娘垂眸沉思,雷傲天和蘇若夢則靜靜的看著她,心不急不緩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蘇若夢的話並沒有仗著自己的是主子就強逼下屬應下婚事,她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均是站在心娘的位置考慮事情。她雖是好好的贊了一那個二護法,可是,她卻把最終的決定權放在了她的手里。

這兩天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不僅等到了自己的主子,也失去了自己的貞節。但是,細想之下,這個二護法也算是個敢做敢當的人,明知大家都是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發生了這樣的事,可他卻還是想負起責任。

她也深知依二護法昨天看自己的眼神來分析,二護法似乎很不喜歡她這類型的女子。可他卻還是想要負責,這才是讓她也對蘇若夢的提議有些心動的真正原因。

這個世上有太多里外不一的人,有太多外看謙謙君子,實則小人一個的人。而像二護法那種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該負責就負責的人還真不多見。

事情到了這一步,而她也願意相信主子的眼光,瞧瞧雷傲天就知道了。那麼冰冷,那麼狂妄的一個人,現在還不是被主子化鋼鐵為繞指柔了。或許,自己該听從主子的建議,一年之約不管結局如何,于自己都沒有半點的壞處。

想到這里,心娘剛剛那顆想要一直拒絕到底的心,開始松動,開始心動,她抬起頭看著蘇若夢,輕聲的道︰「好,一年之約。」

「嗯,我相信,未來心娘定不會後悔做了這個決定。」蘇若夢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身邊一臉沉思的雷傲天,道︰「二雷子,你去人通知大護法,另外二護法那邊也由你去跟他說。」

「好。」雷傲天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他自然知道,蘇若夢和心娘之間,一定還有許多話要說,而他也要及時讓大護法停止采辦聘禮,老二那邊也該向他轉述一下這個一年之約。

看著夢兒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懸著的心也不禁放了下來。現在想想,夢兒的這個辦法才是對心娘和老二終身幸福最好的決定。一年的時間其實已經夠了,他完全相信老二不會讓他失望。

待到蘇若夢和心娘走出房門時,已過晌午,秋風吹過窗前的楓樹沙沙作響,一片片火紅的楓葉像是具有生命的火蝴蝶隨風飄落,讓人看著這番樹與葉的分離,心中不禁的生出了些許傷感。

雷傲天不知帶著護法們去了哪里,只留下駱冰舞在客棧里照顧她。或許是因為在無名客棧,亦或許是因為知道心娘的真實身份,更或許是因為知道寧傲雪受了重傷,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找蘇若夢的麻煩。所以,雷傲天沒有顧慮的帶著護法們離開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蘇若夢的猜想。

不過,她現在處身在無名客棧真的是很安全,心娘也在客棧的里里外外都埋下了眼線,經過昨晚的事情,她定不會讓寧傲雪再有空子可以鑽。就連蘇若夢的一日三餐,她也親自下廚,堅決不假于人手。

凌婆婆的話,她時刻謹記在心,關于風族她知道的比蘇若夢多,關于鳳主的事情,她也知道的比蘇若夢多。

鳳凰于飛,必須浴火重生。

雖然她知道並不是真的要把蘇若夢放在火中燒一把,但是,她僅是字面上便可猜出,鳳主真正蛻變前,恐怕要經歷都不會少。

無聊的在外面轉了一圈,蘇若夢帶著駱冰舞在客棧門口左顧右盼,卻始終沒有看到雷傲天等人的身影。……沙沙沙……,腳下傳來鞋底踩在楓葉上的聲音。

蘇若夢看了一眼那楓樹下的石頭,驟步走過去,用手絹一鋪便坐了下去。她抬頭看著一臉警戒的掃看著四周的駱冰舞,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道︰「冰舞,過來坐。」

「夫人,屬下站著就好。」經過昨晚的事後,她自不會允許再讓夫人在她的保護下發生事情。現在她的心上人在魔教,她的哥哥也在魔教,而夫人對亦友亦姐,如果說以前,她還想著學好武功後要離開紫龍嶺去找哥哥,那麼現在,她是真心的將紫龍嶺視為終身的歸宿。

此刻,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恬躁的姑娘,那麼,她現在已經慢慢的朝輕熟女的方向走去。

蘇若夢見著她嘴角的堅持,便也不勉強她坐下來。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抽回視線,雙手托著下巴,目光變得即是迷離又悠遠。

其他的三個長老會是在哪里呢?水暖長老和水珞也在她們離開紫龍嶺前離開了客棧,那個水珞會不會也是新的四大長老之一?蘇若夢想起了蘇氏當初問起了水暖時,還問了她身邊是不是有個小姑娘。難道……?

難道說,水暖長老之所以能夠找到自己是因為那個水珞跟自己之間的那種氣息關聯?

舒以心?水珞?

凌春?水暖?閆花?連開?

現在的四大長老意寓春暖花開,那新一代的四大長老,她們的名字會不會也有關聯?會不會也有意寓在里面?

苦思無果的蘇若夢突然伸手接住一片從樹上飄落下來的楓葉,她就那樣抬著頭,看著被自己不停的轉來轉去的楓葉,心情驟然傷感起來。那仰起的玉容上浮現出了淡淡的憂傷,明眸中閃爍著一種像是找不家的迷惑和不安。

樹與葉的分離,到底是因為樹的不挽留還是風的追求?

落葉歸根,這是樹葉對樹的眷戀,也是樹葉對樹的不放棄。

沉醉在對自我世界中的蘇若夢,並不知道此刻自己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是多少的吸引人的眼光,是多麼的讓人想狠狠的將她抱在懷里,好好的安慰,撫平她的憂傷。

男裝打扮的南宮若琳順著東里風的視線看了過去,立刻也被那楓樹下拿著樹葉怔怔發呆的女子給吸引住了眼光。她從蘇若夢的身上抽回視線,再看著東里風那兩道炙熱的眼光,心不禁一震,再朝蘇若夢瞧了過去,卻見她和她身邊的女子已朝客棧門走了過來。

在她死纏亂打之下,好不容易才讓東里風答應帶她出來見見京城外面的風光。

可是看風景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她只是想借此一則與東里風培養感情,二則來認識一下那個素未謀面的姐姐。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居然佔去了東里風的心,連爹爹因為知道了她的存在後,也對自己少了幾分疼愛。

蘇若夢垂著頭看著手里的楓葉,一邊走向客棧大門,一邊暗暗著急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雷傲天他們回來。

感覺到了朝自己射來的一冷一熱的眼光,蘇若夢腳步驀然停止,抬眸看著那站在客棧門前的人,眉頭不禁高高的皺了起來。心中暗嘆︰冤家路窄。

這個東里風還真是陰魂不散,這才安分了多久,他又開始要找自己的麻煩了嗎?看著他,蘇若夢不禁想起了他加注在雷傲天身上的痛苦,一個心計從腦里飛掠而過。

「唉,冰舞,待會你到廚房里給我炖碗人參雞湯來喝喝。」蘇若夢一邊向前走,一邊對身側早已張開了利爪,隨時防備這門口的敵人的駱冰舞輕聲說道。

駱冰舞微愣了下,不明所以看著蘇若夢,這敵人就在面前,夫人怎麼突然又是嘆氣,又是念著人參雞湯呢?不會是身子骨不舒服吧?想著,駱冰舞立刻著急的起來,她擔憂的問道︰「夫人可是身子骨不舒服?」

蘇若夢距東里風等人五步之遙停了下來,聲音不大不小,卻可以一字不漏的傳到門口那些人的耳朵里。

「老人家說,這人的身子底如果太虛弱了,就是在白天也容易看到那種不干淨的東西。」說著,蘇若夢夸張的搖晃了子,順勢就靠在了及時扶住她的駱冰舞身上,嘆了一口氣,道︰「唉,所以我最近需要補一補,看到那種不干淨的東西,真是太不吉利了。」

一根筋的駱冰舞听她說著,心中不禁發毛起來,輕顫了體,雞皮疙瘩驟然起滿身,滿眼恐懼的朝四周看了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幸好我的身子骨夠壯,那些小鬼也不敢在她的面前現身。

扶著蘇若夢剛往前走了兩步,駱冰舞突然明白了蘇若夢話里的意思,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立刻會意過來。

「夫人放心,待會屬下立刻就借廚房炖人參雞,再給夫人扎個小人打一打,听說,那些小鬼最不經打了。只要夫人一邊打,一邊對著小人說,就打你個小人,你這不干不淨,沒眼沒珠的小人,該打,快滾。這樣來回做個七七四十九回就沒事了,以後,那些小鬼就是遠遠的看了夫人也會繞道而走。」

蘇若夢扭頭驚喜的看著駱冰舞,直接無視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東里風等人,笑道︰「真的嗎?就那樣打個七七四十九回就沒事了?」

「什麼東西要打個七七四十九回就沒帶了?」心娘滿臉笑意的迎了出來,她看著整個人都靠在了駱冰舞身上的蘇若夢,大吃一驚的道︰「雷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你可不以在心娘的客棧里生了病,不然雷教主可真不會放過心娘。來,心娘先扶你回房休息。」

說著,她伸手去扶蘇若夢,剛走了幾步,她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連忙轉身驚訝的看著門口的東里風,一面媚笑著,一面扭著她的水蛇腰,揮著大紅手絹就迎過來。

「王爺,您來了怎麼也不先差人來通告一聲,也好讓心娘給您準備好上房,備好好酒好菜啊。」說著,她整個人就軟若無骨的依在東里風的懷里,興奮的嬌嗔著。

東里風不著痕跡的用手臂格開了心娘與他的距離,輕笑著捏了下她那高挺小巧的鼻子,道︰「心娘生意繁忙,我又怎麼好意思讓心娘這麼辛苦呢?你我又不是初識之人,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呢。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咯咯。」心娘聞言,嬌笑了幾聲,伸出手指輕點了點東里風的胸膛,笑道︰「還是王爺知道心疼心娘,快進來坐吧。心娘,馬上就讓人準備客房。」

說著,她抬眸捕捉住了東里風那緊緊追隨著蘇若夢的目光,垂眸,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頃刻間,又抬起頭看著站在東里風身邊的那個身穿淺藍色長袍的小公子哥,問道︰「喲…好個俊俏的小公子,這臉蛋如果是生在女子身上該會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心娘一邊狀似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玉人兒,實際上則是在細細的打細他。這個姑娘怎麼會男裝打扮跟在東里風的身邊?從她身上的布料和那以生俱來的優雅氣息也可以斷定她是個大家閨秀。

只是,這哪家的千金小姐能這般不顧閨譽的身著男裝,跟一個男子到處游走?瞪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楮,心娘無聲的勾起唇角。這個人就是東里風的未婚妻,南宮丞相家的大小姐,怪不得她敢這般跟在東里風的身邊。

呵呵!只是,她剛剛打量蘇若夢的眼神中飽含恨意,按說她們之間本不該有何交集的,難道是因為東里風的關系,讓這個千金大小姐吃醋了。

心娘的心思瞬間飛轉,卻也是瞬間就回神,她一個女子在江湖模爬打滾,如果這麼點敏捷的反應都沒有,那她就早就已經那無名崖下的白骨中的其中一堆了。

見南宮若琳有知所措的看向東里風,心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笑道︰「心娘見過不少的出色男子,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出色的小公子哥。這位公子要是再長幾歲,可得讓這世間的多少女子失魂啊。現在看著,就連心娘也想要芳心暗許了。」

南宮若琳听著她那些輕佻的話,還不進的向她拋來媚眼,立刻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連忙躲到了東里風的背後。

大堂里的那些人看著心娘調戲小公子哥的一幕,皆是又羨慕又嫉妒,也沒多顧及東里風在場,便對著南宮若琳奚落起來。

「我說,你這小子能得心娘如此看重,居然還像個小娘們似的躲在誠王爺的身後,真是丟盡我們男人的臉。」他們斷定眼前這個公子哥應該只是東里風府中養的食客,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這些年來,東里風的誠王府廣納賢能才士。

听到有人開了頭,一些愛湊熱鬧的人也加入了陣容。

「心娘,怪不得你對咱們這些老大爺們不感興趣,原來,你好這一口,哈哈。」說著,輕蔑的看了躲在東里風後面的南宮若琳一眼。

「哈哈,就是啊,原來心娘就喜歡這種毛都沒長全的小子。」

「你們這些既粗魯又沒見識的人,居然敢這麼說我家大小…」

「六兒,閉嘴!」南宮若琳看著氣不過,急著替自己抱不平的貼身侍女——六兒就要將她的身份暴露了,連忙喝住了她。

這個死丫頭,她難道不知道待在閨閣的女子不得隨意拋頭露面嗎?她們又不是江湖中那些沒家教的女子,她們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著丞相府,哪能讓別人知道她南宮若琳還未成親,就跟著未婚夫四處游走。

雖然她和東里風的婚事是當今皇上御賜的,可是,這樣就更不能讓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現在不僅代表著丞相府,還代表著皇家,只要稍有不慎便會給皇家的顏面抹黑。

東里風自然也知道南宮若琳的身份不能曝光了,他將來想要坐上那個位置還得需要丞相舅舅的支持和打點,而且,也不能讓皇帝認為南宮若琳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女子,這些只會連累了求皇帝替他們指婚的母妃。

東里風端著黑如鍋底的臉,微眯著眼朝大堂里輕掃了一眼,也就這麼的輕掃一眼,那些剛剛還在叫囂著人皆是垂下了頭,暗暗吃驚。

這個娘娘腔到底是誰?看起來誠王爺對他很重視,完全不像是對一個府中食客的態度,難道他們都猜錯了,這個人實際上是京城一個皇親貴族家中的小公子哥。

就在大伙暗暗猜測時,大堂里突然響了一聲尖叫,隨即便是此起伏落的抽氣聲。

「啊…呃?」大伙皆是不由的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嘴對著嘴躺在地上的人。

南宮若琳瞪大眼楮的看著她身下的東里風,這麼近的看著他的俊容,兩個的嘴還對著嘴,她的臉忍不住就紅起來。她就那樣愣愣的看著東里風,完全忘記了此刻他們正躺在客棧的地上,大堂的人都在趣味盎然的看著他們。

心娘一臉諒嚇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突然甩了幾下手絹,慌亂的叫了起來︰「唉喲,這該死的小二,居然連地上的油都沒有擦干淨,竟害得我的小公子和王爺摔跤了。看我待會怎麼撥了他的皮?」

心娘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的去扶壓在東里風身上的南宮若琳起來,而南宮若琳被她這麼一咋呼,立刻清醒過來。她紅著臉害羞的看了一眼那看不情緒的東里風,順著心娘的手勁站了起來。

南宮若琳垂著腦袋,不安的扭動著手指,她走到東里風面前,站定,迥然一副小女人姿態的看著東里風,柔聲的道︰「王爺,謝謝你!」

大堂里的那些人不禁被南宮若琳這副嬌羞的模樣的愣住了神,心里也開始惋惜,眼前的人兒為何不是女兒身?

「六兒,先回房侍候你家公子休息。」東里風輕瞥了一眼南宮若琳,淡淡的對她身邊的六兒吩咐。

「是。」六兒輕脆的應了一聲,隨即扶著南宮若琳的手臂,道︰「公子,咱們先回房洗漱一下。」

「小二,帶這位小公子去客房。」看夠了戲,也演夠了戲的心娘對著大堂的小二喊了一聲,隨即笑看著東里風,道︰「王爺,要不你也先回房洗漱一下吧?心娘馬上去廚房替王爺張羅吃的,待會再到房里來請王爺。」說著,她朝東里風拋了個媚眼。

還站在一旁的南宮若琳看著心娘沒有絲毫廉恥之心,居然當著她的面對她的男人拋媚眼,不禁恨得牙癢癢,鼓著腮幫子,恨恨的瞪著心娘,恨不得將她咬成碎片。

而眼光一直就膠在她身上的眾人自然將她的神情盡收眼中,心中很是疑惑,這個小公子是吃東時風的醋?還是吃心娘的醋?

「六兒。」東里風拉長了聲音冷冷的喊了一句,嚇得正幫著南宮若琳瞪心娘的六兒一大跳,她連忙定了下神,應道︰「王爺。」

「你是沒听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東里風冷冷的問道。

六兒被他那如同從地獄里傳上來的聲音嚇得小腿一軟,差點就一坐到地上去了,她唯唯喏喏的道︰「小的,這就去,請王爺息怒!」說著輕輕的搖了一下南宮若琳的手臂,兩個人不再逗留的離開。

此刻的王爺好嚇人啊。

東里風目送她們離開,扭過頭再次冷冷的朝大堂里掃了一眼,那些人紛紛回過神來,縮了縮脖子把視線從南宮若琳的身上抽了回來。

這個誠王的眼神好可怕啊,好像是他們在看他的心上人一樣。

呃?眾人皆被自己心中的念頭給嚇了一大跳,不會吧?這誠王爺是個斷袖?怪不得他一直不肯成親,在眾多皇子里,連比他年小的王爺都成親了。前段時間當今皇帝給他和丞相家的大小姐指了婚,該不會這指婚也是強行的吧?

大伙偷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慢慢肯定了東里風是個斷袖的想法。

啪啪,啪啪,啪啪。大門口傳來了鼓掌聲,大伙循聲一見,立刻又來了精神。

這傳說中的死對頭今天面對面踫上了,真不知待會又會有什麼好戲可以看?他們一個個都在想是該結賬離開趕路呢?還是再住一天,看看這兩個冤家斗法的場面。可他們又怕這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這一下可真是為難死他們了。

「好一副感人至肺腑的場面啊,在下一直就知道誠王爺是個具有愛心的人,今天在下才知道以前對王爺的了解太過片面了。」雷傲天一副狂傲不羈,笑容滿面,可他的笑中卻帶著讓人明顯就可以看出的嘲諷,隨即,他又狀似欽佩的道︰「原來王爺的愛心如此之大,怪不得東里朝的男女老少都時常將王爺掛在嘴邊,原來如此。」

話畢,他看似無意又像是有意的看了一眼,那停頓在樓梯上的南宮若琳的背影。

大伙朝著他的眼光看了過去,瞬間就明白了雷傲天話里帶暗指的意思。一時之間,有些笑點低的人,已是忍不住低著頭,咬著唇輕笑出來。

這兩大冤家的第一個回合就這麼精彩,他們都的好想再看看第二場,第三場,第…場…只是,以雷傲天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以東里風這逢仇必報的性子,他們實在擔心一時忍不住笑出來,會引起殺身之禍。

東里風輕掃了一眼那些低著頭,肩頭輕顫的人,衣袖中的手不禁緊握成拳,暗暗的強壓下內心中翻滾的情緒。他彎唇淡淡的笑了下,道︰「承蒙百姓的愛戴,這是作為一個王爺應該做的事。」

雷傲天有些意外他今天居然這麼沉得住氣,不過,他可不會相信,東里風會就此住口。

果不其然,東里風目露擔憂的看著他,問道︰「本王听說雷教主不幸中了無藥可解的情毒,不知這事是否屬實?雷大教主可是魔教的頂梁柱,可斷斷不可出現什麼意外啊?否則,這個江湖也太平靜了,本王的生活也會因為少了對手而徒增無趣。」

此言一出,大堂里頓時就議論紛紛開來,大伙眼中閃過驚訝之後,皆不由的浮上了絲絲竊喜。

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十有**是真的,不然東里風也不會當著大伙的面給說了出來。至于,東里風這麼做的目的,他們誰都沒有去細想,他們現在整個腦袋都在幻想,幻想雷傲天會被他們這些人你一刀我一劍的刺得滿身窟窿。

「哈哈。」雷傲天仰頭大笑起來,狀似輕輕的理了下頭發,實際則是制止身後的護法們別上了他的當。東里風想要挑起他們魔教和江湖中人的事端,想借著散出他中了毒的事情,想讓江湖中人重新再次去攻紫龍嶺,可他偏偏就不讓他這般的如意。

雷傲天看出了東里風之心中所想,心中冷笑不已,臉上卻是仍舊掛著他的招牌笑容,淡然的出聲,「謝謝王爺的關心,可是,王爺實在是有所不知啊。你送給雷某的情毒早已被我家七護法給解了。王爺一定還不知道我家七護法的來頭吧。」

說著,他淡淡的朝他身後的七護法,喊道︰「老七,你自己來揭下自己的神秘面紗吧?我相信,江湖上的人都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

「是,教主。」七護法應聲同樣嘴角蓄著笑的走到雷傲天的身側,看著東里風,道︰「在下杭單羽,若說來頭,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只是平時喜歡與藥草相伴。」

姓杭?喜歡與藥草相伴?

眾人的心湖不禁被他的話給掀起了波瀾巨浪,這個世上姓杭又喜歡藥草的只有那個被世人稱為怪異神醫的杭天。而眼前的這個魔教的七護法顯然就不是神醫本人,只是他也姓杭,難道他是?

「原來你是怪異神醫的後人。」東里風的心中不由的一陣氣悶,雷傲天居然連神醫的義子兼徒弟都收入魔教,那他的那些護法又都是些什麼來頭?

東里風不太相信雷傲天體內的情毒已解,但是,眼前有個神醫的後人在,不管他相不相信,也不管雷傲天身上還有沒有情毒,這些江湖中人都不會再相信自己的消息了。

就算這些人心存疑慮也不會再輕舉妄動,因為,雷傲天的這一出已經成功的震懾了這些人。

眾人听著東里風直接就道出了他們心里的猜測,又看那個七護法淡笑不語,心中已經肯定自己了猜測。

怪不得魔教能夠一直笑傲江湖,就一個護法也是這麼大的來頭,想著,他們皆是默契的望向雷傲天身後的護法們。而護法們像是早就料定別人會朝他們看過來,一個個都筆直筆直的站著,嘴角帶著笑,像是國家首領出國訪問般的揮手致謝。

「呵呵。」倚欄站在二樓的樓梯邊的蘇若夢看著他們的樣子,忍不住的輕笑起來。

她在房里听到了雷傲天的笑聲,便跟駱冰舞一起出來看戲。雷傲天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漂漂亮亮,輕輕松松的贏了第一回合。

「參見夫人!」眾護法齊齊單膝跪下,拱手作揖,恭敬的大聲的迎接蘇若夢。

他們知道東里風對蘇若夢存有想法,此刻這般生張聲勢,無非就是想給東里風當頭一棒,讓他認清事實。

雷傲天抬頭看著蘇若夢柔柔的笑了,輕身一縱,躍到了她的身旁,一把將她摟入自己的懷里。他微笑著劇場高臨下的看向那神情多變的東里風,笑道︰「王爺一路辛苦了,還是先休息吧。雷某也該回房陪夫人話話家常了,告辭。」

東里風的表現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只見他仰頭看著笑容可掬的蘇若夢,臉色如同七色彩虹般的翻滾著不同的顏色。他的嘴唇緊抿,眸中的戾色加重,冷冷的甩了下衣袖,便領著他的下人轉身大步離開客棧。

明明就是他的未婚妻,可偏偏就被這個雷傲天給佔了去,此仇他若不報,怎能再稱之為男人?

奪妻之仇,不同戴天。

涼涼的山風吹來,東里風滿腔的憤怒也慢慢的淡了下去,他扭頭看向黑狼,淡淡的道︰「黑狼,你的情報真實嗎?寧傲雪真的還活著嗎?」

「回稟主子,千真萬確。昨夜寧傲雪被雷傲天所傷,目前正在遼傷,她的容貌盡毀,卻因禍得福練成了失傳已久的無量鷹功。不過…」黑狼說著,稍頓了下,臉色有些猶豫的看向東里風的背影。

「說!」

「是。」黑狼暗暗的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道︰「昨晚又出現那種琴聲,就是黑三說在紫龍嶺下听到的那種琴聲。」

東里風猛的回頭定定的看著黑狼,問道︰「真的有那種琴聲?」

「不會有錯,我們的人全都看到了。」黑狼肯定的道,心中卻不禁為黑三的死感到惋惜,雖然他們分別為主子辦事,便是也經常會踫面,多少情誼還是有的。

「彈琴的是什麼人?」東里風的眼楮危險的眯著,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悔當初一掌將黑三給拍死了。不過,他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因為,他已經將這賬算在了那個彈琴的人的身上。

「彈琴的人是蘇若夢。」

「她?」東里風驚愕的看著黑狼,滿臉的難于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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