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不賣！我的女兒不賣！」那個婦人嚎得淒慘無比，兩個女孩子也跟著一起哭，卻礙于老婆子的緣故只是低聲地啜泣。
唐甜甜很是遲疑，說句良心話，她還沒到良心被狗吃了的地步。之所以願意接受牙婆這個行當，完全是因為在這個時代里，買賣人口是合法的，而且也是自願的。
那個老婆子自然看出了唐甜甜的遲疑，心里很是惱火礙事的媳婦和不懂事的孫女︰「你們吵什麼吵？女娃子本來就是要嫁人的，你就是留能夠再留幾年？還不如現在賣出去，省了幾個嫁妝錢！」
這話自然是對那個一直哭嚎著的婦人說的，唐甜甜自然不會接口，她心底里已經在思考要怎樣婉拒這筆買賣。
「女娃子是賠錢貨，要吃要喝還要陪嫁妝，婆娘算了。」蹲在地上自顧自吃著午飯的漢子甕聲甕氣地開口，卻直接把那婦人氣了個倒仰。
「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就算是賠錢貨又怎的？總比累死累活地養別人的娃兒好！」婦人滿臉猙獰，狠狠地盯著她的丈夫︰「我告訴你，再賠錢她們那也是我的寶貝！」
唐甜甜嘆了一口氣，得了，也別想著婉拒了，直接回絕就對了︰「老婆婆，這筆買賣就算了。我們雖然是人牙子，可是但凡買賣那都是出于自願的。」
老婆子一听這話，急得不得了︰「干嘛就算了？老婆子我便宜賣！」
唐甜甜很是不爽地癟了癟嘴，前世她雖然是家中的獨生女兒，可是家里的女乃女乃卻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不過好在她的父母沒那麼不著調，即便她是個女兒也是對她百般寵愛的。
因此，唐甜甜打心底也看不起這個老婆子，回憶了一下她前世的老媽，這如果是她女乃女乃把她給賣了，老媽會怎麼做？嗯，估計應該是掄起兩把菜刀，直接玩上命了！
好吧，現在是古代，這里的婦人就算是再不滿也必須礙于孝道，充其量也就是罵上兩句，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是不會做的。所以，這個壞人還是由她來當吧。
「呶，那個男孩子，你要是賣的話，一個抵倆，一兩半我要了。」唐甜甜指了指之前跑去叫兩個女孩子的男孩開口道。
老婆子先是一愣，隨便炸毛一般地跳了起來︰「那是我孫子！誰家無緣無故地會賣孫子？」
「那就沒辦法了，做買賣嘛，就求個你情我願。你想賣孫女我不要，我想買你孫子你又不要。這買賣還怎麼談？」唐甜甜自然不會說她之前是很想買下雙胞胎女孩的，反正她只是一個過路的，偶爾當當壞人也無所謂。
「這……」老婆子遲疑了，她家是真的缺錢，可是她又確實不舍得賣孫子。想了好一會兒，她才猶豫著點了點頭︰「老婆子我懂了，根本不是牙婆你不想要女孩子，而是你怕我媳婦為難你是吧？」
她這話說得很遲疑，唐甜甜知道她也不過是隨口猜測的罷了。也不說是不是，唐甜甜只是攤了攤手︰「我干嘛要怕她為難我？我又不住莊子上，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老婆子更為難了，轉身跟她的幾個兒子商量了一會兒，最後，那個被婦人稱為許二的漢子又站了出來︰「我家女兒真心賣，這個……」
「憨貨，連個話都不會說！」老婆子惱火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兒子，氣急敗壞地吼道︰「小虎給你們當兒子還不好嗎？我看就是因為你家婆娘不肯賣，人家才不收的！」
唐甜甜抹了一把汗，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賣賣！」許二一連疊地應和著，回頭去勸自家婆娘︰「你瞅著這個小牙婆好說話是吧？鬧騰吧你！心善的或許能把女兒賣個好地兒，下個呢？哼！」
那婆娘整個人身子就軟了下來，是了，許二的話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楚，但意思她卻是明白了。家里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眼瞅著地里的收成也不好，就算自己拼命阻止又能阻止多久呢？這個牙婆是退卻了，難道自家婆婆不會找別的牙婆了嗎？
灰敗地癱坐在地上，那婆娘終是沖著唐甜甜開了口︰「好牙婆，行行好吧，買了我家兩個女娃兒，我不求別的，但求給她們選個好人家！」
唐甜甜抿著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明白了那漢子話里的意思，只是對于這樣的事情還是表示不能理解。如果家里很窮，不能分家嗎？一對夫妻還養不活兩個女兒嗎？看了看老婆子身邊的三個兒子，是了，一對夫妻養活兩個女兒很是容易，可是三對夫妻卻養不活七個男孩加上兩個女孩。
為這種古時的大家庭感到悲哀，唐甜甜卻也明白自己無力改變這種狀況。嘆了一口氣，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包袱。包袱是唐老娘給她準備的，里面放了幾張事先從甄牙婆處買來的契約。這年頭，人口契約都是現成的，從官府那里開出來，買賣成立之後就按個手印，也算是個憑證。
上回買李大狗的時候，是唐老娘出的銀子開的契約，這回唐甜甜的裝備倒是齊全了。抽出了一張契約，又拿出了一小塊印泥，唐甜甜讓老婆子按好了手印。
隨後就是付錢了，唐甜甜身上只有一小錠銀子，這還是從昨天買李大狗的那個二缺墨牙婆身上得來的。拿出小剪子絞了一小塊，包裹里是有小戳子的，稱了稱，貌似少了，又剪了點兒。
抹了抹一頭的汗，唐甜甜覺得古代真是不方便，連付個錢都那麼累！她卻不知道，一般來鄉下做買賣都是事先兌好了銀子和銅錢的，至于她今天所遭的罪，完全是唐老娘故意整她。
不過，即便唐甜甜知道了真相，也沒心情去怪罪唐老娘了。看了看跟著自己的雙胞胎姐妹倆，唐老娘神馬滴，真心是個疼愛女兒的好娘。
娘，你真好！
只是……
「死丫頭你真的又給我買人了？這次又是什麼天價？你個敗家的貨兒，老娘就隨便一說你丫的還當真了？！」
默默地捂臉，唐甜甜決定把剛才抽風般的想法狠狠地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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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說了，孬種漢子許二是由……忒麼沒人扮演！
其實，煎包絕對不會告訴你們，這只是咱對某個跑去峨眉山看猴的傻包的吐槽！忒麼有功夫看猴沒功夫更文的混蛋！
許二神馬滴，親們明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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