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目光陰冷,面孔猙獰,抬起手囂張的指著張莫謙的鼻子,「我要和你決斗。」
在場看戲的夜場熟客,或許或少都听說過教父趙東強身邊有這麼一號人,殺伐果斷,手段狠辣,雙手沾滿鮮血,曾經在地下黑拳連敗九人。他就是陸風,人稱瘋子的狠家伙。
「草,你也配和我們張爺決斗?」王虛偽對準瘋子將手里的煙頭彈了出去,瘋子並不躲閃,任由煙頭落在自己的腦袋上。
「那就先陪你玩!」瘋子眯起了眼楮,如果去過福建那一帶的人,便知道瘋子說話是夾雜著福建口音,他是福州人,在他一歲的時候母親便扔下他們父子和別的男人跑了,小時候父親做工忙不得照顧他,便將他送到了當地的有名的武館,所以他很小就習武,有底子,特別是一身詠春拳,造詣不淺。十五歲那一年父親病逝,听說滇南這一代販毒和走私煙最賺錢,便只身來這一代折騰,無意間被教父趙東強看重,一直跟隨在身邊賣命至今。
也正因為真是因為這身不錯的身手,才能快速上位,成為趙東強手下的一名狠人。
王虛偽和瘋子很快纏斗在一起,瘋子的詠春拳寸勁驚人,胖子心下凜然,暗想這個瘋子能在黑拳場上九戰九勝,果然不容小覷。
胖子知道詠春擅長近身戰斗,如果讓瘋子近身,今天說不準會把小命陪在這。
「螳螂出洞。」胖子倏忽之間,已經閃到瘋子的身前。七星螳螂拳,要的是速度和勁力,速度,別看他身子肥胖,但速度可不慢,至于勁力,殺了這麼幾年豬,練也練出來了。
沙包大的拳頭朝著瘋子的門面直轟而去,瘋子眼中寒光一閃,冷笑一聲,柳葉掌變鳳眼拳,近身直擊,微微一側,對準胖子的手腕處,毒蛇一般穿梭而來。
詠春拳,短距離佔優勢,不過本身的出拳的速度也極為重要。瘋子的出拳速度很快,他腳上的速度雖然不如胖子那麼變態,但是手上的出拳速度,毫不含糊。
挫手、撩手、黏打、三字馬、追馬、閃身、貼身和緊打,動作敏捷,快速,剛柔相間。
壓力!沉重的壓力!
胖子感受到一種令人窒息和令人放棄反抗的壓力。
***,輕敵了!
「可以結束了,你準備受死吧。」瘋子眼中寒光不停的閃爍。如同一股實質般的寒光,令人不難以反抗。之前因為沒注意,被這個胖子砸了酒瓶子已經惹怒了他,後來這個胖子又不停的侮辱他,他已經起了殺心。
「草你大爺,看誰玩得過誰。」胖子眼神一凜,身體騰挪移動,只听得呼呼風聲,兩只拳頭已經朝瘋子劈天蓋地撲壓而來,氣勢好似巍峨高山,將瘋子壓得透不過氣。
「這是什麼拳法?」瘋子大驚,身體連連後退。
胖子的拳風比之剛才,變化很大,這一點瘋子至少還清楚。但胖子使用的拳法,瘋子卻覺得很模糊,絲毫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招兩招內,他還是看不出來。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是胖子的這種拳法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戰勝法?
張莫謙眯起眼楮,「死胖子,終于使出看家本領了。」
胖子的功夫是自家那個青光眼白內障老爹手把手教的,張莫謙小時候听胖子老爹說過,劈掛拳是他們王家的家傳絕學。
對!就是劈掛拳!
劈掛拳屬于古老的拳種,至少也有七八百年的歷史,比之太極、八卦之類的拳法還要長。同時,也是極具威力的一種古拳,中國有名的古拳法。以大劈大掛,大開大合,上下翻飛,迅猛彪悍,滾翻撲摟,劈撩掛砸為風格獨特的拳種,胖子的身材練劈掛拳,最為合適。
劈掛拳雖然在國內流傳甚廣,但是流傳的劈掛拳大多數是省略了精華,僅僅只是一些簡單的套路,有強身健體的作用但是真正的和人戰斗起來卻沒什麼威力。而胖子的劈掛拳,是傳承了劈掛拳古拳法的真正精髓。
威力如猛虎、如騰龍。
「劈掛拳果然厲害。」瘋子冷聲喝道,他不愧從是福州赫赫有名的武館出來的,十招之後,便看出了胖子的拳法。
「小子,挺有眼力的嘛。」胖子臉露驚愕,但身體卻絲毫不停滯,巧如猿猴、柔如流水。
拳風呼嘯,鬼影閃動。
胖子的拳風又一次變換。舍去了剛剛精妙無比的動靜結合,靠兩只手臂配合腳上動作壓迫瘋子。
「可惜,你還是太年輕了!」瘋子抹了一把還在流血的寸頭,「我承認再過幾年,我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你不行!」
他說的是實話,胖子才二十二歲,而他已經三十歲,戰斗經驗豐富,底蘊深厚,雖然這個胖子使用劈掛拳,但也不是他的對手,至少,目前不是。
陰狠的笑了幾聲,瘋子身影閃動,拳頭呼嘯而至,和胖子的拳頭狠狠踫撞在一起。
一瞬間,兩人的身體同時後退,胖子後退了五步,瘋子後退了四步。
高下立判!
留下看熱鬧的客人們早已看得熱血沸騰,這等同于一場精彩的黑拳,曾經在昆州黑拳場上叱 風雲的黑拳王陸風,對奧城新星王虛偽。
「陸風不愧九戰九勝的黑拳王,威風不減當年,厲害!」
「這個胖子也不錯……能在陸風手下堅持這麼長時間,太難得了!昆州市都找不出幾個。」
「我看金色陽光懸了,瘋子已經惱火,肯定會把這里鬧得天翻地覆,咱們還是走人吧,免得誤傷……」
眾人議論紛紛。
瘋子眼光閃爍,這個死胖子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一身劈掛拳練至臻境,雖然自己佔了上風,但萬一他和自己玩命,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想到這里,權衡利弊之下,瘋子突然指著坐在沙發上的張莫謙哈哈大笑,「誰***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我還以為是個狠家伙,讓一個手下跟我決斗算什麼事?是個爺們你就親自上,今兒我把話放在這,要你跪下給我賠禮道歉,還要你身邊的藍小姐陪我睡一晚。」
听到這句話,張莫謙嘴角露出一抹妖異的笑容,不過卻令大多數人感到笑容背後的那股沁入骨髓的寒冷。
「怕不?」張莫謙抓住藍兮兮的小手。
「不怕。」藍兮兮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底線,就算無惡不作惡貫滿盈的殺人犯,犯下滔天大罪,內心深處都會有這麼一絲干淨純潔的地方,不容任何人觸及,只要侵犯他會用生命毫不猶豫的捍衛。
張莫謙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疼他愛他寵他的母親,只要誰侮辱了他的母親,他會毫不猶豫和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那個五年前就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是值得自己驕傲活著的女人,天下最好的媽媽。小時候的匪性十足,經常惹禍,到部隊沉澱四年之後,教會了他怎麼學會隱忍。男子漢大丈夫,特別是一窮二白沒錢沒權卻又不得不在這個操蛋的社會混下去的男人,隱忍是必要的。
但,這個時候,張莫謙的邏輯很簡單,我媽活著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死了之後一樣不允許任何人侮辱。祖國大滇南有一句話,美不過白族女,悍不過建水男。說的就是滇南漂亮女人最多的莫過于蒼山腳下洱海之濱的白族姑娘,最為彪悍的男人莫過于地邊文化和中原文化相互踫撞而誕生的建水爺們。
張莫謙覺得這個時候在隱忍,就不是一個帶把的建水爺們。
ps︰感謝噬_、_jerry_、無法自拔三位書友的捧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