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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中高手
白天的揚州城更是熱鬧,街道兩旁均為兩至三層樓宇,沿大街延綿不絕。酒樓茶肆林立,路上紅男綠女三三兩兩。幾天來,葉函、龍翔與裴天佑一路走、一路逛、一路喝、一路吃,幾乎逛遍了揚州城所有的茶坊。
要說這個宋人,對茶真有點上癮,早也喝茶,午也喝茶,夜也喝茶,無論到哪消費,茶都是不可或缺,整個城里,近一半的店子都以茶坊為名,只是每個茶坊的經營特色不同,消費水準不一樣,如王婆婆茶肆,只飲茶與喝湯,茶不是清茶,而是姜茶、梅子茶等各種添加了作料的茶飲,只需要5文錢一杯,專門賣給挑夫、市井小民。如一窟茶,既喝茶,也說書,生意很是火爆,吸引的都是又有錢又有閑的中產階級。有的茶坊不只經營茶飲,還賣其他商品,有賣衣服的,有賣香料的,有賣飾品的,不一而足,真正純粹只喝茶的茶坊,反而非常之少。
除了茶坊之外,揚州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各色的歌舞ji院與酒樓了。28大ji院,36座酒樓,龍翔幾乎如數家珍。其中花茶坊是揚州最為有名的ji院,以歌藝取勝,月瑤就是花茶坊的頭牌歌ji。天舞坊則以舞取勝,頭牌舞ji叫舞玲瓏,也是龍翔的老相識。太白坊則是最富盛名的酒樓,窖藏了秋露白和太白*兩大名酒,都是龍翔的心頭愛。
太白坊果然盛名,當逛完一天,來到酒樓時,上下三層樓早已客滿。只有在三層樓臨窗的最好位置有一個黑衣公子獨佔一席在喝酒。
「這位公子,在下兄弟三人能否與閣下共席呢,閣下的酒錢,我給你出了。」龍翔向黑衣公子輕輕抱拳,說道。
黑衣公子舉杯的手停了下來,細細打量了龍翔三人,又轉過頭去冷冷地道︰「我喝我的酒,你們喝你們的,酒錢嘛,我給你們出又何妨?」
當下,龍翔毫不客氣在桌旁坐下,葉函和裴天佑也只得隨他坐了下來。葉函的座位正好與黑衣公子相對,剛一坐下,看清那黑衣公子,不由心頭一震,只見他黑發金冠,高挺直鼻,梭角分明的嘴,俊美而立體的五官,狹長的深眸,隱隱透著一股邪肆的魅力,如黑夜的寒星,耀眼得讓人奪目,寒冷得讓人吸氣。
仿若黑衣公子不在,龍翔仍是談笑風生。端著窖藏三年的秋露白,龍翔向葉函笑道︰「上次在岳陽樓酒喝得不盡興,此次不但要跟兩位痛飲,還要多帶幾壺在身上,以便老是被人打攪了酒興。」說著無意地看向黑衣公子︰「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我們三位沒有打攪到閣下吧,閣下若不介意,龍某敬您一杯。」
「閣下喜秋露白,我獨好太白*,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何來打攪。」黑衣公子不理龍翔,轉頭看向窗外。
龍翔不以為意,跟葉函干了一杯︰「上次在花茶坊飲酒,就看出葉兄弟酒量不低,這次可要與你比試比試,看你酒量到底有多大。」
「葉兄弟酒量絕對沒有你大,龍兄你不用試了。」裴天佑擋住龍翔給葉函倒酒的手,「我們慢慢喝,比酒傷身。」
「天佑,你把葉兄弟看低了,他的酒量也許勝過我不一定喲。」龍翔挑了挑眉,興致盎然地看著葉函。
「秋露白雖是好酒,不過比之我們家鄉的酒,確實不夠勁道,龍兄要比,我可不怕你。」葉函對自己的酒量早有把握,而宋朝這時的酒仍是果酒,度數並不高,對于龍翔的提議,她毫不懼怕,當下倒滿一杯酒,一飲而下。
「葉兄弟,你!」裴天佑無奈地坐下,喝了口悶酒。
「葉函兄弟夠豪爽,我就不喜歡婆婆媽媽像女人樣的。天佑,來,跟我們一起喝。」龍翔給三人各倒一杯酒,舉杯相敬。
黑衣公子無視三人,一人看向窗外慢飲,只在倒酒時,無意一瞟相對而座的葉函,眉眼一挑,又轉向窗外。
一連喝完5壺酒,葉函仍不見絲豪醉意,裴天佑已喊不行,龍翔繼續給葉函倒酒︰「什麼時候到葉兄弟的家鄉,嘗嘗美酒,秋露白都無法醉倒葉兄弟,不知貴鄉的酒是何味道?」
「我們家鄉的酒,釀造方法不同,是蒸出來的,雖然濃度更高,勁道更猛,但味道可沒有秋露白這麼香醇,不一定入得了龍兄你的法眼。」說到家鄉的酒,葉函不由想起現代的父母和妹妹,心里不由黯然。
「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酒中自有黃金屋,除了茶,酒是宋朝最大的賦稅收入之一,葉兄弟,什麼時候把你家鄉的酒運來,放在我們裴家茶坊專賣,也許裴家茶坊的生意會更好。」裴天佑的說法,讓葉函黯然的心頭一亮,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家鄉遠在天外,不過自己可以一試。
「那我到時可要天天來蹭酒喝了。」龍翔拍了拍裴天佑的肩膀。「天佑,你的酒量太差了,不過我也快不行了,還是葉兄弟最厲害,我們下次再喝吧。」
龍翔叫來掌櫃結帳,丟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在桌上,指了指桌旁的黑衣公子,說道「這位公子的酒錢,我付了,另外給我再拿兩壺窖藏十年的秋露白,我要帶走。」掌櫃拿起銀子看了看,開心地放進衣袖里︰「龍公子,太客氣了,下次來的時候,跟小的說一聲,我一定預留最好的雅間給你。」
「沒關系,喝酒就要隨興嘛,不然今天怎麼有機會認識這位兄台呢。」龍翔向黑衣公子抱拳道︰「兄台,今晚喝多了,先行一步,下次有緣再見。」
「慢走,這錠銀子,還給你!」黑衣公子身子未動,握著酒杯冷冷地側對著葉函,一錠銀子已如利箭飛向龍翔。
龍翔袖子一轉,兜住了銀子,輕笑道︰「兄台既然如此,那就兩不相欠。有緣我們
再會。」說著扶起微醉的裴天佑向樓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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