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岳青藍服侍著自己的爹爹用膳,每一個動作都被譚修恆看在眼里,大方得體,有條不紊的。原本就很喜歡這個人,現在是越發的認可這個人。
「賢佷,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的,粗茶淡飯莫嫌棄才是。」岳培元眯著眼看著一直盯著自己女兒的人。
「叔父客氣了,家常便飯吃得才舒坦。如果都是珍饈佳肴,都不好意思動筷,那吃得更不自在。」譚修恆專挑岳培元喜歡的說,知道他雖有高官厚祿,可卻是一個帶兵打仗之人,經常風餐露宿,所以早就飲食沒什麼要求,只要吃飽吃好即可。
「對,都是自家人吃飯,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岳培元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賢佷也來點?」斜眼看著那張秀氣英俊的臉龐。
自家人吃飯!岳青藍心里被一塊大石頭壓得好沉。剛才被扣住的手至今都有些微熱。
「叔父,佷兒飲不得酒。最近在吃藥,大夫叮囑不能飲酒的。」譚修恆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吃藥?身子怎麼了?」看著他的臉色似乎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也沒什麼,就是從小身子就虛弱,這些年一直在調理,大夫一直讓我忌口辛辣的之物。」譚修恆深埋著頭,看來他對自己身體不好的事情很在意。
「瞧著你現在起色不錯,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岳培元突然覺得有些遺憾。如果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病秧子也不行。
「嗯。這些年基本已經好了,平時就吃一些強身健體的藥,所以要忌口。」譚修恆偷偷瞄一眼岳培元的臉,似乎沒剛才那麼高興了。至于岳青藍,仍舊一副局外人的表情,很木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既然這樣就不勉強你了。丫頭,你不喝點?」岳培元瞧著自己的女兒今天有些過分的安靜。
「不喝了。娘不讓我喝酒,被她知道又要教訓我了。」岳青藍有些心不在焉。
「都不喝,我一個人也沒意思。吃飯吧。」岳培元驚奇自己女兒竟然拒絕喝酒。
三個人正在吃著,一個小廝跑進來。「譚公子,您府上來人了。」
「讓他過來。」譚修恆有些意外,卻想不到能有什麼事。
不一會,岳青藍看見那日在茶攤里見到過的一個小廝跑進來跪在跟前。「給岳元帥請安,給青藍小姐請安,給大少爺請安。」
「免了吧。你是來找你們大少爺的,有事你就說吧。」岳培元看著這小廝規規矩矩的,想著譚家治家也該不會差,女兒嫁過去應該不會受欺負。
「福旺,有什麼事?」譚修恆沒有放下筷子,仍然吃著東西。
福旺抬眼看看譚修恆,臉色還算好,舌忝了舌忝嘴唇便開口了。「大少爺,羅管事讓我來向您稟報,表少爺去了商號要借一萬兩銀子。這數額太巨大,羅管事不敢自作主張,特讓小的來向大少爺稟報。」
一萬兩!譚修恆垂下眼皮。「借給他就是了。」
「是。那小的就回去告訴羅管事一聲。」福旺要起身離開。
「等等。讓表少爺寫下一張欠條,還款期限三個月,拿他在京城的宅邸做抵押。」譚修恆輕描淡寫又加了要求。
「是。小的告退。」福旺起身離開大廳,出來大廳這才長出一口氣。這回是有交代了。
等福旺出去了,岳青藍這才說話。「表少爺?是哪個?你表妹的兄弟嗎?」。
「嗯。嬌嬌的大哥,我的表哥。」譚修恆似乎不為這一萬兩銀子擔心,他確實也不用擔心,一萬兩他還是有的。
「你表哥那個宅子值多少錢?」岳青藍覺得這只狐狸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那個宅子肯定遠超過一萬兩銀子。
「在京城的話,估計能值幾萬兩銀子吧。」譚修恆似乎在說一件芝麻粒大的小事一般。
「幾萬兩?」岳青藍的眼楮立刻開始放光。「那你賺了。不行,你既然賺了這麼多錢,怎麼也得出點血啊!」
譚修恆無奈的咧咧嘴。「青藍小姐,我賺不賺得到錢得三個月以後才能知道。況且,這個錢我根本就沒想賺。」
「怎麼?你還想白送他一萬兩銀子?」岳青藍不相信這只狐狸能這麼好心。那是一萬兩銀子,一個普通人家至少得要奮斗幾年才能賺得到這個數的。
「不會白送。」譚修恆似乎要急死岳青藍,說話總說一點就停下來。
「那你想怎麼辦?」岳青藍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下。
「今日我借他銀子,明日我舅父估計就會來還銀子了。」譚修恆挑眼瞄了一下她。剛剛那個動作在他看來有些親密。
「你這可真是怎麼都不會吃虧。狐狸就是狐狸,看來我以後不能惹你。到時候被你算計了都不知道呢!「岳青藍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瞎操心。他什麼時候做過吃虧的事?
譚修恆也不再接話,只顧埋頭吃飯,可心里卻想著剛才和岳青藍十指相扣時的感覺。如果真能和她執手相伴也是不錯的。
夜色妖嬈,一個清瘦的身影翻過元帥府的大牆隱入一片漆黑之中。
岳青藍躺在上床,靜靜地听著外面的聲響,生怕錯過一絲。自己是在利用他,他也很清楚,那他還會來嗎?岳青藍伸出白天被他扣住的右手。十指相扣,他的手依舊是那般柔軟溫暖。
「青藍小姐。」窗前響起了一聲低低的呼喚。
岳青藍「嗖」地竄到地上,來到門前把門打開了。「快進來!」她壓低了聲音,四處瞧了一眼,確定沒人跟著。
「你還真來了,我以為你會不來了呢。」岳青藍顯然有些興奮,不僅僅是因為他能來。其實她更歡喜的是又看到他。
「你還是把衣服穿好吧。」譚修恆有些不自在。不管怎麼說他就這麼進入一個小姐的閨房還是不妥的,尤其這是晚上。
「好,你等下。」岳青藍打開櫃子,挑了一身男裝又換上。「剛剛有丫鬟在,如果我不乖乖上床休息,她們就又要向我爹告密了。現在我過得的日子太不自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月兌。」岳青藍邊換著衣服邊在那說著。「你幫我一下,把頭發上那些東西都摘了下來。」
「哦。」譚修恆站在岳青藍身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把發飾都摘了下去。
「一點也沒疼。你以前是不是也幫女孩子摘過這些東西?」岳青藍扭臉看著那張已經紅到脖子的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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