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亨 第九十五章 情相惜

作者 ︰ 一葉晴川

龍翔取出手帕輕輕擦拭葉函臉上的水珠,生怕驚醒了她,又怕她這樣睡著了會受涼生病。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葉函在睡夢里小聲囈語著,臉微微發紅。

龍翔看著此時嬌弱如水中之蓮的葉函,輕輕抱起她,想放在裴雲所睡床的另一頭,剛一抱起,葉函在睡夢中打了個寒戰,不由抱緊了溫暖源——龍翔,緊貼在他的懷中不放。

此時抱著懷里柔弱的葉函,龍翔的心情皆然不同。既有往日兄弟間的相知相悉,又有著不同于兄弟間的那種憐惜與悸動。

似乎一切都從他知曉她的女身開始,有點變得不同,雖然自己在江湖上混跡多年,有不少江湖女俠、名門仕女、歌樓雅妓或多或少對自己表示過愛慕之意。

只是自己總覺得她們缺少了一點什麼,雖然父親和義父都在明里暗里提過多回,但也沒有勉強他早日成親,自己的婚事也一直拖延至今。但是在外人眼里看來,像他這般二十七歲還不成婚的男子,又經常與歌樓女子和江湖俠女有曖昧傳聞的人,早已成為流連花草的風流公子象征。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等那麼一個人,一個能與自己並肩、大口喝酒、自由笑談、心靈相通,又能讓自己心動,能讓自己憐惜的人。看著葉函,他不由在心里暗問︰她會是他要等的那個人嗎?

龍翔看著葉函的臉往自己的懷里鑽,像驕弱的小貓一樣惹人愛憐,想著他對面白發三聖時的無懼,受了天下三大絕學之一的寒冰玄掌時的若無其事,巧妙化解幫中危機的種種從容舉止,認識她以來如男子般的種種作為,此時的她終于像姑娘一樣不再那麼堅強,而是需要他保護的一個女人。

龍羞定定地看著葉函那雌雄莫辨的臉,想著初識葉函時發生的一切,不由迷失了……

「葉兄弟來得正好。我正想登樓飲酒。無人相陪,陪我痛飲一壺如何?」

「佩服,龍兄怎麼知道是葉某站在背後?」

「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用折扇輕點葉函的頭。

「好酒好樓好風景,小弟自然樂意作陪。」

「葉兄弟,這可是窖藏20年的秋露白,平常一直舍不得喝,不過今天對著如此好景。對著兄弟如此妙人,為兄也要大開酒戒。」

當自己正對著輕風遙祝,灑了杯酒在地下。葉函說︰「如此難得的美酒,龍兄是想與古人一起痛飲嗎?」。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在岳陽樓題詩的先賢無不是愛酒之輩,當然要一起共享。」

「此酒要細品。才得盡其味,葉兄弟你可不要浪費喲。」龍翔斜睨著一雙陶醉的眼,看著葉函,葉函不由臉紅。

「初見葉兄弟,就頗有眼緣,這杯酒是為兄敬你的。」

……

「此是秋露白的精華,是我特意從太白坊買來三瓶,經蒸餾後提煉而成。沒想到只有如此一小瓶。本想獨自享用,但想到龍兄這一酒痴。就帶了出來,與你共享。」

「如此美酒,龍某生平未享,看來我得多謝葉兄弟你的好意啦。若是被你獨享了去,我可要終生為憾啦。」

……

龍翔回想著,不舍地把葉函放在裴雲的另一頭,給她蓋上被子,只是葉函的手卻握著龍翔的不放,輕輕囈語著「好冷……我好冷……」

龍翔感覺葉函握著他的那只手,有點冰冷,听得她說冷,不由翻手把住葉函的手脈,細細一探,只見她的手脈極為紊亂,時而急沖,時而緩凝。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卻發燙不已。

「好冷……我好冷……我好冷……」

葉函的聲音不由讓龍翔心亂不已,她的這脈像不正跟師父說的寒毒癥狀相似嗎?

難道葉函雖然有寶衣相護,但那寒毒還是侵入了她的體內?龍翔連點葉函胸前和手擘幾大要穴,護住她的心脈,讓寒毒暫時不往上侵襲。

同時兩手與葉函雙手相抵,將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輸送過去,以化解她身上的寒氣。

葉函在睡夢中只覺颼颼寒風籠于肌膚之上,頃刻間那寒風發威刺入血液,漫天的寒氣入骨,于是,不僅肌膚,連肌肉、骨髓都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接下來的一切,葉函宛然跌進無邊無垠的縹緲、虛無之中,漫天的黑暗里,無數的過往畫面從沉澱思維的腦海一幕一幕閃過,旋即,又再覓不得歸去的蹤影,昏昏噩噩間,懵懵朧朧,惟能覺得身子,如同棉絮一樣,漸漸輕軟下去,而徹骨的寒冷卻依舊那麼清晰。

「冷……冷……」葉函無意識的呢喃,不知道是在夢境還是現實,會有人听到麼?真的好冷,好冷啊。忽然,有一股熱流包圍著自己,從自己的手蔓延到血液深處,延伸到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好象有什麼滾燙滾燙的東西緊緊地貼近自己,這股熱流經過四肢百骸時,暖洋洋的,是說不出來的一種舒服。在寒冷中久違的關于溫暖的舒服。好象母親的懷抱一樣,小時候的冬天,再怎麼冷,都有她抱著自己,她的懷抱很溫暖,就象此刻一樣。葉函在睡夢中本能地向著那熱源靠近,汲取著那溫暖。手緊緊地握住那溫暖,那溫暖就像媽媽的懷抱一樣讓她安心。

龍翔見葉函的手不再那麼冰冷,才輕輕掙開葉函的手,輕輕運功打坐了一陣,才恢復了一點元氣,剛才輸給葉函的真氣幾乎消耗自己的一半,不過能讓葉函暫時不再感到寒冷,額頭沒有那麼發燙,他也覺得心里總算有一點安慰。

不過他的真氣只能抵擋得一時,他還是趕緊去把義父石雲山叫來,他對寒冰玄掌應該比自己更為熟悉。

石雲山來到葉函的房間,坐在床邊,把了把葉函的手脈,查看了她的眼楮和淡淡發青的嘴唇,臉色凝重地在室內踱了幾圈,看著一臉擔憂的龍翔道︰「白三的寒冰玄掌果然霸道,雖然他是擊在她的月復部之上。葉函又有寶衣護體。但這寒冰之掌的寒氣還是透過葉函的手指和頭頸進入了她的血脈之中。不過幸好這寒氣還不是很重,沒有傷到她的肺腑。你又點穴護住了她的心脈,她生命之危倒是沒有,不過這寒氣若是積郁久了,她會四肢僵硬,最終會全身癱瘓。」

「全身癱瘓?」龍翔听了不由驚呼。

「翔兒,你不必驚慌!」石雲山看著情急的龍翔。內心里不由明了。

「那還有解救之法沒有?」龍翔緩了緩心神問道。

「解救之法並非沒有,不過這寒冰玄掌是天下三大絕學之一,所費藥材極難找尋,這解救所需時間甚長,要解救她,可要費一番苦功。」

「義父。她為我們幫擋的這寒冰玄掌,說什麼我也要想盡辦法,不惜一切去解救她。」龍翔堅定地說道。

石雲山點了點頭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她今日解救我幫月兌得大難,我幫又豈能置她于不顧。只是這兩樣藥引我也只听說過,並未見過。你還是要找到昆侖藥魔,只有她知道這兩樣藥引的所在。」

龍翔好奇地看著義父道︰「昆侖藥魔?就是那當年與我師父齊名的那女魔嗎?」。

石雲山點了點頭道︰「正是那女魔頭。她亦正亦邪,救人毒人全在她一念之間。而且她隱世已久。無人知道她現在的下落,所以要救得葉函。讓她不受寒毒之害的話,還真是一件讓人棘手的事。」

龍翔好奇地道︰「那兩樣藥引是什麼?為什麼非要找昆侖藥魔?」

石雲山解釋道︰「患寒毒癥的人需要用火狸血做藥引,但實施這法子被動寒毒卻是一種非常冒險的方法。而這火狸听說昆侖藥魔就貼身伺養了一只,也只有憑借昆侖藥魔的醫術,才能安全司救。另一味藥引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只有找到昆侖藥魔,才知道另一味藥引是什麼。」

「那昆侖藥魔既然下落不明,那我只能找那白發三聖要解藥了。」龍翔想了想道。

「白發三聖的武功,若是一對一,我們也許還能勉強相對,但若要他乖乖交出解藥,怕是很難,這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石雲山沉思著道。

「從長計議?不知道葉函她能支持多久呢?」龍翔看著沉睡中的葉函,心急地道。

石雲山看了看葉函道︰「以她目前的情形,她一年內都不會有什麼事。這寒毒這癥開始時一年發作一次,後面就會半年發作一次,再然後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四肢會慢慢僵硬,直至癱瘓。」

龍翔低頭沉思一會道;「在我們沒有找到藥引或解藥之前,這寒毒之事,還是先不要跟葉函提起吧,免得她擔心。」

「你想得很周到。」石雲山點頭贊許道,「這事我們倆就保密吧。我會派出人去四處打听那昆侖藥魔的下落,那海沙幫還一直想找我們尋仇,白發三聖遲早還要再會一會,如何能拿到解藥就要費一番腦筋了。」

龍翔道︰「孩兒會加緊練功的,師父傳的火陽秘經,現在我已練到第五重,若是練到第七重,與那白三聖的寒冰玄掌對決,相信必能抵擋一陣。如果能讓他中得火陽真掌,到時跟他交換解藥,那葉函所中的寒毒就能根治了。」

石雲山點了點頭,道︰「義父相信你,憑你的資質,練到第七重,應該不成問題。」

听了義父的一番話,龍翔放下一顆心來。「一年的時間,他一定要把火陽真掌練到第七重,必須為葉函找到根治寒毒的解藥,讓她徹底好起來。」龍翔在心里暗暗發誓。(未完待續。)

PS︰本章做了點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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