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興奮與失落
小莉可以說是心花怒放。她側臉瞟了一眼丁部長，不敢相信這個英俊的‘大’男人就在眼前。他不僅個高，最重要的是‘官’大，這是她最迷醉、最崇拜、最願意付出的一個‘大’。小莉心目中，在以往，你可以什麼都不大，但‘官’必須大，那時的大官也就是個處級干部。此時，她猛然發現，或者開始覺醒，原來男人還有其它的‘大’會讓女人動心，例如現在丁部長的身材高大就讓小莉有了安全感和自豪感。
丁部長握住方向盤，扭動了沒拔下來的鑰匙。汽車啟動，尾燈閃了兩下，向車場收費站駛去。
鄭書記看到的這張照片是15年前，他陪前任書記到杭州西湖開會，廣播電視台‘太後’從w市專程飛來，三人在西湖十景之一的‘曲院風荷’照的。
那個夏日他記的很清楚。曲院荷花開放，滿眼翠蓋紅妝，香飄數里，池和池之間築小橋相連，三人流連觀賞。盡興之時，讓園內攝影小販拍了這張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鄭書記月兌口而出。「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老書記放下灰鄭楓葉銀邊6寸圓盤托著的青花玲瓏功夫茶杯，身子微微抖顫了幾下，想站起來，遲疑了一下，又坐下。傷感，應該說是傷悲的說道︰「15年了，猶如昨天的今天。」
「昨天的今天？！」
鄭書記突然覺得自己這兩天昏了頭，思考問題的方式，包括做事的方式實在是太愚蠢滑稽了。找老書記和丁部長去談廣播電視台的事情，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怎麼忘了‘太後’是前任書記老情人這嘛事呢？一旦傳出去，即便丁部長本人不做什麼事情，或者說支持你鄭書記的工作，豈不是變成天大的笑話︰前任書記和鄭書記‘師徒’兩人為了自己的女人聯合出手。
至今鄭書記還對同班同學心存愧疚，他就是‘太後’的丈夫，文理學院當時最年輕的教授，在捷克斯洛伐克政治學院取得哲學博士學位。後來因為流言蜚語，實際上也是事實，重壓之下離開w市移民國外。
鄭書記當了無數次電燈泡，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奸夫’是自己的恩師，‘奸婦’是同學老婆。不過，他一直認為老書記和‘太後’都是好人。‘好人’的定義有一個特別的前提，就是拋開家庭和生活作風這兩點。包括他本人，沒有前提的‘好人’，是真好人？
鄭書記覺得這次也沒白來，不經意的一張舊照片點醒了他。好在，他慶幸沒說出此行的目的。如果老書記一時沖動，不顧一切替老情人‘太後’出面，豈不是變成政治鬧劇。大家都清楚，5年前，老書記退休半年後，‘太後’帶著自己的老公請市委相關單位的領導吃了個飯，那時他已是市委副書記，沒參加。
老書記說完那句話不作聲了，長時間的沒作任何反應，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起那杯茶，慢慢地啜了一小口，又慢慢地啜了一小口，仍是不作聲。
鄭書記起身告辭。
老書記坐在那沒動，默坐不語。過了好大一會兒，說了句︰「喝茶……喝茶……，這是江蘇的一個老朋友送來的太湖碧螺春。好茶……好茶……」
鄭書記看到照片的反應他是明白的，而且特別是那句詩，更讓他心顫、心抖、心痛。遠去的不僅是權力，更有心愛的女人。
鄭書記到老書記家去，沒帶司機。每回都是這樣，只要去他家，他不讓任何人跟著。自己開上女兒鄭靜的銀色寶來就來了。想起女兒鄭靜，平靜下來的他，一種忐忑，一種不安，一種不穩定感……隱隱地攪動著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近來，這種感覺總是時強時弱地襲擾著、困惑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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