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養兒記 011 同仇敵愾

作者 ︰ 瓏華

011同仇敵愾

玉雅心中雖然著急楊嬤嬤離去後,在宜人楊寧真面前編排不利于她的事情。可急歸急,她還得想了應對的法子。明知道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力,可又如何呢?玉雅能甘心坐以待弊嗎?

玉雅嘆了一聲,盤算著手上能用的人脈,盤算著怎麼解決事情的法子,越是盤算越是心驚。因為玉雅發現她在壽寧侯府里,除了爾雲之外,還真沒什麼熟悉的人脈,以及平穩渡過難關的法子。當年那場禍事後,多少熟悉的面孔消失了,失去記憶的玉雅給嚇壞了,從那時起就是默默的待在梧桐園里被邊沿化。

「老婆子找壞人,想帶走姨娘,哥兒不許。」大哥兒學著末代帝王教會的話,對玉雅說道。玉雅听後,眼中的光芒變得堅定,回道︰「哥兒放心,姨娘會想法子,姨娘答應哥兒不離開,就一定會做到的。」

玉雅心里暗道︰沒有別的活路了,她若不想失去大哥兒,又或是丟了自己的小命,是不得不逆了宜人楊寧真的意思。

「哥兒,去花園找姐姐,求姐姐帶你見大娘,明白嗎?」。玉雅起身從衣箱底拿出一方純白色的帕子,然後毅然的抽出繡花針刺傷了食指。十指連心,疼的感覺溢滿心間。玉雅恍如未聞一般,用血在手帕之上書寫了字。她心底算著時辰,這時候壽寧侯府的大姑娘司馬婉兒,應該還在花園子里定點定時的散步。

接著,玉雅仔細的把手帕疊成小小的四方塊,才道︰「哥兒,要把東西親手給大娘,姨娘等哥兒當大英雄,救姨娘,好不好?」說完話,玉雅把那方小手帕,是放進了大哥兒的小胸膛里。

「姨娘,哥兒求姐姐,求大娘。」大哥兒拍了拍小胸膛,神情激動的回了話道。看著小跑著離開的大哥兒,玉雅心中明白,應該有個了斷。

「別被人發現,他們會將你賣給婆子,你再不能見到你姨娘。」出發前,末代帝王叮囑了大哥兒此話。大哥兒抿了抿嘴唇,小身子站得直直的,問道︰「正神仙,你幫哥兒嗎?」。

「幫。」一個字,末代帝王承諾道。

既然幫忙,末代帝王提了話,道︰「避開其它人,你悄悄到花園找人。」大哥兒听了這話後,立刻拔著小步子跑向了梧桐園的側牆角根處。末代帝王跟著在大哥兒的頭頂飄,他看見大哥兒神神秘秘的,從那段堆滿雜物的牆角處,扒拉出一個小小的狗洞。洞口很小,大哥兒努力的縮緊了小身子,方才是擠擠的鑽了過去。

梧桐園是單調乏味,梧桐園外的花園子,卻是百花盛開,香氣襲人。亭台樓閣掩引間,園林風光自成樂趣。大哥兒不懂這些,他小小的心思里只想著姨娘交待的話,哪還有半分往昔偷偷從梧桐園里跑出來,那種興奮的勁頭。

司馬婉兒是壽寧侯的庶長女,她雖然抱養在夫人沈伊人跟前,卻在去年滿五歲時,搬出了元景園,住在了壽寧侯府北院的听雨閣。

此時,她是一身淺粉色的外夾套,月白色的襦裙打扮。再是襯著脖頸間的寶石金項圈,齊額的流海,映著小赤金釵上的琉璃色珠串子,如嬌俏小仙子的司馬婉兒,正站在假山的涼亭里眺望著花海深處。

「姑娘,應該回去了。」司馬婉兒的女乃娘李嬤嬤小聲提醒了話。司馬婉兒回過神,方是點了頭。只是待她剛下了假山時,一道小小的身影從花樹叢里沖了出來。

「姐姐,救救哥兒,救救哥兒。」大哥兒听了末代帝王的話,用一股敢沖敢撞的氣勢,直奔著司馬婉兒一頭撞去。旁邊侍候司馬婉兒的小丫環自然沒有攔住,等大哥兒一把抱住司馬婉兒手臂時。李嬤嬤揮手止了小丫環的動作,上前說了話,道︰「姑娘,時辰不早了。」

李嬤嬤話里隱藏的提醒,司馬婉兒自然听了出來。她年紀不算太小,六歲余。作為壽寧侯府的庶長女,寄養在嫡母身邊,如何會沒有幾個心眼。

「姐姐,奴才欺負哥兒,哥兒告訴大娘,大娘打奴才板子。」大哥兒跟鸚鵡學舌一樣,說著末代帝王教的話。他是一邊學著那惡狠狠的語氣,一邊小手還拉著司馬婉兒不撒開,是揮舞著小胳膊作了「打」的姿勢。

司馬婉兒听到「奴才欺負」四字後,心中有了同仇敵愾之感。因為,司馬婉兒生母姨娘去逝後,作為一個不被她爹壽寧侯重視的女孩兒,在嫡母沈伊人收養之前,她也是小小年紀嘗試過奴大欺主的滋味。

「弟弟別怕,姐姐領你去找大娘,壽寧侯府的奴才真忘記上下尊卑,不懂規距了。」司馬婉兒心頭有火,自然是拉起了大哥兒的小手,應了話道。旁邊司馬婉兒的女乃娘李嬤嬤卻是人老成精,小聲提了話道︰「姑娘若是插手,五福園那兒不好交待?」

司馬婉兒秀眉一挑,哼了話,道︰「嬤嬤放心,二娘再得寵,府里做主的還是大娘。」話里的「二娘」便是指著五福園的楊寧真。

女乃娘李嬤嬤見此,只得善了後,她是朝著侍候司馬婉兒的兩個貼身小丫環吩咐話,道︰「姑娘的意思,你二人听過後,記得關緊了嘴巴。若是有一言半語的傳出去,嬤嬤自會稟明夫人,听雨閣用不起叛主的奴婢。」兩個小丫環趕緊應諾下。

司馬婉兒牽著大哥兒的小手,姐弟二人是穿過花園子的游廊,向元景園走去。待到了元景園的院門時,司馬婉兒湊近了大哥兒的耳邊,叮囑了話,道︰「弟弟別怕,大娘人很好,弟弟有委屈,跟大娘講。大娘給弟弟做主,打奴才們板子。」

司馬婉兒這會兒眉眼溫柔,聲音溫柔,大哥兒忙點了小腦袋,握緊了司馬婉兒的手,道︰「嗯,哥兒听姐姐的話。」

司馬婉兒听過這話,心里暗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先生講過,女子若出嫁,還要靠娘家的兄弟撐腰。

大哥兒是她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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